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为君沉吟画桃夭》周梦川

9、第九章 我会哭的

　　“哼，那是因为你不肥，不必我帮忙减膘。”黄蓉更是心虚，只好抬腿走人。真是，按讨厌来排名次的话，欧阳克绝对高居榜首，要捉弄也该他首当其冲。只是黄蓉不愿把人都弄得处境悲凉，小打小闹才有趣儿嘛，当然她没把甩在身后被她倒吊如风干鱼的侯通海放在心上。

　　欧阳克紧跟她的步子，与她并肩而行，一手执扇为她拂去挡路的树枝，竟还能腾出手抚她的发丝。想起刚才的对话，他笑意更深：“哦？那蓉儿是觉得我很单薄咯？”

　　说话间，热气呵在黄蓉的脸颊，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脚步更快：“是啊，啧啧，真是太瘦了，简直脸无四两肉！怎么你常年饿肚子吗？”

　　欧阳克正色道：“是啊，真个落魄可怜。蓉儿这么好，就勉为其难帮我补补怎样？”说话间，他手指动动，黄蓉的头发散下来披在肩上。

　　黄蓉停下来，看着欧阳克满意的表情，她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向他腰间点去。怎奈技不如人，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挣也挣不脱。

　　欧阳克笑眯眯地顺势一拉，她便摔进他怀中，他搂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肩头玩弄发丝。将下巴抵在她额际，让她的发香萦绕在面颊，他柔声道：“呀！蓉儿头发都乱了，都怪我。来，随我去整理整理。”

　　黄蓉自然不肯就范，不服气地拿双手抵在他胸前，身子尽量后仰：“可恶！欧阳克，你放开我！再不放，我……”

　　欧阳克低头，眸色转深：“我不放，你要怎么样？”

　　“我，我……我会哭的。”黄蓉瞄到他不“正道”的眼，心里打起鼓来，不敢再动。

　　“是么？”殊不知，她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更令欧阳克心动，他喉咙一干，俯下身去。

　　黄蓉听他音调怪怪，热气呵过颈子，抬头，却看见放大的脸几乎贴到自己的脸颊。她有了经验，马上偏过脸。可惜欧阳克料到她会如此，正好黄蓉微启朱唇，他大手抬过她的下巴便将唇送了过去，吸允着她的香甜。

　　只是在她腰背轻抚，还没来得及攻城掠池，欧阳克就感到舌尖一甜，有血流出：“唔……你……”

　　竟敢咬他？欧阳克微怠之后毫不放松，甚至一改方才的轻柔，现在他吻得深沉而霸道，还抬手挡住她的退路，以防她逃脱。带着恶作剧的味道，另一只手慢慢下移，手心却传着暖意。

　　明明都被她咬出血了，为什么还不撒手，反而吻得更深？黄蓉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以确保自己不会落下去。更奇怪的是，她丝毫不讨厌他的亲吻。

　　透过衣衫，欧阳克感到她身子越发软下来，将她抱得更紧。黄蓉一个机灵，下意识地运起内力，软猬甲在内力激发下倒刺直立，将欧阳克紧搂她后背的手刺得流出血来。

　　“嘶……”他皱眉放开她，看见她还没缓过的神色，不由暗骂自己——黄蓉未经人事，这么突兀地袭捏，她根本受不了，难怪自己骤停后她是这幅样子。简直是自讨苦吃，下次要注意！

　　心渐渐清明，黄蓉看到欧阳克流血的手，柳眉一皱便拿出手帕给他包扎。看样子，她竟忘了自己是怎样被这个坏蛋欺负的。

　　她的矛盾欧阳克看在眼里，他轻笑宽慰：“唉，怪我不安分，不过蓉儿身上的刺可真要人命啊。”是那件小甲吗？

　　欧阳克的诙谐使她展眉，可黄蓉还是撇嘴道：“我就是浑身长了刺的刺猬，这次只是小教训，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

　　欧阳克暗道：这张牙舞爪的俏模样，怕是此生再难忘记了。

　　黄蓉略带歉疚地盯着他的手，欧阳克一脸坏笑：“既然是蓉儿伤了我，便有责任送我回去。怎样，咱们走吧？”

　　“不要！你伤的是手，可不影响走路。”反正她就不乐意看他奸计得逞的得意样。

　　欧阳克眼眸一深，叹道：“伤的是手，怎知心亦无恙乎？”

　　唉，顶不住这样的可怜兮兮，黄蓉任他牵手走进城中。

　　拐了几个弯，不见客栈，倒是被带到了一家成衣店。是了，背上衣袖都沾了血，黄蓉穿着也老大不舒服。

　　欧阳克的姬妾都清一色的白衣，黄蓉一眼便将所有衣物款式收于眼底，倒要看看这次他会给她选件什么样的衣服。

　　只见他命老板取下几件，笑着递给黄蓉，让她进专门试衣的小隔间换上。她接过衣物，眨眨眼，便走进里间换衣。欧阳克等着无事，又去柜台选了几样饰品。

　　不多时黄蓉便走了出来，只见她穿着一件碧色的交领上襦，接近袖口处稍微收紧，金色丝线勾出简单花边，活泼又不失贵气。下群分两层，绿色的里衬上描着几枝粉色桃花，外面一层则是白色，看着通透，却并非是纱。一静一动之间，里衬在桃花在外层的裙摆翩然下，竟像在云端起舞一般。

　　欧阳克走上前，给她一件白色的纱质半臂，待她穿好后他拿出一条金色腰带给她系上。给老板说了声，他便拉黄蓉坐下，在她简单梳拢的头发上缠上一条金带，黄蓉亦从怀中掏出白色珠花别在发间。

　　欧阳克很满意，不过如此可人儿，该在她脚踝栓条红绳牵住她的脚步，免得以后又跑了。打定主意，回去就为她做条脚链，亲手为她系上。

　　站起，黄蓉轻旋了个身，恍如碧波仙子临尘。她像献宝般道：“好看么？”

　　见多识广的老板一时竟觉耀眼生花，黄蓉的风华，不知比金国的王孙贵族小姐们胜了多少倍。
　　欧阳克看得满心欢喜，愉悦地扬起扇子。

　　黄蓉又选了一个做工精巧的胭脂盒，欧阳克顺手拿过去，让老板请给他装上她选好的胭脂，递给黄蓉。黄蓉接过揣进怀中，对他灿然一笑，笑得他如沐春风。

　　欧阳克付了银子，握着她的柔荑出店门，满目柔情：“蓉儿你现今是住哪儿？”

　　黄蓉一双眼眸灿若星辰，笑道：“我住在怡涟客栈，很容易找到的。”

　　欧阳克心想：那个客栈似乎并不便宜，蓉儿身上并无钱财……

　　他道：“那好我先送你回去。”稍顿，他似不经意地闲聊，“对了，你和朋友一同来的？”

　　“嗯，和一位郭大哥。一路上都是他付的银子，他已经是我的大债主了呢。”黄蓉牵着他向客栈方向走去。一双大掌拉着真舒服，很暖和。

　　郭大哥？叫得不生不熟，没危险，还好，可他还是不放心：“最迟明日我就来接你，还是将你带在身边放心得多。”

　　她习惯与他斗嘴：“谁说要与你一路来的？”

　　感觉手上的力道大了点，明显带着警告，黄蓉杏目含嗔赏了他一眼。他却笑意盎然，对她道：“你就是不说，我也绝不能任你独自一人在外流浪。”

　　她心头一甜，停下脚步与他目光纠缠，两人就站在客栈外对视，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俊男美人么，谁不爱看？只是有人不光看，还上前打扰……

　　“我说蓉儿姑娘，可等到你了！你郭大哥叫我找你去穆大爷那等他，他和王道长去王府讨公道，这才刚走呢。想不到那混球竟然是金国小王爷，难怪这么招人恨啊，还真是坐实了纨绔子弟的名头。”了清，不消猜。

　　欧阳克这才想起他还有事要办，匆匆别过就离开了。

　　黄蓉还是站在街头看欧阳克快速消失的身影，了清也在旁看黄蓉。他就知道，这个蓉儿姑娘一定是个绝色小美人，比自己想的还美上几分。不过……

　　他摸摸下巴，阿弥陀佛，他可是方丈，不能流哈达子，太没形象了！

　　清清喉咙，了清道：“蓉儿姑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穆老爷子情况不大妙。行李我和郭兄弟也早就搬过去了。”

　　黄蓉歪过头看了了清一眼，便随他去找穆易父女住的客栈。她的房间就安排在那对父女隔壁，看来郭靖是铁了心要管闲事。她无所谓，又不是她爹死翘翘，吃饱饭没事干管这么多？

　　只是了清也铁了心管闲事，叫上黄蓉，两人一同到穆家父女房里。人家脾气倒大，叫了半天没人应。

　　黄蓉皱眉道：“和尚你确定里面有人，还是你把人家惹得不快，所以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