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彼此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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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几乎在说出口的刹那，真夜就后悔了。当时真的只是想要告诉他，冰帝可以参加全国大赛，因为想要说，便不小心脱口而出。要是以后参加比赛的通知下来了，跡部会不会惊讶呢，不过，以他的性格，大概不会来追问自己缘由，就算问了，总会有理由搪塞过去的吧。所以。。。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吧。
抬头看着场内在认真练习的那些人，说实话，真的好无聊。然后，看到下场休息的凤，在她不远处的位子上坐下。真夜侧着头，看着这个温和明朗的少年，直到他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脸来，朝她笑笑，略有些腼腆。真夜没什么回应，只是别过脸，没再看他。一样姓凤，可是，真的不一样呢。
大概是因为真夜向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凤对她的态度倒也没怎么在意，休息了会，又下场练习去了。
当真有些百无聊赖的真夜，正在考虑，是不是也下场玩一玩，打发下时间。只是，偶然目光一飘，看到了跡部打开的网球袋里的一个文件袋。随手抽了出来，看到袋子上的文字，便又放了回去。
原来，手冢去德国治疗，是跡部安排的啊。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冰帝的监督榊给青学龙崎关于德国方面的资料的吧，看来，那些资料，本来是跡部找来的。
跡部，很希望可以在手冢完全恢复的状态下，和他打一场全力以赴的比赛吧。不需要背负着冰帝必须胜利的责任，仅仅以个人的名义和他比赛。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吧。
之后，等到他们练习结束的时候，跡部提出要真夜做网球部经理的要求，不过以他向来的语气，或者，那不该说要求，而是直接告知决定。
“我不做！”真夜很不给他面子地坚决否定了这个提议。做经理，太无聊了。
没等跡部再开口，真夜很干脆地打消了他的念头：“什么都不用说，不做就是不做，绝对没得商量。”
“这位子多少人抢着要呢，可以如此近距离地欣赏本大爷的美技，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才给你的，你居然不要！”
“水仙花的毛病又犯了。”低声嘟囔了句。无视跡部明显有些不爽的脸色，“你们练习结束了吧，那我回去了。”
然后真夜便独自离开了网球场，留下身后满是无奈的女王。对这个妹妹，他真的很没辙啊。软硬不吃，对于自己决定了的事，说一不二。
而之后，比较可怜的，是网球部众人被跡部留了下来，继续练习。
之后的几天里，真夜的店里，一直没再出现青学的人。按照往常，他们总会时不时地出现几个，而家就在附近的英二，更是天天报到。但现在，连英二都没出现。
是因为手冢的事吗？
一直到一天晚上，不二来到店里，似乎只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地微笑着，只是，依旧能从他偶尔的闪神里，看出几分忧虑来。
对他们来说，手冢的存在，不仅仅是青学第一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是他们尊敬着的，坚定地追随着的人。就如同跡部对冰帝的意义一样，他们相信，只要跟着手冢，不管多高的地方都可以到达。可如今，这个带领着他们前进的人却要离开。突然间觉得，失去了方向感吧。
“不二，所有的故事终有散场的时候，你们这些人，也总有分离的一天，这是注定的结局。你们所能做的，只有在那个结局来临之前，不要留下任何遗憾。如果就这样离开，手冢也一定会觉得很遗憾的吧，所以，他一定会回来。付出全部的力量，努力要回到你们身边，他就是那样的人吧，清楚自己的目标，冷静而坚定。所以，你们所能做的，只有一边前进着，一边等待着，如此而已。”
真夜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不二，眼里是无边的沉静，清澈淡然。在不二也渐渐露出真正温煦的笑容后，她也轻轻地笑了。
第二天傍晚，刚放学回到店里，就接到不二的电话，说是让她去河村的寿司店，他们都在那聚餐，所以邀请她也参加。
算是给手冢饯行吗？
真夜应了声，换下校服，就出门了。只是，寿司啊。。。
到店门口的时候，已经可以听到里面闹腾的声音，还真是热火朝天呢，说起来，真是群心思简单的家伙。只要心里坚信着什么，就可以一直勇往无前。
拉开门进去的时候，真夜微笑着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大概是难得见到真夜笑吧，明显有人愣了下，这让真夜禁不住想，平时自己真的那么冷淡吗？
“小夜来了啊，就等你了。”不二微笑着招呼她坐下，“说起来，你手机号多少啊，我好象只知道你店里的电话，本来想早点通知你的。”
“手机啊，我也不知道号码。”这话让不二明显有些惊讶。
真夜随即解释道：“我向来不带手机的，所以也不记得号码了，而且，估计早没电了。”
“真是奇怪的习惯呢。”旁边的大石感叹了句。倒是不二只是笑笑。
“小夜小夜，好几天没有吃到你的蛋糕了。唔。。。”怎么觉得英二好象总记挂着蛋糕啊。
“那晚上你可以去我店里，请你吃蛋糕。”
真夜的话，一下引来众人的注意，先是桃城凑了过来：“小夜请客啊，我们呢我们呢。”
突然觉得，认识这些人，自己真的少赚不少钱呢。
“听者有份！”
“哇，好哦，一会大家再去小夜店里继续哦。”小猫英二先欢呼起来。
“小夜，你要是这么老请我们吃蛋糕，会亏本的哦。”不二轻声提醒了句，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同样兴致盎然。
“月森，还是先吃寿司吧，今天的都是我做的，尝尝看啊。”这是河村略有些腼腆的声音。
“说起来，好象除了我和不二，还有桃城，大家都叫小夜‘月森’的呢。”英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带着些疑惑地说道。
“好象是哦。”一旁的桃城附和着。
“那以后都叫‘小夜’好了，小夜和我们都这么熟了。”不二建议道。
“我倒没所谓，不过，你们不是都互相称呼姓的吗？”说实话，对日本的称呼方式，真夜真的不太了解。
“我们是因为都习惯了嘛，而小夜你，一开始因为英二和我都是那么叫你的，也就没再改口了喽。”
“这样啊，那以后大家都叫我‘小夜’好了。”
真夜朝他们轻轻一笑。
“小夜，你还没吃饭吧。隆的寿司手艺很不错哦，尝尝看吧。”真夜看了眼殷勤的不二，略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
看真夜一直不动手，不二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随即温和一笑：“小夜放心啦，绝对没有芥末的。”
此时，英二正伸出手，想从真夜那“偷”个寿司过来吃，但一听不二的话，立刻缩了回去，略显戒备地看着她面前的盘子：“小夜要小心哦，不二经常骗我吃芥末寿司的。”
“英二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啦，好象每次都是你自己来我这拿的啊。”不二似乎有些不平地抱怨着，微笑的脸上，带着某种危险的光芒。
出于动物的本能，英二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英二喜欢的话，自己拿好了。放心吧，没有芥末的。这点，我还是闻得出来的。”真夜觉得他那样子实在有意思，难怪不二老喜欢时不时地捉弄下他们了。
“闻得出来，那我为什么闻不出来啊？”英二好奇地问道。
“你啊，吃都来不及呢，还会先闻闻看有没有芥末啊。”
“那倒是哦。”说完，又将手探向真夜面前的盘子，连一边的桃城也凑了过来。可还没够到，就被不二先一步将盘子拿开了。
“这是给小夜的啊，你们要是喜欢，吃我这的吧。”不二将自己面前的盘子推了出来。
“不要！”英二和桃城异口同声地拒绝，然后立刻退回自己的座位上。看来，以前，没少上过不二的当呢。
“帮你把两只谗嘴猫赶走了，小夜慢慢吃吧。”不二又将盘子放回到真夜面前。
“那个。。。其实，我不介意的，让他们吃好了。”
“呐，小夜，你很奇怪耶！”不二疑惑地看着她。
“其实。。。是因为我吃不惯寿司。”真夜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日本人，吃不惯寿司，估计满奇怪的吧。可自己的灵魂是中国人啊，从以前就不习惯吃日本料理，特别是生鱼片一类的。
“啊？”果然，引来一片惊异。
真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总不可能跟他们说自己的灵魂是中国人的吧。
“一直以为不二的味觉够怪异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更奇特，居然不吃寿司。”一片愕然的人群里，乾总结似的说道。
说起来，还有那位冰山部长，完全一片平静。
“那怎么办，小夜你吃什么啊，什么也不吃的话，一会就饿了的。”虽然对于真夜的习惯很是惊讶，但不二还是先想到了晚饭的问题。
“我只是不习惯吃生鱼片而已。”
“那还好，你可以吃紫菜卷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时，桃城已经等不及，伸手就从真夜面前的盘子里拿走了个。
“哇，桃城你怎么可以先拿啊，小夜，我也要！”话还没说完，英二就跟着动手了。
“吃起东西来倒真是自觉啊。”真夜有些感慨地叹道。
“小夜，真是不好意思啊，他们，这个样子。”真夜只是随便一句玩笑话，却引来了那位大石副部长的道歉，这反倒让她微一怔。
“小夜不会介意的啦，是吧，小夜？”英二抢着帮真夜回答道。
真夜淡淡地应了声。看了眼旁边一直微笑着的不二，伸手从他的盘子里拿了个寿司，不二奇怪地看了看她。但看到她趁别人不注意，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随即了然一笑。
没过一会，英二一声惨叫，大喊着“水，水”。真夜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小夜的盘子里的寿司怎么会有芥末的啊。”已经缓过来的英二大声地抗议着。
“我也不知道啊，这得问河村了。”真夜轻巧地一推干净。
“这个。。。不可能的啊。”憨直的河村，只能疑惑地挠挠头，完全搞不清楚原因。
只有心里明白的不二，低声对真夜说：“呐，原来小夜是个坏小孩啊。”
“彼此彼此。”
看着肆无忌惮地闹腾的一群人，真夜觉得，能遇到他们，真的是很幸运的事啊。偶然转头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看着他们的手冢，眼底一闪而逝的柔光。
“其实，你们部长，是个很温柔的人呢。”真夜这样对不二说。
“是啊，就是责任心太重了，不知道该说好还是坏。”不二赞同地回应道。
“很清澈干净的一个人。心思冷静而坚定。从来都不笑的人，却依旧能给人温暖的感觉。所以，你们所有人才会不自觉地相信他吧。”
“小夜好象很了解手冢呢。”不二淡淡地笑着。
真夜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但总是藏起一些心事，不希望关怀他的人担心。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她顿了顿，又说，“就跟你一样。”
真夜的话，让不二禁不住愣住了。随即轻轻一笑，温柔淡然，但似乎刻意掩饰着什么。
真夜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
离开河村家的寿司店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本来还闹着要再去真夜的店里吃蛋糕的一群人，却被手冢喝止了。
“很晚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是啊是啊，明天手冢还要赶飞机呢，大家也该早点回去了，明天要上课的啊。”大石在一旁劝道。
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毕竟部长和副部长都发话了，也就没人再反驳了。
“这周你们还有比赛的吧？到时候赢了比赛，我再请你们吃蛋糕好了。可不要因为部长不在就输了哦。”
心里明白，他们都是有些舍不得他们的部长而已。真夜轻轻一句，挑起了他们的好胜心，几个倔强的家伙立刻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也似乎立刻忘记了离愁。别扭而单纯的小孩。
“那小夜和我一起走吧。”
“等等，英二，我还要去买些东西，你自己走吧。”
“我陪小夜去买吧，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毕竟不太安全。”一边的不二，最难拐骗的家伙，依旧挂着微笑的表情。
不安全？真夜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不二。上次自己不是承认会剑道了吗？会在网球中，不自觉地带进一些剑的动作，他应该可以猜出自己并不是学点皮毛而已。
“呐，小夜，我们走吧。大家再见了。”没回应真夜的疑惑，不二拉起她，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彼此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