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007 英雄救美（二） ...
-
我微微扶额看着这一群吵吵闹闹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我不得不承认那两人看起来十分般配。碧菡个子比我稍高一点，刚好到高皓天的鼻下。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比起同龄女孩看起要发育不全，没有玲珑有致的曲线，倒也添了几分柔弱，更加弱不禁风楚楚可怜。高皓天或许因为长期在国外，吃多了高脂肪的实物，他看起来很结实，虽然不能说胖，却也不算瘦弱。此时，他挡在碧菡身前，好一幅英雄美人的画卷。我看着他们嘴角上扬了几分，心中跟着扬起几分酸楚。我低首轻轻摇了摇，努力赶走心中的异样。果然，我今天带着高皓天来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都给我闭嘴！”一声怒吼，我惊愕的抬起头，只见俞先生一个转身挥着自己双手把看戏的邻居统统赶了出去了。俞太太也忘记哭泣，抱起孩子轻轻哄着，孩子的哭声减小。俞先生瞪了俞太太一眼，慢慢向我走来。他在我面前站定，斜着眼睛盯着我片刻，才要说话高皓天居然丢开了碧菡挡在我面前。我扬了扬眉，对于他的动作如此迅速表示诧异。
俞先生皱着眉头，他张开嘴浓浓酒味的酒气扑鼻而来，让我感觉作呕。我微微侧脸，只听那个俞先生略带几分醉意地问道，
“你们什么人，来我家里干什么！”
我回眸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感觉他和我的记忆里中俞先生有些不同。还没等我回答，碧菡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碧菡抬起眼眸目光扫过高皓天，脸上的红晕未退，使得本来略显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人气，添了几许姿色。她的清澈大眼里此刻雾蒙蒙的，看起来越发我见犹怜。碧菡回眸伸出手指，指了指我，又瞥了高皓天一眼，脸色红晕更深。她低着头，也不看俞先生，只是说道：
“这位是萧老师，她来看看我为什么没去上学……”
碧菡头越来越低，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看着她，我不由想到张爱玲小说里那位善于低头的白流苏。大概，所谓的传统女子都是如此：低眉顺目，楚楚可怜。只是，为何我以前没有发现，碧菡有如此魅力呢！
“哦，原来是老师……”俞先生虽然带着酒意，但是神智应该还算清楚。我闻声把目光移到俞先生身上，居然发现俞先生他看着碧菡的眼神有些迷离。我记得碧菡长的很像自己的生母，不知道此刻的俞先生是否在碧菡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位原配的影子。
我噙着笑，提醒着自己这次拜访的目的。于是，我说:
“俞先生，不好意思。我冒昧来访只是想来看看俞碧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已经十天没来上课了。”
俞先生茫然的看着我，不知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回复。他来不及说话，碧菡扑通跪在了俞先生面前。
“爸，我求求你，让我去上学吧。我求求你了，以后我保证每天放学回来帮着妈做饭洗衣服，带弟弟妹妹。救救你，让我去上学吧！”
“闭嘴，谁是你妈！你那个亲妈早死了。扫把星，快别叫我，我怕折寿。”俞太太抱着孩子走过来，抬脚踹向碧菡。碧菡一个不稳扑倒在地上，这一次俞先生居然视而不见。这下子，俞太太更来劲，她对着碧菡骂道，
“装什么装？下.贱货色！说什么去念书，我看是去勾男人的吧！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你去念高中，跟着隔壁阿兰一起工作。现在我们也不会过的这样苦哈哈的。”
“妈！不要！求求你，不要！”碧菡尖叫起来，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我……我不念书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工厂女工，给人帮佣，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不要送我去那种地方。”
我皱了皱眉，顿时明白了碧菡所指的地方。曾经，俞先生也对我说过，俞太太想要把碧菡送去哪里，来换取自己略加舒适的生活。
“臭丫头，摆出一副纯情的样子给谁看！我看，还不如把你送去那里，至少能换来点钱。”说着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停住蹙起眉头打量起高皓天来。
碧菡似乎没有注意到俞太太的异常，跪在地上前行几步来到俞太太面前，对着她猛磕头，“妈，我保证，我立即就去找工作。我会多打几份工的，工钱全部给你。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我看着碧菡惊慌失措的样子，又看下俞先生，他的酒劲似乎已经上来，歪歪斜斜的倒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省人事。跟着，我又看向那个“大英雄”高皓天，只见他走到碧菡身边，拉起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哼哼！”俞太太冷笑几声，鄙夷地看着碧菡，又笑容满面的对着高皓天问道，“我们家碧菡跟你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吧！现在，怎么说？既然碧菡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总要表示一下。要知道，她这样的姿色可是能卖个好价钱呢！我们隔壁的阿兰还不如她，她第一次卖了……”
我沉默着一直没有开口，显然俞太太把我当做了透明。这样也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烦。没兴趣继续听他们讲价，我转身就要离开。一个人影忽然窜到我面前，我一惊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定睛才发现原来是碧菡。我皱了皱眉，感叹看似弱不禁风的她倒也伸手敏捷。
“萧老师，求求你，带我走吧！这里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做小丫头，一辈子伺候你们。求你，带我走。”说着，碧菡又跪下来了，还对着我猛磕头。我按着太阳穴，心情烦躁起来。想要遗忘一幕幕再度浮现在眼前。她曾经就是这样求我的……
“俞碧菡，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这位先生不是我的男朋友，更加不是我的先生。如果他愿意帮你，那么再好也没有了。至于我……”我看着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冷笑道，“我刚刚毕业没有能力买下一个小丫头。我家里也不需要帮佣，所以我帮不了你。”
碧菡掉吸一口冷气，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我感受到背后两道凛冽的光芒，不由暗自好笑。很好，如果高皓天就此讨厌再好也没有了。说着，我不在理会碧菡或者其他，绕开的面前的障碍物走出小院。既然王老师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也没有必要逗留在此。
我走到巷口，高皓天的那辆银灰色的车子完全变了样，车身上五颜六色被涂满了各种图案。
“小丫头，等等我！”高皓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看到高皓天，他身后跟着怯生生的俞碧菡。碧菡抬眼看着我，满眼哀怨。她是在怪我没有救她？我有这个义务吗？我不想理会俩人，只听咒骂声源源不断地从高皓天嘴里迸出。
高皓天的车子滑稽的杵在哪里，周围不见半个人影。我转过身刚想要离开，高皓天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小丫头，我帮你叫车。”
我刚想拒绝，却看到碧菡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哀怨。迎着她的眼神，我的心情恶劣起来，脸上却带着笑容。恍然间，我好像回到那段非人的时光，看着两人恩恩爱爱，却还故作大方，唯有自己啃指甲。我萧依云早就学会了“装”这个字。
“谢谢你了，皓天。”我对着高皓天灿烂一笑。高皓天盯着我的脸，慌神了片刻，立即拉着我的手腕往外走去，全然不顾身后的俞碧菡。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载着我的车子渐渐驶入市区，霓虹灯山闪烁着光芒，大幅的户外广告上宣传着一部电影。喧闹繁华与刚刚落败形成了明显对比，我深深吸口了气，最初的报复快.感消失之后，我开始感觉有些后怕。那一天我居然就这样跳下来了！其实我并不想死，不过只是我不知道除了死之外怎样才能逃开那个环境。现在想来，好在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重生。若是上天要惩罚，让我变成其他人甚至是碧菡……想着，我不由的感觉不寒而栗，更加感激上苍的厚待。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绝对不会因为不值得人伤害自己，绝对不会。
我的眼前浮起高皓天的模样，弯下腰把头埋入双腿之间。女人都是如我这般吗？我可以对着碧菡残忍，可以对她置之不理。可是，在面对高皓天的还是会有着复杂的情绪。心痛、难过却又带着一些些的期待，期待他会变得不一样。
很快，我的眼前闪过高皓天与碧菡两人并肩而立的样子。有些事情虽然明知道，却还是一样伤人，好在这一次我已经足够坚强。
“高皓天,”我心中念着这个名字，随即直起了身子，抹了抹眼泪，“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我在心里对着自己暗自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007 英雄救美（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