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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s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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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你?!干什么干什么!!把你手给我松开,松开!”
反正都已经扯破了脸,王诗词更是放开了手脚,跳到江安面前猛地就是一嗓子,吓得对方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是你挎的么,是你挎的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胳膊,这是我爸,你挎的起么!垮的起么!!!我告儿你江安,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自己干的那点儿事自己心里头清楚,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说,我要是你,从今晚后老老实实的,该找工作找工作,该学习学习,大四了不知道把精力放正经地方不知道替家里减轻负担成天弄这邪门歪道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江安的脸瞬间僵硬住,她瞪着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看了看王诗词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似乎不能讲这两者联系起来。她的脸蛋扭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如愿以偿的看到江安可怜兮兮却洋洋得意的脸蛋儿瞬间垮掉,王诗词只觉得的心里一阵舒畅。
那种痛快的感觉就好像坐在马桶上憋得脸都红了这才把几天的囤货扑通扑通都拉出来一样。
一个字儿:爽!
再把目光从江安身上挪到站在一旁的那个同样脸色铁青的尊贵男人身上,王诗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其实说真的,真不是王诗词成心要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的爹捣乱的,她纯粹是处于一片孝心,担心自家那那年过了五十的爹不能满足江安日益膨胀的欲望,是金钱上的,当然也是生理上的。
那尊贵男人站在江安身边脸色也不好看,迅速拉开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挤了挤脸上已经僵硬了的肌肉,这才勉强挤出个比哭好看那么一丁点的笑容,“诗词啊,我……”
“爸,您别说,别说了了。我懂,生意场上的人都得逢场作戏,是她勾引你的!我懂!再说您这品味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在学校里号称万人骑的主儿,我懂!”
迅速打断了自家老爸的话。抓了他这么多年现行,王诗词深刻的知道他的觉悟还没高到被自己女儿抓了个现行就当场承认错误的地步,但她也得防备着这老头儿一抽风说出什么见不得光的陈年往事。他丢得起这人,王诗词可不认为自己闲赋在家异常无辜的老妈也跟着丢得起这人。自己在家跟他翻脸吵架是一回事儿,但这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爹毫不留情则是另一回事儿。这下即当了泼妇还得扮演知心女儿,顾及着他的面子不能说重了,王诗词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
尊贵男人似乎是被自家女儿这一番简洁有力撇干净他又点出江安是什么人的话感动的不能自已,王诗词觉得他瞅着自己的那小眼神都直冒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老头儿突然扑上来照着自己的脸蛋儿啃上两口。
上帝作证,她不恋父。
真的
※※※
解决完这事儿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苏苏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拽着王诗词的胳膊叽叽喳喳的,笑的连牙床都露出来了,她挥着手说,“嘿,诗词,你看见刚江安那脸色了么,哎呦,我都怕丫淌下绿汤儿来!”
“是呗,到时候给丫套一红上衣黄裤子再往十字路口一戳,好么,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人型红绿灯!”
苏苏乐得前仰后合的,“诗词你太损了!”
“嘿,这小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啊,这不是为了配合您欠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嘴么!”
“去你的,你才嘴欠呢!”苏苏作势打了女生一下,然后看了看手表,大呼小叫道,“不说了啊,我待会儿还有课得赶着回学校呢,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成,放心,你走吧。”王诗词朝着苏苏挥了挥手,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不由得腿一软,不顾尘土飞扬和汽车尾气,就这样一屁股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从王诗词出生长到现在二十几年,将近有一半的时光都是花在自己老爸身上。从小学三年级那次被书包刺激到所以推小孩下河那次起,她就开始对那老头儿身边各种女性生物异常关注。最开始是由于小孩子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让爸爸把好东西拿出去哄别人,等到渐渐长大了才明白爸爸和她们的关系。
当然也有过震惊和愤怒,在一次次豁出全部整的那些小三不得不放弃的同时王诗词也在暗暗祈祷这次是最后一个;祈祷老爸能够良心发现能够收手从良;祈祷自己的家庭不至于只剩一个空壳。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女人或娇羞或娇蛮或娇滴滴的提出各种各样的物质要求下,王诗词也只希望作为父亲的他,能够经常回家陪妈妈吃饭。
仅此而已。
然而,却连这样卑微的愿望都被剥夺。
十六岁那年夏天,刚刚高一入学,年轻漂亮的新班主任要求每位同学都要定下未来十年的计划,在一张张如同向日葵一样向往着阳光同时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的映衬下,王诗词却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
那个时候,与父亲的情人们纠缠了许久的我,一次次期望又一次次失望的王诗词,年轻气盛冲动无比的王诗词,还笨的只会跑到情妇家大吵大闹的王诗词,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杀光世界上所有的第三者。
而如今,这才短短几年,王诗词却觉得内心无比的沧桑。她再也不期盼父亲能够收手了,当花心滥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有人会说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放在他身上,王诗词却只会说狗改不了吃屎。
江安就这样简单的被三振出局,王诗词知道自己靠的不过是杀了个措手不及,让她来不及反应,再加上对方年轻,就算是个狐狸也还没修炼成精呢,但,下一次呢?王诗词毫不怀疑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后,就会有张安李安王安的出现,她们就如同永远打不完的僵尸,总是在侵犯别人家庭的路上,而即使是再勇敢再不知疲倦的豌豆射手也只能每隔一秒才发射出一颗豌豆。
普通僵尸还要两三颗豌豆才能打死,更别说那些带着水桶的拿着报纸的了。
王诗词觉得自己很累,心累。
再想到前两天晚上开着自家轿车面目略带狰狞的朝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王诗词更是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不敢告诉妈妈,怕她伤心;不敢告诉朋友,怕人瞧不起,每天看着名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寻欢作乐还要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那些像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的女人,王诗词真的真的很累。
女生就这么瞪着不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马路上呼啸而来的汽车,胡乱的想着这些车里坐着的女人,有几个是东宫正室,又有几个,是撅着屁股自己送上来的便宜货?
就在她满脑子都在熬浆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娜亮着嗓子唱: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作为从大一就和王诗词同床共枕同喷头共浴液的床友,锦锦曾对她的铃声表示强烈的鄙视,甚至威胁她如果这个铃声不换的话就把她手机从四楼上扔下去,但王诗词却始终坚定自己的路线,抱着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信念,打死也不换。
末了锦锦只能赠送了王诗词两个白眼,还撇着嘴问她人生的信念是不是撒泼犯二钓帅哥,顺带没收了一瓶海飞丝洗发露。
当然,王诗词的人生目标是能哭能笑能撒泼,犯二其次,钓帅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喂?”
王诗词收起思绪,擤了擤鼻涕,试图将自己全部泡在在哀伤忧愁中的大脑从河里捞出来,揉了揉本来不红的眼眶,“怎么了?”
“没事,”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好听的男声,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学校的事情忙完了。”
“我想你了,”是谁说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流露感情来着?王诗词敢打赌要是苏苏在这肯定又该说她此时的表情特贱。不过王诗词可不管,还是掐着嗓子腻歪道,“我在我爸公司外头呢,你来接我呗?”
“好。”对方回答的干脆利落,好像就在等着这句话。
挂了电话做了几个深呼吸,王诗词觉得活力好像又都回到自己身上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个小太阳正在散发着无尽的力量,霎时间,什么江安王安李安,什么尘土飞扬汽车尾气,这叫事么?
这都不是事儿,是事儿就一阵儿!
拍了拍牛仔裤上的土,王诗词从马路牙上站起来,理了理被吹得和乡村非主流有一拼的鸡窝头,然后掏出手机开始一边斗地主一边等夏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