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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lecon10— 授受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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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辛嫱早就身心俱疲了,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像死猪一动不动了。一切都很美好,要是忽略掉身边不停走动的木桩,那就更完美了。傲娇的某人也不傲娇了。为啥??因为辛嫱说了一句足以秒杀他的话,哈哈哈。所以,辛小嫱童鞋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至此,渊承祁的脑子里还全是那句“我们明天去精神病院,好吗?”
于是,到了宾馆,辛嫱还没出声,那人便率先甩出一句,“就要一间房。”
辛嫱瞪大眼望着他,眼里都可以沁出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而接待则很是暧昧的笑了笑,递过来一张门卡,顺带揩了一把渊承祁的油。
这算不算红果果的报复?不过不管了,她就不信这个古人还能将她怎么样?更何况他是二百五,木头加,咳咳,要去精神病院的人,乃们都懂的!
睡得正酣之际,忽然感觉到身边没动静。辛嫱一个激灵坐起身,在黑漆漆的屋子搜索了半天,脑袋忽然炸开花一般,心猛地提了起来,被子一掀,翻身下床光着脚丫子奔去浴室,等看到浴室的情景,她心里想的就不是幸好他没走,而是,果真是个古人,再者,就是太可怜了。
然而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她最应该在意的不是他是不是个古人,是不是可怜,而是,他是个男人。渊承祁光着身子孤零零的蹲在浴缸一角,水已经漫的满屋子都是,他哆嗦着曲卷着身子,飘逸的长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身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还时不时的防止水漫过脑袋...
辛嫱突然发现手上一凉,低头一看,是水珠。再往脸上一抹,原来是泪珠。快步的上前关掉水龙头,转身取过毛巾搭在他身上,喉咙有些哽咽,吸了吸气才出声,“你,你,冷吗?”
渊承祁依旧蜷缩在角落,不肯动弹。辛嫱也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身侧,不声不响。只有哗哗的水声一直流淌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溢出的水都差不多快流光了。渊承祁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辛嫱动了动快冻僵的光脚丫,一脚跨进浴缸,捧起渊承祁一直垂下的头,直视着他,“我们出去吧。”
渊承祁往常冷峻的面目此刻看起来受伤而无助,勾人的眼眸灵动闪烁,他望着辛嫱,视线缓缓下降,最终落在她的脚上,被冷掉的水泡得有些红肿,脚拇指不安的扭动着,好像,有点紧张?捧着他的脸的小手也冰冰凉。
渊承祁突然握住她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擦着,那双眼就这样望着辛嫱,让辛嫱心口一颤,这样的神情,这样的目光,好熟悉,不就是,就是祁斯的?
这个想法还没深思,身子突然开始上升,辛嫱惊恐的挣扎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抱起来了。她就这样贴在他全=裸的身子,尽管上身有给他披着毛巾,但是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脸颊微微发红,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埋得很深很深。他就这样抱着她,慢慢的走着,不到一分钟的路,她竟觉得蔓延至海角天涯。
将她放到床上,渊承祁蹲在床边,握紧她的手对着嘴呵气,而他则不停的打着喷嚏,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你不要管我,你快去把衣服穿上,你已经着凉了。”辛嫱想要起来推他,却被他按回去被窝,“你先睡。”
“不要,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任由着水一直流着,不直接关掉?水龙头不是好好的吗?”
“...”渊承祁对于辛嫱的逼问,只是沉着脸,最后才缓缓道,“我关了,它不停。”
“然后你就一掌劈了它?”辛嫱无语。
渊承祁不怕死的点点头,辛嫱恨不得直接去撞墙,古人的脑子果真不是盖的,“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帮你,这种事不会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不要太爱面子好不好?而且水都满了,你怎么不站起来,还闷在那池子里,你不怕闷坏吗?”
渊承祁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垂着头,吃吃的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噎着辛嫱好半天没吭声,男女授受不亲?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一个月来,每天和这个男的相处一室,那他怎么没说过?男女授受不亲,那为啥还只开一间房?切,借口!全都是借口!
受不了辛嫱探究的目光,渊承祁的喷嚏打得越来越欢快,辛嫱担心他感冒,只得将此事作罢,算了算了,还是让他快去穿衣服睡觉的好。
“我知道,你先睡。”渊承祁坚持。
辛嫱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他的脸,额头,眉,睫,眼睛,鼻子,薄唇,下颚。还有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古人。祁斯。渊承祁。慢慢的,睡意袭来,辛嫱轻轻地阖上眼,开始酝酿进入甜甜的梦境。
渊承祁等她睡着了,才缓缓直起身,回到浴室里,很是熟练的开了水龙头,水哗哗的流着,他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接起了电话,“喂,小修...”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辛嫱,他吓得差点扔掉了手上的干毛巾,“你,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你过来。”辛嫱倒是没注意他的动作,揉着惺忪的眼眶打着呵欠往回走。渊承祁好笑,这样也叫睡不着?是睡太着了吧。松了口气,似乎她没有发现什么,识相的跟了上去。
“坐在这里。”辛嫱有模有样的指挥着渊承祁,然后抢过他手中的毛巾,开始给他擦那湿漉漉的头发,还一边不停的唠叨,“我真是有自虐倾向,给你擦头发擦习惯了,现在只要想起你还没擦干头发,我都睡不着,真是...都是你,害我连觉都睡不好,要是你跟来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真是的...”
这晚,渊承祁是在辛嫱的唠叨声中入眠的,望着她迷迷糊糊、傻乎乎的样子,一边强打着精神,认真的给他擦着发丝,一边老太婆般的唠叨抱怨,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这样的她,可爱,迷糊,傻乎乎的...
“老太婆!”
“纳尼?你叫我什么?”辛嫱微微睁开已经困得不行的眼,还在扮母老虎装狠。渊承祁好笑的将她搂住,一把抱在怀里,然后钻进被窝,关了灯,紧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老太婆,晚安。”
第二天,辛嫱的脸被一个爪子,不安分的挠啊挠,她愤愤然的胡乱抓了几下,咦,没用?再抓,还是没用?呀呀呀,到底是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拖出去喂狗!辛嫱一脚踹过去,脚就被人抓住,冰凉冰凉的。这下被一个激灵惊醒,该不会是被软体动物缠住了吧?这样想着,辛嫱心跳急速跳了几下,睡意顿时消失殆尽,睁眼一瞄,渊承祁那张脸放大在她面前,她出人意料的没有叫祁斯,而是尖声叫道,“鬼啊!”
渊承祁的脸黑得像锅底,冷冰冰的声音,“该起来了。”
“...”辛嫱望着他,愣了半响,才缓缓的回过神,“对哦,你不是鬼。”
很多时候,一切都变了,却一切都没变。比如,祁斯不在了,她还是爱睡懒觉。
“好了,我起来啦,你别臭着一张脸了行不行啊,我又不是故意晚起的,是你起来太早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人,睡那么晚,起那么早,真是够能耐,我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古人这点,就是了不起,唉,早知道也去弄点古人的基因了,那样的话,我上班也不用迟到,小简和小浅上课也不用老是罚站了,真是的,古人可以起那么早,起那么早干什么呢,又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课,起来就看着别人睡觉?还是钻研为什么自己是古人?就像那个光着身子的思考者思考自己为什么不穿衣服似的,喂,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渊承...”
辛嫱抬头看向渊承祁,那人冰山死人脸往她面前一放,妈呀,吓死人了...这意思是,她再出声,他就把她毙了?嗨,其实怎么能怪她,她要是不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个喘气儿的,跟这样死板的木头在一起,不吓死也得闷死,其实祁斯那样话多嘴贱的人,有时还是有点公共效益的,虽然对着别人是个面瘫脸,但起码对她,百分百就是一人精,话比唐僧还多~~~
“我起来了,你别瞪我了...”辛嫱被渊承祁盯得头皮发麻,悻悻然的去卫生间。
没站起来就被渊承祁拉住,正要踹他,那人却先抵住了她的脚,将她拉近,一手就要抚上来。
“喂,你干嘛?干嘛?”辛嫱下意识的往后躲,这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头被捞出来,渊承祁两手固定着辛嫱的脑袋,冰柱子般的眼神冻她,“别动,你眼里有眼屎...”
“...”什么叫秒杀?什么叫魄力?什么叫说死人不偿命?什么叫一字千金啊?这就是了,辛嫱的老脸丢到南极喂企鹅,丢到北极喂北极熊也没人要啊?
辛嫱嘴角抽动了N次之后,想去找根面条来上吊,却被渊承祁此刻温柔的动作所倾倒,一时间连羞愧也忘了有了。渊承祁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拿着纸巾轻轻地在她眼角擦拭,轻柔的动作,带着温热的触感,辛嫱的心脏在心房里翻天覆地七上八下的,脸上彩霞朵朵飞,比猴屁股还要夸张,完了完了,美男计啊,待会儿不会流鼻血吧?
正这样想着,渊承祁已经先一步放开了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脸,“你怎么,可是受了风寒?脸颊赤红...”说着又再次抚上她的脸,剑眉一蹙,“好烫...”
辛嫱觉得自己要晕了,一把打掉他的手,从他的视线里跑开,再待下去她就要活活烧死了。冲进卫生间打开冷水使劲往自己脸上泼,降温降温,快降温!
脑袋里有些浆糊,辛嫱三下五除二的洗漱完毕,便上火似的冲渊承祁吼,“喂,快走啦,不然要迟到了,昨天已经耽误一天了,今天可不能再做无用功了...”
渊承祁顶着锅底脸,大步走到她跟前,再次盯着她看,这个眼神...为什么辛嫱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句话呢?那是他要对她说的,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眼屎?咳咳...
“喂,你看我干什么?看我是要收费的,你交钱了吗?”辛嫱底气不足,斜睨着他,“别告诉我,我的眼里又有眼屎。”
“没有。”渊承祁看着她,颇有挑衅的味道,“一直没有,刚才也没有。”
“什么?!你说什么?渊承祁,你胆肥了你,你居然敢骗我...”辛嫱火了,拎着包一甩就扔向了面前的男的,“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死,你就乖乖的听话,给我道歉...喂,你别跑,你站住!站住!”
一路追追打打,辛嫱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那所谓的祁氏集团。幸好昨晚找的宾馆是挨着这里不远的,没有太晚,这就好,就好,这下应该百战不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吧,哼,她今天就得把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门口保安一见她的阵仗,一下子都警觉起来,这人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辛嫱孤军奋战,对着保安一脸无畏。渊承祁那厮太不给面子了,居然这时候肚子饿,头疼,胃疼,发烧,咳嗽,痉挛...是不是啊,哪有人一下子就得这么样样齐全的病?果真是不行,古人太弱了。不过,他来肯定又要给她闯祸,还是把他放在医院比较稳妥,辛嫱不由得为自己处理起事情来有模有样,感到自豪了。(唉,傻孩子!!!)
保安和辛嫱的眼神交流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垂头丧气的上前,“小姐,您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请问有什么事吗?”
辛嫱自豪的昂首挺胸,很是温婉的一笑,惊得保安头皮发麻,“嘿嘿,我是想找你们的总裁,祁修。请问他在吗?”
“噢,原来祁总吩咐接待的就是您啊,小姐快这边请,这边请。”保安来个九十度转弯,殷勤的为辛嫱开路。
辛嫱莫名奇妙了。小修知道她要来么?他怎么知道的,她可是有大半年没和他联系了...很显然,祁修是进行安排过的,她非常顺利的受到了贵宾待遇,上了顶层的总裁办,亦是很顺利的进了总裁办公室,现在,就很随便的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享受着总统式的待遇。当然,还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件事,祁修更是二话不说便答应不会再去打那块地的主意。
辛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这个...”祁修支支吾吾的,别过脸不敢看她,而他越是这样,辛嫱就觉得越可疑。
她箭一样冲到祁修面前,直视着他,”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修被逼得退无可退,只得招认,“如果,我说是大哥告诉我的,你信吗?”
“...”辛嫱愣愣的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你是觉得我被他害得连智力都没了,才这样胡说八道的吗?”
“好了,既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为什么你还是不愿回来,要逃避这里的一切,甚至逃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祁修有些无奈,不想再去谈那件事。
“我...”像是被戳破了面具,辛嫱无措的后退几步,带着勉强的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让小浅和小简有一个好的环境,让他们好好成长而已。”
祁修望着那样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辛嫱,无奈的苦笑,不再看她,望向天际,留给辛嫱一个孤寂忧郁的背影。
看不下去了,辛嫱对于祁修小小年纪就这般装忧郁很是费解,也许她应该拯救这个怪小孩。咳咳,辛嫱假咳了两声,“那个,小修啊,我,我之所以躲着你们,是因为,因为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很大很大。”
辛嫱一直在祁修的面前来回的走动着,晃啊晃。你问啊,你快问吧,问我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快点问,啊啊啊!祁修无奈的□□肩,她的心思,总是这样,一眼便让人看出来了,藏也藏不住。看来他要是不问,那也别指望清净了。
“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天大的事?”祁修叹了口气,佯作惊奇的问。
辛嫱得意了,故意买了个关子,“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穿越来了一个古人,叫渊承祁。”
“穿越?古人?”祁修有些吃不消,这种十点档的清穿剧看多了,对她毒害太深了吧。这个女人的年纪不小了吧,连这种骗三岁小孩的把戏她也信?
看祁修一脸错愕,辛嫱更得意了,“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祁修猛地看向辛嫱,心里咯噔一下,有一刹那的慌张,“你知道他是谁?”
“那当然,”辛嫱不无骄傲的回答,“他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的,这个古人的脑袋就是石头做的,傻傻笨笨的,跟你哥那种心胸狭隘,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人相比,你哥简直没有可比性!”辛嫱很中肯的做了个对比,结果不言而喻。
祁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佩服辛嫱比较想得开,有纯真的童心呢;还是说这个女人简直比猪还笨,竟然还说别人傻傻笨笨...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辛嫱拿手在祁修面前晃了晃,后者反应过来,敷衍的笑笑,“嫱嫱,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辛嫱很认真的看着他,等他下文。
祁修稳了稳神,眉头一紧,一口说了出来,“艾敏幕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