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剑古剑]梦迷彼岸闻弦音》澹月梨白

7、梦境

　　“蜀山至宝五灵轮……怎会在姑娘手中？”待蜀山稳下，青弦收回法阵徐长卿才好奇的开口。

　　这五灵轮虽然数年前被清冷长老带走，但仍是蜀山至宝，怎会在青弦手中。青弦将手中的五灵轮放在手中，不掩饰的给徐长卿看，“绿萝山掌门所赠。”

　　绿萝山掌门清冷和蜀山的纠纠缠缠，众人都曾有过耳闻，也不好再细问下去。蜀山秘事嘛……

　　元神长老走上前拱手拂尘，“多谢姑娘相助。姑娘屡次相助，蜀山铭记姑娘此情，他日姑娘若有需要蜀山之处，蜀山定然义不容辞。”

　　说完吩咐徐长卿召集门下弟子，退离锁妖塔，甩出手中拂尘，竖起屏障。

　　“青弦惭愧。”颔首回礼，“锁妖塔虽暂时无碍，但清微掌门……门下弟子伤势也颇重，还是及早治疗为好。”

　　“自是如此，有劳姑娘费心。”元神长老一面安排事宜，一面拱手问道：“……姑娘，帝女翡翠现已在吾手中，不知被魔音所扰的弟子……”

　　“有帝女翡翠固魂，小女子定当尽力为之，元神长老放心。”接过元神长老手中的帝女翡翠，泛着蓝色的光晕，握在手里仍旧显得阵阵灵气外涌。

　　抬首望着锁妖塔，望着天际中魔气的膨胀，如今亦是魔涨道消之态，蜀山遭劫亦是避无可避。

　　只希望景天他们能顺利拿到五灵珠，紫萱以苍生为重抛开自己的私人情感，拿出水灵珠。

　　水灵珠……等等，水灵珠不是应该是青鸾峰，天河哥哥的墓前吗？！

　　大殿内神情混乱的蜀山弟子，迷惘……贪婪……痴笑……各种恶习表露无遗，其实这些恶习本就存在于世人的心底最深处，魔族的魔音则是勾起人心底最深层的欲望，并且将它无限放大。
　　靠外力封印欲望，本就是逆行之事。

　　欲望乃是来自于人心，七情六欲无法避。可是若是在蜀山之中，戾气太重则难以镇住蜀山四周环饲的妖魔，更可况蜀山还要大地镇妖灵物锁妖塔，无怪乎当年蜀山的长老们要将自己的邪念强行抽离。

　　转动帝女翡翠，置于天玄之上，向着它注入阵阵灵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暗黄色的光束便从防护从天际笼罩而来，魔障的蜀山弟子和常人被点穴一般，无法动弹。

　　阴阳五灵转变不休，执手而起。

　　“多谢青弦姑娘。”待蜀山弟子恢复神智之后，元神长老轻摇拂尘见礼答谢。

　　“元神长老客气，青弦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见礼福身，脸色苍白无力，浅浅笑道：“贵派弟子虽无大碍，但孽根并未完全除去，近些日子都不得离山，待看门人心性恢复而定。青弦告退了。”

　　青弦急速向客房走去，一部分是因为真气的消耗，一方面是帝女翡翠怎么会……

　　暗黄色!女娲族留下的圣物，应该是金光闪烁，光芒四射才对。

　　而自己催动的华胥秘术本就是正道真元，竟然会发挥不出帝女翡翠的灵气。这么霸道的妖媚之气，都怪自己不够警觉。刚才还好有五灵轮护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今帝女翡翠污浊，无法催动灵力，净化魂灵。要来又有何用，还是无法帮到师叔，该如何是好？

　　妖媚之气应是来自妖界，灵物虽然是天地而生，自己本就仙魔不分，无法肃静其元。

　　回到客房中，看长琴正在午睡，便坐在蒲团上闭目调息。因为帝女翡翠失效，为了救助蜀山弟子，法力消耗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想。一时半刻恐怕是恢复不过来，直至两个时辰之后，青弦脸上才渐渐有了些生气，但是长琴却仍旧在沉睡。

　　走近之后方才发现，他满头大汗，全身几乎都被汗侵湿。用手敷上他的额头，并没有生病的症状，“长琴，醒醒，长琴……”拍了拍他依然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担心是因为体内魂魄过散，便尝试将自己的灵气输入他体内助他调息，却犹如水滴沉入大海，不见回荡。

　　“青弦姑娘，师父让我送紫檀香木来，让您能好好休息。”门外蜀山弟子送紫檀香进来，找到点香的香炉放在桌上，看见长琴沉睡着便笑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是奇怪，站着也能睡着。多亏长离师兄将他抱进来。”

　　“……站着？是我离开以后多久的事？”青弦皱眉。

　　“姑娘前脚刚走进大殿，这位小公子便直打哈欠。睡了好几个时辰了吧，大概是累坏了。”蜀山弟子不以为意的笑道，点燃檀香。拱手说：“师傅吩咐不得打扰姑娘休息，小道就先告辞了，若是姑娘有什么，只管吩咐。”

　　“多谢道长。”青弦福身。

　　“瑶山，悭谀……钟鼓……天柱倾塌……父王……青………唔，弦……”长琴梦中呢喃，而且越来越不寻常，仿佛是陷入梦魇，毫无转醒的迹象。

　　睡了几个时辰？

　　长琴从来没有如此过，梦貘！青弦瞳孔倏然变化，是殁问。

　　这两天他看长琴的眼神就很奇怪，而且对他颇为在意。并且在蜀山除了他，还有谁精通梦貘之术，莫非自己借此拿取帝女翡翠被他知晓，还是他对长琴有所顾忌……长琴如今魂魄溃散，根本承受不住任何邪气侵蚀。殁问这又是为何？不是说好不再有任何瓜葛吗？

　　正想转身出门去找殁问问个清楚，让他停息梦貘之术，却听见长琴在梦中呼唤自己的名字，“……青弦……”

　　“长琴……”

　　自己如何能离去，照长琴的状况，若是没有旁人在侧，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要他的命。蜀山虽然是清修之地，但是素来不太平。

　　殁问施展梦貘之术，定然不会在蜀山。而且若是他也入梦，长琴不只是梦境会遭到吞噬，恐怕连记忆也……

　　当青弦带长琴到安全之地后，利用魔界灵魄出窍之术，进入长琴的梦境之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巨大黑洞，慢慢的将自己吞噬。直到看到如同画境一般的境地，看到水边的人影。

　　“你天天来给我弹琴，我不能报答什么，等到有一天我修炼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坐在我的龙角旁边吧，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山中不知岁月，待得久了心如沉水，弹琴奏乐本是为了怡情，但若无你陪伴，未免也太过孤单，何来报答之说？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纵然悭臾尚有数千年方能修为应龙，今日之约永远不变。”

　　模样儒雅如谪仙一般的仙人拨动着案上的古琴，一只水虺在旁边静静的听他弹琴，琴声悠远而至，令人心旷神怡。看山望水，一片合然。颇有种世外仙境之感，如此悠闲从容，这……便是长琴的梦境。想到那孩子眼神中的冰冷和愤恨，难以想象，他的梦境竟然如此平静。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进来？”殁问的声音及时出现在青弦身边。

　　青弦转身对着他，难得发怒：“殁问！你此番何意？”

　　青弦很清楚，殁问从不做对他毫无意义的事。

　　“不过是想看看陪在你身边之人究竟是何人，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殁问自嘲的笑着，“数千年的纠葛，太古世代的悠悠轮回。”

　　“仗着自己梦貘一族的独特法力，侵入别人梦境，吞噬别人精魂。你很得意？”青弦皱眉，梦貘窥视别人梦境之力，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殁问站在一片白雾之间背手而立，远方还有琴声传来，面色肃然，“得意谈不上，青弦总是遵循六道常理，与凡尘早已只是一线之隔。又何必插手进来？”

　　“我的事与你无甚干系！速速撤去梦貘之术！”

　　既然不想自己插手进来，又何必将梦貘之术施向自己身旁之人。

　　“你借蜀山之手，拿到我手中的帝女翡翠，是为了云天青还是为了这小子？”殁问龇笑一声，冷言而自嘲：“你若要，可以亲自问我要，无须费这么多心思。”

　　青弦眉角一沉，甩袖怒道：“殁问……你觉得你我之间再继续纠缠有何好处？你可以当我是不认识的普通人，或者是你单纯想要复仇的对象。如你眼前这般，太下作了些。”

　　殁问盯着青弦的表情，心头一酸，“呵呵，下作，是啊，是啊！”

　　自己若是能够轻易看开，又何来这些纠纠缠缠。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只是空余惆怅，于事无补，但就是不自觉的去做，不自觉的关心，不自觉的出手。有时候只是为了她的一个注视的目光，有时候就是为了想听见她的声音，哪怕是愤怒……

　　“在下冒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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