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 回忆不美却温柔（一） ...
-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孤独得令人窒息。
空气似乎也都凝固着不再流动，整间屋子都透着一股燥热。
安然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墙壁，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她觉得自己变得僵硬麻木，动弹不得。
然后，她突然想起之前。
回忆一下子就溢满了空气。
·
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张起灵和她不会聊天，她也像现在这样无聊得想要发疯。
没有人说话的日子似乎都变得漫长。
门打开的声音打破了安然的思绪。
安然向门口看去。张起灵正巧回来，他仍旧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在安然看过去的时候回望了安然，他说：“去吃饭。”
平淡无波的语气安然却硬是听出一种纠结？
这绝对是她的错觉！
安然在心底想道。
然后她站起身来，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张起灵出了门。
还是她第一次和张起灵见面后张起灵带她去的饭馆。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令她觉得无顾的怀念。
张起灵只是点了两碗饭和三碟小菜，然后安静地吃了起来。
安然瞪着桌前的素菜，有些下不了口。
实在不是她在挑剔，而是这菜做得确实……难以让人下咽。
原本普普通通的炒青菜，为什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卖相？这真的是青菜吗？
安然又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他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在吃。
好吧……
安然叹气，接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但安然才咬了两口，张起灵就已经放下碗，他静静地转过视线盯着安然，却一字不语。安然被盯得有些难受，她咽下一口饭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刚说完，张起灵就移开目光又盯着另一处发呆。
安然顿时觉得有些窘然，她在心里狠狠吐槽道，喂喂你到底有多喜欢发呆啊！？
待最后一口饭咽下之后，张起灵就立即站起身来要走出饭馆，安然见此便也跟着张起灵走了出去。
张起灵并没有走回家的路。
他出了门口便向左转，直直地向前走着。
那条路似乎是绵延至远方，安然不知道它到底通往何处。
可她还是随着张起灵走，或许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只有待在熟悉的人身边，安然才会感觉有那么一丝安心。
张起灵却突然顿住脚步。
他转过身看向安然，眉有一瞬间的皱起，又很快抚平再看不出一丝痕迹。
张起灵说：“安然，你回去。”
他的话里一直都带着那么一种淡淡的命令感觉。
安然想要出口反驳，她倔强地抬起头对上张起灵波澜不泛的眼睛，却一下子失去了言语的力气。
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带着张起灵式的强硬和淡然。
安然突然放弃了拒绝：“好吧。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怎么办？”
她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去反抗。
虽然，她是真的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张起灵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似乎想抿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说：“送你回去，我再走。”
安然莫名觉得一种淡淡的温暖。
这种感觉太过奇特了，她甚至觉得这出现得太过突兀了。
•
张起灵真的将她送回家之后才走的。
安然想到这里，偷偷地笑了起来。
曾经以为，回忆是种约束。回忆才知，那是最温柔最温暖的日子。
安然拿出那只一直随身携带的白色纸鹤，安然一直将它放在盒子里，好好收着。
她不想再有一天，纸鹤变成一张废纸，再看不出原来模样。
她盯着纸鹤出神，却等自己回过神，又不记得之前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安然又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副扑克，一张一张地叠起了金字塔。
当她要将最后一张牌放上顶端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手微微一颤，纸牌搭成的塔就散了架。
安然泄气。她有气无力地喊道：“谁？”
门外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复问道：“张小哥在吗？”
……原来是来找张起灵的啊。
安然走到门前，打开门，见一个青年正站在门外，一脸无错地看着自己。
“你找张起灵？”安然说，“他出去了。”
青年听了安然的话，神色一变，喃喃说：“走了？不会吧……”
安然奇怪地问：“怎么了？需要我帮你带话吗？”
青年突然摇摇头对安然说：“不用了，既然他已经去了，那我也走了。再见。”
说完，青年便转身离开。
而安然口中刚要说出的再见二字只能慢慢再咽回肚里。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乱想。等着张起灵回来就好了。
安然坐在屋子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张起灵回来。
她开始害怕，又想起之前青年的话，她忍不住地去想张起灵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人正是张起灵。
安然起身走近张起灵，闻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很刺鼻。她想这种味道她很熟悉，她却忽然记不起来了。
张起灵没有搭理她，他似乎很疲惫，只是回了房间。
安然来不及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消失在门关上的声音里。
然后安然一直转不过来的神经才正常工作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正是血腥味。
——而张起灵一定是受伤了。
安然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会受伤，张起灵明明才出去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却是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会受伤，在她看来，张起灵无疑是强大的。而能让他也受伤的，那该有多可怕？
安然想着想着，越来越心惊。
更可怕的是，她直觉地认为这和木洛洛或者也可以说是和她有关。
然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被告知。
洛洛，什么时候才算我该知道的时候啊？
想着想着，她找到了医药箱。
她捧着医药箱走到张起灵房门前，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敲门。
“有事？”门里传来张起灵平淡的声音。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安然越来越不安。她咬着下唇说：“伤口，还是处理一下吧。”
“不需要。”
这一次张起灵回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 回忆不美却温柔（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