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乐成》暗夜行路

25、手段

　　第二十五章

　　宋乐成后来对我说，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蹊跷。现在还想不到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我被周寰老婆处理到郊外这件事，总觉得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把我送到了家，然后让我跟我妈好好解释。
　　我妈听我说完，拍案而起“报警！”
　　她几乎是连夜拉着我就去报警了，经常做了笔录，甚至后来把宋乐成也叫了来，他好像刚刚到家，我非常不好意思，可是我妈说她不允许自己的闺女别人这么对待。
　　我妈见到宋乐成就说，我就知道有什么事儿，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儿。
　　宋乐成居然道歉，不好意思阿姨，没跟您说实话。
　　我说，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一趟。
　　警察也记录了他说的，而且已经有警察着手传唤周寰的老婆吴英了。
　　宋乐成一直皱着眉头，好像若有所思，我爸陪着我们，我妈情绪还有点激动，不时地说“你说最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办完一些手续后，我们应该可以离开了。
　　宋乐成开着车把我们送回家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凌晨了。他跟我父母说
　　“你们好好休息。”
　　我爸妈又谢过他，我转到他车门那侧，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他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他好像有什么要对我说，欲言又止，然后又说了一句“回去吧。这事儿应该很快能解决。”

　　第二天，他却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在公司里。
　　在一个会议室，他很严肃地说，“周寰没有出差。”
　　“啊？”
　　“我其实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上周寰，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事儿不对，今天早上打通了，他没有出国，而且，他知道了昨天的事儿，还有吴英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不再做他的律师，原因是，他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是我不认可的。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今天早上，我明白了，吴英把你带走，是他设计好的。”
　　“他设计的？你是说，是他让吴英这么做？”
　　“不”他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做了什么让吴英误解你们的关系，我大概了解吴英是个脾气很直的女人，容易激动，周寰可能利用了她这一点，等着她做出过激的行为。”他想了想说“这些都是我的怀疑，有理由和依据的怀疑。因为他们的主要问题是，吴英不想离婚，周寰想要更多地保留财产。单凭你和周寰饭店门口的照片，不会是什么有力证据但是，如今出了这个案件，周寰的主动权就多了很多。”
　　“这不是两个单独的案件么？”
　　“表面上是。”宋乐成说“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就看下面的发展吧。”

　　下面的发展，竟然和宋乐成说的一样，周寰利用了我报案的这个案子，用于支撑他常年受吴英感情操控的压制的辩诉，他的观点是，在和吴英的婚姻里，他已经不能和任何一个女人有接触，吴英会时刻监视他，甚至做出类似我这个案件的出格的事儿。

　　我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只能张大嘴巴，这是我从来不曾会设想到的复杂情形。

　　周寰，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的那个案子，如果我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她，她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后来，周寰成功地和吴英离婚了。
　　我没有别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吴英，很可怜。

　　“你说，吴英是不是也是个可怜人？”我问宋乐成。
　　“她把你扔到深山，你还可怜起她了？”
　　“她其实是因为在意周寰吧？”
　　宋乐成摇头“原来可能是在意，后来，应该是一种执拗了吧。这种执拗，很可怕，可怕得不顾及任何东西，甚至不会顾及她在意的那个人。”他很少这样评论，我看着他，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问“有人对你这么执拗过么？”
　　他瞥我一眼“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
　　“我觉得你有感而发呢。”我带着点探寻地问。
　　他问我“有么？”
　　“有。”你说这话很动感情。
　　“胡说。”

　　我和宋乐成，可以说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个阶段，我们更像兄妹，亲近了些，但不会涉及儿女私情。
　　好吧，这样，我也很满足。至少他不会躲在自己的阴影里面，孤独终老。
　　我已经肯定，宋乐成过去曾经发生过一件事，甚至一些事，这些事，让他无法释怀，并且改变着他做人的轨迹。

　　他现在，也可能跟我一个感觉，觉得我们俩是纯洁的兄妹关系，他不抗拒跟我接触，甚至，有时我问
　　“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么？”
　　“嗯……”他做思考状。
　　“需要考虑那么久嘛？”
　　“很真实，很自然。”
　　“嗯嗯。”我点头。
　　“没有啦？”
　　“嗯……”他又开始思考。然后摊开手说“没有了。”
　　哼，我知道，他是故意气我的，本小姐优点多了去了。

　　我跟他开始了一个新的运动，攀岩。原来，他是个攀岩好手，我第一次在攀岩训练馆看着他身形矫健地往上攀，然后觉得后来慢慢滑下，觉得好帅。我怀着敬仰的心情，也报了名，然后开始了我的初级攀岩体验，一堂课下来，我觉得我的膀子要脱臼了。
　　我洗了澡出来，他已经换好衣服，正在那儿看手机，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V领休闲毛衣，卡其色的休闲裤，可能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头发看上去还有些潮潮的，我喜欢他这副年轻而清爽的样子，我走过去说“喂我来了。”
　　他把手机给我看“你看，蜘蛛精。”
　　我凑过去，哪里有蜘蛛精，明明就是我悬在半空中的样子，一只手还扣着一块墙上的岩石，双腿悬着，我盯着那张照片，看着我的窘态，气急败坏。
　　他把手机拿过去，淡定地说“已经发给你了，做留念吧。”

　　他其实是一个很调皮喜欢恶作剧的大男孩吧？

　　我们走出健身中心，我跟他说，我妈最近很懒，经常不做饭，我回家的好几次，都吃方便面。她和我爸老是在说些什么。我觉得她最近很怪，比如吴英那件事，如果平常，她不会那么急着要我去报案，我觉得她那天情绪失控。
　　“没有问问她么？”他说。
　　“问了。她说没事。”我灵光一现“是不是更年期？”
　　他耸耸肩。
　　“你帮我问问她好不好？她没准跟你就说了。”
　　他想了想，点头。
　　我觉得他对我妈，有种超乎平常的容忍和耐心。
　　“我这就打电话，说你晚上过去吃饭，她就会做饭了。”说罢我就开始打电话。
　　宋乐成没有反对。
　　“乐成！”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我歪头看过去，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他似乎带着惊喜的样子，我又看向宋乐成，他脸上没有惊喜，却是惊诧，甚至有一丝退避。但是，这些，一闪而过，他换上了礼貌地笑
　　“师哥，你真的在北京？”

作者有话说

　　有人在追这个文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