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墨荧蓝「网王同人」》央然

2、第二章 拔刀相助

　　真夜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忍足。他没有说话，笑得似乎很温和，但眼底却带着一丝探究。这个犀利而敏锐的忍足，在探究什么？
　　对于原来的一切一无所知的真夜，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主动开口。
　　“真没想到你会来网球部呢。。。”忍足终于开口了，可这话，背后似乎隐藏了很多现在的真夜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呢。
　　“不可以吗？”她简单地回应了句。
　　“小夜，你还是这么冷淡呢？”他仍旧笑着，但却带着一点点无奈。
　　他叫她小夜？这么亲密的称呼。很熟稔的样子呢。
　　她没有说话。既然说她冷淡，那就干脆不开口了，省得不小心露了马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是不愿意回家去吗？”回家？真夜和忍足的关系，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呢。可是，任她再如何心思剔透，也不可能凭空猜出个中原委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只能指望忍足认为这样的反应正是她的回答，任由这个心思百转千折的人自己去揣测了。
　　而此时的忍足，看着冷漠离去的真夜，只是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随后又看向网球场的方向，面色平静，眼底是谁也看不透的深渊。

　　除了那天忍足的出现，真夜在冰帝的生活，可以说是平静得很。班里没有网球部的正选，不过就算有，估计也和她搭不上关系。鲜少与周围的同学闲聊，成绩也控制在中上而已，不显露任何特长，冷淡疏离且默默无闻。在别人眼里，是她向来如此冷漠，在她自己，其实，只不过有些享受这种一个人的平静。不必再像过去那样，时刻提防着族里那些所谓亲人的明枪暗箭。
　　中午的时候，她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悠闲地吃着便当。偶尔也“遇到”过慈郎，只是没说上话过，因为他从来都是在睡觉。想起他与不二的那场比赛，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呢。
　　没去了解过网球部的状况，也不清楚现在比赛的进程。预知未来的感觉并不好，如果可以，真的想让自己独坐戏外。
　　放学之后，她会去网球部看看，希望可以遇到羽离。想过羽离大概跟自己一样，变了相貌。所以，本打算想办法接近跡部的，可在听了忍足那些没头绪的话之后，打消了念头，怕靠太近了，还没找到羽离，自己先惹上麻烦了。而且，想来，以羽离的性格，即使在跡部这样的人身边，也不可能掩了她的光芒，该是一眼就能认出的。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却丝毫不见头绪，心底越来越不安，人也越发的冷漠了。
　　不过，虽然天天去网球部“报到”，忍足却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只是偶尔会远远地望过来一眼，透过铁丝网，依旧清晰地看到脸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有另一道目光，总是一晃而过，快得另她找不出方向。只能隐约觉察出那一眼里些许的温和。一切似乎很平静，但总觉得有根刺梗在那似的，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这让真夜渐渐开始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了，免得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了，束手无策。
　　而回家之后，经营着那间咖啡店，制作着各式各样的西点。店里不会有太热闹的时候，但来来往往的，每天总有不少客人。似乎有很多是熟客了，进来时，会跟真夜打个招呼。但估计他们都了解真夜的冷淡性子，所以不会有太多闲聊的话。后来，有个客人偶尔提到，说真夜做的蛋糕口味似乎有点变化，才知道，以前的真夜也有一手极好的西点手艺，很多客人似乎都是喜欢她的蛋糕才常来光顾的。
　　这，是巧合，还是注定呢？

　　真夜看了看墙上的钟，快12点了，收拾了下，打算关门了。
　　吧台上摆着一个柳橙慕思，梅花形，金黄的色泽，表面用深紫色的蓝莓酱画着几朵梅花，细巧精致。摆放在雪白的小瓷碟里，真的漂亮的舍不得吃了。
　　这是刚才突然想到的，便做了个。拿着叉子，欣赏够了，打算尝尝味道看。可这时，眼睛无意间瞄到店旁的小巷口，几个貌似街头流氓的，围着一个少年，背着身，看不到脸，只看到肩上的网球袋。又一个王子？没那么巧吧。不知道那少年说了什么，几个流氓突然和他打了起来，而那少年估计运动神经不错，但毕竟寡不敌众，挨了不少拳脚，不过面对那少年狂暴的不要命打法，那几个流氓也没占多少便宜。
　　看着店前的这一幕，真夜只是看着。是真的无动于衷呢。原来，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漠无情。那种冷，早已经深入骨血，怕是永远不可能褪去了。
　　但这时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影，让真夜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那一头红发，还有脸上标志性的胶布。菊丸英二！他怎么会冒出来的啊。
　　真夜走出店，靠在门上。这时店里只留着吧台那的一盏灯，门口已经很暗。那对峙的双方都没有看到隐在暗处的真夜。
　　真夜看着明显想要见义勇为的英二，有些无奈地想叹气，真是个正直而单纯的孩子呢。而那几个流氓这时已经将英二和那少年一起“招呼”起来。不得不承认，英二的反射神经确实很敏捷，那些人根本一下都没碰到他。不过，许是把他们给惹急了，其中一人，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抄起一根铁棍就朝英二抽过去。而那个笨蛋居然反射性地想要用手臂去挡。
　　这时，一道银光划过，一声惨叫，“哐啷”一声，那铁棍掉到了地上。而那个刚才还拿着铁棍的人一脸痛苦的样子捂着手臂。那手臂上，赫然插着一支刀叉。所有人都停了手。
　　“啊，不小心甩了出去呢，不好意思啊，没事吧。”
　　真夜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站在路灯下，嘴里说着抱歉，可语气却是很明显地漫不经心。左手还托着蛋糕碟子，挥了挥空空的右手。低声念叨了句：“蛋糕还没吃呢，叉子没了，麻烦！”虽说是低声，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了。
　　“臭丫头，你找死啊！”面对如此挑衅，明显有人已经不爽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过来，有人已经先一步冲到真夜面前，一脸阳光的笑，但目标却是她手里的蛋糕。
　　“小夜，小夜，新做的蛋糕吗？”又一个认识的？先打发了眼前的麻烦再说吧。
　　看着英二一脸垂涎的样子，真夜把蛋糕递到他手里，示意他自己去店里拿叉子。

　　真夜冷冷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一群人。真是不自量力呢。刚才那一手居然没让他们知难而退。连一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估计弱得很了。正打算早点打发掉，却看到巷子里走出一个人来。刚才他站在巷子里，所以真夜没有看到。此时他一出来，看那群人的态度，这人估计是他们的老大了。
　　他面对真夜，目光沉静，片刻之后，忽然转头扫了眼那群似乎跃跃欲试的手下：“不自量力，跟我回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真夜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其实，跟这些人物打交道反而简单，只要你足够强，就会被认可。而刚才那人，能一眼看清楚形势，知道打起来未必能从她这里讨到便宜，冷静地决定离开，这样的人，将来必定有所成就。

　　这时，英二已经拿了叉子出来，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小夜好厉害呢！”
　　真夜看了眼英二。以前陪着羽离看动画的时候，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单纯率真，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笨，估计也看出了刚才那一手的厉害。
　　真夜突然手一伸，抄走了他手里的蛋糕，立刻引得他哇哇大叫，果然还是笨蛋，她禁不住在心底念了句。
　　“先把那家伙扶进来。”说完端着蛋糕转身先进了店。
　　不过那少年似乎并不领情，从英二“见义勇为”到真夜“拔刀相助”，他都没出声过，这时英二要去扶他，却惹来一声轻叱，手一甩：“我自己会走！”不过看在蛋糕的份上，英二还是很尽责地把他拖进了店里。
　　其实，一开始，真夜就觉得这少年眼熟，直到现在坐到面前，仔细一看，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运了，接二连三地与王子们相遇。眼前这个别扭的家伙，就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冲动暴躁的红眼恶魔。难怪刚才那么容易就跟那些流氓起冲突了。不过，对于他的打球方式倒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各人取得胜利的手段不同而已。至于他跟橘的比赛，更加不觉得有什么对错的问题。或许这么说有些冷酷吧，不过，真的觉得，橘受伤，固然是切原刻意为之，但橘的输却是事实，无法应付像切原这样类型的对手，只能说他个人实力不够了。虽然，据说，这个橘应该是很厉害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真夜对这个切原印象好了。这样冲动暴躁性格的人，向来是她最排斥的。
　　把药箱放在桌上，丢了句“自己处理”，就回去继续打扫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谢谢”，转过头时，他已经出去了。
　　这个切原，不知道本来出来是要去哪的，估计又是在车上睡着了。突然觉得，切原，也该是个单纯的少年吧，那样直白地表达着情绪。
　　不知道英二这么晚了怎么也还在外面。
　　“小夜，没了！”英二朝真夜示意了下空空的瓷碟，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真夜没说话，只是接过碟子，转身去洗了。
　　“小夜～～～”英二笑得一脸谄媚。
　　“只是试验品，只有一个。明天晚上再过来吧，会有成品出来。”真夜突然觉得，对于这类单纯的人，自己怎么也冷漠不起来。
　　“好哦！小夜最好了！”
　　“你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的？”估计他忘了本来的正事，只好提醒一声。
　　“啊～～，差点忘了，出来买东西的。小夜，明天见了。”说完，风风火火地跑了。
　　原来，英二家就在附近啊。

　　第二天，回家之后，真夜便开始制作柳橙慕思。没有像昨晚那样做成梅花形，觉得，梅花的外形，再画上梅花，反而显得繁复了。而是简单的正方形，边角上，同样用蓝莓酱细致地点缀上两朵梅花，简单，却有一种如画的美感。碟子亦是圆形的白色瓷碟。
　　等开店没多久，“叮铃”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还没等真夜抬头看是谁，英二的声音已经传来，带着轻快的愉悦：“小夜～～，蛋糕蛋糕！”
　　真夜抬头看时，却意外地看到英二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夜，我带朋友来了。不二周助，我的同班同学。不二，她是小夜，是这家店的老板。她做的蛋糕很好吃的哦！”
　　“你好。”他还是那样，眉眼弯弯，温柔地微笑。只是，比那天初见时多了一分光芒，是因为这样的巧合吧。
　　“你好。我叫月森真夜。”她收起了冷漠。
　　“我可以跟英二一样叫你小夜吗？”
　　她微一愣，随即浅浅一笑：“当然可以。”
　　“哇～～”英二突然叫了起来，“小夜笑起来好漂亮哦。”
　　她没说什么，不二却开口道：“英二的意思是说，小夜不笑的时候不好看吗？”然后笑得有些狡黠，低声地对英二说，“小心小夜以后不给你蛋糕吃哦。”
　　“不是啊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小夜，我要吃蛋糕。”看着他有些懊恼有些慌张的样子，不二的笑意更深了。
　　“先坐吧。”真夜依旧浅浅一笑。面对这样的两人，谁都会忍不住一笑的吧。
　　端上两份柳橙慕思，又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与他们一起坐下。听着英二开心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看着眼前温柔浅笑的不二，真夜突然觉得，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他们，真好。
　　“小夜，周末有空吗？来看我们比赛吧。我和不二都是网球部的哦。”
　　她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英二。
　　来到了这里，又遇到了这些人，看来，是真的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吧。更何况，预知未来固然无奈，以自己的心性，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小夜还要看店的吧，要是来不了的话，不需要勉强。”不二永远是那样敏锐而温柔。
　　“没关系，我会去的。”
　　“好哇，小夜记得带蛋糕来哦。”原来这贪嘴的小猫惦记的是她的蛋糕啊。
　　真夜点了点头，又问不二：“不二喜欢什么口味的？”
　　“恩。。。有芥末口味的吗？”真是古怪的喜好。
　　“没做过，不过我可以试试看。”
　　“那谢谢小夜了。”
　　“小夜小夜～～～，我想要草莓的！”
　　“恩～，知道了。”
　　“还有这个柳橙慕思我也喜欢。”
　　“好。”
　　“我还要。。。。”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吃蛋糕，真夜禁不住在心里问道。

　　其实，虽然答应了要去看比赛，但真夜却并不是太积极。
　　比赛那天，早上起来之后，照例打开店门。双休日，可以整天营业了。不过这倒不是为了赚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种轻松的生活，所以想认真地过着每一刻。而且，原来的真夜似乎满有钱的，那天翻找出的银行卡里的钱，足够奢侈好几年的。不过，令她疑惑的是，从存折的记录来看，那些钱，是定期有人汇过来的。会是谁呢？
　　但是，真夜并没有动那笔钱的打算，因为以前的真夜似乎也没有动过那些钱。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而且，她本就没有太大的开销，只是这店的盈利，就足够她生活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这个身份，似乎有太多的谜团存在，大概迟早会遇到一些麻烦吧，但愿别是太复杂的事情就好了。一旦脱离了那样的过去，再也不愿回到那种必须时刻小心戒备的生活，只希望可以这样平静地过着日子，偶尔会有一些可以令自己禁不住微笑的事情，比如说不二和英二的出现。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