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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刷的感想 ...

  •   智勇双全马进良

      现在讲到大档头马进良,九成九的人把它当莽夫哈士奇这类,其实不然。

      我们来看关于马进良的两个细节:
      1、船上信鸽落下,接鸽的锦衣卫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原封不动的递交给大档头,大档头接过下属递上的飞鸽传书,先自行打开阅读一番,小思片刻后转身进室向督主汇报,督主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过飞鸽传书自己看一遍的意思,而是直接问:进良,你认为他们会往哪去?对比以谋士出场的谭鲁子,督主对赵通说:告诉谭鲁子,按兵不动,稳住他,一切等我来了再说。两者高下立现。大档头马进良,只怕是帅才,能文能武,排兵布阵意在大局,而谭鲁子则是将才,可单独领兵征战,就小局而言可以无限接近完美,对奇兵谋略了如指掌。而就西厂分工而言,谭鲁子应该是负责信息整理汇总,而马进良则负责推测分析,最后交由督主大人决断。
      2、驿站里,督主站在马进良身后风姿卓绝,挑碑的脚夫前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石碑之上的时候,马进良突然出剑,斩杀脚夫,仅仅是因为脚夫穿了赵怀安的鞋。马进良和赵怀安见面不过是船上那一照面而已,而且还是在打斗中,赵怀安见帮手重伤不敌,从督主那边脱身过来救援,前后不过两招,算下来正面时间不过两三分钟,还包括了对招打斗抽身而退时间,就这一瞬,大档头就能把赵怀安所有特征熟记于心,这不是一般的莽夫可以做到的。驿站里督主在窗口和马进良不停的说,马进良拿着望远镜不停的看,督主最后无耐的白了他一眼闪人,马进良是在用望远镜找赵怀安么?不是,如果是的话,他的望远镜就是不是平行放置,而是往下……马进良出剑杀人,表面松散的驿站为什么能突然涌进这么多以前完全没影子的全副武装的锦衣卫?那是因为之前马进良拿着找的是布兵位置,他在心里盘算怎么样伏击最完美,怎么样能确保督主安全。他是不知道督主的引蛇出洞么?不是,他知道,为什么还要打草惊蛇呢?因为那个脚夫离督主太近,如果真的是赵怀安,突然袭击之下,他不一定能防的住,伏击可以再设,督主只有一个。他冒不起这万分之一的风险。
      所谓经验来自于教训,大档头马进良为什么会这么警惕,那只能说,他和督主之前经历过太多的类似情况,九死一生不计其数,才会形成这样的条件反射(心疼中)。也正因为如此,督主并没有责怪马进良,只是陈述说:我本来打算引蛇出洞,你偏偏来个打草惊蛇。马进良也没有自责,只是说他穿了赵怀安的洒鞋。他们之类的默契,并不存在谁破了谁的计划,对于彼此关注的重点都心知肚明。所以,剑既然出鞘,就一定要见血。
      在马进良面前,督主无疑是最放松的,他不再需要把自己崩的笔直,也不再需要戴着各色面具,他可以有各种表情,可以偶而发呆放松,可以放心的不去在意周边的布防,那是因为,进良在。如果说朱见深是督主的靠山,万贞儿是督主的东风,谭鲁子是督主着意培养的辅手,那么马进良则是督主的一部分,他属于且只属于督主,是他唯一可以倚仗信任的那棵树。这并不关乎情爱,也不是简单的手足兄弟可以形容。他们如一子双生的灵魂,同共同栖,这种信任倚仗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 ,也不是简单的上峰下属的关系。那么,马进良是谁?
      在解析马进良的身份前,我们先必须确认一件事,马进良是什么时候开始和督主认识论交的?让我们来从后往前推,西厂建立以后?这不可能,片中西厂成立不足半年,这半年对于两个人来说,再怎么相见恨晚也不可能存在这种默契。那么是在宫中?如果说督主在成化元年进宫,那么大档马进良将以什么身份入宫呢?侍卫?以明朝皇室那种死要面子要美型的特色,马进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禁军之中,更何况是深宫内庭?而且督主对于马进良的信赖是全面的,不保留的,很明显他们完全了解彼此更甚于自己,知根知底到透彻的地步,那么,只剩一种可能:他们是发小。
      前面我们说过,厂督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建文帝直嗣,那么马进良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护送建文帝南逃的忠臣后代,因为马进良的武将身份,经过排比推理,发现最有可能的是历城侯盛庸和朱元璋义子平安之后,盛庸是个横空出世的武将,靖难时数克朱棣于沙场,并斩杀燕王名将张玉,一直到朱棣入主南京之时,可能是出于保全余部的考虑,盛庸帅部投诚,并于永乐元年致仕,后来被人告发有异图,自杀。而平安则是燕王劲敌,其父跟随常遇春征战沙场,自小被朱元璋收为养子养在身边,年少时曾几度跟随朱棣出征塞外,对其用兵了如指掌,靖难时几度与朱棣正面对击,将其逼入绝境,败走奔逃,燕军甚至一度因此人而考虑北退再谋,燕王朱棣不肯服输,一再坚持,因为与何福会师机密被漏,致会帅混乱被燕王生擒,在永乐七年自杀。身为太祖养子,自然与朱允炆感情更为深厚,是以我更偏向去平安一支,所以就用平安吧。
      侯大狗这名字也很有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原为王侯,所以姓侯,当为帝王猎犬,以是叫大狗?
      让我们来假设一下,当时平安带着嫡子对战燕王,被擒后,其庶子扶持建文帝南奔广西,隐姓埋名,积蓄力量寻找时机,两代之后,终于在景泰年间找到机会,发动了大藤峡起义,然而最终还是失败于成化元年,在破军之前,挺而走险,将少主交付给自己的幼子混入战俘一路北上,而将幼主托付给自己的死士谋臣西入四川,自己则拼死拖住明军主力,为两路人马争取出逃时间,最终事败被俘。
      那么,马进良这个名字,也是化名而已。我们来看马进良的外部特征,鬼目,鬼面。这两点都是很可疑的,我们先来看鬼面,马进良面具被赵怀安打裂的时候可以看出,他面部受伤集中在鼻以下口唇周边,而且是平行刀伤,并有斜往上方刀伤,如果是对敌致伤的话,一刀下去怎么会就集中在这一小块地方,要有伤也应该是在颧骨周边,如果是烫伤烧伤,伤口也不是这样的,而且左右两边伤痕几乎一致,很明显,这旧伤是左右手同时切割而成,刀伤走势几乎不可能是外人所致,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是自残。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毁容。因为侯大狗被擒,而马进良很可能和侯大狗极度相象,为了能在京中近身护卫督主,只能自毁容貌。
      那么,鬼目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是我开始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么明显的阴阳双眼特征,再怎么毁容也没用啊。
      原则上,白色应该肯定不是白翳,如果是翳的话,那马进良的那只眼的视力应该几乎为零,而且瞳仁肯定是混浊不清的,而事实上,马进眼的瞳仁清澈,视力极佳,如果是遗传,目前的基因图谱里也不太可能出现白色虹膜,结果有一天,我在吧里突然看到了一张大家用来代表马进良的阿拉斯加犬,突然大悟。
      我们知道,明以前,是元,元把人分成数种,其中有一种人叫色目人,朱元璋成大业之后,曾大肆分赏功臣,赏物中不乏元蒙贵女和胡姬,平安几度与朱棣征战塞外,也很难说没碰上什么绝色胡姬,本是少年武将,位高权重气血两旺,一夕风流也或可知。于是很有可能得到了一个混血庶子,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大档头马进良身高马大,英武不凡,因为他很可能是有蒙古混血。而隔代遗传,或者是混血基因显性,使双瞳异色,而原来的颜色肯定不是一黑一白,而更有可能是一黑一灰绿或者灰蓝,因为这个双瞳异色的特征太明显,肯定也为东厂或锦衣卫所知,为了掩护身份,多半也是用药,将虹膜的颜色压入瞳仁,当灰蓝或者灰绿到极浓的地步,又是瞳仁这么小的一块,与黑色已经没什么差别了,于是就形成了一白一黑的鬼眼。几乎可以肯定,这种药对眼球的杀伤力是很严重的,也许短期内可以提升眼力,但时间一长,就很难说了,也就是说,马进良到最后,很可能失明,事实上他自己估计也清楚,但是为了能近身护卫督主,也就顾不得了。
      那么,彻底改容的马进良,就有了成为太监义子的可能,毕竟在当时,拜太监为父还是为世人所不耻的,如不是趋炎附势之徒,就是谄媚无耻之流,但,如果是一个眼有残疾,面容被毁,但天性忠忍的孤儿呢?机缘巧合之下被某一位重权高的太监偶遇相救,感其身世可怜人格可敬,收为义子以传宗嗣,那就很合理了。
      而之前故事的发展,着重点应该也不是在禁宫内闱之间,而是御马监。
      之前看大家写文,不是宫里就是西厂,总是忽视了一个重要的情节发展地——御马监。要知道督主大人虽然出身于万贵妃宫中,却是成事于御马监。
      明代的御马监可不是宫中的马房,这是两个概念,明代的御马监虽然是最晚成气候的宦官十二监之一(不是最晚成立,事实上成立还蛮早的),却后来直上,权位上仅次于十二监中第一署——司礼监,事实上,御马监与兵部共掌兵权,是名符其实的内庭枢府,同时,御马监还要管理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户部分理财政,一手掌握内庭财政;明朝从头到尾共开过两次西厂,两次厂督都是由御马监提督担任,直接与司礼监提督的东厂分庭抗礼甚至更胜一筹。
      早在洪武年间,御马监就一手掌握了军事财政两把利器,并进一步产生了一支由御马监统领的禁兵——腾骧四卫及四卫、勇士营,西厂选士固然从锦衣卫中挑选人才,更多的是由腾骧四卫和四卫、勇士营里产生,虽然同是禁军,但比之长期被东厂把持的锦衣卫,这支御马监的私军更得心应手一些。而这支禁军最初的来源,是从各地卫所挑选的精壮之士,以及从蒙古地区逃回的青壮年男子;这支禁兵不属亲军指挥使司所辖的上十二卫(后为二十二卫),但地位显然高于上十二卫,是禁兵中的禁兵;这支禁兵的职责是“更番上直”,担任宿卫。
      西厂才成立半年,如果人才都由锦衣卫出,以东厂把持锦衣卫这么多年来说,拿到的都是东厂的探子,不是自寻死路?所以我认为,当时的西厂官员,其实都是从御马监禁军而来的。而这一批人,因为不需要在内庭当值,各类人种丰富多彩(比如说泪痣GG啊,梗犬DD啊,还有马进良啊)。相对的,他们对自己能力的发展也更丰富一点,各类奇门兵器层出不穷,养养海东青神麻的也是很正常的。
      马进良在西厂是一人之下(好YY),万人之上,西厂创建之初,布兵调将,操练下属(继续YY),考核各地部属事务繁多,甚至有些机密事情不宜被谭鲁子之类人等知晓,只能马进良亲自出马,那就势必导致当能确保督主安全(在厂子里或者是在京城)时,马进良多半在外奔波无暇随侍左右,这就是为什么到大觉寺督主身边站的是二档头谭鲁子。而一旦督主出巡,大档头就会把手上的事分派出去或者暂时搁置,必须是贴身随护。督主对大档头的能力了如指掌且信任倚仗,是以当大档头在的时候,督主的话总是特别多,话说人总是要有个专门用来吐槽的朋友不是么,不然是要被憋死的,督主说到底,也是个人,即使无限接近于神。
      龙门客栈前,督主放心让大档头打前锋,那是因为他了解大档头,也自以为了解他的对手,他认为象赵怀安那样的大侠必定是先来找自己而不是大档头,督主用自己的骄傲去衡量赵怀安,明显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导致了马进良马失前蹄,等督主发现不对时为时已晚,他此时只剩一个选择——杀了赵怀安,只有杀了他,才能安心腾出手来救援马进良,否则必定为伤员拖累反而全部折戟于此,他不是不着急,否则的话不会被赵怀安一句话就引到龙卷风里,只是知道着急也没用,反而不如把最难搞的赵怀安引开,他布的后手才能出来救援,如果大档头能撑到援兵到达,那就一切平安,万一撑不到,那就杀了赵怀安报仇,总之不能把赵怀安留在原地。
      督主并非无情人,如果他当真无情,便不会理会赵怀安,而是退至安全的地方,放弃龙门所有部属,重做打算,而不是以身犯险。
      那么,马进良死了没有呢?我认为,没有,但是很有可能失忆,而且,马进良不是被西厂人员所救。马进良的伤处看上去相当的要害,当时客栈里活的厂卫并不多,第一选择必定是先救督主,而不是看似无救的马进良,他们在平时的训练中自知取舍,而马进良很有可能是被躲风沙路过的女真驼队救走。
      为什么我说大档头是被路过的女真驼队带走而不是西域各部或者是蒙古各族呢?那是因为大档头受伤时穿的是锦衣卫麒麟服,而不是便装。西域和蒙古各部和大明关系密切,看到这么个活人,如果出于对锦衣卫的恐惧,必定第一时间救下来送至官府,或者直接灭口,或者干脆路过。只有新兴起的女真部落民间商人,对于锦衣卫和东西厂关系不多,未必会认得这身衣服,而白山黑水间山民天生的质朴,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这是其一。
      第二就是从督主大人之后的一系列行为看出。
      成化十三年五月,龙门一役,西厂折损甚重,督主重伤,东厂勾结兵部趁机发难,挑动大学士商辂、万安(这是万贵妃的亲戚,墙头草一根)、刘珝(墙头草第二)、刘吉(墙头草三号)联合朝臣弹劾西厂,时西厂无力反击,只得收缩自疗,被废,厂督退回御马监任提督。当月,厂督稍有可为时就把兵部尚书项忠给搞了,先除藉为民,后坐贿被发配,连儿子也一起发配了。六月,西厂复立,失去大档头的督主显得异常急躁,手段更加雷霆,成化十三年六月至成化十四年六月这一年间,包括商辂在内,朝中六部主事几乎都换了个遍,致仕的致仕,乞休的乞休,坐罪的坐罪,发配的发配,典型的攮外必先安内,朝庭内外一体,东厂被彻底压制,甚至于锦衣卫主事都被大批量替换。然后督主开始频繁上书要求巡抚辽东,几次被驳回几次再上书,为什么?
      要说去辽东监军是督主想要军功,这事说不通。如果要军功的话,去广西不是更方便,督主如果真是广西瑶民,自然熟知地型人事,平乱定边手到擒来,或者可以去驻防安南,再不然可以驻防辽西,蒙古势微,西域各部繁多,内争外斗不断,得军功更容易,随便哪里都比辽东这种苦寒之地要来的容易来的简单,如果仅仅想要军功镀金,督主又何必自讨苦吃?
      成化十四年三月,督主第一次要求巡抚辽东,朱见深不肯,用怀恩推荐的马文升巡边,是月,陈钺请复开正统年间就已经关闭的辽东广宁马市,得准,史料里,六月督主再请巡抚辽东,准行,虽然我认为这三个月内私请应该不止一次,七月督主北上之时,某人冒充督主大人在南边招摇撞骗被识破,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以上资料归总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成化十四年初,督主得到了大档头极可能活着并流落到建州女真某部,因而请求巡边,朱见深怕他一去不返(事实上也是一去不返,直接从巡边成了监军),并不同意,于是督主无奈,只能让手下先开马市,引女真各部前来交易,希望从中找到马进良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三个月后督主无法再坐等消息,再三请行,终于可以亲身探访,只是巡抚侍郎马文升与督主不和,处处束手束脚,成化十四年之间,督主只能悄悄寻访,人生地不熟语言不同,几乎一无所获,成化十五年,督主把马文升搞掉了,于是放开手脚,四月于简京营兵,五月搞掉马文升,六月诛刘八当哈于辽东,七月亲往巡边尝日行数百里,疑似在此过程中找到了马进良并发现建州女真各部不臣二心。十月正式任辽东监军。
      成化十五年十月,朱见深使人运五万金于辽东边储,以备后用,至成化十六年二月间,或有小战事,督主均克之,并以铁血手段震慑女真各部,辽东所属均平安无事,直到成化十六年二月,督主忽然带领甲士两万一千余人,出大同孤店关,一路夜行昼伏,直奔猫儿庄,然后分数道顶风冒雪急行军,于黎明前突击威宁海子,这一战抄了建州女真的底,得**女171人,斩437人,得利13万,战马7085匹,骆驼21头,牛176头,羊510只,弓箭战甲等以万计,可以说是建州女真的全部家当了,此后数十年,女真都一蹶不振,关外这么多海子,督主何以直奔奇袭这一个?是不是可以假设,成化十五年七月到十月间,督主找到了马进良,然后派人医治好他,因为发现女真不臣二心,马进良干脆就潜伏起来,最终找到女真储兵之地,乘冬季大雪封山女真守卫相对放松的时间,里应外合,一举击破。
      这种事,非马进良不可,心细如发,有勇有谋,能曲能伸,而之所以有两年没有和督主联络,那就只剩下失忆这一种解释了。
      在最后来到之前,我们要先把视线拉回到督主出京之前,龙门一战虽然得以生还,但是不可回避的是督主身受重伤,回朝之后刀光剑影频生事端,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好好细养,稍可挣扎为事便忙着肃清朝政,打压东厂,收服锦衣卫,抓兵权抓财政,同时失去大档头和二档头的督主,难免亲力亲为的事务要番上几番。不过一年之前,西厂权势更胜一筹,这不是睡睡觉养养伤吃吃饭就能做到的,督主付出的是对生命的透支。
      成化十四年,督主执意巡抚辽东,一则是为了马进良,另一则是为了朱佑樘,他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太子年岁渐长,长的也越来越酷似督主,成化十四年,太子即将出阁就学,在后宫或者督主还能一手遮天,但就学之后总难堵悠悠众口,未免不会有有心人士在此大作文章,挑动那些无聊的卫道夫们坏了朱见深和淑妃纪氏的名誉,将自己与太子陷入死局,让有心人渔翁得利。于是督主对太子做好安排后,执意出京,这一出去,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朱佑樘来自于成化五年的一场不知名的变故,这一场变故督主或者也是九死一生,虽然最终因为内家高手倾力施为让督主的心法破而后立,但终伤根本,靠着内力深厚扛住旧伤,只怕他自己也知道寿数有限,不过是为着先祖遗志破国之恨而强自盘算谋筹,他和朱见深体现了两种早夭的特质,朱见深是情深不寿,而督主则是慧极必伤。他自知寿数有限,朱佑樘就成了他希望的延续。
      在这里我们就必须要提到两个宦官,一个是怀恩,一个是覃吉。怀恩虽然表面上和督主是对立的立场,但是我们细细梳理两人出场的各色情况,却意外的发现,凡是督主执意要做的事,怀恩并不反对,凡是怀恩执意要保的人,督主并不追究。他们在一个貌似对立的环境里,形成一种默契的互补。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怀恩,从头到尾就是督主的人,他被作为一个扶持的角色立于太子之后,将督主手中故意漏下的能吏一一救过,然后将人情直接卖给太子,为太子默默建立朝政官员网。否则,以督主的能力,怀恩哪可能一再保护太子躲过万贵妃的谋算?而覃吉出场则更奇怪了,史料上说他不知所由进,以老阉侍太子,能口授四书章句及古今政典。这么一个才超大儒的太监,怎么会在后宫默默无名到突然去侍候太子并做启蒙恩师?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覃吉本就是建文群臣中儒林大家之后,因罪得刑,匿于后宫,他,极有可能就是督主的恩师之一,督主得子之后,将太子托付给覃吉教导为君之道。方能有后来的弘治之世。
      成化十六年二月一战抄了女真人的本之后,女真各部心生怨恨想要报复那是正常的,任谁辛苦这么多年好容易攒点家当想摸摸你们边关打个劫吃点肉啥的,还没动呢就让你们过来把我们的劫给打了,把我们的狼当肉给吃了,能不愤怒么?于是督主接到密报说女真要反,这本来就是在督主意料之中,女真要反,一无粮草,二无军备,三无大批量战马,只会有小乱,不会成大灾,但到底敌暗我明,女真藏匿在山林各处,长于奔袭,若是盲目出击反而自乱阵脚,给敌人以分而化之各各击破的机会,是以督主收敛各部,固守关隘,女真人就在交界之处的小村里屠村夺财,这点损耗督主认为付的起,而有些人认为付不起,比如强珍。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督主的信条,但是有些打仗时躲在后面,稍稍见血就吱哇乱叫的人却认为就是因为督主你抄了女真的家,害的他们一直来打我们,不然的话你看大家很和平共处的,你就是个祸害,于是跑去向皇帝告状,说要怀柔要怀柔,要把督主正法给女真人消消气。
      朱见深不是傻子,也不是懦夫,无论他表现的再温柔敦厚,都无可否认,他其实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所以强珍被踢飞了。
      强珍鼠目寸光,他就是看不到表面的和平下隐藏的是什么样的杀机,还自安在和女真和平共处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的状态中,完全看不到人家早把大明看成一块上好的肥肉,正磨刀待食之。
      成化十六年十月,督主提督十二营,带着神枪营于辽东巡边。此后数场战事均胜之,成化十七年三月,督主任辽东监军,从此为长驻辽东正名,我们可以看到,自成化十六年二月到成化十七年开始,女真犯边不过数百人最多不过上千,都是零军散部,不成气候,但犯边也不可谓不频繁,督主本是少年受伤甚重,用内力强行压制,龙门一战又重伤不及调理,急急来到辽东苦寒之地,医药均不及,顶风冒雪夜晚急行军之事又不知做了多少回,终于耗到不能再耗的地步。
      成化十七年十月,督主突然奏请班师,这个与督主出京的意愿不符,几乎可以认为是大档头所为,督主此时只怕身体状态极度不佳,回京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这个奏本却被驳回。
      奏本被驳回后,皇命督主去宣府御敌,成化十七年十二月,又让督主镇守大同,却不给兵马。这种置人于死地的皇命下的十分不可思议,那是因为,此时京城内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第一个变故在万贵妃,正如马进良之于督主一般,万贵妃对于朱见深也是一样的,这并不关于情爱,只是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将这么一个人,放在自己之前,哪怕背负千古骂名,也要护他周全,不论贫困富贵,不论生老病死。
      太子见长,虽然督主远离京城,他人或者还看不出来,万贵妃不可能想不到,作为一个能在重重杀机之下护朱见深长大即位的女人,万贵妃极度聪慧也有能力,她很可能已经将真实的事实猜的七七八八,但是她不能说,一说,朱见深的清名就彻底没了很可能会被逼宫致死,所以,她想要弄死太子,只是太后和督主留在后宫保护太子的人防护十分严密,她不能得手,于是转换方向,她要废太子。
      其实她不知道,朱见深也许早就知道这个事实,这个皇帝太过多情,也太过重情,他不应该生于皇室。废太子的事,一开始朱见深并不同意,但是后来却出于某种原因,他默认了,正在准备废太子重立的时候,泰山地震,朱见深借以天命如此,中止废太子的行为。
      废太子行不通,那么手握重兵的督主就不能活,这是万贵妃不得不选择的那条路。这也就是为什么墙头草万安后来会联合朝臣请废西厂的原因。
      第二个变故在尚铭,督主离京之间,早已肃清朝政,东厂已经被打压到底,东厂督都也换成了由督主一手提拔上来的太监尚铭。但是督主没有想到的是,在荣华富贵前,人是会变的。尚铭渐渐不满足于白捡的富贵,而想取而代之,几次三番在京中挑战督主的权威,督主那时十分愤怒的说:“彼出我门,乃敢悖我。”尚铭因此心存恐惧,生怕督主秋后算帐,我们前面知道,东厂都督出自于司礼监,东厂都督即司礼监掌印太监,司礼监的功能是由秉笔太监用朱笔记录皇帝口谕,再交内阁撰拟诏谕并由六部校对颁发,用司礼监的太监牵制内阁的权利,然而司礼监却不是秉笔太监说了算的,而是掌印太监要,所有的批红他要再次审核一次,如果认为可以,就盖上公章。如果认为不好,有权打回去重新批红。
      当尚铭结合万贵妃,我们是不是可以怀疑,大档头代督主上的奏本,皇帝根本就没有看到。
      在这种情况下,成化十八年三月,万贵妃指使万安,东厂勾结内阁,再次发动了声势更浩大的弹劾,西厂再次被废,而此次被废之后,督主已经没有能力再度复立了。京中督主布在朝中的亲信被一一调往边关远塞,明升暗降。
      而督主此时完全没有任何行动,这不符合督主的护短个性,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此时督主已经命在旦夕。
      此时,皇帝才发觉异常,匆匆将督主调回,而此时京中对于督主来说已成禁地,只怕前脚进京,后脚就陨命。只得将督主降到南京御马监,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而且江南名医甚多,气候温暖,也合适修生养息。
      然而弹劾却并没有因此而中止,多的是墙倒众人推的所谓君子。万贵妃也盯着督主的命,这里或者朱见深与万贵妃进行了某种沟通,终于用彻底将督主推出权势范围为代价,将督主一贬再贬至从六品奉御为终结。从此督主淡出历史舞台。直至弘治十一年被召回京见了朱佑樘最后一面。
      可以肯定的是,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大档头一直在督主左右,他们的关系,超出于骨肉至亲,超脱于情欲,如共享心脏肺腑的双生子,少一个,另一个也难活,马进良最终放弃了地位富贵,不离不弃于被彻底贬弃的督主一直到死亡来临。督主用千古骂名的代价,留给了朱佑樘一个吏治肃整,边境安稳,内治严密的江山,用他的方式教导出一个孝宗,带来了弘治中兴。
      督主和马进良,就在这里结束吧。
      赋小令以记之

      破阵子
      振剑浅笑半世,叹侠义尽可轻。洒碧血重拾故梦,同此生知己共行,醉沙场破军。
      算遍千秋江山,任他谪诘铄金。数马蹄白袍掠影,矢志坦然无愧心,但抛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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