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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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５４００７，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刺猬头说完之后，神色变得很认真。莫汝在微一恍惚之后，回答得干脆利落：
“朋友。”
“你是他的同伙？”刺猬头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我是他的朋友。”莫汝摇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
“我就知道。你这样子自己不被卖掉就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是人贩。”刺猬头刚松了一口气，“谁都有交友不慎、年少无知的时候。现在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了，你以后千万不要对其他人提起这个男人。你们相识一事，我会帮你隐瞒……你要做什么？”
他面前，莫汝猛然站起身。
“去监狱找他，把事情搞清楚。”
“去找他？０７你傻啊，他现在可是绑架了一等公民的犯人！而且他的同犯还在窜逃中！”刺猬头恨铁不成钢：“你这不是自投罗网、白白把自己拖下水嘛！别告诉我你要去给他喊冤？”
莫汝静了一会，低头看着刺猬头，低声道：“朋友，意味着信任。我不敢说自己能和朋友有难同当，但至少，我不会在他可能需要我的援手时，当缩头乌龟。”
刺猬头呆了一下：“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莫汝淡淡道：“我等他亲口告诉我。”
贝贝小屋里一静。刺猬头看着莫汝，似乎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他嘴唇张了张，半晌，才有些不甘心地哼哼了一声，悻悻道：“００７，你之前那句话是种族歧视诶。什么叫不会当‘缩头乌龟’？乌龟族可是二等公民种族！”
莫汝：“……”
狂轰了一堆关于人贩判罪的问题后，莫汝把无力招架的刺猬头送赶走，立即安抚贝贝。相比他曾有过阿鲨被抓的猜测，一无所知的贝贝受了不小的惊吓，一直在小声念叨：“傻大个怎么会是坏人呢？”这让莫汝很无奈，也暗中庆幸，还好没有告诉贝贝自己被邀请到牢房中走的这一趟。
在等待封远和现在就想法子去“救”阿鲨之间，莫汝稍一犹豫，就选择了后者。他翻出两个储物椰子，把家中所有他能想到的、可能有用的东西都塞入了贝贝背背包，这包括家中所有的几百片叶币、左翊的羽毛、面团面具、蔽石等等。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一副就要裂开的模样，难得贝贝也没有心疼它，反而伸出触手帮忙塞面团。
扛上小号鲨鱼刺走出贝贝时，莫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如何救出阿鲨，将要踏上的是贿赂、还是劫狱的道路。他甚至有一时惘然，他是否真如自己所言，此去只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当莫汝在曾经和封远对酌的空地留下用酒葫芦压着的叶信一封时，时间标准藤的一朵花刚刚绽开，宣告了上午９点的来临。
在出发前莫汝又去了一趟珊瑚台。
因为封锁才刚刚解除，珊瑚台远没有平时热闹，但是莫汝才在布告珊瑚前站稳身子，不少晃悠的镇民都纷纷过来嘘寒问暖、关怀他被抓一事。莫汝寒暄得头都大了，暗暗叫苦，只好匆忙扫了一眼通缉草就忙不迭逃离现场。
不过，原本他还对阿鲨莫名其妙“卷入”夜玫瑰绑架案一事摸不着头脑，当匆匆一瞥下曾经邂逅的变态仁兄的头像跃入眼里时，他顿时猜出了几分端倪。
三等公民离开集中营一直有比较严格的限制，鹿角小镇的旅行社尽管兼职公民特例情况下的出入运输服务，平时还是很冷清，加上这次封锁的影响，旅行社枣红色珊瑚屋的大门简直要挂蜘蛛网了。
所以莫汝一走进旅行社，正在无聊打扫卫生的旅行社老板立即惊喜地扭身看来，当发现这似曾相识的面孔是上次那个一直盯着地图莲的小子时，脸上的表情瞬时换成了不爽。
莫汝神色自若，开门见山：“老板你好，我需要去一趟海底城。”
旅行社老板脸上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
“我有在海底监狱工作的朋友要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婚礼。”莫汝煞有介事。这个理由是他一番思考下觉得最合适拿出来用的一个。若是说去探监，未免惹来一番追问；若说是去测试自己的亲和力，对方一旦打电话和监狱确定，有穿帮的风险。
旅行社老板一双小眼上下扫了扫莫汝，忽的嗤笑了一声：“见过编借口烂的，没见过编借口编得像你这么烂的。”
见莫汝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他拖着嗓音道：“海底城的居民，是二等公民吧？什么时候二等公民会和三等公民做朋友了？还邀请你去婚礼？切，你是什么重要人物？”
莫汝听得眉头微皱，二等公民不愿意和三等公民做朋友？他脑中闪过斯塔毛茸茸的球团身子，还有琵琶鱼白森森的尖齿，很是不解。但是现在可不是去争论这个现象真假的时机，莫汝勉强笑道：“你可以打电话、呃、和他们确定这件事。对方叫琵琵，是海底城监狱——”
“那就让你的二等公民朋友来接你吧。”
旅行社老板耸耸肩。
莫汝闭口。对方瞅着他，一副看他还要找什么理由的戏谑，而莫汝当然没有让对方失望：
“其实我本来想要低调。但是，既然你问到了，”莫汝伸出手摊平，手心里躺着一枚光泽奇异的羽毛：“我的出席的确对那位很朋友很重要，因为，我是左翅族人的担保对象。”
此言一出，这一次，换成了旅行社老板没有让莫汝失望。他探着脖子就着莫汝的手观察羽毛片刻，下一秒神情一变，吃惊地叫道：
“真的是左翅族的羽毛！”
喂、喂，你又那么肯定？莫汝脸上还在装模作样，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自己说真话不信，非要自己撒谎是想闹哪样？
旅行社老板似乎读出了莫汝眼中的怀疑，道：“我可是玩过赌羽的老手，什么羽毛没有见过？这是左翅族羽毛无疑。而且像我这样厮混赌场的老手，对方有没有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旅行社老板边言辞凿凿地说着，边仔细端详莫汝。
莫汝：“……”
老板突然“咦”了一声：“除了Ｆ６９９５８的担保人，我没有收到过其他左翅族人的担保通知啊，你也是左翊少爷的担保对象？”
莫汝被他那声“咦”硬生生惊出了几滴冷汗，还以为当真被对方看穿了，他刚要说出自己想好的借口，对方自顾自地讶然道：“难道，你就是自然亲和力测试上左少爷提到的那人？”
于是旅行社老板一脸意味深长地带路沿着旅行社的后门，前往预定处，莫汝则挂着一脸“唉被你发现了”的神情跟在他身后。他自是不知道他的谎言反而最后和真相重合了。
莫汝之前几次推却史瑞克的担保，但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这个担保身份的价值。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问，方知道整个集中营两万多人，被一等公民担保的人数加起来不超过十个。莫汝暗暗咋舌之际，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当初接受了史瑞克的担保，是不是接下来亮出他的名号，就能轻而易举地“救”下阿鲨？
这种事也就能ＹＹ一下，莫汝虽然怕麻烦，却更不喜欢凡事依赖他人。他刚想接着打听去海底城的资费问题，旅行社老板道：“到了，这就是预定珊瑚。可以在这里预定前往传送树的海底大巴，前往图之陆的长途海空两运车，以及前往海底城的运输船。”
莫汝顺着他的手望去，出了旅行社小屋的后门没有几步，笔立着一片珊瑚壁，壁面平滑，散发着几不可见的微微光亮，仿佛涂了一层油脂，左右与珊瑚小屋“后院”围栏相接，但从围栏上方望出去，可以看出这面壁继续向左右延伸而出，极其宽阔。
这、这珊瑚壁怎么看起来有、有点眼熟？
莫汝嘴角微微抽动，旅行社老板上前抚摸着珊瑚壁，热心地解释：“这预定珊瑚是淡水珊瑚的分支之一。不过淡水珊瑚是将海水转换成淡水供饮居民用，环绕每一个小镇。预定珊瑚的另一面却连着海水，给运输员工提供栖息场所，同时供预定信息的传送。”
随着他的抚摸，珊瑚壁开始泛红，旋即裂开许多的口子，不均匀地散布在壁上四处。
“咦？又抽风了？怎么没有水流出来？”老板奇怪地拍着珊瑚，像在逗一只小狗，回头略带歉意道：“这家伙有时候就会抽风，好几次晚上我检查的时候都抽风。”
莫汝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钻进贝贝背背包里。这珊瑚壁不会认出了自己就是每天刺它的坏人之一吧？诺亚神在上，他回头一定去自首认错，负荆请罪。
这珊瑚只是半智植物，自然也是认不出“欺侮”自己的恶人，被哄了一下，不消片刻，一个口子里汩汩流出一线水来。
“有水出来，意味着正在等候指令的员工……哎呀不好，”老板怪声道：“怎么所有的运输船都在工作中？居然只有一名员工有空？”
莫汝不明白平时是怎么个状况，所以没有吱声。果然旅行社老板接着道：“奇怪，平时闲暇的运输船鱼至少得有十多条啊。剩下的这名是大巴员工，一般接从传送树到集中营的短途客运。海底监狱路途太长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可以问问她吗？”莫汝忙道：“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咳咳，就是，那个那个婚事迟到了毕竟不好，我可以额外支付一笔费用。”
“费用有你担保人帮你支付，不用担心。”旅行社老板一边凑近那个流水的口子，一边道：“若是其他员工，绝对会给你担保人面子。不过这个员工脾气不太好，谁的面子都不买，耐心尤其差……接通了——喂、喂？海星五号，这里有一名人类公民要去海底城，他的担保人是左翅族少爷左翊，你要不要接生意？”
他对着那个口子使劲喊，一旁的莫汝摸了摸鼻子，迟疑着插了一嘴：“海星ＭＭ？”
旅行社老板愕然地住了口，片刻后，两人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从口子里传了出来——
“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