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如是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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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家，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或许除了白晼，便再没有人不知情了。能够被称之为秘密的，多半都不怎么能见人，这个秘密也不例外。
叶蓥是叶家的三公子，他上面还有个亲哥哥，不过早就死了。这位哥哥当初的症状和叶蓥一模一样，只可惜他没有叶蓥那么幸运。
在叶家大公子弥留之际，叶老夫人为了冲喜也为了满足儿子的愿望，将微芷嫁给了大公子。微芷是叶蓥老师的女儿，自幼和叶家两兄弟交好，可谓青梅竹马。这位姑娘心属叶蓥，可偏偏叶大公子一直对佳人念念不忘。
当然，这些个纠葛，叶老夫人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儿子对微芷很好，想来是有些情谊的，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娶了微芷来冲喜。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散了出去，微芷倒是个爽快的姑娘，竟找到了叶蓥，诉说衷肠，想要和叶蓥私奔。叶蓥是很敬重自己的兄长的，所以便劝说微芷听从父母之命，叶家必然不会亏待她的。
要知道，陷入爱情的女人往往都不怎么聪明，所以那些明明很正统的话在微芷看来就变了个意思——我哥哥如今快要死了，我怎么能不满足他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呢？所以虽然我对你也有情意，但却不能要哥哥失望呀。你安心待嫁吧，不论如何，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就这样，微芷嫁给了叶大公子。
因为母亲的擅作主张，叶大公子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弟弟——他喜欢微芷，自然知道微芷的心上人是谁。因此，成亲不过三个多月，便一命呜呼了。
微芷便成了寡妇。
因为自幼的情谊在，所以叶蓥常常去看望微芷，同她抚琴谈天，对弈品茗。这样不知怎么的，便传出叶蓥同寡嫂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更有好事之人深挖远掘，真的将那一段公案给找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叶老夫人虽然将散播之人找出来杖毙，却还是默许了叶蓥的行为。久而久之，这成为了叶家一个公开的不能说的秘密。
这些，初来乍到的白晼自然是不知情的。而彼时的白晼尚且年幼，并不懂得下人们看着她那带着怜悯而又嘲讽的目光，她只是觉得东泽人好生奇怪，怎么看人都是躲躲闪闪的。
嫁给叶蓥之后，白晼的左臂上多出了一个青色的印记——被一把剑分开的鹰隼——这是叶家的徽记。白晼看着那个占据了自己小臂大部分的印记，似乎想起了什么——据说西荒曾经辉煌一时的陌叶帝国是由新月贵族建立的，而那个族群的图腾正是这样被一把剑分开的鹰。
叶家，难道是陌叶帝国的后人么？
或者因为那是太久远的过去了，白晼并没有深思什么。
叶蓥曾经握着白晼的手，看着少女如雪一样干净的小臂上多出的印记，有些歉然的说，“很难看吧？”
白晼歪着脑袋，“我听大长老说，你们东泽有什么诗？就是说两个人好得不得了，就像是你里面有了一个我，而我里面也有了一个你一样。”
叶蓥笑了，为她解说，“那句诗是这样的。然卿遇我，共复沉沦，手足相合，再塑两身；卿中是我，我心唯卿，生亦同体，死亦同衾。”【谢谢小乱亲~】
“对哦对哦，我说的就是这样的意思。”白晼晃了晃手臂，对他笑的很灿烂。
那时候的，年纪尚小的白晼便以为这样便是所谓的夫妻了——叶蓥对她是很好的，宠溺着，疼爱着，比起一个人在孤岛上的十二年，这样的日子近乎与幻梦。所以每个朔月的疼痛，似乎也并不打紧了。
第一次发作的时候，白晼吓了一跳。
那晚，她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力气，只想睡去。而后突然的，小臂上一跳一跳的疼，像是被火灼烧，又像是被利刃剖开，说不出的难受。她捂着小臂无力的在床上扭着，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仿佛一把铁锤用力的击打着肋骨，头也开始眩晕，令她不得不大口的喘息去获得那一分的清醒。
很快，这样的感觉便如潮水般退却，涌上来的却是止也止不住的疼。白晼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去清空自己的杂念，忽略宛如刀剐的锥心之苦，开始默念心法。
她越是清醒，就越是感觉到痛楚，甚至与哪怕清风拂过，她都如剑刺骨。那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被分裂开来，一个用白氏的心法平心静气的观望，一个则痛不欲生不得超脱。
那个夜晚，是白晼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夜。甚至她曾经因为惫懒练功被长老责罚所受的十三道斩雷鞭都没有那一夜的难捱。
次日，白晼带着一脸憔悴出现在大厅，入目的便是素衣清雅的微芷和叶蓥相顾而笑，有说不出的默契。
想起来，那个时候白晼就觉察到了不妥，只是她还不懂。
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叶蓥还是温柔如故，宠爱如故，但是白晼却仿佛渐渐的明白了什么。
叶蓥心里，没有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如是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