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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藕断丝连 上 ...

  •   被叫醒后,展昭半坐起身,从未服侍过人的九五至尊拿过一只软枕放在他背后,又拿起碗欲亲自喂药。
      展昭不习惯如此亲昵的举动,接过碗一口气喝下。看着赵桢前后忙碌的模样,他略含歉意道:“孙太医的药很有效,如今在下已无大碍,皇上且安心去处理国事罢。”

      “那些整日唠唠叨叨的大臣们,连芝麻大的事都要上奏,无须理会。你这次昏迷,把朕吓得不轻,以后若遇危险之事,绝不允许你再胡来!”

      闻言展昭轻笑一声,“在下没有那么柔弱,皇上不是说过,在下乃是江湖上的……南侠?想来武功应当还过得去才是。现下喝了这么多天药,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了……闷在屋内许久未曾动弹过,身子骨都快僵硬了……在下明日想出去走走,还望皇上恩准。”

      赵桢转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清澈的目光。“你是朕心中独一无二的昭,朕敬你爱你,你……无须对朕如此客气。至于能否下地,还得由孙太医做主,朕记得你可是最爱逞强的。”

      话中带着的宠溺语调使得展昭尴尬地笑笑,对皇帝这几日来不时的深情话语仍然不能适应。

      不能出门,展昭便慢慢追忆以往的事情,突然脑中传来一记剧烈刺痛!闷哼一声,他抱着头蜷缩起双膝,咬牙抗拒。

      赵桢曾告诉他这是被刺客击中后脑导致的症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能恢复,只是那么多天过去,却一点都未见好转。
      …… …… …… …… ……
      这日的夜晚,天空下起了连绵阴雨。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馀情。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展昭靠着床头,听着窗外传来的滴滴答答的雨声,神思恍惚间仿佛看见一抹白影伫立在细雨中,面上带着轻愁……远处有一蓝衣人打着把紫竹伞,缓步轻盈,来到白影身边。
      见到来人,白衣人面上的轻愁立刻烟消云散,笑意盈盈,爽朗的笑声似透过阴雨传了出来:“猫儿,你又来晚了。白五爷可不想又听你说公务缠身之事……”
      来人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朗声回道:“白兄莫恼,展某自当罚酒三杯,权当赔罪可好”
      那白衣人携了蓝衣人的手就要双双离去……展昭的心口突然莫名地感到疼痛,手伸出去欲抓住那道白影……

      “昭,你在做什么?天色已晚,还未睡下吗?”随着话声,赵桢从外面急步踏入殿内。

      回过神的展昭若有所思地看着空空的掌心,听到皇帝的问话,抬头望向他摇摇头:“白日时睡的多了,晚上便不容易入睡。”

      “既如此,朕便陪你喝上几盅美酒如何?”

      “喝酒?”脑中闪现出人影却一晃而过,快得让人抓不着。
      展昭含笑点头道:“若皇上有此雅兴,在下……展某自当奉陪。”在赵桢略带孩子气的不满注视下,他不再自称‘在下’,也算一个让步。
      ~~~~~~~~~~~~~~~~
      “昭,这女儿红的滋味如何?”
      小小的浅尝一口,赞道:“其香气悠久,味醇厚,入口甘美。且饮后尤香,回味悠长。只是……”
      稍稍的停顿,赵桢急忙追问道:“只是怎样?”

      脑中闪过在某个屋顶上对月饮酒的身影,耳边似乎传来他的话语。
      展昭以手抚额,轻笑道:“皇上莫怪,只是女儿红酒体醇厚,醇香馥郁,展某以为并不适宜临睡前饮用。反倒是那竹叶青,入喉净爽,各味谐调,恰到好处。更兼其口味清洌甘爽,又以几味药材浸泡而成,对皇上的龙体有一定的益处。”

      赵桢双章一拍,惊讶道:“不曾想你还如此精通佳酿特性,真不愧是朕看中的御猫!”

      御猫?看到展昭疑惑的神情,赵桢自知失言,赶在他出口相问之前故意岔开话题道:“昭,朕有些醉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你身子尚虚,早些歇息吧。”说罢拉着展昭一同躺在了寝床上。

      皇帝忙碌了一天,已鼻息沉沉地睡去。展昭却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眠。

      猫儿?那白衣人似乎就是如此呼唤那个蓝衣人的,只是他们究竟是谁?为何对那白衣人有种既思念又心痛的感觉?
      皇上适才脱口唤我作‘御猫’,莫非我便是那蓝衣之人?

      翻来覆去,越想脑子越涨,展昭低低地呻吟了声,拉拉身上的锦被,不甚安稳地渐渐陷入梦中。

      正可叹:
      英雄剑,美人泪,黄花孤魂长相睡
      饮者歌,将进酒,最是无奈不见醉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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