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丽》女丑

4、感情无非如此

　　当年的诺言。。。。。。李墨然挂了电话后就陷入了无尽的后悔。当年女尊时代自己放下的狠话，大致内容如下：“我不会骂你们，也不会打人。因为这只会让更多人安慰你们缺德的行为。姐不是轻易报仇的人，但是是个记仇的人。我想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们的行为后悔的，不是为Ｐ腿而是逃避，不负责，撒谎。”
　　不过李墨然不是后悔当初的话，而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直接不顾形象的掀桌呢，这要是掀桌了，以后看到就可以冷言冷语假装无视。哎，装Ｂ是个持久战。想想明天看到他还要自然平静地微笑就。。。。。。错气。
　　就这样错气错了一天，李墨然把整理好的资料存了档，看着余光的名字一遍遍从打印机里吐出来。
　　“啊”李墨然双手握拳重重地敲在打印机上。还好此时办公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不然她美好的形象就要幻灭了。
　　“哼。”
　　嗯？李墨然突然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立马转头，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幻听了，貌似听到一丝嘲笑声。
　　“一定是被账户的事情搞得，现在老觉得有人监视我。”余光事情已经成定居局，但是账户的事情还没了解。
　　吃着早上准备的盒饭，林少终于上线了。
　　林大帅：快点登账户。
　　墨墨：在吃饭呢。
　　林大帅：快点，晚上约了你表弟。
　　墨墨：又要爆人家菊花啊。
　　林大帅：口味清淡点！那个邮箱我追踪到了。
　　墨墨：好了好了，然后呢。
　　林大帅：给那个人发封邮件过去，好了吱。
　　李墨然不知道些什么，按理说应该有很多脏字什么的，可是对着电脑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好吧。”深呼吸，“换个邮箱给你来个雷得。”
　　墨墨：吱。
　　林大帅：你写了什么啊？
　　墨墨：漫漫长夜，你想和我视频吗？人家很寂寞～ＱＱ：ＸＸＸＸＸＸＸ
　　林大帅：＝　＝！
　　墨墨：要是他加我我就给他放圣姑最爱的咒怨。
　　林大帅：很黄很暴力。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把你这个人直接黑掉。
　　墨墨：啦啦啦啦啦～
　　林大帅：好了，等我消息。先去吃饭吧。
　　虽然林少本来就是自己关系不错的学长，但是自从和自己表弟搞上以后，亲家就格外照顾这个小姑子。可怜的表弟就这样被掰弯了。洗好饭盒，研究完外汇Ｋ线。林少的头像闪动了。
　　林大帅：在不在公司？
　　墨墨：那是。
　　林大帅：先保持冷静。
　　墨墨：干嘛。。。。。。
　　林大帅：这个人现在在网上，邮箱正开着估计再看你的性骚扰邮件。
　　墨墨：就这样？
　　林大帅：貌似真的是我们公司的。要是我没记错那个代码似乎是你们楼上几层的电脑。
　　妈了个巴子！李墨然心中的火苗已经变成火灾了。林少默默地叹气，这丫头得罪谁了，账户被黑。
　　林大帅：还活着不？
　　墨墨：林大帅功成身退，赶紧回家爱抚我表弟！老娘去断后。
　　无视林少的回复李墨然关上电脑，拿上包准备往上走。
　　虽然账户登记的是李墨然早就去世的母亲的名字，虽然身为投行工作人员不能炒股票，虽然用的是公司的网和电，但这都不能构成你黑我账户的理由。
　　李墨然的公司大楼一共21层。除了一楼大厅、二楼健身房、三四五楼招待所、十二三楼餐厅、十四楼员工服务处，上其他几层都是办公用。６到９楼是国内部；１０楼是技术部；１１楼是财务部；１５到１８楼是李墨然的海外部。这么说来能半夜三更在公司黑人家账户的极有可能是１９楼以上的人。那不就是行政人事和高层的人吗？
　　高层。。。。。。应该没那么无聊。行政人事倒是很可能！这人一定是蓄谋已久，观察了好一阵子才黑了李墨然的电脑。此刻心中愤怒化为动力驱使着她究极进化为灭绝师太，一层层楼上去侦查。
　　终于！终于被她抓到了２０层有人！公司不允许加班，一般半夜溜下来的人都有各种目的。小子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
　　于是李墨然义愤填膺地去了配电间。
　　“砰”一下，整幢楼都暗了。
　　“额，２０楼是总电闸吗？”黑暗让李默然冷静了下来，“怎么整幢楼都黑了。”
　　远处正在调戏小男孩的林少正压在小男孩身上慵懒的说：“明天要早点上班，最近电路不好，总闸似乎很容易跳掉。”
　　“什么情况？”很快李墨然就听到办公室里有脚步声传出。
　　阿弥陀佛，米已成粥，施主原谅我。李墨然想逃跑，可是黑暗中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好不容易摸到了安全出口的门，李墨然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一层层楼往下摸。
　　“还好公司里没什么鬼怪传说。”李墨然心里碎碎念，不知道爬了几层楼道里的灯扑扇了一下。一瞬间李墨然看见身后楼道转角处有个人影，脸上似乎闪着白光。
　　师太你要冷静，不要自己吓自己。楼道再度暗了下来，李墨然蹲在楼梯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打算睡在这里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的妈啊，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啊！我错了。”背后有人这种事最可怕了，李墨然腾地一下站起来飞快的冲下楼。
　　回到公寓后她赖在了任盈盈的床上。
　　“莫愁师太也有被吓的一天。”任盈盈玩味地看着李墨然呆滞的脸，“好吧，你先睡吧。我去码字。”
　　“我看你码。”
　　任盈盈很清楚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太其实很胆小，只不过每次被吓后她都会大脑短路呆站在原地，所以别人才以为她不怕。可是任盈盈实在不习惯码字的时候旁边有人盯着。
　　“这个大爱无声是谁啊？评论好十三。”
　　光顾着码字任盈盈没去看前几天的评论。大爱无声的评论是她前几天刚填完的一个□□坑。
　　“圣姑楼主，是谁把你从少女变成恶魔的，这□□也太扯了。圣姑不会是自己寂寞了意淫自己的亲戚吧？”李墨然毫无感情的一字一句念出来，“你们认识？”
　　“不认识，就是一个一直看我挖坑填坑的人。”任盈盈无语地看着评论。
　　“快回他。”
　　“这种评论可以无视吧。”
　　“作为一个敬业的作者，你怎么可以无视你的ｆａｎｓ。”李墨然接过鼠标快速地打起字来，“吾本天真，奈何卿非佳人，遗吾孤寂。今臆测尔，以了残念。”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
　　“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在ＹＹ他。”
　　“小李子，我知道你今天遭遇人生的转折了，但也不要这样折磨路人啊。快去给我暖床。”
　　“喳。”
　　李墨然白了任盈盈一眼摸上了床。闭上眼听着任盈盈敲打键盘的声音，过去的美好画面想电影胶片一样在脑袋里回放。
　　刚进大学的时候，李墨然就以冷艳的外表莫名隔离了许多人，其实本质上她是羞涩的，不认识的人很难开口聊天。除了宿舍的几个同学亲近，余光是第一个走近她生活的人。年轻的李墨然因为贪恋美色的学生会会长邀请入了学生会当他的助手，那时余光就是团支书。虽然一年半以来两人都只是在公事上交流，但校园剧无非都是这样要么一间钟情，要么日久生情。余光和她都属于后者。大二下，学生会办了一场留学咨询会，因为认识成功的留学前辈――林少，李墨然成了活动的负责人。就这样开朗好交际的余光和外冷内热的李墨然走到了一起。
　　想到当初的相识相爱，李墨然眼眶就湿润了。父母早年离异的李墨然缺少家庭温暖，在她２０芳华最美的年岁里，余光照亮了她整个世界。虽然在李墨然的ＹＹ中自己想找的是个成熟稳重幽默的夕阳，但事实上她爱上了这个坦率直接又温暖的男孩。
　　她记得那时两人一起在自习室复习余光给她的冰激凌，记得生日时突然出现的玫瑰花，记得他默默买下的自己曾经看了很久的连衣裙，记得他在例假时给她的红豆汤，记得他给自己划的重点买的书，也记得毕业时在机场他拥抱她时身上淡淡地清香和半年未见的那晚两人汗水交织的味道，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毒药，那种惯性是可怕的。
　　任盈盈隐约听到了床上的抽泣声，师太就是这样眼泪都留在床上浴缸和心里，一个如此彪悍的女人刻意压低的哭声。
　　早上起床时，任盈盈递给了李墨然一把冰凉的勺子：“核桃眼。”嘲笑了闺蜜后，就见李墨然颓废地去了厕所。
　　年届三十的两个女人明白，安慰什么的都是浮云，道理都懂无非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
　　“别忘了晚上要去接熊爷，下班我开车接你。”
　　匆匆来到公司门口，李墨然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微笑，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装，是一个必备技术。
　　“默然姐！”一进办公室，同部门的小女孩便兴奋的跑过来通报敌情，“新来的外汇部主管你看见没？”
　　“我才刚到怎么会看见。”
　　“好有腔调啊，那笑容～”
　　“她快被融化了。”另一边又有一个头探出，“是ＣＥＯ上任时从别的公司挖来的，还蛮厉害的。”
　　“不知道结婚了没？”李墨然发现大家今天到办公室的时间有点早。
　　“既然这样，那我进去给你们打探一下情况。”
　　“Ｏｈ，ｙｅｓ！默然姐出马，穿再多衣服都能被扒光。”
　　“你说什么！”李墨然瞪了同事一眼，泡了杯茶敲了敲经理办公室的门。
　　“肯定是我的美女助理，进来吧。”
　　李墨然一如既往的走进办公室，走过去！别侧目，别回头！放下茶杯！面对他！直视眼睛！微笑！
　　“余光，这位是我的助理李墨然。”
　　“好久不见。”李墨然看着余光略微吃惊的脸友好的伸出手。
　　“你们认识？”宋经理也惊讶了。
　　“恩。”李墨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
　　“这么巧，那感情好，小李等下你带余光熟悉一下环境好了，我要上楼开个会。”
　　“好的。”
　　在同事暗暗的欢呼声中两人来到电梯前。
　　眼前这个男人和大学时，和初夜时，和分手时一点变化都没有。本以为自己会尴尬会悲从中来，可是事实证明师太的心理还是很强大的。
　　“去过别的楼层吗？”
　　余光似乎还没把李墨然划为同事，迟疑了一下要了摇头。
　　“好吧，那我先带你去１０楼吧。”
　　进入电梯，李墨然想对待每个新人一样介绍了１０楼一下和１２,１３,１４楼的情况，“１０楼是技术维修部。平常办公硬件和软件都是他们负责。大楼的供电什么的也是他们在照看。以后要是有什么东西坏了少了就找他们。要是大件的话提前打个电话给前台。”
　　“莫愁师太，昨天。。。。。。”在门口看见李墨然的身影林少便好奇的来问昨天的情况，走出门却停在那里。
　　“这位是技术部的副部长林少。”看到李墨然就很诧异了，现在看到林少余光很怀疑这公司是不是老校长开得。
　　“我们部门外汇主管余光。昨天的事情晚上再说，我先带他熟悉环境。”
　　林少哑然。
　　“１１楼是财务部，恩，一般来说是不会来这里的。”李墨然像个学生一样的笑了笑，“你是ＣＥＯ挖来的主管工资什么的肯定不会有问题。接下来我们直接去２０楼好了。”
　　“好。”无聊的介绍逐渐进入尾声，李墨然心里想着来点刺激性的。
　　“下面我们重点要去你的外汇业务部门。”李墨然所在的１８楼是期货和整个海外部门头头所在的区域，而余光的外汇部门则在楼下。
　　“恩。”李墨然看着手边准时地停在了９点整满意的点点头，“大家应该都在了。”
　　“原来你是掐准时间啦。”
　　“那当然。这个时间点上厕所的吃早饭的都回来了，早了晚了或许就会有人错过我精彩的推介会讲话了。”
　　“对了，你结婚了没？”李墨然想起早上同事关心的问题，站在外汇部门口严肃地问道。
　　没想到被自己甩的前女友问出这种问题，各种猜测围上了心头：“额，没。”
　　李墨然平静地点点头。
　　两个曾经很熟悉的人如今分开了在相见，装作陌生人太没礼貌，出口就提旧事实在矫情。有时候就是要这样，好像熟悉又有点疏远。似乎记得但又不提。这样的表现就意味着曾经好的回忆随着不好的回忆一起被抹掉。
　　“各位，打扰一下。”李墨然的声音唤起了办公桌后面的脑袋，“这位是大家的新主管余光。”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下面的女子就一个个踊跃地提问。看着余光被围攻的样子李墨然有种莫名的得意，脑子里幻想着跑出个小三拆散他和杨思思。
　　“好了，我任务结束，好好工作吧。有问题可以找老康，他是你秘书。”
　　“美女，这么快就走啦。”外汇部的小色狼好不容易看见师太，心里一阵悸动。
　　“怎么？”李墨然傲娇地回头看着他，“等着我收你上周的报告吗？”换上与刚才温柔谦和不同的笑容，凌冽地目光审视着小色狼。
　　“李助理慢走！”
　　“哼。”忽然想到什么李墨然又回了头看着余光，意味不明地说：“代我向思思问好。”
　　告诉你的杨思思，你余光和你深爱的前女友李墨然现在是同事了。就像当初你告诉我杨思思——你的好邻居是你女朋友一样。
　　李墨然踩着高跟鞋冷着脸离开余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