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敌[龙门飞甲同人]》无言之镜

15、卧室之内

　　等马进良从浴室出来，雨化田已经穿上睡衣，在床边坐着，抽完了两只烟，现在正在点第三只。马进良知道他心情压抑，所以也就没开口劝阻，只是过去打开了空调的换气按钮，说道：“抽慢点。”

　　雨化田听到慢慢点了点头，斟酌了半天才说道：“你知道你被抓是怎么回事么？”

　　“我在EBI看了监控录像，他们说我送的东西里面是龙门的机密信息。但这事是万议员当初吩咐我做的，也没告诉过我里面是什么。所以整个泄密是万议员主导的，然后打算栽赃别人，但是事情暴露了所以就拿我这个当初做过的双保险来顶罪？”马进良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擦头发，语气里带着不在乎的说道。他猜出这些一点也不奇怪，虽然表面看起来憨直，但没脑子的人也坐不到WIA行动处长的位子上。

　　“大体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去找了曹少钦。”

　　听到雨化田这样说，马进良悚然一惊，问道：“EBI的前局长？他提了什么要求？”

　　雨化田摇摇头，说道：“曹局的事可以搁后再说，他只是个中间人，我俩稍微有点渊源，他的话还是可信的。曹局暗示我，朱家的派系想要和WIA达成新联盟，把万议员彻底搞倒。万议员身边有个钉子，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概她找你去送东西留个保险的时候，这件事就被别人抓住了。也就是说，在清流和朱系的眼里，这次事件是从你开局的。只有抓到你，才能和WIA，和我连上线。也是从这里，万议员才发觉自己下了个套给别人，却被抓住了痛脚。反应完全在对方预料之中。”

　　马进良把放在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攥在了手里，神色凝重，皱着眉问道：“现在是要和总统一系开战了？”

　　“不，我们得从万议员的船上下来，她马上就要沉了。”雨化田陡的抬起头，盯住马进良的眼睛，缓缓的说道：“虽然我们帮她做了不少事，但是在我心里，WIA和我都是效忠于国家的！只要利大于弊，我就可以承担一切后果。这些年我上任以后，WIA在海外的行动大有成效，这才是WIA身上最重要的任务！如果把之前的一切都说成为了给国家做出贡献而对万议员做的妥协，那也未免太苦情也太高尚了，这种话留着我死了以后拿钱的传记写手去说好了。我一点都不否认，现在大明乌烟瘴气的政.治氛围和我有关，为了权力我也曾不择手段，但是那些都不是目的！我不能失去WIA！”

　　雨化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悄声说道：“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理想是什么么？”

　　马进良走了过去，抱住雨化田，侧过脸把头部的重量都放到了雨化田的头上，闷声问道：“所以，你打算在乱局里面把握主动权？他们要你暗杀万议员？”

　　雨化田在马进良的怀抱里低低的笑出声来，说道：“你在这种事上看的总是直刺本质。不过暗杀就算了，应该说成，请她自己去死。”

　　“太可笑了，现在她死了所有人都能安心，包括她的情人，包括我。之前我也说服过自己，但是和那两方真的纠缠起来，最多能得个不上不下的结果。胜算不大，大明乱成一锅粥以后，所有人都保住命有什么用？我的底线是国内不能乱。”

　　马进良抓着雨化田的肩膀，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问道：“你确定了？而且要自己做？”

　　“我之前也不是没牺牲过别人……而且如果不是她，那就该轮到我们了。”雨化田答的貌似很轻松，但马进良还是察觉到了他的难过。

　　万议员这个人的存在，对马进良来说有点奇特。之前也有谣传说雨化田算是万贞儿培植起来的小白脸。不过马进良心知，这都是谣传。这两个人的关系要说是师生，或者是姐弟到还差不多。不谈及工作的时候，雨化田和她相处的气氛总透着些家庭的意味。能从全然利用的羁縻里，发展出这样温情的关系。也许对少年时期就失去父母的雨化田来说，万贞儿这个大龄的女人确实起到了一部分家人的作用。不过马进良不太愿意见到她，大概是因为万贞儿看着他的时候，眼光中总是将他视为雨化田的所有物。他们当然是属于彼此的，但不是那种冷漠的，物化的拥有。马进良不喜欢那种将自己看成是一种符号的眼神。

　　虽然外界都将雨化田看成是手术刀一般冷厉的杀神，但是外壳再坚硬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部分。是不是自己承担下这个任务比较好呢，马进良想了想，开口问道：“真要自己来？不然还是我……”

　　话被雨化田的一个轻吻打断了，这是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

　　雨化田亲了亲就放开了马进良的嘴唇，双手捧着他的头说道：“我没事，别担心我。来吧，睡觉。明天还得去WIA，素慧容耽搁在仓库很久了。早点把鞑靼人了解掉。这边也好收尾。”

　　不愿意多谈的雨化田熄了灯，和马进良并排的仰卧在床上。他没有发挥军人躺下就睡着的作风。听呼吸，马进良也没有。雨化田知道马进良在等，因为他答应过把最近的事全说出来，而之前他讲的很模糊。话已经在他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但雨化田就是不想张口。明明话就在嘴边，曹少钦的提醒，李贤的交易，凌雁秋的隐忧，局势的混乱，WIA为了将来的平稳应该放权，而时机就在眼前，等等等等。

　　一切都是借口，雨化田想着，实现理想的手段有很多，甚至于完全放弃又如何呢？大局确实很重要，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让他下定决心的只有一个因素，万议员不应该在他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用马进良来顶缸，她破坏了这份默契。放任她之后这种事还会源源不断的出现。这个人不会，也不应该因为自己成为牺牲品。

　　但这个原因，雨化田不想说出来。

　　“进良，我打算在处理过鞑靼人之后。去找万贞儿谈一谈。”睁着眼睛看了天棚很久，雨化田小声的，但坚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马进良知道，这就是雨化田的最终决定了。

　　“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