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墨荧蓝「网王同人」》央然

6、第六章 注定沉沦

　　跡部，他就那样站在真夜面前，一身白色的礼服，优雅高贵，绝艳亦绝傲，如帝王般君临众生。他朝真夜伸出手，眼里，却是如水的柔光。
　　“走吧。”
　　真夜想回他一个笑容的，只是，现在的她，可以狠厉地战斗，却真的笑不出来。
　　跡部，总有一天，会叫你一声“哥哥”的。以月森真夜的身份。
　　只因为你是跡部景吾。

　　没有带走那件礼服，也没有带走那张古琴，那些，都是属于凤潋的。
　　刚才那一场“演出”，凭着那件礼服，跡部应该知道是她的。或许忍足也知道。只是，对此，真夜已经不在意了。那是一场演出，亦是一场告别。回望这灯火辉煌的豪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而此时，她原本的房间里，有个人影，目送着她离开。在她最后回望的刹那，他的心扬起一丝期望。至于到底期望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迷惘了。
　　同样出自名门，同样懂得这个世界成王败寇的规则，那个跡部，总是张扬而高傲，以王者的姿态俘获人心，而他，则学会了暗藏锋芒的隐忍。鲜少真正渴望什么，因为明白，站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有太多东西是不被允许的。路，从一开始就被画好。
　　可是，那抹身影，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回头看着被留下的红色礼服，华丽的玫瑰红。
　　想起那一身妖魅的红，或许，那亦是一种毒。一但染上，就注定是永恒的沉沦，无可救药。
　　可是，真的能够抓住吗？第一次，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这向来内敛凌厉的狼。
　　忍足侑士。

　　属于凤潋的森冷锋利，那仿佛是她的战斗服，隔绝开所有的负面情绪。可当收起那些锋芒，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独自离开的真夜，漫无目的地走着，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离。。。曾经，所有的力量都是为你而积累的，可如今，却将你遗失了。难道你并没有来这个世界？从今以后，只剩下自己了吗？
　　天，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仰头看着天空，她突然有些嘲讽地笑了，真是应景呢。
　　靠着墙缓缓坐下，手抱着膝，头枕着。密集的雨帘似乎隔绝了一切，仿佛感觉不到任何声音，任何气息，任何温度。
　　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吗？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吗？。。。。。。
　　一直地喃喃自语，想确定着什么，或者是希望什么人来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雨，似乎被隔断了。
　　这个世界，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脸。
　　看到他的手探向自己的额头，下意识地别过脸，躲开了。
　　看着僵在空中的手，心，竟泛起一丝不忍。
　　想站起身，却觉得全身无力。抬起头，想看清那张脸，可意识却无法抗拒地渐渐沉入黑暗。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抬起手摸了下额头，似乎还有些烫，之前大概淋雨太久，发烧了吧。
　　环顾了下房间，干净整齐。最醒目的，便是墙上贴满的照片。
　　走到窗边，阳光落在身上，竟出奇的温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沉敛气息，睁开眼时，眼里是一片平静。
　　原来，自己也会像昨天那样，放任自己的情绪啊。
　　离，在最后的那一刻，你告诉我要活下去。我知道，你那绝不是最后的嘱咐，是要我等，等着我们找到彼此的那一天。最后的那一刻，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也许，现在，你只是被什么束缚着。但是，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总有一天会的。
　　轻轻扬起嘴角，真夜笑得坚定而自信。

　　低了低头，真夜看到窗台上摆着的盆摘，居然全是仙人掌，什么人啊，这么有趣。
　　这时，门突然开了。
　　真夜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呀，小夜你醒啦？来吃药吧。”温柔的笑容。
　　“不二？昨天，是你？”那个雨中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啊，昨天出去买点东西，居然会遇到小夜。小夜真是的，也不知道躲下雨，下次要记住哦。”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轻轻地带过话题，他总是这么温和体贴呢。
　　“恩。”轻轻地回以一笑。看到他有些放心的神情，心泛起丝缕暖意。
　　“给小夜换衣服很麻烦呢，即使意识不清，也不给人靠近。”正在喝水的真夜，禁不住一呛。
　　“我姐姐说的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个总喜欢逗着别人玩的小熊，此时笑得一脸无辜。
　　“你不用去上课吗？”
　　“没关系的，我请假了。姐姐要去上班，留你一个病人在家，怎么可能放心嘛。”
　　“谢谢。”
　　“小夜不用这么客气哦。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去弄点吃的。”说完转身出了门，临了还冒出句，“放心，不是芥末味的。”
　　看着关上的房门，真夜微微叹了口气。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吧，看到了昨天自己那个样子。
　　这个人，天才不二，很多人这么叫他。最初看到他的人，大概都只会看到他安静的微笑吧，这个漂亮的少年，藏起了所有的光芒。大多被人称为天才的，都会被旁人孤立吧，可他却用温柔的笑化解了这一切，也许，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心思敏锐，总能轻易地看透别人，却将自己收敛。隐藏起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天才之名，安静地站在青学第二的位置。

　　那天之后，感觉心境平和了很多，或许是打开了郁结的缘故吧。不再执着于寻找，开始让自己学会真正透彻心底的笑，放开萦绕于心的淡漠疏离，渐渐融入这个世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下去”吧。命运给了自己一个可以平静生活的机会，就此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只是，真的平静吗？真夜突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此时坐在咖啡店里的冰帝网球部正选们。
　　对于那天的旷课，后来补交了病假条，当天晚上，跡部就突然出现在店里。巡视般从咖啡店一直走到她的房间，最后还冒出句：“你居然住在这么不华丽的地方！”那神情语气，仿佛不可一世。
　　那一刻，她真的有将他扫地出门的冲动。
　　看来，羽离确实有先见之名，要是以前的凤潋，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无比自恋的家伙，早就一脚踹出去了。
　　再后来，是忍足的出现。
　　带来了留在跡部家的那件红色礼服和那张古琴。
　　“这些东西，我已经不要了。”面色微微一沉，淡然地拒绝。
　　忍足愣了下，随即展开优雅的笑容：“那真是太可惜了。”隔着吧台，他直直地看向真夜，眼里是蛊惑人心的光芒，“你知道吗？那一身红，那种美，惊心动魄。”
　　这样一个斯文优雅，俊美无俦的少年，难怪能迷惑那么多女人的心了。只是，真夜看到的却是他眼底的掠夺，属于狼的本性，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只可惜，他找错了猎物。
　　之后几天，跡部和忍足，还有那个总是跟着跡部的大个子桦地，便时常出现在店里。
　　再之后，就像今天这样，跡部带着正选们一起华丽丽地光临。这咖啡店，俨然成了他们网球部的场外活动室。
　　跡部的理由是，结束训练后，顺路过来喝咖啡。
　　这是哪门子的顺路啊。

　　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之前刚做好的蛋糕被一扫而空，不得不再次忙碌起来。
　　看着眼前这群人，内敛锋芒的忍足，迷恋飞翔的向日，睡眼朦胧的慈郎，坚韧不屈的冥户，温和明朗的凤，心思单纯的桦地，沉默冷然的日吉，这七个人，追随着那个华丽无双的跡部，自信无比地想要去取得全国优胜。
　　只是。。。
　　比赛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战，便是对青学。当抽到那张签时，跡部脸上，估计该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目空一切吧。只是，踌躇满志地跨出第一步，面对他们却将是失败。
　　如果，他们知道，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还能如此心志坚定吗？
　　“小夜，你做的蛋糕真好吃啊。”突然凑过来的向日，打断了真夜的思路。禁不住在心底轻轻一笑，没想到冰帝这里也有个这么爱吃蛋糕的家伙。尝过她的蛋糕之后，便开始围着她转，“小夜小夜”的亲热的叫着，眼睛却是盯着烤箱，似乎那一声“小夜”是一句魔咒，可以让蛋糕快点出炉的魔咒。
　　突然想起立海大也有个爱吃蛋糕的家伙，意外地发觉，英二、向日、文太，三个嗜好蛋糕的家伙，都是红头发的呢，好意外的巧合啊。

　　突然的“叮铃”声，抬头看到推门而入的一群人。
　　真夜真的有种仰天长叹的欲望。
　　即将在关东大赛里遇到的两支队伍，却在这里意外遇上了，这是什么孽缘啊。
　　同样有些意外的冰帝和青学，在短暂静默之后，彼此友好地打了招呼。
　　除了为了蛋糕彼此幽怨对视的英二和向日，除了跡部华丽地宣告胜利一定属于冰帝和那个拽拽的少年的一声轻嗤，除了优雅地喝着咖啡的忍足眼底闪过的厉光，除了不二太过灿烂的笑容，除了。。。
　　真的还算是友好吧，大概。。。

　　估计老天爷嫌给真夜的惊喜还不够，第二天，又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
　　看着冲进店里，目光垂涎地盯着玻璃橱柜里各式蛋糕的红发少年，仔细一看，他是。。。立海大的丸井文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呐，我要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哇，好象都很好吃的样子，都想要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是猪哇，这么爱吃。蛋糕是买给部长的，当然挑部长喜欢的。”后面出现的人，一头银发，仁王雅治吗？
　　“可我不知道部长喜欢什么口味的嘛。”
　　“这倒也是哦，早知道该先问问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真夜这才想起，立海大的那位部长，这个时候已经住院了吧。想起以前羽离老是念叨着这位部长多么多么漂亮，称他为网王里的第一美人。回忆了下那个人的样子，好象是满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真人。
　　“需要我推荐吗？”看着犹豫不定的两个人，真夜上前插话道，“那个抹茶起司蛋糕味道不错。”
　　“这些蛋糕是你做的吗？”文太突然开口问。
　　“是啊。”
　　“那听你的，就买抹茶起司。”然后又加了句，“我还要那个草莓慕思。”
　　看着离去的两人，真夜突然有些感叹这些相遇了。
　　现在的自己，跟冰帝和青学的正选算是满熟了。从最初的冷漠旁观，到渐渐接纳他们走进自己的生活。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纯粹是为了陪羽离，冷淡地看着网王故事的人了。现在，一切，真实地在自己身边发生，面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比赛，是不是还能做到完全冷心冷情地旁观呢？突然轻轻一笑，其实，早就不是旁观者了吧。

　　有时候，意外，喜欢接踵而来。
　　照例打开店门营业，一边做着蛋糕，一边构思着新的式样。
　　听到开门的“叮铃”声而抬起头时，禁不住有些微愣。
　　微微曲卷的蓝紫色短发，脸上带着柔美的浅笑，面色略有些苍白。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薄薄地洒上的光芒。让这个温和纤细的少年，显得有些晶莹剔透，似水晶般纯澈干净。荡漾开一种出尘脱俗的美。
　　不愧是第一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