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倾耳》苏芥末

10、第九章 林旖尘（六）

　　“宝娘，既然你知道我这右手是没了的，何必穷追着要我签卖身契？”
　　像是师父的声音。
　　“白师傅，不妨按手印。”
　　“我且问你，旖尘，长得如何？”
　　我的事？
　　“普通。”
　　“那便请回吧。”
　　“这……您不是叫我为难么？”
　　“你既知他的外表不足跨入西子楼，何苦不舍。”
　　“白秋央，我尊你曾经的风采称你一声师傅，不过是卖身求荣的主儿，现如今怎晓得自命清高，不与我等同流？当初仗着琴艺好不卖身就以为能富贵，结果呢？还不是叫人糟蹋了遍，废了手给扔回来，若不是因为骁将军重情义，你能活到今天？明着告诉你，林旖尘不是我要的，是孙大人点着名今夜作陪。契约不签没关系，到时候可别哭着回来求我收人。”
　　好吵。
　　“师父……”
　　一只手抚上我的头，“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师父墨黑的眸子里有道深渊，看不懂，看不透，“一个月。”
　　“宝娘？要弹琴去了吗？我，我睡了多久？”
　　宝娘捏着张纸向我走来，“既然……”
　　话没说完，师父打断道：“今日不用去，你身体不适，多休息一天。”
　　宝娘不悦，“既然你不能提笔，他总行吧，林旖尘……”
　　“旖尘今日不适，我是他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代他决定，有何不可？宝娘如何要有异议？我自己经历的事，自己清楚，那种感觉我也知道。若是我说我无怨，你又能怎样？”
　　她倒退至门口，手指颤抖着，“你……”
　　“您请回，不送。”
　　“白秋央，你给老娘等着，看看你斗不斗得过孙大人。”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旖尘，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