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奇案/黄天霸同人]东南飞》蝴蝶悟空

46、第四十六章 稍纵即逝

　　康熙受下黄天霸的这一跪，从中多少能看出他的偏向。但是对于好友施仕纶的生死存亡，黄天霸不敢抱有半分的侥幸心态，纵是强求，也是企望博得施仕纶的一线生机。
　　一双手托住黄天霸，后者顺势站起身，就听康熙言道：“天霸，我知你与施仕纶的交情，非比寻常，彼此之间更是肝胆相照，肯为对方赴汤蹈火。况且施仕纶也是朕的肱股良臣，左臂右膀……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次对施仕纶的处置，你一定要听我的。”
　　“要我听你的是不是？”
　　见康熙徐徐点了下头，黄天霸眸光一闪，道：“我要是保不住施仕纶，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天霸，你——你不可再逼朕！”
　　是“朕”，不是“我”，其间的差别，一目了然。

　　康熙是万民的君，而施仕纶是万民的臣，也是康熙的臣。倘若有一日康熙真要杀施仕纶，也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一种痛苦，黄天霸比谁都更清楚——因为他是过来人。所以康熙不轻易做出承诺。但刚才的话正中黄天霸的软肋上，让他也是有口难再言。
　　原本依黄天霸那刚烈倔犟的性子，要救至交好友施仕纶，只会直来直去，何用下跪求情——施仕纶若知，也必会拦阻——孰知面对的那人，不知几时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的存在。
　　暗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情至深处，又有谁顾得了痛。1）

　　康熙眼睁睁见那双如水的黑眸染上暗淡的色彩，长直浓黑的睫毛颓然垂下，如只影单飞的孤雁，似失去锋芒的钝剑。
　　自古人情冷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天霸，不到万不得已，朕定当竭尽全力，保施仕纶不死。”
　　意外的承诺，意外的峰回路转，黄天霸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复杂的眼神中，分不清是喜是忧，是真是幻。
　　半晌之后，黄天霸才开口，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能说出这句话，已是不易。”说罢，再撩衣衫推金山倒玉柱，铮铮然道：“黄天霸先代施仕纶谢过皇上。”
　　“天霸，你起来。”康熙托住黄天霸，坚决不受这一拜。“再要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黄天霸面上一红，想起适才对康熙耍的那些心机，原来早被对方识破，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康熙见他脸红得俊雅纯然，不禁心下一动，顺着己身的意愿上前抱住黄天霸，慢慢地、慢慢地将唇附上对方的——四片相合的瞬间，两颗心“突突突”激烈得跳动起来，如一面鼓在耳边敲动。
　　在最初的试探过后，康熙温柔而坚定的一点一点攻入黄天霸的口中，汲取久违的甘露。而黄天霸在慌乱中无意识得顺着康熙的牵引微微张开嘴，钻进来的灵舌很快找到他的目标，纠缠着分享彼此的气息。
　　这一刻的相聚相守恍若隔了千山万水，难得的亲密也显得弥足珍贵。

　　这一吻，到天荒，到地老。待到分开时，两人呼吸变得稍稍急促了些，明明比这更过火的事情已经做过，可这会儿彼此对视间，忽然产生了微赫之感。
　　只这一瞬间，他们仿佛远离了尘嚣，将一切阴谋诡计被抛诸脑后，眼中唯有彼此的倒影，清晰分明，永镌心底。

　　注：1）出自李宗盛的词曲《野风》，稍作改动。
　　注：2）出自蒋捷的《梅花引》中的《荆溪阻雪》。

　　东南飞第四十六章稍纵即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