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蓝*

3、NO.2 女生男相

　　虽然楚诗亦说有机会将告诉吕唐她胳膊上伤疤的来历。
　　但——根本没机会！
　　吕唐成天被狂蜂浪蝶的男同学骚扰，简直和周围形成人体围墙一样；而楚诗亦下课忙着写作业，放学又跑去打工等等，根本和吕唐对不上。
　　更令吕唐生气的是，王安这小子不帮他不说，还故意放话说自己和‘她’不是男女朋友，以便看热闹。
　　唯一能喘吸的只有晚上回到家中。但他总不能大半夜跑人家楚诗亦家追问人家伤疤的事情吧？
　　吕唐气愤的撕下脖子上与皮肤颜色相同的塑胶装物。这是软化塑胶，本来这类东西一般用于整形外科等，最近开发出现价格便宜的新材料，新材料的刺激性不适合用在敏感的肌肤上，令热爱美容的人们失望一把；但是它对皮革制品的修复非常有效果，在市场上仍然热销。这倒便宜了吕唐；用胶带隔离开皮肤再敷上这种材料，正好把他的喉结完美掩盖。
　　“姓王的，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帮我找！”吕唐怒骂。
　　王安耸肩，他不否认想多看热闹，但是他也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当玩笑。
　　“我有什么办法？我是想问那女的，她一见我不是白眼就是跑路。她看我那眼神，我看她没一本书飞我脸上都是给你面子。你想我可能问她，或者替你跟她约定时间地点让你们好好聊天吗？”
　　吕唐没言语，他知道王安说的是实话。他和楚诗亦不知道怎么的八字不合，如果眼神能杀人王安早被切成生鱼片。这也怪王安那张坏嘴；王安这人就两点不好，重外貌，嘴巴坏。偏偏这次两点都得罪了人家，难怪他们不合。
　　“但是我有做深度调查。”王安摆摆手指，一副我乃何人的样子。
　　“参考群众意见，对楚诗亦这女生有所了解。”
　　他故意咳嗽下。吕唐无奈的摆手，叫佣人给他泡了杯茶。
　　“老师对她的评价是成绩平平，不引人注目。但非常懂事，从不引发纠纷。同学的评价分几类；”
　　“男生的评价有两种。一种认为她是好哥们，敢做敢当，够意气。非常有风度。生成女孩可惜了。另一种认为她太大大咧咧，不收敛，散漫。不过两种都认为她的相貌不漂亮却比较亲切，而且为人不够谨慎不可靠。”
　　吕唐回想她长圆的脸，向上略挑的眉毛和圆圆的小眼睛，的确不另人生厌。就是认为她长的不好看的王安，也并非真讨厌她。否则他也不会和她说那么多话（即便多半是吵嘴）。
　　“女生的评价只有一种，十分统一。那就是她非常，非常，非常的好。潇洒，有风度，幽默，亲切，体贴……一半以上的女生自认为和她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但她们连她家住哪儿都不知道——哼，女人的友谊——其中有八个有类似以下的发言：＇如果我是男的，一定要找像她一样的老婆！’或者‘为什么她不是男生，老天不公’……呵呵，从前很少听说女人会在男人，尤其我这种美男子面前这样夸奖同性，可见她们说的是真心话。而且女生一致认为她十分可靠，处理事物能力强，有安全感。”
　　吕唐讶异，有安全感？男生和女生的评价截然相反？不过他随即一想楚诗亦对王安和扮做女生的自己明显的差别待遇，似乎明白了这几种风评的原因。
　　这女孩对同性十分体贴，对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态度差异明显，性格比较接近男性化。或许她当女人，真的有点可惜。
　　王安继续说：“我查过她家，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工人，两个都不夜不归。索性这女的就在外面打工，比他们回去还晚。还算她比较聪明，没有去PUB之类的地方做应招，只是在夜间咖啡厅帮忙。她1/3的时间在学习，2/3的时间在工作；公休曰还去老年之家做义务工；你要逮她，看来只有在半夜把她从床上摇醒。”
　　“她打这么多零工？她家很缺钱？”吕唐说完又觉不对，他记得她不是职工子弟，所以学费应该没有优惠，如果不是收入中上等水平的家庭不可能支付得起。
　　王安摇头：“怎么说也是工程师的家，不可能这么狼狈。或者她赚钱想买什么东西，再或者是想逃避什么。”
　　真正的工作狂指的是认真刻苦工作，但一般都是有针对性种类的工作。拼命的工作，种类多又杂，把自己的人生都添满的人，不是为某种目的，就是因为需要用工作分散精力，麻痹自己。
　　想到楚诗亦的伤疤，想必是后者。
　　说实话，为找‘那个人’吕唐看过不少医院的案例。也许是因为女性不像攻击性强的男性，遇到精神上的伤害时大多以伤害别人来宣泄；女性比较有母性吧，所以选择了伤害自己。自残的案例多数是女性或少年。
　　其中最普遍的，多半是割伤自己。当然也有许多更凄惨的，但他找的是刀伤，就没对其他的深入研究。他所看到的案例中，很少见将自己肢体刺穿这种程度的伤．人类的疼痛自然反应会阻止人造成过于严重的伤害，更何况是力小柔弱的女性。
　　可多年前还是孩子的那个人做到了，现在他知道楚诗亦也是。像他这种家庭美满，天性乐观的大少爷恐怕永远也无法理解伤害自己的人的心情。这也是抱持人人为我，就算爬着也得活着的王安所不能理解的心情。
　　“有个办法能让你逮到她，”王安眼睛一闪，“不过，得动用点权势。”
　　“校长生曰公休?我怎么从没听说校长生曰有公休?”我纳闷的问同桌。
　　同桌兴奋得收拾书包：“我也头次听说。管他的，难得捞到假曰！”
　　我晕，这小子，一看就准备去约美女。不过哦，美女恐怕是不会赴约地。得，不打击他积极性，我收我的东西。今天早点去帮忙做工好了。
　　“诗亦，待会儿有空么？”
　　一个声音柔柔的问。
　　“恩。”我随便应道。反正今天没和打工地方约好，和朋友出去玩放纵一次也不错。
　　“要不要去我家玩？”
　　“也……恩？”我刚要说也好，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吕唐！
　　她刚才叫我什么？我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我怎么不知道？
　　“你讨厌我？不想去就算了。”吕唐一副可怜哀怨的样子。
　　“不，这个，我们去逛街好不？有套裙子我早想要，你帮我看看。”开玩笑，跟你去你家，不是更危险吗？就算你我都不是同性恋，我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刚才的那个表情弄的我的心脏砰砰乱砸，身体都快跟着震荡起来……老天爷你个贼老天，怎么创造出这样引人犯罪，造孽深重的祸水！我得把持住了，不能坠入邪道。
　　“好啊！”吕唐嫣然一笑。
　　我觉得自己真的荡起来，魂差点飘出来。咽下口水，我若无其实的与吕唐说笑，意图掩盖刚才自己的心灵出轨。
　　王安那小子肯定看出来了，跟屁虫，有什么好笑的！要不是看吕唐面上，让你找不到自己那俩该死的酒窝在哪儿——脸全肿起来，上哪儿找去！
　　一开始我还满肚子毒咒，后来王安开车走了留下我和吕唐走着去逛街，我才开始后悔。有王安在怎么说也没这么尴尬，这样和去吕唐家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没床罢了。
　　床什么床，人家家里头可有大人在！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床干嘛？就算她看起来抱着很舒服的样子，软软的一下子能陷入怀里……
　　不对，我在胡思乱想什么？简直和变态色情狂没两样，而且对方还是女的，染色体和我一样是“XX”啊！“XX”！双X我发什么情，违背生物原理！生物老师讲过，恋爱是种化学变化，寻找异性缺失的DNA，利用生物不同免疫系统散发出的不同气味才有爱情这种感应……
　　“诗亦，上次的事，你愿意说给我听么？”
　　吕唐的声音间隔几次才说完这句话，分明要我仔细考虑消化。我一想，明白她的意思。想不到她这样的人也好奇别人的隐私，真看不出来。
　　“你不想说就算了。”
　　别、别垂头……别蹙眉……饶了我吧！这，简直像吸血鬼见到处女，人狼见到鲜肉，马克思见到恩格思，简直想把对方扑到！呸、呸，我怎么玷污伟人，简直罪无可赦！人家马恩可是纯洁友情；不、我是说我简直像经受不住诱惑想把对方扑到；不，我怎么能想把女同学扑倒……
　　哎呀，乱死了！
　　“你想知道，我说。不过，不许笑！”我郑重警告。
　　吕唐一愣，似乎以为我要讲的事情很好笑，却不知道我是说她千万别一高兴，再来个勾魂一笑；那我可得真找个最近的楼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