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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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洗漱完毕躺倒在床上的吴邪开始思考起了自己进入高中就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奇妙的事情。
明明是隔了一届的人吧，明明是学生会的人吧，明明那个张起灵看起来就是不会轻易接近别人的人吧，明明这才是9月1号的晚上自己高中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吧！！！
可是，昨晚是和张起灵一起回寝室的，昨晚是在张起灵的敲墙声中入睡的，今早是用张起灵的卡在教工食堂吃的饭，中午是用张起灵的卡在教工食堂吃的饭，晚饭还是用张起灵的卡在教工食堂吃的饭，然后还约定了以后共用一张卡一起吃饭，晚上还答应了他以后晚上一起走，然后现在，在南派三中的第二个晚上，张起灵就在隔了薄薄一堵墙的隔壁睡觉。
吴邪觉得这样的距离近的有些可怕了，这样的熟悉速度也快的有些可怕了。
可自己居然意外的觉得好安心。
他突然想到今天在长廊上看到的两座雕像。其实进学校的时候他就发现在南派三中里有着老九门第一辈当家——也是最初创出老九门门号的那辈——的雕像。会发现这个是因为他在女生宿舍附近发现了霍仙姑的雕像，而在教学楼附近又看到了陈皮阿四和齐铁嘴等人的雕像。
一开始吴邪自己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毕竟老九门的人他其实见得不多，大多都是在他记忆模糊的小时候。真正确定是在今天看到了长廊尽头那两个成年男子的雕像的时候。
吴邪小时候就亲爷爷，而吴忧也格外喜欢自己这个大孙子——也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孙子。
吴家三兄弟脑子里都有清晰的印象，吴忧把当时又小又圆的吴邪放在膝盖上，然后翻着一本大相册给他讲故事。讲自己的少不经事，讲自己的青春过隙，讲自己那个温婉如水的妻子，还有停留在记忆中不想再去回忆的蒙尘的人影。
而吴邪清晰的记得，当吴忧的指尖划过那个身着军装的英挺军官和一身儒装抱着三寸小狗的青年——一如那两尊雕像。
吴邪知道那个眉眼弯弯的青年是自己的爷爷，也知道那个一身军装半生戎马的人，是张大佛爷。
吴邪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他莫名地从吴忧和张启山，想到了吴邪和张起灵。意识渐渐模糊，他在自己的沉思中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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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捻着手里的紫藤萝叶子，黑暗之中一双眼睛亮的好像能看透一切的迷障。他开始想到自己对那个人莫名其妙的执念。
见到他是在老九门那一年难得的集体过年。年关到的之前一个月大佛爷就开始期待，带着全家上下在家里张罗。而张起灵还是和以前一样，该看书的时候看，该练功夫的时候练。练发丘指的时候极苦，而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大佛爷从来只会微扬下巴用几乎轻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张起灵也会有像孩子一样的时期，只是那样的时候过早的结束在了老九门之首，他名义上应该叫爷爷的冷酷男子手中。他很强大，强大的令人不敢接近。张起灵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他和什么人并肩而行，也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展露笑颜，哪怕是年幼的孩子凭借自己过人的天赋练就一身本领的时候，这个习惯沉默的军人政客，也只是满意的轻微点了点头而已。
而在那一个月里，张启山的雀跃表现的有一些明显。依然是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却莫名感觉带了些轻快，依然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而张起灵大概是那个家里最了解大佛爷的人，——他们本是同类——他明白，张启山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见到什么人。
这样的期待破灭在一个电话之后。吴家的大儿子吴一穷来的电话，说是父亲在腊月里着了凉，怕是来不了了，这次就让家里老三吴三省带着小孙子吴邪来。张启山在听到管家这样禀报的时候，脸上保持多年的波澜不惊似乎一瞬怔住。
那是张起灵第一次看到张启山露出了一丝感情的波动。
当然那时候的张起灵也不会知道，自己也会遇到这样一个带给自己情感波动的人。
张起灵翻了身，面对墙壁。合上眼睛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墙之隔传来的绵长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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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邪洗漱完毕以后起床铃还没有响，而小花还在床上睡得安稳。吴邪帮小花设了闹钟放在床边，背上书包轻手轻脚打算出门。
也没有约好时间，吴邪却也不想让张起灵等他。
关上寝室的门，吴邪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
“小，小哥？”不是吧自己已经起了那么早了，怎么这人还是一副等很久的样子。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直起身来走向楼梯，吴邪赶紧跟上。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吴邪真的亢奋地起得太早的原因，学校的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张起灵在前面不快不慢的领着路，吴邪静静跟着。走到食堂和长廊的岔口时吴邪开口叫住了张起灵：“小哥，我们去那儿看看。”吴邪指着长廊一头的亭子，而亭子里正是张大佛爷和吴老狗的雕像。
张起灵几乎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却没有逃过一直看着他的脸的吴邪。随即沉默的少年静静点了点头，和吴邪并肩走向了两尊雕像。
吴邪走到了儒衫男子的面前，随即开口：“小哥，昨天我在他的手上放了桂圆，今天没有了。”
张起灵于是上前几步，背对着一边站着的雕像，整个挡住了军装男子的视线。
“还真的幸好我是剥好了交给他的，不知道有没有把核吐出来啊。”吴邪的语气轻轻巧巧，似乎一点也不对此感到意外。
“你知道？”张起灵看向他。
“小哥，”吴邪随即对上张起灵的眼睛，“我好歹是老九门的人，虽然比不上你厉害基本上是废柴一个，可不正常的东西，还是感觉得到的。”
张起灵默不作声，却拽了吴邪直接往回走。
“哎，小哥你等等，我有话想要问你！”吴邪似乎没有料到张起灵这么快拖走了他。他本打算今天早上趁着人少，问问小哥关于他的身份还有张大佛爷老九门的关系。带张起灵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吴邪觉得吴忧张启山和自己张起灵绝对脱不了关系。
却没有料到张起灵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吴邪，”长廊的出口，张起灵终于开口，“有些事情，我还暂时不想说。”
习惯冷酷示人的少年没有看他，头略低垂，手却还紧紧扣着吴邪的手腕。吴邪也知道张起灵定是没有用全力，只是这细长的惊人的手指着实让吴邪抖了一抖。
究竟是怎样的练习才练成了这无双的发丘指？
梗在喉头的疑问没有出口。吴邪鲜有的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对面前的人有着近乎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好。”
吴邪点头，随即是一如既往天真无邪的笑容。
起床铃响了起来，整个校园似乎脱了刚刚的寂静氛围，渐渐有了人的气息声响。张起灵没有松开手，只是走着，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