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如一》夏末暮至

29、Vol.29

　　自从那天在湖边交谈过后，许一一和沈桤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不再淡漠疏离，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柔和融洽地有说有笑。
　　齐若对于这一改变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当然人的天性本来就夹杂着些八卦，对于那天湖边发生的一切她自然是好奇的，可无论她如何对两人旁击侧敲，许一一和沈桤都形成了默契对那天保持缄默。
　　“好吧，一一你现在有我哥就够了不用再理会我的感受了对不对！”经医生批准今天是许一一出院的日子，齐若在帮忙许一一收拾行李仍不忘继续自己不放弃的旁击侧敲。
　　许一一对于这些日子以来齐若对自己的照顾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底，只是过去的那些伤口对沈桤说已经是一个意外，实在不愿意再旧事重提。在鬼门关里走过一遭，许一一对于一些事情释然了，往事如风，那个男人，那一切的一切就任它随着时间尘封。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难道我和你哥现在这样不好吗？还是你希望看到我对他针锋相对，淡漠疏离的？”许一一说得理所当然自然也悄悄地观察着齐若的表情变化。
　　“我……你知道的，这一直都是我所期待看到的。只是，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再者，你以为我不会嫉妒他啊，以前你有心事都会跟我说的，现在却只告诉他。”
　　齐若始终还只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自然而然就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家子气一脸窘迫地看着许一一不再说话。
　　“齐若，多亏了这段日子有你的照顾，真的。谢谢你！”
　　齐若原以为许一一会笑话她却没想到许一一会如此认真地对自己道谢，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又听见许一一接着说。
　　“我和沈桤之间自他救我的那一刻起就发生变化了。从前，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充满算计、以利益为先的商人，他布局让我加盟Zone让我成为他谋利的工具；现在，他是我的恩人，我的重生因为他而开始。那天，我对他告诉他今后我的生命有一半是属于他的，你知道他的回应是什么吗？”
　　想到那天许一一笑了“他说，只要我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从那一刻起，他就是我许一一认定了的朋友。”哪怕我无法爱上他，也希望能和他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话音刚落沈桤就推门而进，许一一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不过，她认为那天湖边两人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所以不存在任何暧昧于是很自觉地冲着他微笑“你来了”。
　　沈桤礼貌地回以微笑相待关心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还有手续都办妥了吗？”
　　不等许一一回答，齐若就开口“哼，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东西都是我在收拾问我不是最清楚吗？”
　　看着齐若孩子气的表现默契地许一一和沈桤笑了笑，还是沈桤先走到齐若跟前“是是是，这一切都是齐大小姐的功劳，要不我请你吃大餐犒劳你好不好？”
　　齐若听到沈桤讨好的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却仍是一副不愿同流合污的样子嘴里缓缓吐出一句“犒劳我是幌子，实际上是想要个一一庆祝吧？”
　　沈桤不承认也不否认，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你们先聊，我上个洗手间。”
　　看见洗手间的门关上齐若凑到沈桤耳边轻声问道“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听了不少吧？听到一一说你是她认定了的朋友很得瑟吧？”
　　齐若说的不错两人对话的时候沈桤刚好赶上，站在门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也是这番话让他清楚自己以前在她心里的模样，还好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很喜欢她口中的“认定”，尽管只是朋友，但来日方长他愿意用心努力地去取代那个人成为她心底独一无二的认定。
　　“哥”齐若的手在他眼前扫了扫才渐渐回神，“哥，你在想些什么看把你乐得！”其实齐若也只是想要套他话，要知道沈桤从小到大就是内敛心思藏得比较深的人，而后者听到齐若的话竟然一反常态地咧开嘴笑出声“我在想……”
　　齐若兴奋地以为自己总算能有一次得手，却不料沈桤的“偏不告诉你”彻底地冻结了她的兴奋心里的好奇更加无法自拔了。
　　“净会欺负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秘密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知道的。”只是等到昭告天下的时候，秘密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了。一下子齐若泄气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悄悄话了？”许一一从洗手间出来，春风得意的沈桤和一脸颓废的齐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我们在讨论要到哪里吃饭。很可惜，齐若说她晚上有事不能和我们吃饭了，对吧？”话锋一下子砸在齐若身上，还沉浸在自己郁郁不得志的情绪里的她随着沈桤的疑问答了声是。
　　“不是，哥你刚才说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接收到的是沈桤的威胁眼神，唉谁叫她从小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于是上诉失败。
　　“都好了吗？”沈桤对许一一问道。
　　“嗯”许一一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看见沈桤伸手将自己的行李拎在手上。
　　“哎，还是我自己来拿吧？”许一一想要从沈桤手上夺过行李，谁知沈桤一个退后让她扑个空“你忘记医生对你说什么了吗？”话毕仍不忘紧盯着许一一的手。
　　那一天医生替她检查身体的片段仍历历在目“由于病人手腕上的伤口过深加上没有得到及时处理以至于影响手部的活动。”刚开始，她以为只是暂时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右手才会经常无力，拿不稳东西，谁知道这将会是终身伴随自己的后遗症。
　　沈桤看见许一一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想到自己的话戳到了她的伤处略带抱歉地对她道了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许一一自然是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所以只是笑了笑反问他“你以为我在难过？其实，在我决定自杀的时候就想过要拿哪只手开刀了。因为我不是左撇子，伤了右手自然就无法再握笔设计，唯有这样我才能和过去真正地告别。”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的。”赶在她难过之前沈桤用力地揽上她的腰让她紧靠在自己怀里。
　　他的怀抱不同于顾西岩的霸道，是小心翼翼地，温暖瞬间袭上心头。许一一在想，难过时候有个人始终在自己身旁给自己一个肩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更了更了，这几天四处跑着面试，昨天面试了一家很好的4A公司，要是真能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