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白粉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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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当废柴就行了』
里包恩真的是个很称职的家庭教师，他不放过任何可以训练沢田的机会，也不放过任何一个能促进他进步的炮灰。这次，我也当了一次主角成长的跳板，作为龙套，我觉得真骄傲，因为我终于成长为有用的龙套了。
……
……TAT鬼才会那么想呢。
但是碍于对方现在是青云会的同盟家族，处于绝对优势地位，我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云雀恭弥还让我把调查出的结果告诉他，这样一来，不去也得去。
“但是毫无头绪怎么查TAT”沢田哭丧着脸，望向里包恩，他现在腿还在打颤，我都看出来了= =
“阿纲，像你这样抱怨下去永远都不会有头绪的。”里包恩一脚把沢田少年踢翻在地上，看起来很疼的感觉：“我们初步确定往超自然的方面想的话，你好好想一下有什么是反常的地方？”
我知道里包恩在引导沢田思考，便不做声。
“反常的地方？”沢田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抽抽嘴角：“这件事整个过程都很反常……”
“蠢纲……酒井认为呢？”里包恩压着帽子暗骂了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突然被点名，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嘛……如果说是幽灵方面的话，大概就是小泉突然变成明星体质的事情了吧。”怎么看怎么像许多灵异题材动漫中主角向魔鬼出卖灵魂获得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这种设定，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白白得到，以为馅儿饼是谁都有命捡的吗，龙套就像爹一样安分守己就好啦，不然可不会有好下场。
“哼，不错，那很反常，根本不合情理，化妆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轮廓改变了，我对比过小泉香奈前后的照片，完全是两个人了。”里包恩掏出两张照片，摆在沢田和我面前，一张照片是我印象中的美美的小泉，另一个是一名很不起眼的女生。
沢田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为什么感觉看着第二张照片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循声望过去，渐渐皱起眉——他说的没错，一种很违和的感觉，第一张照片虽然很不起眼，但是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但是第二张就不一样了，总觉得那张脸……
“哇——！！”
“啊！”
下一秒我跟沢田一起大叫起来，因为里包恩把第二张照片一撕开，露出另一张血淋淋的东西，是小泉的死状。
“你干什么啊里包恩！我们会被你吓死的！”沢田大叫着，然后跑去旁边呕吐：“呕呕呕……好恶心……”
我看着他吐也非常想吐，但是我忍住了，我怕被云雀恭弥以“破坏并盛环境”为由咬死。
“你连女生都不如吗？蠢纲。”里包恩又是一脚踹过去：“别光顾着吐，说说发现了什么。”
“真是的！这种情况下能发现什么啊！”
我抽抽嘴角：“别看我，我也没发现什么，大概就是觉得第二张照片很阴森吧，有种诡异的感觉。”
里包恩小手一伸，指在照片上：“注意第二张的背景，是一家店，身为并盛的学生，还是跟小泉香奈一个班的学生，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她就是去了一家新开的化妆品店才变漂亮的。”
“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并盛街新开的一家。”我想了想点点头：“昨天还听邻座的女生说过，不过沢田大概不太注意这些事情吧。”
沢田眨眨眼：“哎？不，我听说过，但是一直以为是谣传……”
“嘛，这样就算是有头绪了，下面去那家化妆品店看看吧！”里包恩勾唇一笑：“逻辑推理和判断力也是一个BOSS必须的品质，阿纲，你要努力了。”
……所以说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别把这种课程算上我啊！
*
最后我还是跟着里包恩他们去了那家新开的化妆品店，因为里包恩说没有女生的话，买化妆品说不过去，而且他觉得我对灵这方面的敏感力能帮上忙——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直监视着我了，为什么我见鬼的事情他会知道。
刚进了那家店，我就闻到一股恶臭味，不是现实中的味道，而是一种一种感觉，从灵魂里面透露出来的腐烂。
跟赤鸦学识别灵体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但是现在却能很敏感地分辨出来，只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嗅觉，总之我知道这里有不好的东西。
“有问题。”我低声在沢田耳边说，里包恩一双大大的黑眼珠子望了我一眼，我只好对他摇摇头表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的东西作乱。
化妆品店的店面是以古铜色为基调的装修，很有复古风格——虽然这在我看来更像中国唐朝的样子，但是沢田却坚持是和屋。老板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风韵犹存的那种，让人觉得漂亮，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不知道那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传说中的超直感？不，也许只是作为女人的预感= =||||
沢田少年的腿一直在抖抖抖的，我就没再跟他说正跟他谈话的老板娘可能是妖怪，只是提醒他别喝她倒的茶。
“老板娘，我想要更好一点儿的化妆品。”我看了几样粉底后，失望地把那些东西放回柜台：“我一直觉得皮肤不好，想让它变得白一点儿，呐，纲君？”一把勾住沢田的手臂，看向老板娘：“我男朋友可是很有钱的，你尽管招呼贵的吧。”
里包恩勾起嘴角朝我笑了一下，小手在沢田脑袋上一拍，他一下子贴了过来。
“呃……酒、嗯！就是这样。”沢田脸红红的低着头回答，看起来很可爱——这才是正常少年该有的反应啊。
“哦？”老板娘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词：“我可是觉得你的这张脸漂亮极了……”她近乎迷恋地看着我的脸，让我觉得有点儿恶心。
“小姐请跟我来吧，男朋友就留在前面，”那个老板娘娉娉婷婷地站起来，朝里屋走去，见我没跟上来，便停下来，对着我回眸一笑：“我们祖传的秘制粉底，就卖给小姐你吧。”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朝沢田使个眼色：[少年，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一定要进来救我啊！]
沢田抽抽嘴角：[酒井桑……]
里包恩：[他一定会去救你的，有什么事记得叫大声点儿。]
= =|||||我会叫很大声的，真的。
跟着老板娘进了后面，她示意我坐下来，犹豫一下，我照她说的坐在凳子上。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放到桌子上：“就是这个，打开看看吧。”
我没去动桌子上的东西：“这里光线不好，我们出去看吧。”
这个东西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有管闲事的阴阳师抓了它么？
老板娘没在意我的话，直接掀开盒子盖：“我打开灯了，你试试吧。如果觉得效果不错再买。”
我闭上眼，然后又睁开，只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不敢看面前的老板娘——有种说法，不论妖精还是鬼魂，都喜欢通过眼睛给人下迷魂术，我不能看它的眼睛。而这一来，我终于发现是什么不对劲。刚刚闭上眼的时候，我居然想不出老板娘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有时觉得是这样的，有时候又觉得不是，鼻子眼睛嘴巴的形状不断变化，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老板娘的脸有点儿眼熟……
小泉！就是小泉那张美艳的脸！
“哼，不用了，给我包起来。”我站起身，假装倨傲地瞥了桌子一眼，借以掩饰已经开始发抖的腿：“我男朋友可是很有钱呢！”
老板娘显然不打算这样放过我，她站起身来：“别这么着急，先试试吧。”
我试我就是傻子。
到现在我大概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千面，或者白粉婆？千面看到书上提到的，是有很多张面孔的妖怪，而白粉婆，则是给一种白粉少女们，然后她们的脸就会变得很美，但是要持续擦这种粉，如果不擦的话，脸皮就会脱落。而白粉婆则趁这个时候收集她们的脸皮，据为己有。
现在看来觉得它是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沢田！”我见情况有点儿不妙，警惕地后退一步，朝外面喊了一句，老板娘脸上顷刻便露出狰狞的表情，我拔腿往外跑，门却被锁住。
她手上端着白粉，朝我扑过来，我没办法，只能躲来躲去，有几次差点儿被她的粉扬到脸上。
“给我……把脸给我……”
泥煤啊！你都那么多脸了，还要脸干嘛！
躲过她的又一波攻击，我有点儿着急——沢田怎么还没进来？难道是临阵脱逃了？不会的啊，里包恩不会让他那么做的，还是这个房子隔音功能很好？
怎么办，这下危险了。
看着再次朝我扑来的老板娘，我额头上已经遍布冷汗，努力回想赤鸦告诉我的灵力运行方式——求人不如自救，干等下去我大概会死得很惨。全身的灵力都集中在手指上，渐渐聚集起一个绿色的小光球，我用力推出去，打向对方脸上——你不是很想要脸么？那我就毁了你这张脸。
因为是第一次的缘故，没打中，只擦着她的脸过去，但是那个老板娘却撕心裂肺地嗥叫了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那种叫声很像野兽发出的。我不敢停顿，再次试图凝聚灵力，但是攻击了一次，我又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凝聚灵力已经很吃力。
这时，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一个喊声：“抱着必死的信念救出酒井桑！”然后锁死的门被从外面破坏掉，只穿内裤的沢田少年冲了进来，头上燃烧着一团橘红色的火焰。
看着他把那个东西打成肉饼状，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主角的外挂就是了得啊，得救了……
后来里包恩说，看我这么久没出来，沢田有些着急，在外面叫我也没有人回答，猜是出状况了，才冲了进来。
我叹口气：“以后你想锻炼沢田的时候，别再拉上我了，这样的成长方式一点儿都不适合我。”
里包恩盯着我看了良久，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能保护到自己的同时，也要承担许多，我要回去，承担不来那么多东西，也不想承担，我当废柴就可以了。
*
这件事情，我如实报告给云雀，但是他没太有兴趣，只是对没有亲自去感到懊丧——失去一个咬杀的机会。
事情解决了，我却高兴不起来，无聊的同情心而已——小泉太可怜，我为她感到难过。里包恩给我们看的照片上，有着恬静笑容的女孩子就这么消失，真的很可惜。
里包恩对此评价女人为了美丽而死的不止她一个人。我不置可否，却暗想——如果小泉像沢田一样好运气，遇见里包恩，以另一种夺目的样子出现，也不会这样了吧。
她大概是寂寞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白粉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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