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墨荧蓝「网王同人」》央然

8、第八章 如水少年

　　独自靠着树坐着，闭上眼，自在悠闲，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一种幸福呢。
　　想起刚才的忍足。他真的是个很聪明的猎人呢。
　　察觉到自己些微的反感，便知道隐藏起眼底的光芒，悠然退场。
　　清楚进退的时机，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真的，是个聪明的猎人啊。
　　只是，掠夺，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以前的凤潋，同样是一个猎人，同样熟悉这种本能啊，再如何隐藏都没有意义，眼里的那种光芒，太熟悉了。
　　忍足啊，现在的自己，只是想要好好珍惜这平静的生活，千万别来破坏啊。
　　她需要的是可以为她收纳锋芒的剑鞘。而不是会令她下意识去对抗的利刃。
　　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沉静清澈，嘴角轻轻上扬，给自己一个微笑。
　　该回去了，不然会错过不二的比赛的。
　　回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刚好赶巧，因为双方受伤，第三单打结束，平局。在看台上坐下，看到不二走进场内，拾起河村那染着血的球拍，若有所思的样子。
　　已经都是血了还那样勉强自己。不二啊，是为河村的坚持而有所触动吧。
　　“不二，偶尔也来一场认真的比赛吧！”龙崎离开时那样对他说。
　　天才不二，这一次，他是真的向别人展现天才的真面目了吧，不过，应该还是有所隐藏的吧。
　　他的实力还不止如此，在手冢对不二的评价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只是，不二啊，你总是只在意别人的事情，为别人而笑，为别人而认真，为别人而愤怒，什么时候，你才会真正在意下自己呢？
　　这个总是眉眼弯弯的少年，总是那样微笑着，云淡风清，如水温柔。
　　看着他收起了笑容，冰蓝色的眼眸里是认真的光芒。那似乎毫不起眼的一个发球，众人的疑惑与轻视里，他只是淡淡地陈述：“那个发球，要消失了哦。”
　　睡眼惺忪的慈郎在跡部的一声轻斥里，略略提高了心神，可面对真的在自己眼前消失的球，急急迎上的球拍，还是落了空。
　　那一球，所有人为之惊异，全场静默。
　　风轻轻拂过那少年的栗色短发，扬起他的一句低语：“消失了。”
　　天才不二啊。。。每个人的心里，都响起这样的轻叹吧，为着那样的实力而折服。
　　“再接一球。”
　　就这样，依靠直接发球得分，不二拿下了第一局。
　　只是。。。真夜将目光移向对面场地的慈郎。这个总是睡眼朦胧的家伙，遇到难得一见强敌，终于已经完全清醒了呢，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这个单纯的少年，不介意胜负，纯粹地享受着网球带来的乐趣。
　　好象对这类单纯的人会特别喜欢呢。是因为心思简单，不需要防备吧。当初，英二刚出现时，一副很熟悉的样子，那时候，心再冷漠，也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个朋友。不过，怎么有种。。。恩。。。宠物的感觉呢，忍不住在心底莞尔一笑。
　　也许，正是因为纯粹地喜欢网球吧，所以可以简单地追求更强。慈郎这家伙，同样拥有着非凡的实力呢，那变幻莫测的截击球，依靠着灵活的手腕，总是落在难以预料的地方。似乎只要站在网前，就可以接到所有的球。
　　可是，面对着认真的不二。。。
　　“呐，越前，燕回闪和巨熊回击，你都已经看过了吧。那接下来也该给你看看，三重回击的最后一招，白鲸！”
　　似乎是很普通的回击，到慈郎面前时却突然上升，在别人以为会因为太高而出界时，球却突然下落，然后，不可思议地，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急速旋转的球回到了自己的界内。利用那轻扬的逆风。
　　这个少年，再一次以天才的英姿，震惊全场。他拿着飞回的球，微笑着站在风里。
　　“不如趁风还未停下来，再来一球如何？”冰蓝色的眼眸里，是属于天才的骄傲。
　　比赛最后以６－１结束。面对认真了的不二，以慈郎的实力，难撄其锋啊。
　　看着迎风微笑的不二，真夜也禁不住展开笑容，天才的实力吗？
　　比赛进行到这里，下面便是第一单打的比赛了。青学的手冢和冰帝的跡部。这两个同样站在顶点的人啊。真夜低下头，心里溢满沉沉的无奈。这场比赛。。。预知结局，真的是件很无奈的事呢。
　　如果他们知道，这场比赛的结局已经写好，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抬头望着天空，突然笑了，笑自己的杞人忧天。
　　事实上，知道结局的只有自己，不是吗？对他们来说，那是必须要争取的胜利，仅此而已。
　　“小夜在看什么呢？”轻柔的声音，温暖人心。
　　转头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不二，真夜没有回答，只是笑着。
　　不二疑惑地看着，却也没再问什么。然后同样回以笑容。
　　“小夜，我赢了哦，有奖品吗？”略带着俏皮的语气。
　　这个温柔的人，偶尔的狡黠，总会令她忍不住莞尔。
　　真夜轻轻将手一摊，示意空空如也。
　　“呐，小夜，专门为我设计一份蛋糕吧，独一无二的。”
　　真夜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似乎想起什么事情：“那芥末蛋糕算是专门给你做的了，好象只有你喜欢吧。”
　　“恩。。。好象是哦，那就不能算是奖品了，换一个。”看着皱眉苦思的不二，突然觉得，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唔。。。挺可爱的表情。
　　“想到了！小夜，作为奖励，我们去约会吧。”冰蓝的眼眸，目光明亮。
　　约会啊，从未有过那样的经历呢。点了点头：“好啊。”
　　“那约好了哦——”
　　此时，比赛场外，渐渐聚集了其他学校的队员。是来观战的吧，手冢对跡部的这场顶点对决。
　　两人都将目光转回比赛场地。
　　“小夜，这场比赛，将成为一个传说哦。”

　　坐在看台上，等待着比赛的开始。身旁的不二没有说话，目光注视着场内的那个人。那个被他承认是青学NO.1的人。
　　手冢国光。这个想要带领青学走向全国舞台的人。似乎总是那样面无表情呢。冰山吗？他的冷，其实，只是一种严谨认真，与自己那种心性的冷漠不同。他有冰的冷然如霜，亦有山的稳重坚定。而自己，是冰刃，森冷的寒芒，锋利无比。不过，现在的自己，将这种森冷锋利隐藏在了安静之下。
　　侧过头，又看向冰帝的休息场地。跡部景吾，冰帝的王。他总是那样骄傲自信，气势凌人。对这场比赛，抱着必胜的信念吧，事实上，一旦输了，冰帝将在此止步。属于王者的骄傲，不允许自己通往全国道路在这里截断。看着他走进场地，张扬高傲，随着他的手势变化，场外的加油声跟着变换。“冰帝必胜！”“青学必败！”“胜者跡部！”“败者手冢！”那些声音，仰望着他们的王，无比坚定地相信，胜利必定属于他！
　　“胜者是——”一个响指，所有的声音在这里停住。
　　解下外套，掷向天空，仿佛是胜利的旗帜，他的脸上是自信的笑容：“就是我！”
　　全场响起震天欢呼。
　　收回目光，转头与不二对视一眼，彼此的眼里，笑意分明。真夜突然觉得，幸好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跡部的妹妹，不然，这种场面，真的。。。挺头痛的啊。超级华丽自恋无双的水仙花啊。。。
　　“冰帝学园对青春学园，第一单打比赛，现在开始！”
　　那样凌厉的第一球，来往之间，仿佛真的带着锋芒。
　　“１５－０”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全场又是一阵欢呼。
　　比赛继续着，似乎大多人以为手冢被压制住了呢。只是。。。身旁的不二，一声轻笑。真夜微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将目光看向手冢的脚下。
　　手冢领域。跡部也该注意到了吧。不论怎样击出的球，全部只能回到手冢的地方，就好象被牵引了一样。
　　“１５－１５”
　　“不错嘛，手冢，就凭那种手腕。。。”跡部淡淡的一句话引来一片惊异，“那个左手的手腕在疼吧。”
　　“不对，手冢的手肘已经治愈了！”大石的话惹来青学众人的疑问。不过，不二该是知道的吧，手肘的伤和那些前因后果。看了眼不二，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吗？
　　而在众人的忧虑里，场内，越过网的球，落地后，急速旋转着，却没有弹起，反而滑向了网前。
　　零式削球。
　　“青学手冢胜，１－０！”
　　“不用客气，跡部，动真格吧。”
　　真夜朝不二看了看：“你们部长也会说这种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啊。”不二只是含笑不语。
　　“青学胜，３－２”比赛似乎对跡部不利。可是。。。
　　看着跡部依旧笑得自信的样子，似乎已经胜利在手。
　　在手冢一个吊高球时，所有人都以为，跡部会打出那招破灭的轮舞曲。可是，奇怪的是，他却只是简单地回击了。
　　想要打持久战吗？他看到了吧，手冢的手肘的伤确实好了，否则打不出那么完美的零式削球，可是，在保护手肘的同时，却在无意中增加了肩的负担，或许连手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跡部，洞穿一切的眼力吗？
　　所谓比赛，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对决，也有战术上的较量。拖延比赛时间，逐渐增加手冢的肩的负担，令他产生焦躁的情绪，加快进攻节奏，那样，必然会出现空隙。跡部，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吧。
　　不过，他却估错了手冢这个人。与自己的手相比，作为部长的他选择了青学的胜利。这种执着。。。
　　身旁的不二，似乎陷入了沉思。
　　场内的手冢，依旧冷静地一球一球地回击着，比赛的时间渐渐被拉长，现在他的心里，只有胜利了吧。
　　可是，在赛末点，还有一球就能取得胜利时，球拍突然自手中滑落，抛向空中的球无奈地落地。手，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了吗？
　　可是，这个人的执着心。。。真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看向跡部，那个一向自恋骄傲的人，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冢又走进场内，比赛继续，６－６平局之后，进入抢七。然后，分数就那样彼此紧追着，这场比赛，似乎永无止境。
　　看着他们一球一球地继续着，几乎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在手冢握拍的手缓缓下沉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会是零式削球，可是，球没有滚向网前，而被跡部击回，手冢扬起球拍，可是，球无力地被挡在网上。
　　“比赛结束，冰帝跡部胜出，比分７－６！”
　　真夜深深地叹了口气，心，真的被这两个人感动了吧，只是。。。
　　“我讨厌他，手冢国光。”
　　不二有些讶异地看者她。
　　“在我眼里，这种行为，是一种愚蠢。”为这种执着所感动，但理智却在告诉自己，这样的做法，太乱来了。
　　不二听了却是淡淡地笑了：“我倒是有些羡慕呢，手冢那种，对胜利，异常强烈的执念。无论如何，只求胜利。他的心里，只有称霸全国。可是对我来说，将对手的力量激发到极限，享受惊险的乐趣，比赛，仅此而已。对胜利，我真的执着不起来呢。”
　　真夜没再说话，沉默了会，又看向独自坐在看台上的跡部，低着头，毛巾盖住了脸，看不到表情。
　　站起身，在周围惊讶的目光中，慢慢走到跡部身边坐下。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静默了会，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念了句：“笨－蛋－哥－哥！”
　　跡部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那样的表情，让真夜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笑，一下让他沉下了脸，挥手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啊！”幽怨地瞪着跡部。看到他的脸上，又是那种骄傲自信的笑容。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哥哥，也挺不错的啊。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真夜转回头，看向不二。那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疑惑，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