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虫羽（二） ...
-
「虫羽」的总部在市中心的世贸大厦里。
绫小路幻相当佩服白木介一居然会找这么一个地方，当她跟着「虫羽」的人坐电梯上到47层并走出来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她过去的认知遭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挑战。
「虫羽」总部看上去只是某个公司普通的办公楼层，宽敞明亮的环境，分割合理的隔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有点像是“地下组织”总部的样子。与白木介一和绫小路幻一起上来的「虫羽」成员很快便自动归位，而白木介一将绫小路幻带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单间办公室——看样子似乎类似于总裁办公室之类的——从办公室的玻璃墙可以看到整个楼层办公室的情况。
“请坐。”白木介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转身从一边的柜子中拿出了两个杯子，“喝茶还是喝咖啡？”
“茶吧。”绫小路幻坐下，眼睛依旧在打量着这个办公室。
白木介一很快将泡好的茶递给了绫小路幻：“条件有限，只有袋泡茶，暂时将就一下吧。”
绫小路幻接过茶杯，微微笑了一下：“没事。”
“对于我们「虫羽」的工作环境，有什么看法么？”白木介一在办公桌后坐下，靠进皮质的转椅当中，样子相当悠闲舒适。
“有点意外，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真正能做到的没有多少。”绫小路幻顿了顿，不想再绕圈子，直接问道，“白木君说有事找我聊，是什么事呢？”
“恩……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是请允许我问一下，”白木介一放下手上的杯子，人的身体微微向前倾，露出相当感兴趣的意思来，“绫小路小姐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绫小路幻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她低头喝一口茶，微微有些涩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看来，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这让她觉得有些发冷的身体感觉好了很多。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我杀了谁？”
白木介一没有接口，他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杀了虫。”
白木介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那么，绫小路小姐，你成为「附虫者」有多久了？”
“一个月。”
这个答案让白木介一挑了挑眉毛：“一个月？”
“没错，一个月。我是在11月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附虫者」的。”绫小路幻说道这里轻轻皱了皱眉，当她说出自己的是「附虫者」的时候有种违和感，让她自己觉得很不舒服，“到现在正好一个月。”
白木介一看着面前面容平静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个少女让他有种无力感。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是甚少见的，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一个月……没有被「特环」的人发现也没有被「虫羽」的人发现……对于「附虫者」来说算长的了，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么？”
“白木君是要对我做调查么？”绫小路幻笑了一下，看上去并不希望白木介一再继续问下去了，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她还是回答了，“这一个月和过去的任何时候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
白木介一点了点头：“抱歉，我并不是想要冒犯你。我只是很好奇，而且……”说道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再道，“……请允许我说，你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杀虫。”
“这是第一次。”
“恩？”
“这是第一次，杀虫。”绫小路幻的声音有些轻，“这是第二次，我看到成虫……”她想到在车站面前向她表白的学妹，和从那个细小的身体里跃出的蝗虫，还有那漫天的血雨，眼神不由黯了下来。不过她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难道白木君觉得我在这一个月里能够到处去猎杀其他「附虫者」？”
“你的能力对于「附虫者」来说太危险了。”白木介一并没有直接回答绫小路幻的问题，“最近无论是「虫羽」还是「特环」都发生了好几起「附虫者」无故成虫化的事情，无论是不是与你有关，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都会上嫌疑人名单，「特环」一定会倾力来抓你的。”
“那么「虫羽」呢？也想抓我吗？还是希望用我这个能力威慑「特环」？”
白木介一翡翠色的眼睛微微闪过了一丝冷光：“……我不会逼你做选择，因为你会自己选择，到我身边来。”
绫小路幻一点也不因为白木介一这样的话而生气，她只是放下茶杯，然后起身：“白木君的话说完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我听你妹妹说起过你，她说你特别伪善总是披着一张乖孩子的皮在活着，只会服从不会反抗，讨好身边每一个人呢，也没有勇气做到与众不同。不过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你只是自制力太好了，自制到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白木介一的声音从绫小路幻的背后传来，“你不是普通人，即使你想伪装成普通人，那也不是什么长久的事，承认自己是‘异类’很难么？”
绫小路幻快要接触到门把的手顿了顿，她知道刚才在对话时自己的每一个小动作和情绪变化都被那个少年看在了眼里。心下不由地就生起了愤怒的情绪，她有种被窥探并被看清的感觉，那是一种相当让人不高兴的感觉。
所以她回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属于少女的甜美笑容：“谢谢白木君对我的提点，不过白木君有这点时间来担心我一个和你完全毫无关系的人不如想想如何和自己兄弟相处好关系不是么？一个是「虫羽」老大，一个是「特环」领队，要是失手伤了对方该怎么办呢？”
如此说完她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玻璃门“乓”一声被她甩上，吓到了本来看她出来想要来打招呼的格莱斯。
待到她进入电梯离开「虫羽」总部楼层之后，格莱斯才打开办公室的门，先仔细看看玻璃有没有裂缝，然后再问坐在办公室里的少年：“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我似乎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让她生气了，真是可惜，希望这不会影响到「虫羽」和她的关系。”白木介一摊手，口气是前所未有地轻松，看上去心情不错。
“老大，把女孩子弄生气了还这么高兴可不是一个绅士所为啊。”
白木介一站起身，从窗户里看下去看着少女离开大厦的身影：“格莱斯，派人盯着她，决不能让「特环」的人抢先了，我要她。”
“……哇哦，兄弟们我们要有大嫂了！今晚开个party庆祝这个好消息吧。”听了这话，格莱斯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
白木介一看了耍宝的格莱斯一眼，就随便他折腾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虫羽（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