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海蟾尊》林子木

3、享受

　　对残余的魔族，他从不手软。
　　对正道，他告诉自己，还没到时候。
　　那人的清微八阵剑全部被自己学到。
　　甚至隐隐有超越之势。

　　每年一次的八厉大会。
　　贪秽都用自己的本相去参加。
　　他觉得，八厉大会快改名八卦大会了。
　　虽然他们的确是按八卦之相安排的名字。
　　地之厉总是不到场。
　　天之厉是要营救的对象。
　　雷之厉和个人类女人不清不楚。
　　水之厉和个人类男人不清不楚。
　　风之厉暴露着自己的身体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看着她身上的花花绿绿，贪秽觉得头晕。
　　火之厉总像睡着了。
　　山之厉魑岳是唯一一个似乎在做点正事的。
　　贪秽问他在做什么。
　　魑岳唱了个喏，贫僧正在打听下一届明峦之主的姓名性别身高三围家庭出生。抱歉伪装和尚时间太长了。
　　末了，魑岳问，你呢？在玉清界干得如何？
　　贪秽无语。
　　想起了每天会被悬壶子吵起来不能睡觉。
　　被那人拖着出去练武。
　　被一众师弟师侄们惧怕又带有挑战自我性质的来找他说话的玉清界的日子。
　　贪秽只说了一句：一切顺利。

　　回到玉清界，那人在方丈雨卷楼外等他。
　　看肩上的露水，站了有大半夜了。
　　贪秽。
　　你还没放弃圣魔大战。
　　现在这样不好吗？
　　贪秽盯着那人的眼睛。异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两张相似到诡异的脸孔在月色下显得阴郁。
　　我永远不会放弃。
　　那人又看了他一会。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贪秽，海蟾，你自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贪秽看着镜子中的脸。
　　这张脸真的很漂亮。
　　即使和那几个家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现在贪秽还是能享受到大家惊诧的目光。
　　不过和以前那种不同的是，他需要多费唇舌才能得到到更高级的享受。
　　可那人不同，他让别人恨不得自尽以明志的时候，那人也每每让他生出不如自尽以明志的错觉。

　　那人让他很享受。
　　可那人是想杀自己的人，也是自己迟早要杀的人。
　　没什么区别。
　　贪秽和海蟾。
　　不管过了多少年。
　　不是没有动摇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心软的瞬间。
　　可每当他想到自己的脸，被这张脸迷住的人类，被这张脸杀死的人类，心里就涌起一阵异样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