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无疆》孟鸩

43、第 43 章

　　褚南秀莉沉默了半晌，开口，“我不明白，不明白父皇和静央为什么要走这样的路……没有爱的执政者能给人以幸福的生活吗？”

　　“褚南逸如何，我不想评论，但是云静央的话，我大概明白他的立场，他的理想是摄政天下，十贤者无法超越，他太过年轻，帝王之位他不能夺得，因为会惹得天下大乱，他只有退而求其次，位极人臣，他和君未央是一样的人，为了众生可以没有自我，这是他们的生存美学，或许你不懂，或许所有的女人都不懂，他们为什么为此舍弃甜美的爱情，但是这是他们的事情，没人可以左右。”女帝微微的失了神，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另一种说法，“云静央只是知道自己有那种能力，他觉得舍我其谁，他为此舍弃了自己安逸的生活，他拥有绝对的能力和无上的野心，他要改变一个时代，他会永远的忠于国家，任何时候，作为君主朕都敬佩这样的人，任何时候，作为女人朕都厌恶这样的人。”

　　“陛下，我想问倾海陛下与您……您会认为他是很软弱的人吗？”绯染还是开了口，她要知道，女帝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对待陛下，难道是仗恃了陛下的爱慕？

　　“他很强悍，朕见到过，”女帝低下头去，“他比朕和褚南逸都更温情一些，所以在帝位上他是最艰难地一个，因为他想的多，痛苦就更多一些，他与朕之间从来都是朋友多过情人，他爱的是他幻想中的那个女人，或许长着朕的面孔，但是灵魂却是他自己编造的，他不软弱，如果他要的是朕这样的女子，”她摇头，“他早就杀进银芜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直一直的当自己是个王子，无论是帝位还是倾海国，他都是在为了代替他的大哥实现理想，但是那位陛下已经驾崩了，他还在期待他的赞许，还在幻想着他还在帮他抵挡一切，他就是那样喜欢幻想又强大的人。”

　　“陛下……”天清轻声提醒，她抬头，云静央和云黯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臣的弟弟一直在门外等我。”自从两个人冷战以来，女帝都没有回小院子，云黯然也知道这件事让她愤怒了，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你们下去吧。”不再和女孩子们说什么话题，解惑，她随性的解开了短披风，“天清，给朕拿败火的茶来。”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她才真实的觉得该注意某些事情了，袍子很宽大，不太显眼，只有天清偶尔帮她绑腰带的时候发现了，吓了一跳，说是像别的女子怀孕一年多的样子。

　　三个人都坐下，气氛凝重，她回皇宫根本没有向云黯然打招呼，他还以为自己就这样被丢弃了，他也看过书上写的女帝的外宠怎么解决，不过是一死而已，他觉得被丢弃了，死就死吧……

　　云黯然还是没有打算开口，他爱她，所以他要给她一个帝王的尊严，不要求唯一，善尽皇后的责任，他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完全可以比善嫉的女人做得更好，可以宽厚的对待纳妃的事。他也听说关于她的传说，切兰西和星恨什么的，只是美色的话，他可以忍受，他要的是爱，他确定她已经全部给了自己。什么男妃的辅佐，什么男妃的美色，男妃的体贴，老娘一个人就能包揽一切了，无论什么国事，内政，外交，老娘一个人就够了。她这样说，他觉得心疼。如今十贤者都各有行省，没有的也是国事缠身，她一个人做得来才怪，而且，她还幻想过两个人一起出游，寻找天下的奇珍异草。所以他私心的认同了哥哥，至少哥哥能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监国，即使有君未央和寒十月，但是女帝出行也得有名正言顺的监国的人选……

　　她也不说话，只是伸直了手臂要三摇帮她把饰品和沉重的皇冠什么的都摘下来，“陛下，珍珠是君国师特地吩咐一地要佩戴的，您也知道，这是镇静的……”

　　见她不耐烦的自己摘项链，龙摇轻声提醒。

　　“哪里来的这些奢侈的东西，往日不是连绑头发的玉环也不给朕一个吗？”她烦躁。

　　“陛下说的往日，是五十年前。”龙摇哭笑不得，“这是今年倾海国所送来的东西，您也知道倾海国陛下喜欢额外的送些饰品过来给陛下。”

　　“下次要他则成金币拿来。”她嘟哝。

　　天清微笑着把她的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黑丝带绑好，“好了，珍珠不要戴了……”见又要往她头上戴珍珠发饰，她不耐烦了。

　　“戴上！”云黯然忍不住了，“说了是镇静的了，你听进去了没有？什么都嫌麻烦，你是不是觉得生孩子也麻烦啊？”看见她什么都没有佩戴，除了一件黑袍子，连王服，金冠，绶带，各种饰品都拿了下来，还有居然连鞋子都让人脱掉……这些内侍还真是听她的，只要她觉得累赘的都拿走了……

　　被吼得莫名其妙，她反应过来，“你管我！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我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把鞋子拿来，还有珍珠项链手链，还有佩玉也拿来！”云黯然根本不理她，径直对天清说。

　　“好的，殿下。”天清微笑，偷偷拍拍胸脯，终于挺身而出了，要知道女帝最近可是很放任自己……

　　“云黯然！”被抓住手腕套手链的某人因为知道对方手无缚鸡之力，她那一身绝世武功哪一样也不能用，一气之下，学起了他家街坊邻居的夫妻掐架的招数，张口就咬，那人面不改色的把项链，手链全部给她戴上，然后叹气，“你咬着我的佩玉干什么？不硬吗？”

　　她更悲愤，一用力，把他最喜欢的佩玉咬成几块，大方的还给他，“拿去保胎吧……”

　　云黯然看着四分五裂的佩玉，无语。

　　“你那是什么牙齿？”他再度叹气。

　　“至少咬得死美洲豹……”她自豪的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猛兽，但是他也知道跟女帝撕咬的东西也弱不了……

　　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云静央深深的为了弟弟的未来担忧了，这么个凶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自己温柔可爱的弟弟啊……

　　“黯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喜欢这女人什么？美貌吗？”云静央上前一步，拿起他手上的佩玉，无可奈何，“只能镶戒指面了……”

　　他刚说完，一把椅子飞了过来，他险险躲开。云黯然捂头，他知道他若不是文弱书生，上次的那张桌子也会和这一次一样，不会飞出门外，而是飞向自己。

　　“陛下，椅子是用来坐的。”云静央苦笑着说，这女人！太过分了……

　　“朕更喜欢看卿在椅子底下的样子，你说是为什么呢？”她冷笑。

　　“陛下，请息怒。”云静央如是说，他第一次佩服起弟弟，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来管束这个野兽派的女人的？

　　女帝也无意一直为难他，“正式的封后仪式以后你才能住进皇宫，至于妃子的位份，刚刚封后就纳取男妃是对皇后的侮辱，所以这个要等等再说了。”她终究是妥协了。

　　“是。”云静央回答。

　　云黯然点头，“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帝王之位带来的不只是权利，也有义务……”

　　“我以为我为了这个国家尽的义务够多了……”她倚在椅子上懒懒的说。

　　“既然是成为男妃，”她玩味的看着云静央，“朕的内侍有不少人出身调｜教所朕派十个给你，好好学，记住，这是朕的旨意。”

　　“我要服侍的人使陛下……”云静央愕然。

　　“皇后与帝王才是夫妻，妃子本来就是以色事君，不喜欢内侍叫你的话，我可以请倾海国陛下的妃子来教你几天啊……”她出了一口气的眯眼笑，果然还是在生气啊，云静央苦笑，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夹在弟弟和女帝之间……

　　“臣遵旨。”他对这种恶作剧没办法，且觉得很幼稚，他怎么可能被内侍难倒？云黯然却向他打手势表示没事，他怎么忘了那群内侍全部都是听黯然的，正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沾沾自喜的女帝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表情。

　　三个人各有所思，脸君未央冷着脸进来都没有察觉，“陛下……”能令君未央变脸的事情非同小可，女帝皱了眉，“褚南国陛下请求联姻，他们的王子殿下说是跟女帝陛下住在一起很久了是吗？”

　　“那个褚南季风？他和内侍们一起住啊……黯然和他挺好的啊……”女帝无所谓的回答。

　　云黯然点头，“可是人家却是一口咬定是和女帝在一起呢，还说了如若不纳就请女帝陛下赐他一死，褚南已经没有他王子的位置，若是和亲银芜就风光出行，如果是拒绝，就请陛下赐死他吧，褚南不要如此丢人的王子……褚南季风是褚南人尽皆知的美男子，完美祭祀，全民偶像，赐死他，褚南人不知道怎么编排银芜呢……”君未央恶狠狠的说，居然敢利用他的徒弟进宫这件事占便宜……

　　“……”女帝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还有，倾海国也同样这样，说什么倾海国已无未婚的王子，所以很抱歉，但是同样也给陛下送上一位美男子，名字叫做未默阳，与上弦并称为照亮倾海国的日月美男子云云，还说陛下一定喜欢，因为他还带了一整个隐世团来呢……”

　　“……”女帝依然不说话。

　　“褚南逸如何，我不想评论，但是云静央的话，我大概明白他的立场，他的理想是摄政天下，十贤者无法超越，他太过年轻，帝王之位他不能夺得，因为会惹得天下大乱，他只有退而求其次，位极人臣，他和君未央是一样的人，为了众生可以没有自我，这是他们的生存美学，或许你不懂，或许所有的女人都不懂，他们为什么为此舍弃甜美的爱情，但是这是他们的事情，没人可以左右。”女帝微微的失了神，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另一种说法，“云静央只是知道自己有那种能力，他觉得舍我其谁，他为此舍弃了自己安逸的生活，他拥有绝对的能力和无上的野心，他要改变一个时代，他会永远的忠于国家，任何时候，作为君主朕都敬佩这样的人，任何时候，作为女人朕都厌恶这样的人。”
　　“陛下，我想问倾海陛下与您……您会认为他是很软弱的人吗？”绯染还是开了口，她要知道，女帝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对待陛下，难道是仗恃了陛下的爱慕？
　　“他很强悍，朕见到过，”女帝低下头去，“他比朕和褚南逸都更温情一些，所以在帝位上他是最艰难地一个，因为他想的多，痛苦就更多一些，他与朕之间从来都是朋友多过情人，他爱的是他幻想中的那个女人，或许长着朕的面孔，但是灵魂却是他自己编造的，他不软弱，如果他要的是朕这样的女子，”她摇头，“他早就杀进银芜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直一直的当自己是个王子，无论是帝位还是倾海国，他都是在为了代替他的大哥实现理想，但是那位陛下已经驾崩了，他还在期待他的赞许，还在幻想着他还在帮他抵挡一切，他就是那样喜欢幻想又强大的人。”
　　“陛下……”天清轻声提醒，她抬头，云静央和云黯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臣的弟弟一直在门外等我。”自从两个人冷战以来，女帝都没有回小院子，云黯然也知道这件事让她愤怒了，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你们下去吧。”不再和女孩子们说什么话题，解惑，她随性的解开了短披风，“天清，给朕拿败火的茶来。”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她才真实的觉得该注意某些事情了，袍子很宽大，不太显眼，只有天清偶尔帮她绑腰带的时候发现了，吓了一跳，说是像别的女子怀孕一年多的样子。
　　三个人都坐下，气氛凝重，她回皇宫根本没有向云黯然打招呼，他还以为自己就这样被丢弃了，他也看过书上写的女帝的外宠怎么解决，不过是一死而已，他觉得被丢弃了，死就死吧……
　　云黯然还是没有打算开口，他爱她，所以他要给她一个帝王的尊严，不要求唯一，善尽皇后的责任，他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完全可以比善嫉的女人做得更好，可以宽厚的对待纳妃的事。他也听说关于她的传说，切兰西和星恨什么的，只是美色的话，他可以忍受，他要的是爱，他确定她已经全部给了自己。什么男妃的辅佐，什么男妃的美色，男妃的体贴，老娘一个人就能包揽一切了，无论什么国事，内政，外交，老娘一个人就够了。她这样说，他觉得心疼。如今十贤者都各有行省，没有的也是国事缠身，她一个人做得来才怪，而且，她还幻想过两个人一起出游，寻找天下的奇珍异草。所以他私心的认同了哥哥，至少哥哥能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监国，即使有君未央和寒十月，但是女帝出行也得有名正言顺的监国的人选……
　　她也不说话，只是伸直了手臂要三摇帮她把饰品和沉重的皇冠什么的都摘下来，“陛下，珍珠是君国师特地吩咐一地要佩戴的，您也知道，这是镇静的……”
　　见她不耐烦的自己摘项链，龙摇轻声提醒。
　　“哪里来的这些奢侈的东西，往日不是连绑头发的玉环也不给朕一个吗？”她烦躁。
　　“陛下说的往日，是五十年前。”龙摇哭笑不得，“这是今年倾海国所送来的东西，您也知道倾海国陛下喜欢额外的送些饰品过来给陛下。”
　　“下次要他则成金币拿来。”她嘟哝。
　　天清微笑着把她的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黑丝带绑好，“好了，珍珠不要戴了……”见又要往她头上戴珍珠发饰，她不耐烦了。
　　“戴上！”云黯然忍不住了，“说了是镇静的了，你听进去了没有？什么都嫌麻烦，你是不是觉得生孩子也麻烦啊？”看见她什么都没有佩戴，除了一件黑袍子，连王服，金冠，绶带，各种饰品都拿了下来，还有居然连鞋子都让人脱掉……这些内侍还真是听她的，只要她觉得累赘的都拿走了……
　　被吼得莫名其妙，她反应过来，“你管我！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孩子，我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把鞋子拿来，还有珍珠项链手链，还有佩玉也拿来！”云黯然根本不理她，径直对天清说。
　　“好的，殿下。”天清微笑，偷偷拍拍胸脯，终于挺身而出了，要知道女帝最近可是很放任自己……
　　“云黯然！”被抓住手腕套手链的某人因为知道对方手无缚鸡之力，她那一身绝世武功哪一样也不能用，一气之下，学起了他家街坊邻居的夫妻掐架的招数，张口就咬，那人面不改色的把项链，手链全部给她戴上，然后叹气，“你咬着我的佩玉干什么？不硬吗？”
　　她更悲愤，一用力，把他最喜欢的佩玉咬成几块，大方的还给他，“拿去保胎吧……”
　　云黯然看着四分五裂的佩玉，无语。
　　“你那是什么牙齿？”他再度叹气。
　　“至少咬得死美洲豹……”她自豪的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猛兽，但是他也知道跟女帝撕咬的东西也弱不了……
　　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云静央深深的为了弟弟的未来担忧了，这么个凶残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自己温柔可爱的弟弟啊……
　　“黯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喜欢这女人什么？美貌吗？”云静央上前一步，拿起他手上的佩玉，无可奈何，“只能镶戒指面了……”
　　他刚说完，一把椅子飞了过来，他险险躲开。云黯然捂头，他知道他若不是文弱书生，上次的那张桌子也会和这一次一样，不会飞出门外，而是飞向自己。
　　“陛下，椅子是用来坐的。”云静央苦笑着说，这女人！太过分了……
　　“朕更喜欢看卿在椅子底下的样子，你说是为什么呢？”她冷笑。
　　“陛下，请息怒。”云静央如是说，他第一次佩服起弟弟，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来管束这个野兽派的女人的？
　　女帝也无意一直为难他，“正式的封后仪式以后你才能住进皇宫，至于妃子的位份，刚刚封后就纳取男妃是对皇后的侮辱，所以这个要等等再说了。”她终究是妥协了。
　　“是。”云静央回答。
　　云黯然点头，“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帝王之位带来的不只是权利，也有义务……”
　　“我以为我为了这个国家尽的义务够多了……”她倚在椅子上懒懒的说。
　　“既然是成为男妃，”她玩味的看着云静央，“朕的内侍有不少人出身调｜教所朕派十个给你，好好学，记住，这是朕的旨意。”
　　“我要服侍的人使陛下……”云静央愕然。
　　“皇后与帝王才是夫妻，妃子本来就是以色事君，不喜欢内侍叫你的话，我可以请倾海国陛下的妃子来教你几天啊……”她出了一口气的眯眼笑，果然还是在生气啊，云静央苦笑，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夹在弟弟和女帝之间……
　　“臣遵旨。”他对这种恶作剧没办法，且觉得很幼稚，他怎么可能被内侍难倒？云黯然却向他打手势表示没事，他怎么忘了那群内侍全部都是听黯然的，正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沾沾自喜的女帝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表情。
　　三个人各有所思，脸君未央冷着脸进来都没有察觉，“陛下……”能令君未央变脸的事情非同小可，女帝皱了眉，“褚南国陛下请求联姻，他们的王子殿下说是跟女帝陛下住在一起很久了是吗？”
　　“那个褚南季风？他和内侍们一起住啊……黯然和他挺好的啊……”女帝无所谓的回答。
　　云黯然点头，“可是人家却是一口咬定是和女帝在一起呢，还说了如若不纳就请女帝陛下赐他一死，褚南已经没有他王子的位置，若是和亲银芜就风光出行，如果是拒绝，就请陛下赐死他吧，褚南不要如此丢人的王子……褚南季风是褚南人尽皆知的美男子，完美祭祀，全民偶像，赐死他，褚南人不知道怎么编排银芜呢……”君未央恶狠狠的说，居然敢利用他的徒弟进宫这件事占便宜……
　　“……”女帝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还有，倾海国也同样这样，说什么倾海国已无未婚的王子，所以很抱歉，但是同样也给陛下送上一位美男子，名字叫做未默阳，与上弦并称为照亮倾海国的日月美男子云云，还说陛下一定喜欢，因为他还带了一整个隐世团来呢……”
　　“……”女帝依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