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牛刀

10、Chapter 10

　　云都就是云都啊，潭郡和这里根本没得比嘛！我激动地左右转头，一点也不觉得疲累。
　　“公子，给娘子买只簪子吧！”路边的小贩笑着对我身边的封玉寒喊到。
　　封玉寒果然立马脸红了，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支吾地说：“不……不不是……”
　　看他这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到爆了，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我们方圆10里内女性荷尔蒙的暴涨。坏心一起，我几步上前挽住他的手，几乎挂在他身上，脸猛地凑近他，说：“夫君，我不要簪子，我只要你就够了。”说罢，还恶作剧地冲他的耳朵吹了一下。四周抽泣声乍起，已经有几个忍不住的女人想冲过来打我，很遗憾被人拉住了。封玉寒一脸脑充血得要晕过去的表情。卖首饰的小贩愣了一下，忽然大笑出声：“好贤淑的娘子！公子好福气啊！”
　　“那是……”我得意地摇头晃脑。正想说要么老板你送我一只簪子表达下对我的赞赏之情的时候，被脸红到滴血的封玉寒拖走了。
　　“师兄，云都的人都好热情哦！”我开心地冲着他喊。
　　“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他声音不太高兴，可根本不转过来看我。
　　这小子最近怎么老是生气啊，太捉摸不定了。不过可以理解，女人嘛……
　　“嘿嘿，师兄……我饿啦！”
　　“又饿了？在这等我，我给你买点水果。刚刚才吃完饭，吃点水果解渴吧。”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往对街走去。
　　师兄就是好分散注意，只要一说我饿了或者我脸疼什么的，他立马什么气都忘了生，嘿嘿。真是个善良的小伙啊……不好意思，错了——小姑娘。
　　正当我感慨古代的蓝天白云真的很蓝天白云的时候，一辆马车快速冲过来，驾车之人嚣张之至，一边肆无忌惮地吼道“滚开”一边用马鞭把挡路的人打开。路人一看都乱了阵脚，纷纷往路边跑，这一跑就把我挤到了特别阴暗的一个小巷子口。
　　马车一闪而过，大家压了惊，开始纷纷冲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指手画脚，讨论得兴高采烈，骂得唾沫横飞。我正想跟前面一个骂得喷口水的阿婆搭讪八卦的时候，一块帕子（希望是帕子，万一是抹布什么的就太可怕了……）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只觉一股浓浓的药味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鼻子里。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可是挣扎的力气还是越来越小，最终堕入一片黑暗。
　　神哪……拜托了，救我的英雄一定要长得帅……好吧，起码不能娘娘腔……
　　头昏昏沉沉地，耳边一片嘈杂。好像有好多女孩子在哭……我努力撑开眼，眼睛所见慢慢从朦胧成为清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在哪里的话十几年的古装电视剧就白看了——不错，各位观众，这里就是90%的穿越女主必游景点——为了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而设立的——满足人类最根本的需求的——我们的口号是谁有钱谁就是大爷的——我们的宗旨是包您满意的——妓院是也。
　　众女歪歪倒倒地被绑了靠在一起，三个肌肉大汉立在面前，满脸凶相。一个浓妆艳抹的不算年轻的女人假惺惺地用红色的手绢沾着嘴角，可一双凤眼却充满了不屑和嘲笑，满脸世俗，打扮成那样儿生怕自己还不够像老鸨似的。她笑得很罪恶地一个个扫过来，最后和我注视她的眼神不期而遇，然后她明显一愣。
　　为什么这么看我，我有什么不对么？我急忙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没什么问题，再看周围——原来如此——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我现在一副没反应的样子确实挺招眼的。我们从来都是随大流的中庸之道，于是乎，姐姐酝酿着情绪，尽全力想象自己丢了几百块钱是什么感觉。很容易的，眼眶就湿润了……再想想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连恋爱都没谈过，连帅哥都没调戏过——很容易的，我开始张嘴大哭，哭得比谁都响亮，自然而不加修饰……
　　悄悄瞄向老鸨，很遗憾，我的哭泣并没有让她的注意力转移，相反的，她朝我一步步走过来。周围的女孩子哭声减小，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了。有疑惑的，有不安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期待的（你期待个屁啊，老娘完蛋了你也好不了！）。而那几个大汉反倒是一脸等着看好货的期盼表情。
　　完了完了，怎么办？开玩笑，难道真的让我接客？！不是吧？虽然姐姐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知识很丰富，但怎么也没实践过啊！小说里每次写到这里也都是脱了衣服然后就天亮了啊（……）！而且，长得帅点老娘都忍了，万一来了个秃顶大脸酒糟鼻龅牙腋臭口臭脚臭的中老年朋友那可怎么办呀！我吓得咽了口唾沫……
　　显然上帝他老人家午觉去了，完全没有听到我这个茫茫众生中的小雨露的祈祷，老板娘不负众望地把我的面纱一掀——我安心了——他们尖叫了——我笑了……
　　我还真差点忘了……
　　谢谢主，谢谢你让我毁了容。谢谢你给了我这次毁容的机会。以前我没有珍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所有被拐卖到青楼的广大女性朋友们说——毁容，你最好的选择！今天，你毁容了吗？自从我毁了容，不用跑了，不用担心了，面对青楼客人也不费劲儿了！毁一次顶过去五次！划算！
　　……不管怎么说……虽然被气极的老板娘骂了几声“赔钱货”，但是说实话，真的，当时我真特喜欢这个名字，跟听了理查德的钢琴曲一样浑身舒爽。
　　我们9个人中有个女孩，是从一个小地方来的，老实又单纯，最不幸的是她娇丽的容貌。老鸨一边狠狠打我，一边骂到“你这赔钱货，好好伺候姑娘！姑娘眉头皱一下，我打断你的腿！”
　　我一边躲一边发呆，脑子里空白一片。躲过了这个大劫我应该很轻松很开心才对，可是我忽然好想哭。老板娘落在我身上的一个个巴掌好像完全没了痛觉，她的恶毒的谩骂声在我的脑海里也越来越小——我想起以前每天早上起床妈妈已经把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好在餐桌上了，然后有煎好的鸡蛋和面包，她会抬起头对着我暖暖地笑。爸爸在对面看报纸，偶尔说一两句今天的新闻，然后送我上学。一路上有好多我喜欢的店，老板正在开店门。大学里姐妹们一致决定今天继续宅，叫外卖。我们的境界已经到了不用说地址店家都知道往哪儿送了，甚至在你还没说完的时候他会说：“知道了，面一碗不放葱，一碗不要辣椒，一碗多加点胡椒。”然后在每个期末考试之前夜夜笙歌，或者看书看到很晚，然后张狂地笑……
　　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个误闯了其他世界的灵魂……
　　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