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鬼)呆犬生涯》梦翼云

28、第二十七章

　　京都花开院家，花开院秀元坐在一边，翻看着手上的家族秘录，身边有几个正在玩耍嬉闹的小式神，羽山则是坐在他旁边看着一些法术的讲解，时不时的还会被花开院秀元用扇子打一下头。

　　“好了，到底想说什么？”打开手中的折扇，花开院秀元嘴边挂着微笑望着羽山那呆傻的样子，虽然从外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偶尔注意到他并不是一直在看书的秀元自然了解对方并未很认真学习。

　　“秀元……”羽山一下子合上书，看了看花开院秀元，才慢慢开口，“到底是你厉害还是奴良滑瓢？”

　　被花开院秀元纠正过叫法后羽山便如此称呼对方，而至于爷爷滑瓢每次说到这个词汇秀元都会忍不住发笑，让他不得不直接称呼姓名，那晚的战斗虽然双方都没有使出实力，但他还是想得到答案。

　　“虽然那滑头鬼总喜欢胡来，但是能在百年内就召集到属于自己的下仆组成百鬼夜行，实力自然不容小视，只是他还在成长中呢。”花开院并没有給羽山答案，“只要他不死的话将来自然比我强大。”

　　时间永远是不可逾越的，像羽山这样偶然跨越时空是异常少见的。身边的小妖怪还在嬉闹，和奴良滑瓢身边的不同，它们只是单纯的玩闹，不会随意喝酒闹腾，对于这些小妖怪花开院秀元总是仁慈的。

　　“切。”羽山撇了撇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这个年代终究不属于他，虽然不反感，但是那里总有他思念的存在，不论是陆生还是玉章他们，就算是雪女也会让他想念，尤其是看到那相似的面容时。

　　“契机还未来临。”花开院秀元神叨叨的说了一句，让羽山也无奈却也不能表达什么情感，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可是还是想要去询问具体的情况。

　　“近日滑头鬼似乎经常光顾樱姬公主的家中，甚至把女孩子大半夜带出去闲晃，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果然滑头鬼就是如此肆意完全不顾女孩子的脸面呢。”花开院秀元突然笑嘻嘻的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看来朝臣家附近定是有他的式神暗中观察这一切。

　　“秀元很关注么？”羽山对于秀元身为阴阳师会去关注爷爷滑瓢的动向颇为好奇，甚至还让式神盯着奶奶樱姬家，其实这已经算是窥视而不是所谓的为了保证樱姬的安全，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羽山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很有趣不是么。”花开院拿扇子掩住嘴角笑得似乎很开心，望着纸门外的景象，“樱花开了。”

　　京都的樱花衬托着古韵一直很美丽，尤其是在这么古老的庭院中，总是别有一番风味，不同于奴良家只有一棵长存的樱花树，秀元屋前的樱花树有好些，尤其是屋前留出一块空地，纯粹是让人欣赏所用，为此可见秀元对居住环境还是很讲究的，那宽大的衣袖下纤长却有力的大手一下子牵住了羽山。

　　“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花开院秀元凝视着羽山，对于羽山他还是有不少情感的，正如他所言想要回去需要契机，说不定那个契机下一刻就会到来，那还不如好好珍惜现在。

　　伸出没有被牵着的手，挡住阳光，看着庭院内的樱花，因为是初开，枝头的花并不算多，只有淡淡的粉色，被牵住的地方很温暖，就像陆生以前也喜欢牵着他一样。

　　虽然身为妖怪的羽山年纪很小，但是按人类来看，尤其是在四百年前的世界，已经算是不小了，银色发丝被发带绑住，这么些日子已经留长，秀元也希望羽山能留长而不是剪掉。

　　“这样的安宁在乱世是一种奢望，出生不同就决定了许多，就像诞生为人类和妖怪最大的区别也仅仅是出生。生命总是过于脆弱，就如樱花般顺开之后等待它的便是凋零。”花开院秀元很有深意的说出这番话，视线并不在初开的樱花上，而是看着羽山，只是没有说出关于樱姬的猜测罢了，拥有能力的公主到底能活多久一直是阴阳师界不宣的事实。

　　“哦。”对于这样的话羽山是第一次听到，虽然以前也有类似的言论，但没有谁像秀元这样说出口的，“樱花不会成精么？”

　　“虽然家中会有小妖怪，但是樱花树在家族中成长算在我后来画出的阵法内，是无法成精的，要是都如同东方古国那样，就乱了。”花开院秀元高高的帽子有些歪，垂下的几缕发丝碰到羽山的脸上让他有些痒痒的，看到羽山一直用手拿开头发还总是碰到的状况i，秀元忍不住笑出来。

　　“不知道弥弥切丸能不能发挥作用，好歹也是我的心血呢。”花开院秀元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羽山更是懒得去思考其中的含义，反正后来那是陆生的佩刀。

　　“还没有逛过京都白日的街道吧。”一直牵着的手并没有放下，虽然夜间的京都不安全，妖怪很多，但白天的京都还算繁华，尤其是最近妖怪的动向开始改变，连狼人们也开始从京都转移大阪，不出几日大阪大概会人满为患，只是那里是政治的中心，作为京城的大阪一向被羽衣狐掌控，就算是花开院家也都不愿意直面羽衣狐那个无法被杀死的妖怪的。

　　“恩。”羽山点了点头，古代并没有那么繁华，更多的是现代无法模拟出来的氛围。虽然来到古代，羽山还是处在成长中，从变化的身高就可以看出，虽然不算多么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都没有之前那样混乱的缘故，街道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来那些个家臣还是有些用处的，街道上不算多么吵闹，来往的人之间却没有那么亲密，这样的隔阂并是早就存在的。其实对于人类世界羽山兴趣不算多大，尤其是在后世见多了各种高科技产品之后，那个他模样的手机娃娃还在花开院家的房内呢。

　　默默地看着自己牵着的羽山，花开院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至今他还记得当初才见到羽山时候的模样，小小的白色幼犬，身上的妖气若有似无，被他抱在怀中不忘挣扎却怎么都跳不开，只能被他搂着，发出不满的叫声，那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场景，就算变成人形后样子有些呆傻，却也让人忍不住喜欢摸他的头发，就像那白色的毛皮一样柔软。有着想要变强的心里却不会让人把他真的当做孩子，反而会正视他的存在，要是真的生活在这个年代，多加努力实力不会比那滑头鬼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在羽山的脸上看到别的表情，为此还总去敲他的头，那呆呆面容下的委屈可爱极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潜进京都，看来京都也不过如此。”身旁经过的二人低声交流着。

　　“是啊，不过京都的妖怪没有之前多了，浪人也开始集中在大阪城，人类的流动才是便于我们进入京都的关键。”另一个脑袋有些长的人开口。

　　花开院秀元用扇子抵在嘴边示意羽山不要开口，反而是带着人继续逛街道，似乎对于心怀不轨的外来妖怪一点兴趣都没有。哪怕他已经听闻大阪城已经聚集了几位有特殊能力的公主准备被淀主嫁给丰臣秀赖做侧室的消息，明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如此他却懒得理会，那羽衣狐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就算他是花开院家难得一见的天才也不能轻易冒险。

　　“大阪城？”羽山对于那里不太了解，但是大阪烧他还是吃过的。

　　“大阪城可是京城呢，还是被妖怪所占据的京城，就算是我花开院家都不会随意前往那里。”

　　“人类的都城怎么会被妖怪占据？”羽山不太明白，当年狸猫一族那么强大最后不还是输给了人类，那把魔王的小槌最后还迷惑玉章的心智差点伤害到陆生。

　　“那可是可怕的存在呢。”花开院秀元并不害怕的随意笑笑，“我们回去吃晚饭吧，不然错过了可是没有宵夜的。”

　　奴良组的聚集地内，鸦天狗对总大将奴良滑瓢之前认真的向人类公主樱姬求婚的事情十分不赞同，但是奴良滑瓢才不理会他们的看法，虽然樱姬暂时还没有答应他。

　　“奴良，那个女子有哪点好？”雪女雪丽四周寒气吓人，连屋角都开始结冰，奴良滑瓢却不理会脾气不好的雪女，只是淡淡的让她不要插手，最后导致鸦天狗连内脏都被雪女给冻成冰块了。

　　朝臣家的结界在被打破的瞬间花开院秀元就感觉到，睁开双眼然后再次闭上，听着耳边小妖怪们开心的笑声，不作声色。

　　在房内练字的羽山则是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大字，写完一页还会给秀元评价一下，偶尔抽空喝点茶。

　　“秀元、秀元。”花开院是光突然闯入秀元的庭院大声在外面叫唤着，还让秀元弄走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式神，却被它们缠住住脚步。

　　“怎么可以如此心浮气躁呢。”秀元扇子一扇仍旧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