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微笑如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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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别墅之后，众人便各自回房了。只有真夜留在了客厅里。
看到真夜没有回自己房间，英二似乎笑得有点贼。随手抓过一个过来帮忙的学弟，问了真夜的房间。便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盒子，一脸窃笑的样子。
只是，笑得正得意，却被不二给撞了个正着。
“英二，你？”不二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眼他手里的盒子，心里倒也明了了。
还没等不二说什么，英二就先开口了：“小夜让我来拿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然后，拿着盒子，便往客厅里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到不二，一脸微笑的样子，也跟了上来，英二立刻皱起了眉头。
到了客厅，英二正不知如何圆谎，却发现真夜靠着沙发，闭着眼，似乎睡着了。这下，他可高兴了。
“小夜睡着了。不二，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吧。不要吵醒小夜了。”
“好啊。”这次不二倒是顺着他的意，应了声，不过随即趁英二不注意，一下拎过盒子，“不过啊，先去洗澡，然后等吃完饭，才可以吃蛋糕。”
“啊——”这让英二立刻耷拉下了脑袋，“不要哇，不二，我要蛋糕！”
不二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或许是动物的本能让英二察觉到了危险，立刻乖乖地回房了。
离开的时候，不二朝真夜看了眼，嘴角含笑，温雅淡然。
等到众人收拾妥当，准备开饭的时候，却发现真夜还没到。
英二立刻自告奋勇：“小夜在客厅，我去叫她。”
这时，不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英二离开，抿嘴轻笑。
英二走到客厅的时候，是从真夜坐着的沙发的背后过去的。看到真夜靠着沙发，似乎和刚才一样，都没变过姿势，应该还没睡醒。
他走到真夜背后时，想拍她的肩膀，叫醒她。只是，手还没搭上，话还没出口，却见眼前一晃，手落了空。然后便看到真夜闭着眼，手掌如锋，斜着划向他的颈项。这让英二完全愣住，不知如何反应。或者说，就算想反应，却似乎根本来不及，那动作太快了。
不过，真夜的手在英二肩膀上方停住，她睁开了眼，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英二，目光略有些混沌，但随即清明，然后泛起莫名的无奈。
一切似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真夜刚要收回手，英二先惨叫起来：“哇——小夜好可怕哦！”
这让真夜立刻退开好几步。而青学众人也被英二的声音引到客厅里来。
“谁让你在我睡着的时候靠近我的，还是从背后呢。”真夜看着似乎一脸不高兴的英二，实在觉得有些好玩了。
“反正。。。你吓到我了，你让不二告诉我，蛋糕藏在哪了，我就原谅你。”
这倒是让真夜愣住了，怎么扯到蛋糕上了。然后看到后面跟着出来的不二，脸上掩不住的笑意，猜想，估计又是他从中掺了一手。
“英二，怎么了？”大石先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不二把小夜的蛋糕藏了起来，我找不到！”英二有些懊恼地抱怨道。只是，似乎大石问的是他为什么“惨叫”吧。他倒是忘得快，只记得蛋糕了。
“不二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不让人轻易靠近的，所以，你要怪就怪他吧，而且，藏起蛋糕的也是他，跟我没关系呀。”真夜耸了耸肩，一语将自己的责任带过。
“我不管，反正，我要蛋糕！”
“蛋糕。。。就在小夜的房间里啊。”这时，不二轻笑着给出答案。
“啊！不二！哼，居然放回原来的地方了。”然后，英二嘟囔了句，“我怎么没想到呢。”
众人大概也都猜出蛋糕事件的原委了，禁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声未止，却有一个声音，状似疑惑地提出问题：“小夜睡着的时候，不让人轻易靠近的啊，又是一个奇怪的习惯呢。只是，不二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乾说完，在不二和真夜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众人皆是一愣。
“自然是我告诉他的了，有什么问题吗？”微愣之后，真夜轻描淡写地回了句。
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对真夜的解释，听了也就信了。只是，有心人，却是依旧心存疑惑的。至于不二，自始至终，含笑不语。但最后惹来真夜一瞪眼，释意分明，所有的事，都是你闹腾出来的！
不二朝她耸了耸肩，状似无辜，只是，眼波流转间，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好了好了，先去吃饭了，英二，蛋糕等下再吃。”大石发话，英二虽有几分不情愿，但也应了下来。
与众人一起离开客厅时，不二走到真夜身边，低声问道：“呐，小夜，如果，来叫醒你的是我，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真夜转过头，看到不二脸上一副似乎非常好奇的样子，轻淡地回道：“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试。”
这让不二嘴角轻扬，泛起一缕笑意，然后挑了挑眉，似乎真的考虑起真夜的建议来。
不过，此刻，真夜心里，倒确实在认真想着这个问题。心理上，可以对这些人放下戒备，可多年的习惯，很多，已经几乎成为了本能。所以，英二刚才会受到她下意识地攻击。可是，如果，真如不二所说，来叫醒自己的是他，会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呢。那已经是一种本能了，不是吗？所以，应该也会一样的吧，应该吧。
真夜突然觉得，自己也不太确定了。
这个人，他总是安静而淡然，温润如水，第一眼时，便会被那种清澈吸引。当他笑得温和柔雅，云淡风清时，会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同样回以微笑。只是，这个人，却真的如水一般，恍若无迹。但是，他的温柔浅笑，却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那份温暖。
习惯啊，很多东西，一旦习惯了，便注定难以抛却。若硬要割舍，心会很痛的吧。
饭后，独自走出别墅，真夜抬起头，看着墨色的天空，星月明朗。
随意地在草地上坐下，沐着山林间偶尔拂来的微风，挟着草木的清香，似乎可以涤净心息。
闭上眼，仿佛听到了风摇树动，听到了虫鸣如歌，还有别墅里传来的喧闹之声，但是，这一切，又似乎安静而和谐。
耳际忽然传来脚步声，闲淡惬意，踩着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然后渐渐来到身旁。可以感觉到，来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没有说话，似乎只是看着自己，目光柔和。
真夜微微扬起嘴角，睁开了眼。
“以为小夜又睡着了呢。”不二轻笑着说道。
“这么端坐着也能睡着啊，那我可真厉害了。”真夜淡淡地调侃了句。
“小夜可以靠着我的肩膀，我不介意的。”状似玩笑的话语，眼里却透着温柔。
真夜只是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
“怎么，因为有人在旁边，所以，睡不着？”不二试探着问道。
真夜微一愣，随即看到不二的眼里，似乎闪过些莫名的情绪。然后，她犹豫了下，轻轻地将头枕在了不二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或许，真是因为太累了吧。呼吸渐渐平顺，慢慢地，意识也模糊了。不知不觉间，沉入了睡乡。
真夜没有看到是，在她靠在不二肩膀上时，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但随即温柔浅笑，眼角眉梢，皆沾染了笑意。
看着她渐渐睡去，不二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偶尔伸出手，为她抚过滑落颊边的长发，目光温柔。
如此，任时间缓缓流逝，这宁谧祥和的夜晚，徜徉在空气中的，是淡淡的温馨。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真夜渐渐醒了，缓缓睁开眼，一时间竟有些淡淡的迷朦，直到不二一声轻笑，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小夜刚醒来的时候真有趣啊。”满含笑意的语气，带着分明的戏谑，却又夹杂着喜悦。
真夜只有冷淡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这反倒让不二笑得更肆意了。
止了笑，不二又开口问道：“小夜昨晚没睡好吗？”
“恩，昨天晚上，关店之后，做了些蛋糕，打算带过来的。所以睡得太晚了些。”
“就那些？应该不止吧。别的。。。是给跡部他们的？”
“恩。”
“以前就发现，小夜跟他们很熟的样子，一开始，还以为小夜是他们的经理呢。”
“这次过来，倒是以经理的身份，不过临时的。”真夜随意地说着。
“常常觉得，小夜有很多秘密呢。”不二突然说道，语气却略有几分遗憾。
“久了，渐渐的，你总会知道那些所谓的秘密的，其实，那些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大多只是懒得说而已。除了一件事，自己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此彻底埋葬掉好了。
“那如果我问的话，小夜会告诉我吗？”
真夜看了看不二，随即，两人似乎都想起了什么，相视而笑。
“可别再像上次那样了。”不二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这让真夜禁不住一声轻笑。原来，偶尔可以耍耍这个总在作弄人的家伙，也是满有趣的一件事呢。
“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不二站起身，然后朝真夜伸过手。
真夜微一愣，随即握着不二的手，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
“本打算只是小睡下，没想到醒来就这么晚了，刚才，怎么不叫醒我啊。”
“看你睡得这么安稳，就不舍得叫醒你了。”不二温柔一笑。
真夜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
“记得，下雨那次，你在我家，虽然病得有些迷糊了，可睡得并不安稳。后来我才发现，似乎是由于有人在旁边的缘故。因为，我每次推门进去，你有一段很短的时间，是很安静地睡着的，但没过一会，好象是察觉到有人在一样，开始时醒时睡，不过，那时候，就算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所以，估计你是不记得了。”
“确实，睡着的时候，我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真夜这么说着，面上却若有所思。
“不过，似乎有所改变了呢。”不二轻轻地说道。
“是啊。改变了呢。”真夜似乎微微地叹了口气，有着几分迷惘的味道，“习惯，应该是不那么容易改变的吧？”
“会改变的，只是身体上的习惯。而有些习惯，注定是一生的，因为那是已经刻进心里的了。”轻柔的话语，在耳边滑过。让真夜似乎明白了什么。
进了别墅，真夜走到厨房，出来时端着两杯水，伸手朝不二递过。发现不二伸出左手来接时，微微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我睡了很久吧？”真夜突然又开口问道。
“恩？大概吧。”不二一语带过。
她沉默了会，然后看了看不二的右手，微微一笑，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色彩。
“你的右手，是不是麻掉了？”问得简单而直接。
不二微一怔，然后轻轻一笑，没有回答。
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真夜站在厨房门口，似乎沉思着什么。而不二，靠在过道的墙壁上，只是微笑着。
过了一会，真夜才开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不二淡淡地应了声。
真夜先转身离开，而不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依旧微笑着。可真夜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住，没有转身，似乎犹豫了下，又开口问道：“为什么？”
简单的三个字，似乎问得有些突兀，有些意味难明。
不过，不二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轻浅一笑，温柔淡然，但却带着几分喜悦。
“只是想要珍惜而已。”
真夜转过身，看着不二。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清澈剔透。看着这个似乎永远微笑如斯的人，温和柔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微笑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