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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时之地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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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弦月大大有一双过分修长美丽与职业身份不相称的手,掌心单薄,手指修长,腕骨纤细有力,然而这样一双手可挥刀舞剑拉弓射箭,拿枪开炮更是稳妥妥的,就像她那张美得和某老祖宗很相似的脸,凛冽慑人,而她的手平时都是裹在轻薄的手套里,不肯轻易示人,但仍然让人无法忽视其艺术品般的美。
不过嘛,现在司徒君雅的视线都被古弦月她掌上的小纸人给吸引住了,让我们来给这八个小纸人一个特写镜头吧——
他们不是一般只剪成个人形的简陋道具,而是眉眼细描脸庞精致还画上衣服的平面纸人,细节分明之处,还能看到他们的眼睫毛和指甲,最引人注目的是……
“靠!——这只小家伙怎么越看越像小爷我?”司徒君雅凑近,拿手指戳戳其中一个紫色的小纸人,眉目有几分似他。
“亲,这是你新近养成的恶趣味么?”一定是这样没错!三方阵营公约里,就属黑营这一方的家伙闷骚者居多,别看古弦月身为黑营的王这么一脸正气+戾气,其实此人身上有很多让人不吐不快的槽点。
比如说,黑桃king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却轻易被一杯香茶放倒——古弦月醉茶。
比如说,黑桃king这一世自十岁以来就再也没有睡过觉,或者应该说,古弦月的本尊就是个有重度心理疾病导致意识无法放松的睡觉会死星人。
比如说,黑桃king的每一次出场都是在任务中,可你总是无法从中看出她正在进行什么任务——古弦月是个标准的工作狂。
比如说,你永远都不清楚黑桃king会从自己身上摸出什么东西,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危险物品,且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危险物品为啥不会伤到她。
比如……太多了,总之,和她一起长大学习的司徒君雅同学可以肯定,他的这位同窗今生今世八成又染上了什么不良习惯。
古弦月抬眸,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本来就是你。”
司徒君雅的脸皮抽动几下,嘴唇动了动,最后才没好气地吐出一句:“本君才没有那么丑。”
“出息!”古弦月啐了一口,低头,掌上的小纸人一个接一个地排好队,其中有两个跳到她的双肩上,正在她的耳边窸窸窣窣地低声微语。
其实我们已经心脏得有没有出息都无所谓了。司徒君雅待小纸人们汇报完了,才问:“情况怎么样?”
收回小纸人,古弦月拿出她的卷轴地图志往两边摊开,总是严肃得无情的脸上显出一抹凝重。
地图志上什么线条或者标点都没有显现出来,只出现了一片诸星排列的亘古星图,四象二十八星宿和紫薇三垣都包含在内,其中有几颗璀璨异常,在星群中格外耀目。
“时之地宫。”
“啥?时之地宫啊~~哦……”司徒君雅蹲在一旁低头看地图志,无所谓地接话道,猛然抬头,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扯过地图志的一边,音调拔高,“我靠!有没有这么凶残啊?这里是时,间,地,宫!?韦异人那个老不死还有能力搞这种技术活?”
这家伙可以去唱男高音了……古弦月优雅地掏掏耳朵想,淡定地道:“暂时死不了。”
司徒君雅那一张尊贵帝王相又俊美不逊色古弦月的脸已经泛起菜色:“可以我们的修为经不起长时间消磨,毕竟我们只是二十几岁的小年轻,根本比不上韦异人那种千年老人精。”
古弦月明显敷衍地点点头,抬手指星图:“你看,这是帝星和将星。还有这里,罗睺和计都也出现了。最让你意想不到的是——天相也在这里。”所以,地宫里,他们这一边的理应有五人,但目前只出现三个。
“印星?”一惊一乍的情绪波动是半真半假,司徒君雅收敛后,面上的表情和古弦月一样,“这真是难得一见啊。可是在这种地方遇上的是天相……亲,你不觉得这样的相遇很坑爹么?”辅佐大臣应该派得力大将前来护驾才是……怎么就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了?援军呢?
古弦月收拾好东西,站起来道:“你何不期望七杀破军与你同在?别傻了,紫微十四颗甲级主星,如果能有一半现世就已不错了。”现今还不是乱世,包括导师船员在内的一千多人正闲着呢!他们那些同学大多还在休养期,尚未开始新的历练……不过,到现在还未清楚,他们这群误闯进这个时空的未来人,为什么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星星”。
司徒君雅脸黑黑:“不用一再提醒我这个残酷的现实,本君会是光杆司令的命么?”他可是紫微!现今东北区的“无冕之王”啊!手下人才济济,不输中//央,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古弦月冷冷地呵呵两声,道:“你现在还指使不动我……”
我靠(‵o′)凸!“别忘了你总是不死战场死法场,总之,没个好死的人少说两句。”
司徒君雅优雅地竖起中指推了推紫色的眼镜,认真地看着刻在周遭四壁上的字。
打了一记响指,壁上的火把无火自燃,古弦月也戴着红色的眼镜观察着这个用作蜂巢的洞穴,时不时地拔出匕首在壁上刻画着。
“时之地宫有什么特点?”
司徒君雅答道:“让时间静止流动,在固定范围内可保存好所有陪葬品和尸体,排斥外界的任何改变——外来者不在此列,生命力反而会遭到吞噬。”
说到这里,司徒君雅嗤笑一声:“说不定我们在这里过一个晚上,就会老十岁……不!是修为倒退十年。”
“这座地宫还不到五百年,力量源并不稳定。”古弦月看着壁上刻画的痕迹,有些才刻出痕迹就立刻消失,有些则依然还在,修复的时间有点长。
“韦异人的藏宝地宫通常不过五百年不开封的,只是,比起当初在非洲那边的空间地宫,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了。”司徒君雅啧了一声,说,“到底是民国时期修筑的,你看这里很粗糙,当时赶工一定很急,但是质量这一关捉的很紧,从目前发现过的藏宝穴来看,所有文物古董都保存完好……韦异人真的很‘爱国’。”
古弦月应声道:“不将出汗出力的陵墓工匠杀了献祭,反而无声无息地坑杀了数以千计的倭人做血祭封印,确实很‘爱国’。”
司徒君雅咳了一声,笑道:“亲,本质上你们是同一种人啊!”
“才不是。”否认脱口而出,古弦月把视线转移到壁上的文字。
“怎么可能不是同一种人呢?”司徒君雅坏笑,道,“都喜欢送别人去见上帝啊亲~~”不愧是同一条血脉线上的老子和孙子,一个乱世必为将,一个盛世喜作贼。
用眼镜将壁上的文字全数记录下来,古弦月看着这些刻字,肯定道:“这是韦异人的生平履历。每一处藏宝穴都有,是在提醒盗宝者他物主的身份。”
司徒君雅伸出手想以指描摹壁上的字痕,但无需碰触也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力量,他还是忍了:“他很博学多才,身为你们家族的祖宗,他很厉害,让人害怕。”这样的旷世奇才,连他们这些未来人都不及,可偏偏是个反派BOSS的命。
想起年幼时从老一辈口中听来那代代相传的故事和从家族藏书库里偷来看的禁书的内容,古弦月点头:“他是很厉害,我佩服他,也想打败他,超越他,但我还是很讨厌他。”
七杀和破军,性情颇相近,爱恨分明,喜恶强烈,敢作敢当,争强好胜亦愿赌服输,他们只承认能者强者,他的同学虽然已经心脏了,但本性犹在,司徒君雅继续道:“在圈内有传闻说,韦异人曾在夏朝为官,你们的家族也是在那时候分裂的。”
传闻是真的,还是家族丑闻。古弦月点头,司徒君雅道:“你的家族发迹史好早啊,还长盛不衰,一直延续至今,真古老……”
古弦月对此只是嗯了一声,忽然拔剑出销,磅礴的剑气扫过司徒君雅身侧,血花在火光中炸开。
司徒君雅接着补了一刀……不,是一支玉箫洞穿心脏,将对方踩到地上,鞋子踩碎颈骨,死得无法再死。没办法!对方离他太近,近到可以挥手间就能收了他的小命。
看着魂断脚下的忍者,司徒君雅优雅一笑,接着被打断的话:“……不知和东瀛倭人的忍术相比,谁更古老呢?弦,你跟这些人有仇么?”
“都有杀过。”古弦月挽了一朵剑花,收剑入鞘,向前一步,立于司徒君雅侧前方。
司徒君雅不满:“亲,用不着每次都要站在我前面吧?”
古弦月没有回头:“开创型总是站在领导型的前面。”
“是你?!”
带着异国口音的中文很生硬,却又能让人听清楚意思,来者显然是认识他们,更正——人家的矛头是直指古弦月。
“黑月风暴——古弦月。”
偷袭的一方现身,是一伙蒙头遮面的家伙,听到这些人对“古弦月”三字的发音倒是流利清晰,司徒君雅忍俊不禁:“弦,看来,他们真是想‘死’你了。”
古弦月闻言,却是眉头紧皱,不是因为严肃,而是因为恶心,脸色冷若冰霜,冷色的薄唇轻启,吐出简短犀利不带脏的三字经。
“矮挫丑,不入流。”
矮、挫、丑的民族,不入流的忍术。司徒君雅觉得当着外人的面大笑实在是太失礼了,可是憋笑的话难受的是自己,只好嘴角上扬地一咧,呵呵两声毫不客气地笑出来。
这下可好,把对方的仇恨值和怒气值飙升到破表,新仇加旧恨的忍者们开始动了,在两人周遭布阵,身形漂移如群魔乱舞,将两人的所有退路都封住了。
好似丝毫不在意,司徒君雅笑问:“你欠了他们多少人命?”
“没数过。”古弦月手上的灭魂出鞘,一个箭步冲出。
与此同时,忍者们分成两股,将两人彻底隔离开,一部分将精湛的忍术发挥到古弦月的身上,另一部分则齐齐露出枪口集火司徒君雅……
=========让我们又回到另一边===========
“这个是形替,一人一个,安身保命……”想起自己还带着两个小家伙,方烬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掏出来,很干脆地一人塞了一个。
路德看着手上这个与自己十分像样的Q版小路德正在动来动去,又看了看宇文瑟手上那个Q版的小宇文瑟正在张牙舞爪,再看向方烬:“形替?是什么?哪来的?”
“这是……同学送的……手办。”总不好说这是去一趟青藏高原带回来的手信吧?方烬干咳了两下,看着两人,一脸正色地说,“现在我们在时之地宫,普通人没有一点防身物品是很容易挂掉的。这两个形替可以暂时止住你们的生命力流失,还能够替你们抵挡住外界的部分攻击……”
“谢谢。我很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宇文瑟两眼亮晶晶凝视着他笑着道谢,方烬忽感十分不自在,他从两人之间越过,正要走到前面,双手却被人同时握住。
“还有事么?”停下来,方烬回头问,扭转被紧紧握住的手腕想挣脱开来,却发现纹丝不动,而当他不解地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看去时,周遭飞舞着的蝴蝶突然爆成一朵朵妖蓝色的火球,三人身边更是围了一道火墙。
“碰碰碰——”盔甲和物体冲撞的声音响起,方烬神色一凛,双手反握住两人的手,将两人拉扯到身后才挣开,摘下鼻梁上的灰色眼镜,那双墨绿和冰蓝的鸳鸯眼此时泛起妖异的冷金属光,肉眼可见,似乎能透过火墙看到外面的突//变。
“方烬?”哪怕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两人都感觉得四周已经十分危险。
宇文瑟问:“什么情况?”但愿不要太糟糕。
路德问:“触发机关了?”这里是地宫,根据东方的盗墓小说来看,他们肯定是不小心触动机关了吧?
“没事。”方烬语气淡淡,脸上的神色却越发凝重,整个人都不觉得轻松,只手抚上握刀那只手的手腕,摩挲着隐藏在袖内腕上的弦丝。
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两个需要保护的普通人,还真是不好像司徒和弦月那样,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三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火墙的包围内,头顶上方的蓝火鬼蝶更是密集得好似能够遮天蔽日,碰撞声和厮杀声不停地响起,惨叫和哀嚎更是没有断过,还有火球爆开的声音。
待到外面的动静由高//潮迭起迈入尾声时,动静已经微弱下来了,感觉各种声音都消失了,然而,气氛却丝毫没有一丝松缓,反而更加紧绷。方烬的脸色也由严肃变得难看,冷汗从额头滑落,顺着脸庞流至线条优美纤细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他握住刀柄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倒是握着手腕的手移至胸口处,按压着心脏的位置,待到外面彻底没了任何动静,一片静悄悄时,他的神情依旧,然而脸上泛起病态的苍白,大汗淋漓,浑身好像从水里捞上来的那样,都湿透了。
“呼——”方烬忽然呼出一口气,在宇文瑟和路德担忧的目光凝视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拔//出木塞,倒了一丸青色的药丹,含进嘴里,很快地,脸上恢复了红润之色,将瓶子收回怀里放好,挥一挥手,火墙退散。
呈现在三人眼中的,是一片蝴蝶与蓝火齐飞的美丽黑暗世界,可是,在场的人只感觉到来自黑暗中的恶意和恐惧,宇文瑟和路德双眼圆瞪,看着身遭那一个个浑身冒着蓝火比真人还高的西方骑士和东方武者,而这些人的脚下,是一片血肉涂抹的地面,层层肉糜泛着血沫好似土司上的红莓果酱,涂了一层又叠一层,直至到过量而往外溢出,朝中间他们所站立的空白地段流去,血腥味好似海水扑鼻而来,将他们淹没,两人都忍不住,纷纷屏住呼吸,捂住口鼻,差点没吐出来。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终于舍得出来了么?”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和一个妖媚的女人,他们都盯着方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眼中的震惊和佩服一闪而过。
“好歹也要给我吃蓝药补充一下法力吧~”
方烬施施然开口。
“你就是‘锦灰’方烬?”见到这个传闻中的杀手竟是如此年轻俊俏的男孩子,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步,眼中流露出一股色//气。
方烬冷冷地眯眼,一朵蓝火轻飘飘地擦过女子的脸颊,登时响起一声尖厉的惨叫。
“对于小偷,寒暄就没必要了,你们直接把命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