25、二十三 回忆不美却温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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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有所改善了。
至少有时候安然时不时地和张起灵说上一句，张起灵也不会毫无动静，他有时甚至会回一声。
张起灵偶尔会带着她去几处地方。
安然虽不认识那些地方的人，但他们都会认识安然。
还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安然还被那些人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安然不安地看向张起灵，而张起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理会她。
安然只能强撑起笑容对着那些人说：“你们好。”
然而幸运的是，他们也没有为难安然，只是拍拍安然的肩冲她笑，这种熟稔的样子也打消了安然的不安。
他们只是对安然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说现况，比如说八卦。
久而久之，安然也对他们熟悉了起来，再见面的时候也会互开玩笑什么的。
家里的饭现在大部分都是张起灵包了的。
有时候安然想去厨房学做饭，最终也没有成功。
因为每一次她刚要走进厨房，坐在沙发上的张起灵就会回头默默地看着她，那种眼神令安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
“呐，张起灵。”
安然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发现没有什么有趣的节目后，就随便选了一个电视剧。她换过头看向张起灵，突然搭话道。
“什么时候我会回去？”
张起灵正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听见安然的问话看向安然。
他摇摇头。
安然整个人耷拉了下来，她无力道：“难道让你开口就是这么难的事情吗？”
“……”张起灵还是不回话。
他甚至又继续盯着天花板的动作，对于安然的话充耳不闻。
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是故意无视她的……
安然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你就不能回个话吗？”安然嘟囔着，“难不成在你心里我真就是个笨蛋？”
张起灵听见这话，忽然转过头，一声不响地盯着安然看，看得都令安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出了真相一样。
然后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张起灵竟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了一句：“……嗯。”
听见张起灵的应声，安然再一次瞪大眼睛。
她恨恨地咬着牙回道：“为什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就不装沉默了？其实你刚才不理我是故意的吧！”
安然跳了起来，指着张起灵生气地鼓着脸。
另一边的张起灵似乎没有在意，但是不知是不是安然的幻觉，她似乎听见他低低地说了一声：“……啧。”
“你绝对是故意的！”
安然断然道。
“绝对！”她又一次重复这两个字，似乎是在强调它。
……
等她安静下来，再回想之前的话，安然才意识到这样的自己似乎有点不正常。
她有些不可思议。
安然从来没有这样对着一个人大呼大叫，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多话过。
而这一切，在和张起灵相处下来，却全部打破了安然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她其实觉得，张起灵总是能够牵动她的心绪。
“……果然。”这样的自己真的好笨。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张起灵总是能轻易说着那么多那么多的话，像是永远不会厌烦地对着这个人说。
哪怕张起灵从来不会理睬她。
“嗯？”张起灵疑惑地看着安然突然失落下去的样子，发出一个单音节。
他歪了歪头，眼神依旧茫然。
安然仰起脸笑着说：“没什么。”
然后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对张起灵说：“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事要出去吗？”
张起灵皱了皱眉，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他的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也不知这丝无奈是对着安然还是对着其他什么，他只是说：“一起。”
张起灵也起身站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房。
也许是张起灵透出的那丝无奈吓到了安然。
安然站在原地呆了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她右手握拳轻轻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嘟囔：“不可能吧？”
……谁知道这到底可不可能呢。
电视里还播着电视剧，安然关掉了电视剧。在屏幕归为一片黑的那一刻，电视剧里的人说的一句话却让她怔住了。
——那句话简直又像是在警告着她什么。
这时张起灵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对着电视发呆的安然，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安然。”
话音刚落的同时，他也跨出步子准备出门。
张起灵的速度太快。
安然对着他喊了一声：“等我一下！”她飞快地追了上去，然后紧紧跟着张起灵的步伐出门。
也许这种时候我并不该如此畏惧这些。
·
张起灵又带她去了那些人的地方。
但是这次她被张起灵拉着走进了一间房间。
安然被张起灵猝不及防地拉住胳膊，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走。
她想对张起灵说你不用拉着我我也会跟着你走的，但话到嘴边她反复咀嚼了几遍却又开不了口。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张起灵的神情太过严肃。
严肃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安然想到这里，就不自在地动了动手。
他们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安然抬头也只能看见张起灵的侧脸，而张起灵已经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
安然的手因为被他大力拉着而有些酸痛，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地方，却一直低着头沉默着。
然而这时张起灵竟退后了几步，他说：“安然，你进去吧。”
安然惊讶地回头看他，没有思考地便问：“你不进去？”
她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后悔了，因为张起灵的脸完全沉了下来。安然觉得，她似乎让张起灵生气了。
张起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安然看不懂的情绪。
他抬起手放在安然的肩上，张起灵的体温通过那手带给安然淡淡的安心。
张起灵低声告诉安然：“我不能进去，只有你可以。”
——我不能进去。——
——只有你可以。——
短短的两句话，安然却隐约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三 回忆不美却温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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