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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五 ...

  •   吴邪并不是很清楚解语花这么风风火火的急着出院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之前一伙人进的鱼复国的古墓让一他们至今还心有余悸,而那次惊心动魄的经历让黑瞎子和解语花变成了如今的摸样。
      吴邪坐在驶向解二爷宅子的车上,回想着之前那些已经落下帷幕的故事,不禁头痛的长吁短叹起来。一只有力又透着让人安心的温度的手紧紧地握了握他的肩,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张起灵,露出了温柔的笑,内心那为见解连环的慌乱都被从那双手中传来的温度压了下去。
      车刚一停稳便有下人说来开了门,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三爷”便将他们引进老式四合院的北房。手下撩起纱帘向内通报了一声,示意他们解二爷在内堂候着。
      吴邪和张起灵走向内堂,屋子里的器物都透出些浓浓的书卷气,很难想象住在这屋的曾是长沙名声在外的曾经的“吴三爷”,现在的解二爷。吴邪转进内堂的时候,解连环正坐在棋盘前独自对弈,听见他们的脚步声,抬起头朝两人热情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小三爷来了,随意坐。”解连环甩甩手,招过一边的人下去沏茶,一边向厅中间的圆桌走去,亲切地招呼吴邪坐在他边上。
      吴邪看着这曾经疼了自己十几年的“三叔”几夜之间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如今头一次见到这位解二爷内心还是有些别扭,也不知开口是叫“三叔”还是“解二爷”的好。解连环像是看出了吴邪内心的纠结,温文尔雅的笑了一下,和蔼地开口到,“私下没人时,你还是叫我一声三叔吧。这么多年,也听惯了。”
      吴邪被解连环那一笑震了一下,仿佛是看到那解语花那有些醉人的笑,虽然有年岁上的沧桑,但是都透着解家人骨子里的美。意识到自己半天都没答话,便困窘的咳了两声,开心的笑着应了下来。
      “你们今天来,莫不是为了我们家雨臣?”下人上了茶便识趣的退了下去,解连环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看吴邪,开口问。
      吴邪刚开始愣了愣,硬是没反应过来解连环口中的”雨臣“是谁,顿悟之后赶紧点头肯定:“是,您也知道之前那次下斗回来后,小花受了很重的伤,到最近才醒来。”
      听到是有关自己儿子的事,解连环也正色起来,放下茶杯等着吴邪继续往下说。
      “小花最近收到了些消息,长沙老宅那边有些堂口和北京的堂口的掌柜趁着小花下斗受伤都不太安宁,纷纷想另立门户。所以今个就打算出院处理事情,不过......”吴邪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看向解连环微微变坏的脸色,那双和小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让他微微一震。这解二爷依旧是解二爷,算然看起来比易容成吴三省时多了不少书卷气和温文尔雅,但那股狠劲却一丝没变。
      “不过什么?”
      “不过,小花从醒来后就有些不好。”
      解连环听到这神色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内疚的叹了口气,毕竟子当初一走十几年,丢下整整一个解家给那还未懂事的解雨臣,把一切腥风血雨都留个了那个孩子。“怎么个不好?”
      吴邪看着解连环脸上的关心,忽然有些不忍告诉这个长辈,但是一想到解语花以后要面对的种种险恶,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小花他现在没法再说话了,而且,他像是完完全全忘记了黑瞎子,有关瞎子的一切都被抹去了。”
      解连环端着茶水的手猛的一颤,那上好的紫砂杯差一点就碎了一地。“你们上次进斗里,雨臣有什么异样么?”
      异样?吴邪不知道解连环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只得仔细回想起当时的一些细节,猛然间,他忽然想起了那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
      “要说异样,那就是,小花好像在进斗里没多久就和黑瞎子一起和我们走散了,等到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趴在主墓室的合葬棺盖上晕了过去,小花的手里紧紧攥着个雕成了海棠花样式的血红色的血玉戒指。”
      等到吴邪说完这番话,解连环手中的紫砂杯晃了个虚影,终于淬在地上,碎了。
      送走了要去医院为小花办手续的吴邪,解连环屏退了手下,走向里屋的书房。放在墙角的雕花书架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他摸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古铜色的钥匙打开了木盒,盯着盒子内的古刀出神。古刀并没有刀鞘,是一把能贴身带的短刃。刀身仿佛用血玉打造的一般红的透明,刀柄的顶端雕着一躲开的无比灿烂的血红海棠。
      安静的宅子里只能听见解连环夹杂着叹息的声音:“解家终究还是留不住他了......”
      接了解语花出院,吴邪把他送回了他在北京的宅子便打道回杭州,毕竟在这里呆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解家的家事,他个外人也不好参与,况且杭州那里还有自己的店需要照看,只能别过,等有时间了再来看看。
      解语花回了宅子便一头闷进房中,近日来堆积下的文件在桌子上都快落下一层灰了。解语花内心厌烦的骂了两句,干脆耍起了性子,连管都不带管了。反正马上就要洗盘了,那些个文件看了也白看。于是他索性坐在一边的摇椅中打起了瞌睡。
      轻轻地叩门声让浅眠的他猛地睁开了眼,在这敏感的关头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应对随时的突发状况。他皱了皱眉,摸了一根银针走上前去开门。看到解连环出现在门口时,解语花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门外那张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近在咫尺的时候,他似乎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雨臣,我回来了。”
      过了多半个月,吴邪和张起灵在杭州休闲腻味【小哥快把刀收起来啊!!伤到花花草草多不好啊!!!】了多半个月,一直都平安无事,直到潘子的一通电话从长沙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解家出大事了,昨个儿长沙的王八邱带头反了,和解九爷两帮人在解家老宅起了冲突,宅子都给烧了个精光,解二爷今个也赶过来了”
      吴邪正躺在张起灵的腿上休憩,听了这话,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大概向张起灵解释了一下,两个人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给王盟同志撂了个话就直奔机场,搭了连夜的飞机赶到了长沙。
      吴邪赶到解家老宅后被那残垣断壁深深的震撼了,他焦心着小花的安危,连招呼都没打就冲过警戒线跑了进去。跑进里堂,那才是惨不忍睹,地上都是大火过后的灰烬和因为打斗或是什么原因碎了一地的瓷器,估计都是些值钱的玩意。他远远的看见解连环站在一片稍微干净的地上指挥着手下人清理痕迹。
      “三......二爷”吴邪急的一开口差点叫错,赶忙改口叫了解连环一声。
      解连环听见声音忙回过身,一脸的阴霾,看见是吴邪,便换上一脸放松的表情迎了过去。“哟,小三爷怎么来了?劳烦你跑一趟了,真是见笑了。”
      “小花呢?他没事吧?”吴邪也顾不上寒暄,向周围张望,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他带人去追王八邱去了。”解连环低声回了他一句,便向四周看了看,招呼了一个人过来。吴邪看着那人的脸,心上不由一惊。他妈的这不是黑瞎子么?
      “二爷,怎么了?”瞎子脸上依旧挂着那痞子般的笑,拍了拍手一步一晃的慢慢摇了过来。
      “刚好,吴邪也来了,你和他去给语花帮个忙,这王八邱弯弯绕太多,语花没带多少人,免得他吃亏。我带人留下好好找找那件东西。”
      “好嘞。”黑瞎子点了下头,也没问吴邪的意见,径直向外走去。
      “二爷,怎么?丢了东西?”吴邪刚想跟上去,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了一句。
      解连环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想说的意思。吴邪看在眼里,也不好多问,打算跟着瞎子向外走,却听见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开了口:“可是“血海棠”不见了?“吴邪猛的回头看向闷油瓶,他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不过眉间却也透着一丝诧异,看见解连环点了头后,眉间居然皱起了一丝“川”字。可是把吴邪吓了一跳。
      当三个人坐上车离开了解家老宅,吴邪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解语花在哪,便问起黑瞎子。
      瞎子挑了挑眉,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黑爷我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人在哪,不过咱们现在去,赶不赶得上看戏就不知道了。”
      吴邪听了黑眼睛的话还纳闷这么紧要说的事怎么算看戏,也太不人道了吧,前一秒还酸溜溜的说什么“我的人”,下一秒就打算看戏了?不过等到真正到了地方,吴邪才知道这看戏是什么意思。那时她才真正见识到发飚了的解语花有多让人害怕。
      下了车刚走出没多久,三个人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伙人焦灼的打斗声,不禁加快了脚步。拐过七扭八拐的巷子,终于遇见了解语花一伙人。
      后来吴邪想起那一次的经历就嚷着让解语花请客安慰他受伤的心灵,说什么看着那曾经从招贴画上走下来的女娃娃拿着把双刃银刀当着发小的面割破几个人的喉咙确实会有心理阴影的。
      那时的解语花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眼神掠过黑瞎子的时候微微一滞,示意三个人不用参手,轻盈的转了个身躲过王八邱手下的砍刀,反手朝着那人的心窝子就是一刀,动作优雅的像是在跳舞一般。
      解语花在有些阴暗的巷道里迎着昏黄的灯光站直了身,抬起如凝脂般雪白的手腕失去了溅到脸颊上的血迹,右手一甩,银色刀刃上的血迹便尽数被甩了出去。月色映着他那双薄凉的眸子,周身像是被罩进了一层光华中,宛如一浴血而生的海棠。
      看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局面,无邪才和黑瞎子三个人走了过去,王八邱被解语花的钢针刺透了膝盖,早已瘫在地上不得动弹。
      瞎子蹲下身子戳了戳王八邱受伤的膝盖,笑吟吟的问:“可是你把‘血海棠’拿了去?”
      怎奈那王八邱还是个汉子,硬是笑着不说话,瞎子连着问了两遍他都不回答,让一伙人束手无策起来。吴邪看着解语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暗叫不好。猛然间,解语花上前一脚便踩在了王八邱受伤的膝盖上,疼的那家伙顿时鬼哭狼嚎求饶起来起来。
      “你是说还是不说?”黑瞎子继续问着。
      王八邱喘着气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解语花:“‘血海棠’是......是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不过,不过我现在知道解当家的,已经是个哑......”
      王八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解语花抬手一刀抹了脖子。温热的血溅到了离他最近的黑瞎子脸上。
      吴邪刚想说什么,就见到解语花的刀刃直直的指向蹲在地上的黑眼睛,他看见解语花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你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
      形势直转而下,黑瞎子黑瞎子依然无所谓的笑着调侃:“花爷,再怎么说我也是二爷请来的,就这么把我和这伙人一起处置了,扔在这也太寒碜了吧。”
      解语花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收了刀,打了个响指,跟着来的伙计们便动手清理起“战场”。解当家的立在一片猩红之中,幽蓝的手机光线照的他那柔美的侧脸,美得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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