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如一》夏末暮至

10、Vol.10

　　从沈桤的办公室离开后齐若就迅速赶往许一一的公寓，一路上她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快要失去这个朋友，所以她要赶在这个预感成真以前阻止一切发生。
　　在无数次敲门和按门铃并施无果后，齐若才终于相信许一一还没有回来。直至现在她在发现自己对许一一的了解少之又少，刹那间无力感油然而生，许一一并没有手机，呢么唯一能找到她的途径便是在这里等她回来。
　　于是等到许一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自家门前，齐若耷拉着脑袋靠着墙壁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这边素来昼夜温差就比较大而齐若身上穿的本来就单薄只能环着自己的双臂将就着。还好公寓管理的比较到位，每天都会由专人过来进行打扫，不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对眼前这位大小姐身上昂贵的衣服负责。
　　走了一会神的许一一这才想起自己要开门，她向来喜欢被容量较大的包包，习惯每天出门把需要的东西一把扫进包里就走人。跟往常一样许一一熟习地把拉链拉开将手伸进包里摸索着，平常不过几秒就能找到钥匙的她今天竟然花了整整3分钟都没有找到钥匙。家就在眼前，钥匙就在包里，许一一没好气地将包包搁在地上认真地查找着，这倒好过大的动作把齐若给吵醒了“一一”糯糯的声音里透着惊喜，甚至还用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非做梦。
　　此时正一门心思为钥匙奋战的许一一自然无瑕回应齐若，这一无意的举措倒是被齐若误读成许一一在生气，本来内疚的心更是无情地被打击了一次。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许一一手掌响起，终于把钥匙给找到了开了门正打算邀请齐若进内坐坐时后者正准备灰溜溜地离开“不进来坐一下吗”
　　“可以吗？”齐若转过身试探着，眼眸里闪耀着信息的光芒，许一一并没有接话之神走进自己的公寓，敞开的大门泄露了许一一的答案。齐若见状也迅速进了公寓并尽职地将大门关上。
　　这是齐若第一次走进许一一的家却惊喜的发现冷清如她居然会把这里布置的如此温馨：蓝底白花的墙纸，暖色系的沙发，别致的小玩偶有秩地排列在橱柜上，阳台还种着一些生机勃勃的小盆栽。
　　“不要误会，这里的所有都是上一任住客布置的，我不过是拿行李进来入住而已”许一一端来两杯绿茶，坐到与齐若相邻的沙发上自个儿品茶。满腔赞美的话被许一一无情地堵齐若只好端起茶杯喝茶。不得不说许一一的泡茶功夫是一等的好，温度适中，淡淡的茶香清新持久。
　　“你找我有事？”许一一搁下茶杯乌黑的眼眸直视齐若不容她一丝退避“还是说，你知道了沈桤找我的事也想要来劝我？”闻言后的齐若皱了皱眉也搁下了茶杯“我确实知道我哥他找过你，不过事前我真的不知道的。而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是他，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哪怕，我的决定会让你哥哥不如意甚至会对他的事业造成影响，你也愿意支持我？”齐若并没有一丝犹豫眼神坚定地看着许一一的眼睛一字一句“是的，我愿意。”而在她看来沈桤虽然可恶但他能在商场上打滚的这些年似乎也没有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她才能如此不加思索地回答许一一。
　　许一一其实是感动的，从初识到现在齐若对她都是真心以待，不会因为自己的身家背景而骄奢，或是不讲理，她也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沈桤安排的跟齐若一丝关系都没有，而当她要在自己和沈桤之间作抉择时她选择的是自己，那一刻她便坚定要和齐若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齐若，谢谢你让我知道还有人会对我这么好！”
　　“傻瓜，永远不要跟我说谢谢，要知道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你让我觉得很值得。”
　　齐若，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我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最后弄得遍体鳞伤。如今我再次选择相信，真心希望你不会让我再失望一次。
　　后来两人解开了所有的心结后一边劈酒一边聊心事最后双双醉倒在地上。
　　第二天两人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第一次响起的时候许一一只觉是幻觉又睡过去，可是打电话的那人似乎很有耐性不等她睡过去铃声又响起来，而这次许一一听得很清楚并不是自家电话的铃声勉强起来寻找可恶的声源看见被齐若抛弃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在闪烁着，推了推齐若“有电话找你”。齐若向来睡得比较沉昨晚又喝了酒许一一这般温柔的“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不她又转了下身脸朝另一个方向睡了。
　　许一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只好乖乖地伸手去够到那正唱着歌的手机，实在是忍受不了手机一直在吵，还没看清来电是谁许一一就按下了接听键“不管你有事没事，扰人清梦都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然后便把电话挂断手机关机，继续闷头大睡。
　　“找人查一下许一一的住址。”办公室内的沈桤手中握着被无情挂断的电话，耳旁甚至还听见许一一有些迷糊的声音，不由地心情愉悦起来。
　　一直到艳阳高照的中午时分许一一和齐若才在睡梦中醒过来，因为酒精的作用两人的脑袋还是昏昏的，肚子也在打鼓。许一一起来后到浴室里刷洗3天剩下的几棵娃娃菜和一些肉片，将肉片切丝和娃娃菜混炒，有将橱柜里的挂面取出放到烧开的水里，一会儿餐桌上就搁着一盘肉丝娃娃菜和两碗下了荷包蛋的挂面。香气随着空气飘散到整个大厅，火候正好的荷包蛋覆盖着碗面，金黄的蛋黄似乎一戳即破。齐若好不客气地坐在餐桌狼吞苦咽起来，“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挺好的嘛”仍不忘往许一一头上盖高帽子。“也没什么，只是熟能生巧罢了”齐若没有看见许一一的眼神暗了下来。
　　“熟能生巧？难不成你是家里的老大要料理弟妹的伙食？”齐若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许一一身上，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盯着她。
　　“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许一一只是略带地敷衍了一下，并不打算回答。
　　其实许一一在烹饪这一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大学时期作为交换生到法国适应不了这边的饮食自己的厨艺是从那段日子练下来的。尔后在顾西岩的一次生日里给他做了碗寿面，就被彻底赖上了，放言只吃她亲手做的饭菜，看不过他的孩子气她只好每天按时到他家给他变着花样做饭。那时的她曾天真地想要给他做一辈子的饭菜。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咚咚”室内响起的门铃声把许一一从回忆里拉了回来，齐若已经站在门后透着猫眼查看来人。“糟了糟了，我哥来了”此时的齐若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生沈桤的气，急得跳脚，而许一一突然飘过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想要撞墙“不久之前我被你的电话吵醒，然后我骂了他一下就把你的手机关机了。”
　　齐若找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果然是黑漆漆的。按下开机键，竟然没有任何的信息或未接来电，再看看已接来电那栏，果然是沈桤的号码。她正想问许一一为啥不早点告诉她时，那人已经站在门后拉着门把开门。如她刚才说看见的，沈桤正直直地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先兆。
　　“许小姐，打扰了”不等许一一招呼他进屋，沈桤早就迈进房子里找到齐若。许一一也不好发作默默地关山门又把餐座上的剩菜残羹收拾了一下到厨房里面刷碗。她以为沈桤会狠狠地修理齐若一顿，可是大厅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后来“许小姐，谢谢你昨晚收留齐若”“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屋内又剩下许一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