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致杜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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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上总是很难睡个懒觉的，在湖区尤其如此。一大清早，半开的窗户外就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得人不得安宁。不过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伴着自然的声音苏醒，才能有华兹华斯的《致杜鹃》这样的诗篇，唱出比鸟鸣更婉转的声音。
莱姆斯的睡眠一向很浅，天色蒙蒙亮时就已经醒来。然而身边的家伙胳膊腿都架在他身上，莱姆斯不想吵醒他。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小天狼星的臂弯里安静地发呆。等到太阳已完全升起，看天色大约已经是八九点样子的时候，他才用左手轻轻一下下地抚摸小天狼星的手背。这是赫敏教他的麻瓜方法，能让人从梦境中平静地清醒。莱姆斯承认，他越来越开始觉得麻瓜有许多东西都非常好用了。
“唔？嗯……”小天狼星睡眼朦胧地从喉咙里发出大狗一样的呼噜声，“再让我睡一会……”
莱姆斯锲而不舍地抚摸他的手背：“该起来了。鸟叫这么吵，你也睡得着。”
“唔……嗯……该死的鸟……”小天狼星发出撒娇一样的声音， “啊啊，我做了个梦。”
“梦见了什么？”
小天狼星笑着伸长手臂搂住莱姆斯的腰，吻了吻他的锁骨，然后又像动物一样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还带着浓浓睡意地在他耳边低语：“当我躺在草场上，听到你那重叠的声音，似乎从这山传过那山，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注1）”
他一边轻声念，一边细碎地在莱姆斯的脖颈上落下一个个亲吻，然后慢慢向上，轻轻咬住莱姆斯的唇瓣，舌头打个转，忽然深入，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吻。莱姆斯在心里笑了一下，一只手插入小天狼星浓密的头发里，温柔但是用力地按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不服输，嗯？小天狼星挑起眉毛，支起上身，换了个舒服的角度。
彼此彼此。莱姆斯眼里闪过笑意，按着小天狼星脑袋的手更用力了点。
两人唇齿交缠较劲了半天，渐渐都有点喘不上气，小天狼星微微弓起了腰，小腹有点发热，手开始不老实地向下移动……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鸟叫声，一团雪白雪白的东西嗖地一声从半开的窗子冲了进来，飞过两人头顶，把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扔在小天狼星的脑袋上。
“有时候我真想掐死那只鸟……”小天狼星怒吼着翻身坐起，把脑袋上的信封抓下来。
“杜鹃，我该称你作鸟儿呢，还是只称你为飘荡的声音？（注2）”莱姆斯躺在原来的位置上慵懒地笑，海德薇像个巡视的女王一般在屋里盘旋一圈又回到了卧室，落在枕头旁边亲昵地啄了啄莱姆斯的头发，“早安，海德薇。”
他又看了看小天狼星：“早安，大脚板。”
小天狼星给了他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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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说些什么？”莱姆斯一面问着，一面熟练地用单手拿着餐刀，从瓶子里挖出果酱抹在裹了鸡蛋煎好的吐司上。
“啊哈，他已经到了缅甸。”小天狼星一边看信一边起床，牛仔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皮带都没有扣好，“我读给你听。”
“亲爱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最近过得好吗？莱姆斯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吧？哈，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你们一定过得很舒适，因为赫敏跟我说过湖区是个很美的地方，有湖，有鸟，还有湖畔的华兹华斯。看过你们上次的回信后，我用麻瓜网络搜索了一下湖区的照片，有点遗憾身为英格兰人却没有去过那里，不过来日方长。但是无论你们过得有多舒适，也肯定没有我过得好。梅林作证，不到处走一走，你永远没办法想象这个世界有多么丰富多彩。——喂，这小子是在显摆吗？”
“读下去。”莱姆斯淡定地咬了一口吐司。
“上次的信说到哪里？哦对了，俄罗斯。我结束了在俄罗斯的旅行之后，就往南走到了中国。很难描述我在这个国家的旅行，只能说，你不亲自来一趟，永远无法体会它的魅力。很可惜赫敏没有来，也同样很庆幸她没有来，如果她到了这里，一定会被这些古老的魔咒和全新的魔法体系弄疯的，我只是稍稍了解就觉得头大了，所以还是安心做我的观光客吧。——哈，我可以想象他给赫敏的信里写了些什么，这小子这些日子说话越来越刁钻了。”
“你是说越来越像斯内普？”莱姆斯笑着说，看到小天狼星一脸吞了狐媚子粪便的表情，赶在他开口之前补充，“只是开玩笑，继续。”
小天狼星继续读信，哈利详尽地描述了他在中国整整五个月的旅行：“……最后离开西藏的时候我觉得有点惋惜，虽然绝对是一次很棒的旅行，但是没有遇见西藏雪人——我原本还想怀念一下二年级时我在洛哈特教授的课上扮演雪人的情景，顺便验证一下我是不是个好演员。嘿，这个洛哈特是谁？”
“我前一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据说是个很帅的窝囊废。”莱姆斯耸了耸肩，起身把盘子拿进水槽，“鉴于在我接手哈利他们的课程的时候发现他们什么都不会，这个‘据说’还是比较有可信度的。”
“好吧，不过你只能证明窝囊废的那一部分。”小天狼星点点头，继续读下去，“……我现在正在缅甸夜晚的灯火下给你们写信。我请的当地导游说明天要带我去看人妖表演，那是一种从小开始就让自己变得很女性化的男人，我今天见到了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小天狼星你喜欢的那种类型。说真的我很庆幸你最后自己拯救了自己无可救药的审美观，替我向莱姆斯说声谢谢——嘿！这小混蛋！”
“关于这一点我欣然接受哈利的道谢，你当年的审美观的确无可救药。”莱姆斯挥了挥魔杖用了个清理一新。
“……总之，我一切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自己进行这段旅行是我自己做过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决定。它帮助我整理了很多我无暇思考的东西，让我看到了很多崭新的生活方式。我很想更频繁一点写信告诉你们我每一天的心情，但是距离太远，海德薇实在太累了。在结束南亚东南亚的旅行之后，我想试试海上的生活，横渡太平洋像是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我还得听听赫敏•万事通小姐的意见。时间很晚了，就写到这里吧。爱你们的，哈利。”
“哈哈，我就知道詹姆的儿子一定不会讨厌旅行和冒险——他有时候懂事得太像莉莉了。”小天狼星微笑着又反复翻了几遍那几页信，把信纸装回信封里，然后跑去卧室里拿了纸笔和墨水出来，开始坐在餐桌前写回信，“亲爱的哈利，我想我不用问你过得好不好了……”
莱姆斯坐在桌子前，单手托腮看着小天狼星低头写信的那个比他学生时代任何一次写论文都要来得认真的样子：“小天狼星。”
“怎么？”小天狼星低着头羽毛笔唰唰唰写个不停，“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每次都想把海德薇掐死的心情？”
“你其实很想跟哈利一起去吧？”
羽毛笔里掉出一滴墨水，弄脏了信纸。小天狼星抬起头：“你在说什么啊。”
“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了，我知道你想多陪陪哈利。你本来也不是喜欢过这样养老生活的人。”莱姆斯垂下眼睛，“很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小天狼星放下笔，站起身，走到莱姆斯旁边，托住他的下巴：“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抱歉。”莱姆斯愣了一下，看着小天狼星发怒边缘的表情，抿起了嘴唇，“春天人总有点心神不宁胡思乱想。”
小天狼星弯腰，低头去亲莱姆斯的眼睛：“一切都结束了，哈利想要一个人走走，他不需要我。”
“嗯，我知道……”莱姆斯回吻他，嘴唇在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上摩挲。
“我的确挺想旅行的，不过那得等你完全恢复健康以后，我们俩一起。谁要带哈利那个翅膀硬了的小混蛋啊。”小天狼星的舌头灵巧地顺着脖颈向下，试图用牙齿咬开莱姆斯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你只是这么说而已，狗教父。”莱姆斯抱住他的头，手指在他的后颈辗转——那一向是大脚板的敏感带。
“你……你跟那小混蛋一样混蛋……”小天狼星吸了一口气，跪了下来，双臂环住莱姆斯的腰，爪子不老实地拉开他的衬衫向里头探寻，牙齿还在锲而不舍地解着第三个扣子，“手臂……最近还疼吗……”
“偶尔。”莱姆斯一只手插入小天狼星的头发——他喜欢他这么做——只有这种时候莱姆斯才会对自己右臂空空的袖管感到有些恼火，少了一只手总是不占上风。不过也没关系。他坐在椅子上，坏心眼地踢掉一只拖鞋，蜷起一只光着的脚在小天狼星的大腿上磨蹭。
“你这只混蛋的狼。”
“彼此彼此，大蠢狗。”
“……刚才被那只蠢鸟打断了，我们回卧室？”
“我们刚起床。”
“那有什么关系。”小天狼星右手伸到背后捉住那只捣乱的脚，另一手伸到莱姆斯腰上想要把他抱起，但是莱姆斯个子比他高，挣开他的手完全不费力气。两人站起身，既像打架又像调情地摩擦纠缠着彼此的皮肤，手，唇舌，臀，腰，然后最终一起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小天狼星解开莱姆斯的最后一粒扣子，而莱姆斯把他挂在腰上的牛仔裤扯了下去。他不甘示弱地也解开了狼人的裤子，然后唇齿顺着狼人的胸口，小腹，一路啃下去，错过了狼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狼人用唯一的手抱着他的头，轻声对自己念着：“对着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山谷，你细语频频，你向我倾诉着，一件梦幻中的事情。（注3）”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致杜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