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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三场比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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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比武开始,十二剑使各自站在自己相应的地支位,而李家昊等四人却只是站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金钟一响,双方动起手来。十二剑使看似占尽玄机,将李家昊等四人围在中间无法施展,实则自他们四人站四个方位起,乾坤易位,八卦变形,真正占尽玄机的是他们,而不是十二剑使。十二剑使剑法凌厉,各自招式不同,互为补益,看不出丝毫破绽,但李家昊等四人自始至终均使百花剑法,(顺便提一下,在凤凰山中,最著名的三大剑法从易到难分别是百花剑法、彩虹剑法和凤凰剑法。其中,凤凰剑法只有上院弟子才有资格学。)四人招式相同,似乎败局已定,正派中人不由得暗暗着急,也有人开始埋怨张文敏的托大,幽冥宫人则暗自窃喜,不住向凤凰山弟子看去,似乎在说:“瞧,自己托大,输定了。”凤凰山众人却谈笑自若,恍如未见。半个时辰后,十二剑使突然显出体力不支的现象,一瞬间,十二剑使的招式由攻转为守,但李家昊等四人仍用百花剑法对之。过了一会儿,十二剑使纷纷倒地,李家昊等收剑后来到张文敏面前。张文敏道:“各位辛苦了。”四人一笑,坐回自己的位子。这个突变,除凤凰山众人外,余人无不惊讶。张文敏笑道:“冷宫主以为如何?”
冷无言脸色一变,招了招手,有门人上来抬下十二剑使,四大尊者同时上场。张文敏点了点头,张家晖和张家斌上场。
金钟声又响,第二场比试开始。
张文敏这招险棋设想的很好,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的确配合无间,以二敌四仍游刃有余,但张文敏忽略了一点,二人均深爱着她,在场中互相较劲,力求表现,都想让她多注意自己一些,让四大尊者有机可趁。比如张家晖斜刺胡聚利腰间这一剑,张家斌本应该配合地斜向上挑胡聚利右肩,突然发现旁边的阙浣儿露出了破绽,心中衡量一番“倘若现在攻击胡聚利,这上挑的虚招只是配合,且不说是否能成功,即使成功,这功劳也是大师兄的;但攻击有破绽的阙浣儿,会更有把握一些,而且这功劳是自己一个人的。倘若今天在这比武中有了表现,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想必也能配得上二师姐了吧。”想到这里,自然全力攻击阙浣儿。留下张家晖独立对付戒备中的胡聚利,这配合的打法和单打不一样,幸亏胡聚利的武功不如张家晖,不然张家晖早已挂彩。张家晖见张家斌去对付阙浣儿,心中暗自恼怒,又瞥见张家斌边打边看张文敏,就知道他是在竭力表现自己,这下更为恼火,当下也不去与他配合,自顾自地打起来。青龙堂堂主龙飒见状,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嫌隙,便趁虚而入,想打乱他们的步法。幸亏张家斌变招较快,没有受伤,但仍不免被其削了衣角下来。心下一惊,忙调整自己的步法。张家晖那里也有所察觉,与张家斌配合来打,但二人毕竟已有了嫌隙,打起来也不如开始的顺遂,致使双方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表面看来,他二人占了上风,可张文敏却暗自心急:如果在一柱香之内未分胜负,只怕这次比试会输。
事情不如预期地那么顺利,却也不是太差,一柱香之后,四大尊者身上都挂了彩,张家斌的衣角被削了下来,双方算是平手。二人回到张文敏跟前,均脸有惭色。张文敏也不言语,想到之前嘉雯和嘉玲的戏言,不由得暗想:“他们若真是为了自己,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个内乱。”又想到“家斌是师弟,闹个性子什么的,也就算了。大师兄作为师兄,一点风度也没有,竟然也跟着起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面!”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瞪了张家晖一眼。随后便不理他们。这可比打他们骂他们令他们更难受。
冷无言道:“张姑娘好气魄。四大尊者身上的伤不轻,而令师弟不过是被削了一片衣角,算起来是在下的属下落了下风。岂知张姑娘竟算平手?”
张文敏道:“有伤也罢,无伤也罢,只要不是无损,就是输了。如今双方各有损伤,自然是平手。”张文敏自知如果这次自己强要算赢也无不可,冷无言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难以令对方心服。还不如以退为进,反而更能服众。
金钟再响,第三场比试开始。
幽冥宫左右护法上官飘和独孤逸都是难缠的对手。独孤逸一人就曾连挑江湖上几十个高手,自己与他比武多次亦未见成败,上次击败他也是在三百招以后,如今再加上一个上官飘,对自己更加不利。但是前两场比试人数皆少于对方,此次更不能比对方多,就连相同也不行。难道这个凤凰山的未来掌门还不如其他弟子吗?何况现在凤凰山上下武功最好的除了祖师就是自己,纵使师父在此,武功也还不及自己。这次非得自己亲自独立应战不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文敏与他二人一上手,就知道此战非常棘手。她急运全身内力,身体周围透出黄光。张文敏上下翻飞,左击一下,右击一下,脚下施展乾坤八卦步,躲避对方攻击。她游走在二人中间,间或出手,尽量不和对方作正面冲突。但她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必须要有面对面的硬拼,一想到这里,她豁了出去。右手挥剑挡开独孤逸的剑,左手弹出一股劲力,直冲上官飘的剑。她深知以自己的内力难以弹开他手上的剑,更何况凌空弹指?但奇迹发生了,忽然金光一闪,上官飘长剑脱手,张文敏心中一喜,暂不管这奇迹事出何因,挥动手中软剑向二人身上招呼,左点右击,再次弹指,又是金光一闪,独孤逸长剑亦脱手,张文敏迅速以剑代指连点二人身上穴道。此时胜负已分,张文敏从容回座,坐下之前,隔空解穴,上官飘、独孤逸二人心中大骇,俯身捡起自己的剑,歉然走回自己的座位。冷无言脸色铁青,道:“‘凤凰武功,天下无敌’,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告辞。”说完,率众离开。其他门派看已无热闹可看,也纷纷告辞下山。经此一役,张文敏名声大振。
贺嘉雯道:“二师姐,恭喜你武功更为精进。”
张文敏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径向书院走去。走进内室,打开机关进入密室,面向画像跪倒:“弟子多谢祖师相救之恩。”
只听画像后面传出一个声音:“嘉嘉果然聪明过人,竟然猜到是我。”
原来那两道金光,都是由赵婷蓉射出。赵婷蓉数百年修为,内力自然远比众人深厚,凌空一指,其劲力之强足能使上官飘、独孤逸双剑寸断,而且比张文敏后发先至,但她不想太过招摇,并未用全力,只将他们的剑弹飞。金光只一闪,别人只道是张文敏将两人双剑震飞,却不知有人暗中相助。而且别人武功没有张文敏高,张文敏尚且看见金光一闪,别人连金光都看不见。
只听赵婷蓉又道:“你也不必谢我。凤凰山由我所创,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它毁于一旦?你回去吧,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张文敏道了声“是。”转身离去。
画像后,赵婷蓉又一次自语:“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么像天爱,也许,我根本不会管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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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山一役,使得正道人士精神大振,而幽冥宫则少出来活动。“雪国仙子”之名如日中天,许多世家都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凤凰山,希望他们成为凤凰山弟子,学得凤凰山武功,有朝一日像张文敏一样扬名武林。同时,他们气焰高涨,认为幽冥宫人不堪一击,遇到必羞辱一番。但幽冥宫此次虽败北,却不见得会输给他们,再加上在凤凰山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找他们发泄。于是,双方一言不和,便即动手,结果双方各有死伤,使得双方结怨更深,往往因个人之争牵扯到门派之争。
同时幽冥宫的上层建筑也因此役有所浮动。冷无言认为此次在凤凰山丢脸都是因梅恒而起,就撤了他梅子旗旗主一职,由副旗主梅恺暂代,仅保留其剑使身份。
上官飘和独孤逸都受了伤。初时并不觉得,过了一晚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红肿。原来赵婷蓉虽然收了些力道,但是她一弹之下不仅弹开了他们的剑,还震伤了他们的手腕。也幸亏他们功力深厚,倘若换做别人,只怕整条胳膊都废了。饶是如此,他二人不知就里,只道张文敏一弹之下竟有如此功力,不觉诈舌。
回到总宫之后,二人敷了伤药,又由宫医针灸了几次,总算是退了红消了肿。这一日,上官飘来找独孤逸,见他怔怔看着已经好了的手腕发呆。
“兄弟,怎么了?难道伤势反复?”上官飘问道。
独孤逸一怔,“原来是大哥,我竟不知……”这“我竟不知”四字竟是自言自语。
上官飘亦是一怔,心道:你我武功相若,如果在平时,我走到回廊你就应该知道,如今要我出声你才知道,可见你想心事专注到这种地步,如果我是敌非友,此时你焉有命在?
独孤逸心里也正是这么想,二人四目相接,不由得都是一身冷汗。
“兄弟想什么这么入神?”上官飘道。
独孤逸长叹一口气,眼光又转到手腕处,过了半晌方道:“原来她武功如此之高,以前她都是在让我。”
上官飘是何等样人,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为情所困,眼观手腕,心念张文敏。于是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想那雪国仙子美貌出众,世所罕见,对兄弟又是几次三番手下留情。若不是此次事急,必不会下此重手。兄弟,只怕那‘美人’也早已芳心暗许了吧。
独孤逸听到这里,眼中喜光一现,又即转暗,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那日在荒岗之上,她曾言道:‘双方势成水火,你我是敌非友。’纵使以前有情,现在也只怕……”
“兄弟何必如此悲观?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糟。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心里想的是这样,嘴上说的却是那样。而且在荒岗之上,你和她夺的是凤凰山所失之物,所逃之人,她自然要和你撇清关系,以堵别人之口,那时她不是也没有向你下重手吗?”
独孤逸心中一喜,忙道:“果真如此?”
“兄弟一心醉心武学,对男女之事自然不了解。大哥我可是情场老手,又怎会不知?女人,尤其是出身越高贵的女人,越会矜持,越不会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这种事,兄弟你要主动一点才行。”
“是吗?”
“你我情同手足,做大哥的又怎会骗你?”
“多谢大哥提醒。如果如大哥所言,兄弟得偿心愿,绝不忘大哥今日提点之恩。”说着就要下跪,上官飘忙双手扶起,道:“兄弟不必如此大礼。”心想:平日你即使是面对宫主也难如此,今日我不过是点破谜情,竟致如此,可见你用情之深。倘若你不能得到回报,只怕今生抑郁难平,孤独终老,当真是应了你的姓,却不知能否洒脱出局以应你名。
独孤逸却不知上官飘正在为他担心,满心只想着“她亦对我有情”,不觉喜形于色,不能自己。全不知几次比武,张文敏均已尽了全力,最后这次的胜利非她之功。“手下留情”云云不过是上官飘揣测之言,张文敏并无此意。人无完人,张文敏虽事事洞察先机,对别人心思也能揣测一二,惟有对男女之情一无所知,否则当日决不会让张家晖和张家斌联手合斗四大尊者,即使当日贺嘉雯和程嘉玲向她明言张家晖、李家旻、张家斌三人同时暗恋于她,她也不过以玩笑置之,从未放在心上,更何况对这个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独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