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旅途》丸叁

6、05

　　还是忘不掉。
　　第二天的南野因为宿醉，头痛欲裂，双目充满血丝。
　　南野窝在学长的小休息室里，一动也不想动。
　　还是学长进来把南野挖起来的。
　　“我说，大研究生，你准备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你还真把我这里当免费旅馆了。”学长倚在门框上，调笑道。
　　南野坐起来，有气无力地低垂着头，双眼上翻白了学长一眼，到底没精神反驳。
　　“人生那么短暂，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互相喜欢，本身就已经是奇迹，更何况你们要面对的状况更多。不要奢求，奇迹之上还有奇迹。那真的，是幻想了。”
　　学长走出屋的时候顺带关了门。
　　南野一下子倒在床上，全身仅剩的一点余力都随着学长的话被抽走了。

　　十分钟之后，门摩擦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都知道，你不要再教育我了。”南野的声音轻到在空中飘。
　　“是我。”回应他的，却是南野想了一个晚上的声音。
　　“我去学校找你，他们说你没去上课，我猜你可能会在这里。”苏北歌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沉稳。
　　他爬上床，躺在南野身边。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他皱起眉来，南野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不管他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南野只摇了摇头，就像每次他们两个人醒来时的姿势一样，南野窝进苏北歌的怀里。
　　南野在心里唾骂自己，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但是如果没出息能换回来苏北歌，南野甘愿没出息一把。
　　“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样？会恋爱么？”苏北歌一下一下轻柔地摩挲着南野的头发。
　　“会！为什么不会？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么。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个爱我的。”
　　“那你呢？你会爱他么？”
　　“会。我又不像你，心是石头做的，总会爱上他的。”
　　“不行……不行……”苏北歌喃喃着。
　　“凭什么不行？”
　　南野没有等来答案，又或者他等来的就是答案。
　　还思索着苏北歌的“不行”是什么含义时，唇上潮湿的触感就已袭来。
　　是一个非常轻柔的吻。
　　甚至没有牙齿和牙齿的磕碰、舌头和舌头的缠绵，有的只是唇与唇的触碰，还有苏北歌的舌尖掠过南野的唇角。
　　南野却醉了。
　　这下完了。南野对自己说，这下真的会一头栽下去，上不来了。
　　“我也是爱你的。”明明是甜蜜到不行的爱语，苏北歌的脸上却带着痛苦的神情。他把头埋在南野的颈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