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云端漫步·高空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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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界的力量有多强？
看看脚下散落各处没有一片是完整的机械残骸，满目苍夷让人不忍目睹，就知道有多强了。庞大的螣蛇巨兽已成现在的残骸垃圾，司徒君雅扼腕叹息：“虽然这东西破是破了点，可好歹比如今的任何一样高科技强多了，还是我赢了弦的第一份战利品，怎么才搬出来用一次就这么没了……”
“还有闲情哀怨就证明你已经没事了，快点办正事。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必须进城。”扬手振臂，一只神气矫健的矛凖落在臂上，古弦月抬手抚顺它纯色的羽毛，顺手从爪上解下传讯纸条。
這是一只体型并不大与鹰相比显得娇小优雅的猛禽，可谓是巨凖。灵性的双眸盯着主人，被主人顺毛的时候还很惬意地砸吧鸟嘴，主动往主人的掌下靠拢。见主人展开卷起的小纸条眯眼细看时，它移到主人肩上，歪着脖子往纸条上张望，证明它是有智慧的。
“古弦月，使人不使本也没有你这样的。本君刚刚才被空间风暴摧毁了最重要的座驾，之后我们要如何离开这座‘高空之城’还是个头痛得要死的问题，你就不能给一点点时间我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吗？”司徒君雅肉痛地捡起一块“骨头”，狠狠地剜了古弦月一眼。我可怜的小龙龙啊……【蛇，即是“小龙”，长翅膀的“螣蛇”看作龙也不为过。】
“它现在是一堆垃圾了。”古弦月心知他是在叹息什么，可嘴里说出的话冷酷不改。“如你这般铁石心肠的人若轻言伤心，那其他人的伤心就廉价了。”方烬他们没事，万幸！
“本君——铁——石——心——肠？”司徒君雅一握拳，捏碎拿在手上的“骨头”。“我看你的就是钢筋混凝土了~~”
说到底這一条机械白骨蛇“螣蛇号”飞行器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产物，不是这个落后时空可以制造出来的成果，自然给他们一种故乡旧物的熟识感和亲切感。平时这样的旧物坏一件就少一件，目前“幻想乡”的资源是不被允许花费在制造这种庞然大物身上的。
一伙人在穿越空间乱流带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风险，在没有安全机舱的保护和随身所带的仪器都失灵了的情况下，司徒君雅、古弦月和方烬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不得不无视校规禁令，使用“非正规手段”回避了风险。还好那时空间阵与外界的联系因为乱流层的存在中断了，而“幻想乡”的系统主机似乎无法监测到他们的“违规操作”，所以他们有幸逃脱了一次记过处罚。
幽幽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灿烂的晚霞，身下是软绵的云絮，宏伟的仿古希腊雅典卫城城门就这么亮晃晃地欧伫立在眼前，欧雅斯的大脑当机了三秒，才抬手捂着头爬起来坐下。
云中仙境如梦似幻，圣洁的白色世界让他误以为身在天堂，城门之后远处就是白色建筑群，浓浓的西方风情。他好像看到高处云端露出哥特式建筑的尖顶，空气里有植物清香和人间烟火的味道。绚丽灿烂的霞光和浑身骨架快散了的剧痛将他拉回现实，只见在不远处，陶小妖、Rebecca和樱子、慧珠四个女孩子正相继悠悠转醒，他听到了司徒君雅和古弦月的拌嘴声，自家将军阁下和青帮太子爷凑在一起就会一反平日的冷淡沉默变得很健谈。
看着奇迹般劫后余生的一伙人，欧雅斯眼神古怪地打量完好无损站在一堆废墟残骸上拌嘴的两人。何为空间裂缝？何为空间乱流？他总算见识到了，体验到那种被各种蛮横力量几乎肢解分尸的剧痛感，也尝试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但是更为强大的恐怕是眼前这两人。
正面看来，手拿卷轴地图志的古弦月毫发无损，黑色军装制服风的衣服上一颗纽扣都没少，背后大弓，腰垂大弩，和她肩上的凖一样，依旧这么神气骄傲，英姿飒爽，而站在她旁边拿着轮转星盘的司徒君雅，身上的“窗帘布”不见了，露出他那一袭雍雅华贵、绣工精致到极点的紫色中国风华服，穿金戴银的珠光宝气，不是谁都有勇气如此装扮，任何人都觉得俗不可耐，偏偏卓雅不群，超凡脱俗，佩在其腰间的那一把古剑，修金饰银镶珠玉，见之便觉不凡，应当不输于古弦月的妖弓魔弩。
和他们的灰头土脸、伤痛破衣相比，这两人的相安无事真是不寻常。
司徒君雅聚精会神地盯着轮转星盘，问：“方烬他们没事吧？”
“嗯。他们现在城西区。”古弦月说，两眼不离手上的卷轴图，大脑高速运转，“高空之城的城西区是巴洛克风建筑区，我们所在的城东区是古罗马式风格，城中心区是哥特式城堡，城南区是拜占庭式建筑，城北区是罗曼式建筑……此城面积和中途岛相差不大，如果能够让我指挥三支空军分队来地图式轰炸的话，本将军保证能在三十分钟内将它被轰下来。”
司徒君雅在一旁深深鄙视她，幽幽地说：“你比当年的东洋鬼子和英法联军还要狠啊……”因为身在宝山看得吃不到，所以就干脆炸成稀巴烂，自己得不到，别人想都不要想。
古弦月只是凉凉地回了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闻得此言的欧雅斯在心里感慨，自家长官就是坦言直率，用词简短精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知，听到司徒君雅的嘲讽后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本君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最初力挺策动C计划的动机了，好一招损人利己、祸水东引~~~~”既能将韦异人驱逐出境永世不得回归，又能明扫国内黑//势//力，暗除外来势力的眼线，对外巩固边防，对内肃清整顿，还可以把火引到他人身上，一举多得，君何乐而不为？
“英法這两个恶棍强盗的掠夺物连韦异人的一个零头都够不上，老不死偷梁换柱冒充真品的手段足可以假乱真，小日本更是烧杀抢掠万恶不赦，有本事要回来的为什么不去做呢？”虽然索回失物的手段不是很光明磊落，但她自认比当年这些外国侵//略//者的所作所为要温和有礼得多。
司徒君雅很想掏耳朵，忍住冲她怒吼的冲动，低声问：“你真的将冲动化为行动了？”如果有命出去，他和她一定会被各大势力追杀。在空间乱流层，空间阵的窥视无法发挥作用，可现在空间阵的窥视仍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外界关注，要是“那个”真相在这时候公诸于世，他们会被恨死。
古弦月：“……”
司徒君雅：“……”
欧雅斯：“……？！”
“……年少轻狂的一时冲动。”古弦月垂眸，面无表情地道。“别说你没有过。”
年少轻狂，一时冲动……司徒君雅哈哈笑两声，低头继续看轮转星盘，嘴上还念念有词：“本君怎么可以忘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呢……”陈年烂账多的是，真要计较可不分明啊！
四个女艺人略整仪容，对新的环境好奇又带着深深戒备，不敢离司徒君雅和古弦月两人太远，待身体的不适感稍微减轻，就彼此扶持着朝他们三人靠拢。南韩的当红偶像派女星闵慧珠稍微落后他人，冷不防地，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带起一股惊风从她身侧掠过，草木皆兵的她们尖叫声才出口，就被古弦月凌厉的眼神止住。
司徒君雅随手截住黑影，众人定神一看，竟是一只和古弦月一样的矛凖。
欧雅斯心里的好奇更重：这两只矛凖是哪里来的？之前怎么没见过它们？
矛凖，在中国又名“海东青”，被满族人的先祖肃慎人称为“雄库鲁”，即是“世界上飞得最高最快的鸟”之意，“万鹰之神”是他们的最高图腾，乃北国世界的空中霸王。如今在国内极为罕见，而这一对玉爪玉嘴的纯色海东青明显是上等佳品。
“你是想问這一对海东青从哪儿来吗？”好心的司徒君雅一直对欧雅斯这个身为古弦月身边的“可疑男友”甚感兴趣，好心地替他解惑。“你家长官送的。”
欧雅斯问：“战利品？”
“噗……呵不~~是生日贺礼哦。”司徒君雅闻言，不禁一笑。“不怕死的话，去查查你家长官的族谱，她的祖上北人居多，有游牧民族血统，南方汉人的血统多来自永嘉南渡时的名门巨阀。春秋战国时就已是显赫又隐秘的古老大族，至今依然，不过，这个古老大族太过神秘强大，你要追查的话，小心别死得不明不白。”
古弦月抬起长久无表情的脸，眼神微妙地睇了欧雅斯一眼：“你对我很好奇？”
那一眼如光如电，无怒无喜，不带丝毫凡尘和明光，却看进欧雅斯的心里，直击他的灵魂深处，当场呆愣住了：“不，不敢……”
“无知总比知道太多要好。”古弦月将视线调回卷轴上，“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收回卷轴，古弦月瞧了一眼四位弱女子，说：“进城。”话完，率先往城门处走去。
司徒君雅随后盯着星盘跟上，眼神有点幽怨：“这座高空之城的非人类不是一般的多啊，进去是死不进也是死……”
古弦月：“别主动招惹就是了……”
“本君还是乔装一下，省得一入城就被抢。”司徒君雅边说边脱下外面的一层紫色华服，将里层反面穿上，华丽紫衣顿成云白素袍，云纹滚边素雅大方，贵公子成一白衣剑客，和黑衣的古弦月站在一起——好一对“黑白无常”。
众人不由得惊讶地仔细瞧过去，发现這衣服居然是一套双面绣绣品。白色一面不及紫色那一面珠光宝气华贵雍雅，然而“一年四季二十四节气七十二物候”用同色绣线织绣而成的繁琐复杂绝非一年半载可成，更不是机械可以织绣出来的，若不仔细去看还真的一时看不出来。
一伙人才从司徒君雅的华服上回过神来，就听到司徒君雅问——
“弦，这里通行的货币是什么？”
“纸钱。”阴间超级通货膨胀，冥币最大面值仅一张不管用。
众人：“……||||”
司徒君雅：“纸钱？我没有。”废话！谁的头脑发热带一沓冥纸出门？
古弦月：“我也是。”
司徒君雅：“得想办法弄点备用啊！”衣食住行还有军火补给，样样都要钱。
古弦月：“你可以上赌场出千。”犯罪之城岂能无赌场？这可是你的老本行。
司徒君雅：“你可以周街去抢。”军匪一家亲，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军痞呢~~
众人：“……”
城西区，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才转醒的方烬坐起来一抬手，一只凖从天而降，他摸了摸这只神俊猛禽的羽毛，解下一张纸条，喂它一块牛肉干，让它停在自己的肩上，看完传递过来的信息后，又写了一张纸条卷起来系在凖的鸟爪上，充满灵性的猛禽立刻飞离，朝远方飞走了。
“少在那里装死，起来。”方烬抬脚踢踢赖在地上挺尸的宇文瑟和路德两人，为了救這两人，在乱流层的风暴中，他们和学长学姐失散了。高空坠地的那一刻，他被这两个家伙压在最下面，即使高空之城的地面很软绵，他还是被重重地压晕过去了。
“这个地方真舒服~~”宇文瑟和路德两人几乎同时坐起来，手摸了摸那洁白软绵的地面，像棉花的触感，非常地干净舒适，这就是云体的感觉吗？
“这里就是高空之城？”名符其实的空中城市啊！
“到底是怎样将一座城市建在云层之上？”了不得的新科技！
两人都似乎毫无危机感，对周围的一片纯白十分好奇和有好感。
“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还不进城的话，你们将会在这里遇到一群丧尸……”
见两人从地上跳起来，瞪大眼睛警视四周，方烬满意地点头，戴上灰色眼镜：“高空之城里活人没几个，非人倒是周街都是，所以这里的任何活物死物，没有我的点头，你们都不能碰。”他比自家学姐厚道，先把情况说明，让他们心里有数，省得到时看他们一惊一乍，那样真的不好玩。
宇文瑟脱下背包，袋口朝下地抛了抛，所有装备和粮水都在穿越空间乱流层的时候没了。路德也拿下背包查看，一样都是空空如也。
“这里也买不到可以吃的食物和水了？”
方烬摇头：“尽量忍着点，不要随便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除非你们想永远留在这里。”他的随身空间“蝴蝶泉谷”倒是物资充足，但在被人窥视的情况下，还是尽量收着藏着，饭点到时就偷偷放粮出来。
“城里面的情况很危险吗？”路德问，现在手无寸铁可防身，他可不想继续做《致命弯道》里的倒霉主角，形式已经恶劣到不可以再坏的地步。
远方而来的资料正透过眼镜接收分析，方烬抬手摸摸镜框，说：“有我在，你们是不会出事的。”说着，随手往两人肩上一点，两只夜光斑斓的蝴蝶停落在两人的肩上。
“这些蝴蝶……”
修长优雅的十指轻轻从两人的肩上扫过，美丽似蝴蝶，害得宇文瑟和路德的心里都有些痒丝丝的。
“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本是不想透露这么多，尤其是在学长学姐口中知道空间阵和外界有联系之后，但形势逼人，方烬此时不得不将他杀手的核心一角暴露出来。
杀手“锦灰”每完成一次完美的猎杀，有时现场除了一丝灰烬，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经鉴定确认，那些灰烬，和骨灰是一样的，所以，道上曾一度流传“亡灵索命”之说，凶杀案成了没有真相的迷离档案，让警方愁到要生要死，直到——
一时失神，一次迟疑，失误造成一点破绽，“锦灰”——這个学校给他的双字番号，成了一名杀手的代号。他已忘记那是那一世做的任务，可是，他记得，每一世都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进城。”
方烬转身就走，他不习惯和同学朋友以外的外人相处，总是习惯性地尽量避免和外人太过接近。然而才迈出几步，双手就被擒住，宇文瑟和路德上前与他并肩而行，这两人的手很自然而然地与他的手十指交握，他的脸上闪过不悦和疑惑，然后，甩开。
方烬低头握着手腕，若有所思：“……”
奇怪的感觉——和同性握手并行果然奇怪。
作者有话说第185章 云端漫步·高空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