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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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ira [wrath]
无论何时，他都尽可能拒绝回顾自己的六年级。
某种程度上那也许是他在Hogwarts最糟糕的一年。
——或者五年级才是。
六年级的开学因为布莱克被家族除名而变得喧闹异常，连续几周的《预言家日报》都被布莱克家族的消息侵占，甚至于斯内普唯一定期借阅的魔药研究学报（瞎掰的）上都挤进了这一旧闻。斯内普对这类消息没有半分兴趣：考虑到入学前某人就曾发表过 “打破传统”宣言，现在的发展充其量不过达成了对方期待已久的梦想；而就算布莱克家族曾经试图说服自己那蠢狗还属于斯莱特林，在欣赏完他跟波特同流合污的前五年之后也该放弃这一妄想了。
因此最初他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自从跟莉莉决裂之后四人组也不再那么频繁地出现在自己跟前，而上学年的“小玩笑”更让他对格兰芬多深恶痛绝，自然也就不会特地费心关注；
除了偶尔在斯莱特林同级生语调讥讽地感叹格兰芬多“令人称颂的友谊”时稍作附和之外，他完全没把这事列入记忆范围（也许他还恶意猜测过布莱克的除名是不是早在邓布利多计划之内，但那显然没在他脑中停留太久）。而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消息会在各大家族间产生怎样的连锁效应，如果没有无意间在Hogsmeade听到那场对话的话。
——他没料到卢修斯会出现在那里。
——当然……还有纳西莎布莱克。
他始终确信卢修斯不会喜欢在Hogsmeade购物，也同样不会乐意和一群混血、麻瓜出生的巫师一起挤在一家装修简陋的店铺。所以当看到纳西莎挽着卢修斯的手臂走进三把扫帚酒吧的时候，他的惊讶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在他们入座之前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竟下意识跟了进去（幻身咒。感谢梅林这五年多时间里他掌握了足够的东西）。
……
“我得说你成功了，纳西莎，”卢修斯边说着，浅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掠过四周，待回看向同伴时已是脸色温和，十足一副“完美恋人”的模样，“你的选择总在我意料之外。”
“偶尔我也会想回顾一下校园生活，”少女微笑着看向四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噢想想你的年龄，纳西莎——你是布莱克小姐，而不是布莱克夫人[7]。”
“这玩笑并不出彩，卢修斯，”纳西莎似是嗔怒地皱了眉，“她是我母亲！”
被“训斥”的贵族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拖长了音调，仿佛认真的应着：“嗯……我为我不当的措词致歉，茜茜，考虑到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在某种意义上[8]。”
纳西莎倏地红了脸颊，“你的名字可不叫‘风流’，卢修斯！”
……
之后的内容斯内普并没有听进去，确切的说，是曾经的他没有再听下去。
斯内普有些恍惚（这个词通常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但既然这只是他的记忆，偶尔的失控就不那么难以令他接受了）地看着自己一个趔趄后旋身飞快走——跑回斯莱特林寝室的背影，脑中依稀还能忆起当初听到对话时涌上的激烈情绪。
即便他清楚两人的出场只是为了表明布莱克家族的尚未衰败——不，该死的他一点也不清楚！——这种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亦丝毫无法抑制他的愤怒。
是的，愤怒。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愤怒的原因——但显然那不完全是因为再可预见的未来那两人的婚姻。
就像那时他向邓布利多寻求帮助却被告知“那不过是个小小的玩笑”一样，斯内普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尖锐作响，而脑中不间断响起的尖叫呐喊更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直觉告诉他需要做些什么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他选择了奔跑。
从Hogsmeade到寝室的路算不上短，所幸幻身咒的效力没有很快褪去，没人会注意到他糟糕的状况。
之后的记忆并不特别清晰，回到寝室的斯内普用了一段时间平复自己的呼吸，却依旧没能平息脑中的喧哗。仿佛被什么蛊惑一般，他攥紧了不知何时滑落手心的魔杖——
没有用上任何标准咒语，他几乎是毫无章法的随意挥动着手中的魔杖，仿佛泄愤般念着一个又一个胡乱组成的词汇——那是他偶尔会尝试的研究，却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疯狂。间或有咒语反弹到身上，将少年原本整洁的校袍弄得狼狈不堪，甚至划出血口，却被主人刻意无视；
斯内普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动魔杖，而后念咒，甚至几次直接将魔杖指向了自己。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握紧左臂——七年级毕业后他主动向Dark Lord提出追随，紧接着那里就被打上了食死徒的烙印。
他并不记得当初被咒语划伤时的疼痛，却下意识觉得那不会比打上黑魔标记时轻松。
少年仍在尝试，脸色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褪去激愤，变得愈发面无表情。
……
“Sectum…sempra…[9]”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记忆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