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魔师列传》眠狸

41、第41章 线索

　　“跑远了？”目送庞大的‘宠物’走远莱茵无奈地摇摇头，好像在说一只贪玩跑远的小狗般平常。然后笑容可拘地走到上校身旁提醒他：“上校先生！最好不要把地上的这些黏液擦掉。虽然气味不怎么样，但能让‘虫’有一段时间不敢靠近这里。”
　　“哦……是……是的……好的。”乌托马尔上校还沉醉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中，眼睛直盯外面喃喃自语。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答应了别人什么。

　　“不用再看了，上校先生！它不吃完所有的‘虫’是不会回来的，恶魔的欲望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莱茵觉得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后扭头走回大厅。

　　“既然我自动表明了身份，又消灭了包围别墅的‘虫’，应该充分表明了我的立场吧！亲爱的神父大人们。”看见大厅中三位神父眼里的敌意不减，莱茵微笑展开双臂表示自己现下对他们无害。

　　“我说过，我来此的目的与神父们一样，难道因为我们信仰上的微小差异就要在这种危急时刻互相残杀？面对深不可知的敌人越多战友，胜利的希望也就越大。护教团的几位深知其中的利害已接受了我的加入，难道教廷的人就如此狭隘吗？那可并不符合上帝博爱世人的宗旨，亲爱的神父大人们！”莱茵的寥寥数语似乎有那么一点效果，至少佩卓斯神父那张奸商脸露出的笑容真实了不少。

　　“既然立场相同，奥古斯特先生，我们现在确实没有必要为敌。”已看到他的实力，佩卓斯神父也是实在不愿意这种时候还要树立强敌。然而，作为上帝仆人的他们居然不得不与撒旦的后裔合作实在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情，怕的就是被教廷的敌人用这件事来嘲笑他们。而现今教廷在欧洲最大的竞争对手‘英国皇家护教团’也与他合作，那么大家谁都没有资格嘲笑谁了。

　　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讶意的‘圣女’和‘赫拉克勒斯’，又想到那时坚持要求他加入的‘圣女’，佩卓斯神父突然就冒出一股怨气。显然护教团的人早就知道那个小子的身份却还帮他保密，根本就是想看他们出丑。自己居然还曾经主动邀请与那个‘恶魔’合作，越想越气的佩卓斯神父狠狠地瞪了一下默不作声的两人，知道现在对他们动怒实在不是时机的他隐忍下了这口气。

　　看出佩卓斯神父郁闷的眼神，知道他在埋怨护教团的人替他隐瞒了身份，莱茵暗自笑了一下转移开话题：“神父大人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

　　佩卓斯神父看了看四周的人，明白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便开口道：“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在‘大恶魔’苏醒前，力量还未恢复时封印它或者杀死它。”

　　“神父知道它所处的位置？”

　　佩卓斯神父摇了摇头：“奥古斯特先生，我对恶魔的了解一定不如你知道的多，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

　　“那你要失望了，神父大人。”莱茵微摇头，一脸为难：“在我没有看见‘它’的样貌，或者得知‘它’的名字前，我也是一无所知。”

　　“那真是遗憾了！”佩卓斯神父失望地皱起了眉。

　　“啊……它回来了……那个恶魔回来了。”乌托马尔上校突然指着门外叫道。

　　莱茵等人回头就看见‘奥摩斯’在花园里蠕动着。它的样子有点奇怪，一会儿焦躁地摇头晃脑，一会儿又像在踌躇着什么来回在花园里蠕动破坏草木，但就是不进屋回到主人身边。

　　“它怎么了？”面对外面的巨大恶魔，三位神父与其他人都有些惶惶不安。毕竟他们都看过它吞噬‘虫’的可怕过程，如果这时它突然倒戈主人那将是相当可怕的局面。

　　莱茵没有回答神父的提问，独自走进花园。来到‘宠物’身边，莱茵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外皮。‘奥摩斯’的烦躁不安立即消失了，马上温顺地低下头任主人将它们分解收回。收回宠物的莱茵并没有立刻回屋，而是低头看着地上在思索着什么。

　　“他在干什么？”上校不解地问佩卓斯神父，而神父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几分钟后，花园里的莱茵轻拍脑袋大笑起来让众人莫名其妙。

　　“佩卓斯神父，你猜它刚才为什么不进屋子？”莱茵边问边进了屋，脸上露出淡淡酒窝的笑容却让老狐狸似的的佩卓斯神父也捏了把汗。

　　摇了摇头的佩卓斯神父心里却在说：你养的恶魔，我怎么会知道。

　　“那是全因为神父大人你！”

　　“因为我？”佩卓斯神父被他的答案突然吓了一跳。

　　“正确的说是因为你和另两位神父布置的结界让它无法进屋。”

　　“原来如此。”他为什么会提这个？是在夸他们的力量强大？还是在讽刺他们？佩卓斯神父脸色有些不快。

　　“请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知道他误会了，莱茵立刻解释：“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我突然发现：恶魔原来可以轻易出神父的结界，却无法进来。既然包括我的恶魔都无法进入这个结界，‘影圣者’房间里的那只又是如何进来的？我敢大言不惭地说：它的力量绝对不如我的‘奥摩斯’。”

　　“你是说……”佩卓斯神父经他的提醒，突然有所醒悟。

　　“那只恶魔吃了‘影圣者’后，或者可能在那之前一直都呆在这个屋子里！”领悟比他更早的‘圣女’突然插嘴叫道。

　　“什么？”整个大厅都因为这个惊人的猜测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面面相视。

　　“你是说有个恶魔一直呆在这个屋子里？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难道它变成了我们其中的某人？”上校先生极具想象力的推断又引起了新一阵的恐慌，这次每个人都开始怀疑身边的到底是恶魔还是亲人、朋友了。

　　“冷静，上校先生，这是不可能的。”佩卓斯神父没好气地说道。上校刚才的话明显就是为他们添乱。

　　“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变成人的外形，恶魔就是恶魔。它们无法藏住气息，在这个几乎封闭的空间里一定会被神父先生们、护教团的人以及我识破。”莱茵很快解释了为什么那种情况不可能存在。

　　“哦……那真是太好了！”上校顿时松了口气，怀疑别人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的猜测是：要隐藏住气息又要方便活动，除非这个屋子里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空间，也就是俗称的密室。而且，你们不觉得最早的时候‘虫’每次一追倒别墅就停下不是很奇怪吗？虽然它们害怕亮光也是一个原因，但这幢房子就没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莱茵说出他的大胆猜测后佩卓斯神父的眼睛突然一亮，也许他也有这种怀疑。

　　“密室？”乌托马尔上校却摇了摇头：“我的士兵已经把整个别墅都搜查过一次，没有任何地方值得怀疑。”

　　“上校先生，密室既然被称为密室，目的当然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你的士兵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呢？”莱茵对他的率直感到好笑，难道接连的刺激让这位上校先生变傻了？

　　“上校先生，我也认为奥古斯特先生的猜测值得好好地研究一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所有的线索都不能放过，不如姑且在房子里进行一次搜索。” 佩卓斯神父对他提议。

　　既然是神父的建议，乌托马尔上校没有太多的非议接受了下来，他立即开始调派人手进进出出地对整幢别墅来了个大搜查。

　　＊＊＊

　　“你们两个很悠闲啊！居然在这里品酒。”

　　推开一间小厅室的门，就看见一直没在大厅看见身影的敖理与亚纳尔居然与属下们一起躲在这里品尝不知道从哪来的红酒。

　　“你也来一点？１８９０年的藏品。”看见莱茵进来，亚纳尔为他倒了一杯。

　　“谢谢！”接过酒杯，莱茵随手关上了门。有时在危境之中小歇一下也不错。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敖理随便问道。

　　“呵呵，现在还不错。接下来就看我们亲爱的神父大人能否在这个别墅中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莱茵舒舒服服地坐进沙发，刚才的融合魔法消耗了他不少力量，现在疲倦一点点地正爬上来。

　　“看来我们的归期还要延后了……”亚纳尔微笑地说。不过他好像并不介意，只当渡假多玩了两天。

　　“是啊！我很担心弗洛丝那个丫头，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莱茵看着杯中的红酒相当喜欢它的颜色。“敖先生呢？”

　　“我？我并不担心。”敖理轻笑着摇摇头，便将目光转向了墙上的大幅油画。他的语气不知道是指不担心延后几天呢？还是不担心根本就回不去！

　　“啊……真是好心态！佩服！”莱茵笑着喝了口红酒。“不错的酒，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我为什么就没有发现？”

　　“厨房！”亚纳儿的回答很干脆。

　　“厨房？这么好的酒居然就放在厨房？它的主人也不怕它变质！”惊讶之余，莱茵又饮了一口。

　　“呵呵……它密封的很好。刚找到时我也曾经怀疑它的真伪，你也知道假酒商的伎俩！”亚纳尔也挺欣赏它，看着它的颜色有些爱不释手。“幸好这酒不像这里墙上画，是假的！”

　　“呵呵……你也看到了？这个别墅的主人相当奇怪，居然挂了满墙的假油画。他到底是个鉴别白痴呢？还是个喜欢艺术的吝啬鬼？”莱茵不解地问道。

　　喜欢油画，却挂着大量简单就能鉴别出的假画。这对于好面子的上流社会中的一员来说，真是不可思议。除非这里的主人是可以无视一切讥笑的超级吝啬鬼。

　　“不……还有更奇怪的！”一直盯着油画的敖理突然说道。

　　“哦？”听他说还有更奇怪的事，亚纳尔与莱茵围了上来。

　　“你们看这里。”敖理不是指油画的画面，而是向画框下方的墙面指去。莱茵看的出，虽然这幅画是假的它的画框居然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厚实而又分量十足。而在雕刻精细画框下的墙面上有一条淡淡的长方形印记一直衍生进画框下。莱茵伸手将它的一角抬起，一个比整个画框更窄、更长的长方形印记淡淡的出现在墙上。

　　“这幅画并不是最先挂在这里的？”亚纳尔说道。

　　“是的，而且是最近才换的。原先挂在这里的油画应该挂了很久，才会在墙上留下印记。”莱茵也看明白了。

　　“为什么要将这么大的画互换位置呢？难道只是为了换一下风格？那原先挂在这里的画呢？”敖理又一连提出了问题。

　　“如果只是为了换风格，我一定会换上真品而不是印刷品。一幢挂着印刷品油画的老屋是卖不出好价钱的。”亚纳尔突然露出了商人本色。

　　“难道有人用假画把真品换了？”莱茵笑问。

　　“不是，你们看这假画都有很长的时间，从边缘来看似乎与画框是原配。而且偷画又何必要互换那么大的画框呢？这样十分费力气。” 亚纳尔马上否定。

　　“所以我说很奇怪啊！”敖理突然为自己的发现自豪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幢房子还真是不简单啊！”一连串的问题传来，莱茵反而笑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