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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三章 相国公府 ...

  •   在姑苏城的日子转眼就过了七天,这一日苏澈同往常一般悠哉的在街上闲逛,他们的盘缠已所剩无几,黄金贵整日都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低着头,老大不情愿的跟在苏澈身后,突然,前面的人止住了脚步,金贵一头撞上了那笔直的身板。

      “公子,怎么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询问身前的布衣公子。

      苏澈置若未闻的转身,缓步走向了面前守卫森严的朱漆大门。

      金贵这才转悠着眼珠打量起面前这座偌大的府邸,黑灰色的石墙垒的平整高大,雕梁画柱的门梁无不透出庄严气派,他跟随苏澈多年,奢华的府邸见过不少,却也从未有一座的气魄能和眼前这座相比。金贵缓缓仰头向头顶望去,牌匾上以金粉勾勒出的大字,在阳光下发出了夺目的金光:伍相国公府。

      苏澈拂开衣摆,淡然自若的拾阶而上。
      大门前的守卫猛的将手中长戟齐指向他,“来者何人?”

      布衣公子颔首作揖,“草民有事求见伍相国。”

      看门的侍卫冷面抬手阻挡:“大人没空见闲人!速速退去!”

      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苏澈淡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绢帛,“劳烦诸位将此物交予伍相国,他看过后,必会见我。”

      守卫们挑了挑眉,随即一齐扭头望向守卫官寻求意见。
      守卫官不屑的挑挑眉,便要开口回绝。

      然而还没等他张开嘴,苏澈便陡然毫无预兆的径直走了过来。

      侍卫们凝聚了周身的所有力量试图用长戟压住他的道路,然而他抬起纤细的手指搭在两根长戟交叉处轻描淡写的一挑,便使得握戟的两个人趔趄着步子向旁退去。

      侍卫们还没等回过神来,苏澈便已丝毫不非吹灰之力的来到了守卫官面前。

      守卫官本能的向后退去,他握紧手中的刀哆嗦着指向步步逼近的人,“你你你……要干什么!”

      苏澈莞尔一笑,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金珠放在绢帛之上,递到了守卫官面前,“我是希望阁下考虑清楚再说话。”
      望着面前的金珠,守卫官抹去额间的汗,将绢帛和金珠一起接到了手中,“公……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相国。”
      “有劳了。”苏澈微微一笑,目送着守卫官匆忙离去。

      金贵咬着牙不甘的望着那守卫官离去,只恨不得扑上去将金珠抢回来,他捏了捏苏澈的衣角,“那枚金珠是我们仅剩的钱了!公子你……”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苏澈悠然抱臂,惬意的闭目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名守卫官便疾步跑了回来,他脸上仍挂着汗,然而态度却十分殷勤,“这位公子,相国大人请你移步内堂。”

      苏澈嘴角上挑,“有劳带路。”

      “您这边请。”那守卫官此时一幅点头哈腰的模样,乐颠颠的在前引路。

      金贵虽然不明白那幅绢帛里画了什么,让权倾吴国的伍相国都这般重视,但狐假虎威是每个小厮都会做的事,他毫不客气的学着苏澈的模样负手背后,大摇大摆的晃进了相国公府。

      ***

      绕过前院,便到了内堂,院外虽艳阳高照,屋内的光线却有些阴暗,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素冠的背影。

      守卫官恭顺的垂首禀报:“回禀大人,送绢帛的人带来了。”

      “你们全都退下吧!”那白发之人的声音强劲有力。

      屋内外的侍卫侍婢躬身行了礼,依次退了出去,偌大的内堂此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金贵左顾右看了一番,没心没肺的脱口问道:“不是要见相国大人?怎么是个老伯伯?”

      苏澈直视着那白发锦袍的背影,淡笑着回答:“当年伍子胥为过韶关,一夜白头,你面前的——就是相国大人。”
      “苏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伍子胥缓缓转过身,白发下是张严肃而略带沧桑的脸。

      高人之间的对话,黄金贵难免有些听不明白,“相国大人怎知道我家公子姓苏?”

      “因为这样东西。”伍子胥转身指向桌案上摊开的绢帛。素白的丝帛上画着一柄短剑,剑身纹路曲折婉转,纵然是在丝帛上,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它的卓然霸气。伍相国缓缓走向桌案,轻抚着丝帛上的图案,“鱼肠剑是苏家至宝,绝不外传,想必这位公子,便是仲兄的儿子——苏澈吧!”

      “看来相国大人对苏家的事倒是一清二楚。”苏澈淡笑一声,走到伍子胥面前悠悠道:“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不如,我们开门见山吧。”

      伍子胥垂下眼眸轻叹一声,“关于仲兄的死,我也很难过。”

      “当年我祖上专诸会刺杀王僚辅佐阖闾继位,全赖伍相国向阖闾王引荐。祖父死后,爹入朝做了吴国密探,想必也是一直受命于伍相国吧!”

      伍子胥挑眉,不可思议的望向面前的少年,“仲兄既然已经死了,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苏澈却波澜不惊的继续道:“爹将每次的任务都用暗语记录了下来,我破译了内容,自然推算的出来。”说到这里,他缓缓坐下身单手拄上了桌案,“只是记录只终止到了今年三月,而家父是五月离家后出的事,那么害家父丧命的那条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伍相国微微蹙眉,“仲兄的死是一场意外,坦白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起身长叹道:“自从三月份你爹完成了刺杀卫大夫的任务,他便来信和我说家中有喜事,想休息些时日,暂时不接受任何任务了。我也首肯了此事,并没有再派遣任何事下去。”

      眼见伍子胥态度诚恳,苏澈复又凝眸思忖道:“如此看来,是有人假传了消息,让我爹误以为有任务需要执行。”

      “这不可能。”伍子胥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一猜测,“派遣密探出行任务必须要有特制的密印,这方印乃是鲁班大师所造,只有我和吴王夫差才有,再高明的工匠也无法仿制……”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住了。

      伍子胥似乎想到了什么,与苏澈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难道是……”
      “是吴王夫差下的令。”苏澈蓦然起身,说出了二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黄金贵早已被双方一席话惊得瞠目结舌,此时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错!怎么老爷竟成了吴国密探,苏家还和伍相国扯上了关系?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在心中思量着。

      直到苏澈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我想见吴王。”

      伍子胥拂袖叹道:“吴王怎是你想见便能见得!就算有我引荐,出入吴宫也要有个名目,何况近日来太宰伯嚭处处与我做对,你无官无爵想入宫中,就更是难上加难!”

      苏澈缓缓抬起眼帘,“若是我接了家父的位置,不知够不够资格见吴王?”

      “你要做吴国密探?” 伍子胥望着面前俊秀白皙的玉面公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是苏公子此意已决,我这便安排你与吴王见面,只是密探之事可不是儿戏,你要想清楚啊!”

      苏澈自若的淡笑着颔首一礼,“一切,有劳相国大人了。”

      ***

      一路舟车劳顿,曲徽羽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那个自幼长大的故乡——青纱村。
      她手拄着后腰,擦了擦额边的汗,望着村口的石头深情的感慨道:“我回来了!”

      牙赐蹙着眉低声在她耳旁劝道:“老大,其实苏公子很疼你的,那次奔雷马突然发疯,害你堕河受了伤,其实是因为张公子使阴招用石子打中了奔雷。听金贵说,苏公子查清了这件事没多久,张家的所有生意都在一夜间莫名其妙的垮了,那张公子现在更是变得孑然一身,境况凄惨啊。”

      曲徽羽淡淡的横了他一眼,“那是巧合罢了。”

      “那苏公子也曾衣不解带的喂老大吃饭,何况你们毕竟洞房……”牙赐仍不厌其烦的劝解着。

      “够了,别在我抒发情感的时候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妖孽!影响气氛!”曲徽羽猛的拉下脸,凶狠的扭头叱住了牙赐。

      牙赐捂住嘴,抱着沉甸甸的金砖跟在曲徽羽的身后踏入了青纱村的地界。
      他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聪明的换了个话题,“老大,这五块金砖你打算如何处置?”

      曲徽羽漫不经心的比划着,“这一块,给青纱村修条路,这两块,给孩子们盖个私塾。这一块,留下以备我东山再起。”

      “那还有一块呢?”

      曲徽羽敛住了脚步,从牙赐怀中取出一块在手上垫了垫重量,用阴险而低沉的声音狠狠道:“留下,等着砸苏澈那只白眼狼!”

      牙赐捂嘴偷笑了一声,“看来,老大还是坚信苏公子会回来找你的。”

      曲徽羽却高高的扬起了下巴,“我是坚信他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姑娘,终有一日会悔的捶胸顿足,来求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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