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挂科，要么…负责？！》林浅悠

19、为情所扰的严叫兽

　　那时，牧正齐刚在公司混出点小模样，进了一个设计小组，人也有了些底气。于是趁着某天吃饭的空档，非常认真地表白了。
　　然后，严叶然抿着嘴思考了很久后，说了句”我考虑考虑。”
　　而从严叶然说让我考虑考虑后，牧童鞋的心情就一直非常好。毕竟嘛，严叫兽能松这个口，证明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啊……
　　于是，牧童鞋每次去严叫兽家打扫起卫生也更加卖力了……
　　为啥？
　　因为严叶然马上就要被他娶回家啦！！
　　可是，当这个考虑的时间超过了三个月后，牧童鞋开始不淡定了。三个月了，连当时还是社会小新人的牧童鞋工资都涨了，这感情方便都还没升温。
　　这怎么行？照这样耗下去，那不真成老头子了。
　　于是，某天在严叫兽家吃完饭后，牧童鞋趁着洗碗的时候，鼓起勇气再次说起这个话题。

　　他不挑在吃饭点，而选择吃完饭后洗碗的时段，也是有一定得策略的。首先，饭不是他烧的，吃到一半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万一被严叫兽傲娇地赶出去，那不是又没吃饱又没有问出答案么。
　　牧童鞋虽然有心想把自己培养成一名家务全能型的好手，可是烧菜这玩意还真讲天赋。在几次时失败后，就干脆放弃了，转而开始频繁到严叶然家蹭饭，这不仅是个好借口可以常来看看喜欢的人，而且严叶然烧的味道还真不错。
　　其次，严叫兽家的碗不多，这个很关键。
　　就因为碗不够多，所以在牧童鞋洗碗的时候，严叫兽绝对不会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本来不多的碗，只怕会更少吧……

　　牧童鞋手里头熟练地开始洗着锅碗瓢盆，眼角则偷偷瞄了眼正在看电视的严叶然，酝酿了一番后，便扯开嗓子问了。
　　“那个，严……叫兽。”到底是喊习惯了，牧童鞋还是会下意识地这么称呼对方。
　　“恩？严叶然对此也习惯了，就这么应了。
　　”我想问个问题。”
　　“说。”
　　“那个……你上次说考虑考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
　　见客厅里头没声音，牧童鞋以为对方是忘了，忙补充了句。“就是三个月前，X月X日。我说，我喜欢你。你说……”
　　“我知道。”严叶然语气似乎有些不利索，含含糊糊地打断了对方。
　　“哦。”牧童鞋听对方这么一说，心里放下了大半，他刚才还真怕对方忘了……
　　严叶然自然是不会忘的，这种事情，正常人应该都不忘吧……而他憋了半天不说话，主要还是别扭劲在作怪。
　　“那你……”牧童鞋这头碗都快洗完了，客厅里又没声了，他试探地又开口道。
　　“你再等几天。”严叶然说完站起身就往房间里头走。
　　“啊？”牧童鞋开始拿干毛巾擦碗了，下意识地问道。
　　“等几天。”严叶然抬高音量说这句话后，溜进房间就干脆不出来了。
　　无奈地牧童鞋只好认命地把碗整整齐齐放进柜子后，带着满肚子的惆怅回家了。
　　牧童鞋租的房子离严叶然家并不远，大概也就两条街的距离，当时他找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点才会租下来的。
　　房子的设施一般，两室一厅的构造，厨房很小。不过就他和胖子两个光棍住着，倒也自在，厨房里做的最大的菜也就是蛋炒饭加个火腿肠。
　　现在虽然还处在与朋友合租的状态，但他有打算，等钱攒够了，就去付个房子首付，开始供房。毕竟嘛，不能让严叫兽跟着自己过寒碜了。
　　牧童鞋也没有怎么具体和胖子说过他感情方面的事情，但偶尔也会提及，因此，胖子虽不知道严叫兽就是他喜欢的人，但或多或少知道那个人比他大，事业挺有成，还有……是个男人以及他三个月前表白过。
　　“怎么了，这脸弄得这么苦逼。”胖子独自在家吃了碗泡面后，便一直在打游戏。结果一抬头，便见到牧童鞋那明媚忧伤的有些蛋疼的表情。
　　“不是去你对象家吃饭的么，怎么回事？是没吃好，还是吵架了？”
　　“你才吵架了，我们不吵架。”牧童鞋忙辩白，确实，两个人真的还没吵过架，牧童鞋天生地好脾气与严叫兽傲娇属性，着实地契合啊……
　　“那怎么了？难道是说……”胖子想起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你的表白被……”
　　“去！我们俩未来美好着呢！！”牧童鞋也说不清，在沙发上坐下后，有些哀怨地说道，“只是……这生活啥时候才能开始啊……”
　　“你就等呗。”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牧童鞋虽然觉得问胖子也不会有答案。
　　“有。”
　　“啥，一起等。”

　　于是可怜地牧正齐童鞋只好抱着“一起等”心态迎接来了又一个工作日。
　　满脸惆怅地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忧伤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大概多少角度地盯着电脑的桌面发呆。
　　就这么，一大杯水下肚了。没一会，他有些尿急了。
　　匆匆地起身朝厕所走去，刚进门就发现隔壁部门的两个同事正躲在里头抽烟。他朝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
　　自然是该干嘛干嘛。
　　而那两个人则继续聊天。
　　“我说你啊，要不就等等呗。”一位抽烟的同事突然说道。
　　“哎，我就是喜欢的慌。”另一个狠狠抽了口烟后，有些苦涩地开了口。”而且我看的出，她也是喜欢我的，可为什么，我每次提结婚，她就逃避呢。”
　　牧童鞋一听，咦？！这怎么和自己的症状这么像呢？
　　忙竖起耳朵听起来。
　　“小雪是个好女孩，我知道。”那个劝别人的同事似乎还挺了解的，“不过现实鸭梨这么大，你这么冒然就要娶人家，这也太没安全感了吧。”这个同志似乎经验挺足，“现在啊，女生就在意这个。”
　　“那怎么让他安全感呢？”为情所苦的同事也问了牧童鞋的疑问。
　　“安全感，首先你要竖立成熟稳重的形象，少言寡语没关系，关键别多说。说多了，就觉得你轻浮了。”
　　牧童鞋一听，觉得还真有些道理，不由点了点头。其实他在厕所该办的事情早就做完了，留下来就是为了听一听经验。
　　“其次，就是要攒足老婆本。”
　　“老婆本？”牧童鞋不由自主地问道。
　　“对啊。”对于牧童鞋的贸贸然，对方也没太在意，“你说现在这嗖嗖长的房价，任谁看了不怕，尤其女生，人家图什么，就想有个温暖的家。你要是没有足够老婆本，让人家跟你颠沛流离的，哪里会有安全感啊。”
　　“但我还年轻，我们可以先结婚，边过日子边攒钱啊。”那位为情所伤的同志再次开口。
　　“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万一你们要有了小孩呢？这又是一笔花销了啊……所以说现在娶老婆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
　　后面，那位经验丰富地仁兄又在絮絮叨叨了一通，不过牧童鞋也没在意了。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八个字。
　　“成熟稳重，攒老婆本。”
　　牧童鞋被八个字教育的，发觉自己果然是太没经验了，这在一起后，再慢慢攒老婆本的想法果然太没安全感了，怪不得叫兽老不接受自己。（其实是叫兽傲娇好吧……和这个没关系。）
　　牧童鞋觉得，当务之急，也不是催人家给答复的时候，而是加紧存老婆本，外加磨练自己成熟稳重一面的时候。
　　最短时间，成功转型，这才是关键啊！
　　念及此，牧童鞋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动力。

　　严叶然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见到牧童鞋，平时，这家伙是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往他家跑。现在却今天都不见踪影，这让严叫兽心里头有些疑惑。
　　更主要，他也有点想牧童鞋了，于是挣扎了半天，还是打了电话给对方。
　　“喂，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我这几天可能烧土豆炖牛肉。”
　　“哦，挺好的。”牧童鞋回答意外地简洁。
　　“你怎么了？”严叫兽觉得古怪，但也没好意思说，你来啊。
　　“没什么。”牧童鞋忍了很久，才没有让自己多说话，也克制住自己想去对方家的念头。
　　“那我挂了。”严叫兽觉得对方的语气似乎不太好，也不方便多问。
　　“好。”牧童鞋竟然没有挽留，抢先挂掉了电话，这让严叫兽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了。
　　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啊！！

　　严叫兽又这么忍了几天，对方仍然没有主动联系自己。
　　这下子，严叶然坐不住了。
　　其实他也好好思考过那天的事情，而且将心比心，他多少也明白牧童鞋不太好过。
　　牧童鞋的努力，他不是没有看到，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只不过就是有些害羞，喜欢这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外加傲娇属性发作，人自然就别扭了些，憋了半天，都说不出啥甜言蜜语，便再次毒舌了。
　　事后，他便后悔了。冷静的想来，这样拖下去确实也不是个事情，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于是他也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心，抽空一定要说清楚。
　　可他不好意思主动打电话去道歉，想着对方过几天应该还会找自己，也就这么耗下去了。可快一个星期过去了，牧小齐童鞋一通电话都没。
　　严叶然坐不住了，他越想越不对劲，最后便翻出之前牧正齐给自己的家庭住址，准备上门找人说清楚。
　　之前没去过，因为牧童鞋说过，是和大学同学合租。
　　严叫兽想着，他的同住人八成知道自己，而自己还没和牧童鞋搞清楚关系呢，这样子去了，着实有些尴尬。
　　于是细心记下了对方的地址后，便一直没去过。
　　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严叶然心里真的有些急了，电话都没打，直接就奔了过去。
　　敲了半天门，出来开门的却不是牧正齐，这让严叶然有些失望。

　　开门的其实是胖子。
　　胖子睡得迷迷糊糊，一开门，外头站着自己大学老师，当时也没回过神，恍然以为是大学查房呢，下意识地来了句。
　　“我没翘课，我这是肚子痛回来上厕所。”
　　说完这句，胖子自己愣了愣，发现自己是犯傻了，脑子也清楚了，忙说道，“原来是严老师啊，不好意思。看到您，我还以为我还在读大学呢。”
　　严叶然没说话，他朝屋里打量了下，才开口，“牧正齐呢？”
　　“老师您找他？”胖子疑惑了，好好的大学老师怎么跑来找他。
　　“他不在么？”严叫兽有些失望。
　　“不在，不过过会应该就回来了，他应该是去附近超市买泡面了，老师你先进来坐吧。”说着，热情地胖子就把严叫兽安顿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等会就走。”严叫兽被胖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胖子说着就在对面的板凳上坐了下来，“老师，你来找小齐有什么事情么？”
　　“哦，没什么。”严叫兽也不知道胖子知道多少，所以含糊地就带了过去。
　　但场面这么尴尬着也不是个事，严叫兽便主动问起胖子的近况，“毕业后，你都做些什么啊？”
　　“哎，还有什么呢，就在公司里头跑跑腿，设计下零部件，关键部分轮不到我这种刚毕业的。”
　　“没关系，好的设计师也是从新人开始的。”严叫兽习惯性进行鼓励。
　　“也是。”胖子说着嘿嘿一笑，“不过小齐就比我厉害，貌似开始参与公司的设计小组了，比我走的可快了好几步呢。”
　　“是么。”严叫兽这个倒是知道的，牧童鞋当时在他家说的那叫一个手舞足蹈。
　　“对啊，而且他的工资也高了好多，不过他却越来越抠门了。”说到这，胖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问他干什么，就说要攒老婆本。”
　　“老婆本？”严叫兽这个倒是第一次听，有些惊讶。
　　“对，成天就叨叨这个。”胖子这的是深受此词毒害，差不多每天都要听到好几遍。
　　“不过最近这个星期总算清净了，不怎么说了。”胖子想到此，便舒坦了些。
　　“为什么？”严叫兽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谁知道？”胖子耸耸肩，“可能之前的情人掰了吧，我瞎说的啊。”
　　胖子也不敢多说，因为毕竟小齐的喜欢的人是个男性。
　　但严叶然一听，却一阵恍惚。
　　难道那天真的伤了对方，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了，严叫兽，你等会碰见他，千万别问他啊，他这周冷静地有些古怪……我都不敢和他多说话。”胖子也没在意到严叫兽早已灰暗的脸色，有说了好多牧童鞋的事情。
　　等严叫兽从牧正齐家出来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回来。
　　严叫兽心情很是复杂，缓缓地朝家里走去。
　　犹豫再三后，他终于掏出手机，决定和牧童鞋说清楚。
　　他其实真的不讨厌他。
　　他其实是喜欢他的。
　　只是太喜欢了，所以不敢接受，生怕自己一点头，什么都没有了。
　　但他现在想清楚了，感情却是不该如此的逃避，把握住现在才是真理。

　　他熟练地拨下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刚准备说出心里话的时候，他却被不远处的一幕给楞住了。
　　很快，电话便接通了。
　　“喂？”牧童鞋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在哪？”严叫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在我家附近，怎么了？”
　　“没事了。”严叫兽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严叫兽下意识地不敢再问下去，生怕再问下去就会失去什么。他也不敢再停留，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想赶紧躲进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相信牧正齐，可没出息地又担心些什么。

　　因为在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时候，他看见了牧正齐和一个长发的女生坐在咖啡厅里，那个女生他还知道。
　　心里蓦然卡了下，然后……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