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卿卿子矜

2、奥特曼VS小怪兽

　　程墨再次挣扎着醒来的时候，一切令他觉得冰凉刺骨的画面都已经烟消云散。他知道该是又梦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了。尽管十年的时间早就把他从当年那个看着阿嫲的尸体，瑟瑟发抖，只会呆跪在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的少年磨砺成了一名整天面对各种尸体的冷面法医。但十年前的绝望感和恐惧感总会鲜活地分毫不差地显现在这无穷无尽的噩梦中，程墨都快觉得自己怕是这一生一世也逃不出这可怖的梦魇了。但说真的他也舍不得放下这个心结，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已故的阿嫲，阿嫲生前没有留下任何照片，连她短暂一生的最后一张相片都是请人画的肖像图。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嫲要这么做，让他现在连想念她的维系物都不曾有。只有这个梦境，这个纠缠了他多年的梦魇，是唯一留下的能看得到阿嫲音容笑貌的遗物，那张浸透在血泊中的苍白的面容让他既心痛又思念。
　　程墨有些头痛地下了床，每次做完这个梦都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他总觉得自己睡得很沉，会深深陷入梦里无法自拔，第二天起来又有些精神恍惚，说不定自己真的是如同韩少杰那家伙说的精神衰弱。韩少杰是和程墨一个科的法医，不过性格还真是和程墨风马牛不相及。他这个人给程墨的印象就是特别容易话唠，尤其是在程墨的事情上，很多时候其实就芝麻多大的事他都能在旁边唠很久，而当事人呢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程墨这个多梦的症状就被韩少杰抓住侃了无数遍，一个劲地强调多梦是种身子虚的警告，要好好调理不然就会发展成精神衰弱什么的云云。程墨觉得光是听他讲这些自己就已经得了精神衰弱好多年了。不过既然人家是出于好心，他总不会太多抱怨别人一番善意，也就听之任之了。
　　洗了把脸，穿戴整齐，正好离那班公交到站还有一段时间，走去应该可以赶上。今天自己的头痛状态不太适合开车，于是程墨秉着对马路上人们的生命安全的考虑，选择了稍稍绕路的交通方式，反正上午的工作是韩少杰在做，还有一个小时轮到交接，过去绝对绰绰有余。
　　刚走到车站，公交便准时抵达，程墨上车选了个靠窗的位子，戴上耳机小小地补起了眠。半睡半醒间，音乐声戛然而止，程墨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耳机线竟然甩在了外面，插在下面的随身听不翼而飞。“Shit”程墨低声咒骂了一句，皱着眉头四处搜寻扒手的踪迹。就在这时……
　　“你抓着我干什么？”
　　“你口袋里的东西是什么？”
　　”关你什么事啊！”
　　“哎，哎，哎，别急着下车你，我刚才亲眼看见你趁人家睡觉的时候顺手牵来的，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诬陷老子是小偷？！我操！你哪只狗眼看见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你抢劫啊！”
　　“嘿，还狡辩，贼喊捉贼是吧，成啊，咱们把那个失主叫来问问就知道了。”……争吵声从后门出若有若无地传来，惹得车厢里一些好事的乘客纷纷回头张望。程墨一听，赶紧站起身向后门方向走去。
　　“什么失主不失主的，我看你是把你同伙叫来一起抢我东西吧！抓什么抓啊！老子要下车了！”被抓着的黑衣夹克衫男子试图甩下臂上的手，但那手却像铁钳似的牢牢卡住了他。程墨上前，低头扫了眼夹克衫男子左下方的裤子口袋，有些鼓但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过在刚刚男子和“铁钳手”男的争执中程墨看到了他大拇指和食指第二节关节处有着很有职业特征的老茧。程墨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真掉了个东西，这不残留的耳机线还吊着呢”，说着他甩了甩手里的线头，“真不是故意和你过意不去，十几年前的款式了,旧得都不值几个钱,也就对我有那么些不同的意义。虽然很冒昧,不过能否劳烦您给出示下裤子口袋里的东西一解误会,省得到时候还得拖累您和我去警局什么的多麻烦啊，要不是，我和这位...”程墨侧过身看着拥有“铁钳手”的高个男人，“我和这位先生在大伙儿面前正式地好好地给您赔个不是，您看成不？”程墨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四周有不少乘客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还有几个也劝他们都各退一步。此时，夹克衫男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乘客，又瞥了眼被钳制的左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吼道“你们不是要看么。。老子给你们看”说完便持着刀向程墨划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禁呆愣在了原地，眼看刀尖向自己横冲过来，方才抓住夹克男的高个子猛地用力，将夹克男的手臂向后一折一扯，把他整个人拉了回来。夹克男吃痛地一趔趄，手拿刀向右乱割出去。周围的乘客吓得尖叫连连，四散而逃。高个子按住夹克男的一只手，一个箭步上前把刀从他手里踢飞，随即整个人压制在夹克男的身上，抬头暴喝道“还打不打！”程墨看到高个子的眼中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全身上下的气势和刚才截然不同，散发着令人惊骇的强大和不可抗。夹克男似乎还有些心有不甘，在地上扭动着试图逃开，嘴里也不住地说着“妈的！老子不就拿个东西么！你算老几敢打老子！”高个子闻言轻笑了一声，扬起有些汗津的脸，露出与气场完全不同的灿烂笑容，说道“我就是专门抓你们这种长三只手怪物的奥特曼。”

作者有话说

　　男②来啦 一来就卖萌啊你 合适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