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如一》夏末暮至

27、Vol.27

　　“许一一小姐，你愿意以一生作为赌注跟我赌上一把吗？我以一生给你作为抵押保证你绝对不输！一一，我爱你，嫁给我吧！”天空正蓝，清风徐来，平静的湖面在太阳照耀下熠熠生辉，几步之遥的位置顾西岩半跪在绿茵茵草地上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被打开着的锦盒，真诚地将其举到许一一面前。
　　一枚款式简单的铂金戒指躺在锦盒之中，上面镶嵌着的碎钻折射出迷离的光一下子炫花了许一一的眼睛。
　　她一直沉默着，视线却始终停驻在戒指上“这是我第一枚亲自设计的戒指也是最后一枚，因为除了你再也没有谁值得我的爱。许一一，你愿意接受这份独一无二吗？”
　　顾西岩的手心在冒汗，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再母校校庆之际来到这个爱情开花的地方收获果实。他肖想过许一一收到戒指时会欣喜、抱着他亲吻、对他说“我爱你”，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平静。现在的他就像当年等待法国设计学院的入学通知那般忐忑。
　　许一一可以说是被顾西岩给吓到了，纵然他俩的感情如胶似漆可顾西岩突如其来的求婚还是让她惊讶了。毕竟，那时他们才刚进大学。可是当看见顾西岩一脸纠结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看着她时，之前所有的犹豫都不见了，她在顾西岩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顾西岩兴奋地站起身抱起许一一转了一个圈随后郑重其事地从锦盒里取出戒指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去。源自戒指的微凉刚触碰到许一一的指间，眼前突然漫过一道白光。
　　“顾西岩，你有两个选择：留下来，我们重新开始或者……离开，然后从此滚出我的世界。”那是他们曾度过人生最美时光的公寓里，她站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样子，就在下一秒他不再回头地离开，他的背影模糊在她的泪水之中。
　　许一一只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着，周围很吵耳边不时有人在对她说话。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进去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鼻间充斥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这……是在医院！
　　刚有了这一觉悟，一行人就推门而入。
　　“病人身体已基本无碍，在这边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在替许一一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以后得出这一让人放心的结论。
　　“渴不渴，要喝水吗？”沈桤拉开椅子坐到她的身旁耐心地询问。
　　许一一别过脸不去理他，沈桤非但不怒反而细心地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
　　“为什么？”缓缓许一一才张嘴略带喑哑地说出这三个字，“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名利？还是我这副残破的身子？”看到沈桤愈发阴沉的脸许一一放声笑了“呵？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要连自我了断的权利都要剥夺掉？为什么？”疯癫一般地朝着沈桤吼叫着。
　　沈桤搁下水杯双臂一伸将许一一纳入怀里，她的手拼命地挣扎着一拳一拳卯足力气地往他的身上砸，沈桤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只要她不作出伤害自己的行为，让他承受一切痛苦他也甘愿。他的手轻柔地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渐渐地许一一停止了捶打紧紧地拽住他的衣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着。
　　好不容易消停了些沈桤搁在桌上的水凑到许一一嘴边，“来，喝点水！”
　　许一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桤抓起她的一只手将杯子放到她的掌心然后包裹着她的手将水喂到她的嘴里。
　　“一一，你可算醒过来了。你都不知道自你昏迷的这段期间……”推门而入的是刚把媒体打发完的齐若，苍天为证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进来打扰这派温馨的，只是听闻许一一醒来她太过高兴才……
　　“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只管找齐若，她会好好照顾你的。”沈桤帮许一一调好床的高度后交代了几句就急着离开，走廊里还依稀能听见齐若嚷嚷的声音。
　　“一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喝水还是要吃点水果什么的？”沈桤一走后齐若就叽叽喳喳地在许一一面前说个不停。
　　许一一也没有答话，双眼空洞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一，你还好吗？”自个说了半天的齐若好一会才发觉许一一的不妥。
　　“齐若，我想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想想事情。”她的眼神依旧空洞着，嘴里有气无力地说着话，齐若挣扎了一下给她掖了掖被子后就走出病房。
　　房内一片空寂，连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也听得真切。窗外已经是雨过初霁，温暖的阳光仍不能驱散心中的寒冷。
　　许一一躺在病床上好一会，先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然后看向自己的手。她的伤口被白色的纱布紧密缠绕着，她却仍然能想象出它的模样，定必是丑陋、狰狞的。
　　梦里的美好是那么的清晰以至于现在她仍然不敢相信顾西岩会因为黎心媛而置她于不顾。她许他一辈子作为赌注，，他保证绝不让她输，可最后的最后她终究还是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为过渡章，很快就会还给大家一个坚强的许一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