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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

  •   任何事业都不会一帆风顺,路上总充满荆棘与坎坷,太多的困难与挫折。

      男人依旧站着,紧抿着唇,他心里懊悔,只觉得棋差一招。他宁愿荣侯赐他一柄刀,也好过寄人篱下,生不如死。

      天刚擦亮。

      荣侯从房里走了出来,看了男人一眼,似乎并不意外,拿白布擦拭了剑戟,将那剑戟一指男人,举剑挥去。男人站在那,不躲不避,似乎甘愿得到这样的归宿。

      麻绳断裂,男人愕然。

      荣侯将剑戟丢开,沉声吼道:“你我比试一番,绝不欺你。”

      男人面露不稳之色。

      荣侯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匈奴大将绍良,可接我一战?!”

      男人终于架好马步,眼露精光,喝到:“但来无妨!”

      大抵是院内真是太吵,就连楚沉都迷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长发未理,似稻草般东一束西一缕,仅着亵衣亵裤坐在窗口,就听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是乳母打了洗脸水进来。

      窗外两人赤手空拳肉搏难分难舍。

      楚沉用手指沾了牙盐抹到牙上,口齿不清的朝乳母问道:“他们打了多久了?”

      乳母将叠好的被褥收到柜子里,又拿来梳子,沾了水为他理清乱发:“天亮时就开始了,侯爷也不怕伤着旁人。”

      楚沉摆手:“爹是有分寸的。”

      乳母低头不言,只将手里一头乱发梳理开来,便又端了洗脸水出去。剩了楚沉依旧坐在窗台边看两人。

      绍良站了一夜,前日才经了一场大战,自然体力不支,荣侯一直稳占着上风,一脚将绍良踢翻在地,也不顾大将风范,扑上去就举起了拳头。

      绍良抬起一张脸,鼻青脸肿,荣侯一拳过去,鼻血长流。

      荣侯哈哈大笑。

      绍良沉着一张脸道:“待我来日伤好,必雪今日之耻。”

      荣侯凛声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水,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荣侯看着绍良:“你可知是何意?”

      绍良不答。

      荣侯道:“当年刘平派人刺杀刘备,刺客接近时刘备蒙在鼓里不知,将刺客当好人,热情款待。刺客最后不忍下手,不但临阵倒戈,还把自己供了出来,主动将来意告知刘备,扬长而去。水能克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绍良道:“说此何意?”

      荣侯负手而立:“这天下,能者得之,仁者得之。以法治国,以德服人,此为正道!”

      绍良嘲道:“如今大宋朝□□败,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尔等助纣为虐,说此番话,不怕贻笑大方。”

      楚沉在屋里听的清楚,他不通晓政治,不知时政。荣侯自他晓事开始便为正事忙的分不开身,他无处接触这些东西,如今听二人说话,只觉云里雾里,但却听懂了绍良最后一句,暗吸一口冷气。

      从古至今,这一番话,向来评论将亡之朝!

      楚沉穿戴了衣物走出房门,便见荣侯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肌肉纠结,流着热汗。绍良倒是昨夜里一番装扮,依旧灰头土脸加之鼻青脸肿,看不清本来面目。

      “沉儿,你过来。”荣侯朝他唤道,召他过去。

      待楚沉走至自己身边,荣侯便朝绍良说:“这是吾儿。”

      绍良不拿正眼去看,嘲道:“二世祖。”

      楚沉大怒,正待反嘴,便被荣侯拍了拍头,听荣侯又说:“他如今是不成器,也是我误了他,不曾教过他正经武功,但基本功夫确实扎实的,我请你来,便是为了犬子。”

      见绍良依旧不答,荣侯锲而不舍:“待沉儿学成之时,便是你自由之日。”

      绍良面瘫:“本将只上战场,不为家奴。”

      楚沉说:“是请你当师傅,不是让你当奴才。”

      绍良冷冷瞥了他一眼,楚沉竟觉遍体生寒。

      楚沉鼓足了勇气,不甘心道:“你如何不干不肯?凭什么?若不是我父,你如何站在这里?你当真一心求死?此刻为何不动!”

      绍良脸色微变。荣侯坐观其上。

      楚沉继续道:“你要驰骋沙场,却为何投奔匈奴,父亲说你是不可多得的良才,我瞧确是个腐朽不堪的蠢货!你是要流芳百世还是要遗臭万年!千百年后,还有哪个记得你是谁!”

      绍良动容,荣侯颔首。

      过半响,绍良转头朝向荣侯,说道:“你这儿子有意思。”

      荣侯得意:“虎父无犬子嘛!”

      绍良点头,便朝楚沉道:“你有何本事?”

      楚沉噎住,细小声音说:“射箭还是不错。”

      绍良嘲:“这也算本事?本将十二就上了战场。”

      楚沉辩解道:“那是我爹不允我上。”

      绍良冷哼一声,朝荣侯屋内走去,边走边问:“你房里可有衣裳?”

      荣侯坐到一旁石凳上,答:“柜子里,自去翻。”

      绍良摆手道:“多谢。”

      待绍良进了房内,楚沉才面露不悦道:“爹为何这般迁就他?”

      荣侯和颜悦色的哄道:“沉儿要晓得一个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者绍良是个天生的将才。当年江南司马衷曾言,天下将才为三分,陆嘉得一分,绍良得一分,剩一分,天下分之。可见其得宠于天。”

      楚沉听得糊涂,只晓得绍良很是厉害,便不再问。说道:“我今日做什么?骑马?练剑?蹲马步?”

      荣侯笑道:“你得去问你师傅。”

      “他?”楚沉惊道:“凶的很,要折腾我呢,爹!”

      荣侯慈爱的拍拍他的肩膀:“这点苦都吃不得,哪里是我楚天成的儿子,爹定要你上得朝堂,入得战场。”

      楚沉汗颜,唯恐道:“儿子定不负爹之厚望。”

      荣侯点头:“你晓得就好,你这个师傅,别人求也求不来。若不是匈奴对他戒心颇深,纵是爹也拿他不住,你需善加利用才是。”

      这般厉害!楚沉不禁感叹道:“我若得其才便好了,爹也不必如此替我操心。”

      话音刚落,就见绍良从屋内走了出来。穿的是荣侯青色长衫,文雅之极,配着那灰头土脸满是血污鼻青脸肿的一张面孔,简直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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