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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死神(乖乖) ...

  •   夏夜祭典之后的日子……

      『伊吉遥』

      “不!!不要!!!!”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了江户寂静的染着薄雾的清晨。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经过,木门陡得被拉开,看到掩面哭泣的遥,娜娜才松了口气,试探的轻问“怎么了?”

      绝望而蓄满泪水的眼看见门口一脸仓皇的人,于是向他伸出了求助的手。

      将遥搂在怀中,娜娜一下一下带节奏的轻拍着她的背“又做噩梦了?”

      遥不回答,只是呜咽的把头掩在‘他’怀里闷闷的哭泣。

      娜娜看着这个二十多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儿。
      漂亮的脸尖细的不成样子,妩媚的眼角明显挂着乌泽,好像自从祭典回来之后,遥就变成了这样,白天精神恍惚的缠着‘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晚上的时候就整夜整夜的看着门前湍急的河水发呆,好不容易到凌晨睡下了,又会在噩梦中惊醒。

      到底发生了什么?

      祭典那天夜里,他们先是在无人的街角找到了睡着的千春,之后又邂逅了正在找‘他’的冲田和土方,两人说遥是跟他们分开寻找的。所以,直到将近清晨的时候,‘他’和斋藤才在河里找到了遥。

      那时候,天乌蒙蒙的透着几分曙光,湿透的她在晨雾中瑟缩着,脸色青白如鬼魅,失魂落魄般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娜娜叫她,她也不回答,只是喃喃说着『不是我的错,不是的』直到,斋藤给了她一巴掌,她才哇的哭了出来,头窝在娜娜怀里说着祈求原谅的话。

      带她回家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之后,遥似乎平静了很多,但,人也沉默了,一天天的发着呆,一天天的做着恶梦,一天天的消瘦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遥?不能告诉我么?”娜娜心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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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娜震惊的看着她,这是遥第一次开口叫他娜娜。

      遥抬起青葱细瘦的手轻抚上娜娜的头发,眼神柔和“对不起,娜娜,对不起。”一滴泪缓缓地从眼眶划下,她说“很辛苦吧,娜娜,等我走后,你就自由了。”

      “遥?!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不解的娜娜睁大了眼。

      但是,她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把‘他’推出了门外。

      看着那扇闭合的门,娜娜一脸的茫然。“遥?”

      声音淡淡的从门中传来“他回来了,来带我走了……。”
      于是,蒙蒙亮的走廊里,只剩下个男孩儿,蹙眉看着纸门上的剪影发着呆。

      之后的下午,遥突然就恢复了正常,微微的对着‘他’笑,跟所有人轻声细语的说话,并且恢复了会客。娜娜还是小心的留意着,不管是白天或者晚上,甚至‘他’结掉了在试卫馆的课程,‘他’怕她会做傻事。但是,那个早上就如同一个梦幻,再没有了涟漪。除去一件事,就是她没再叫过‘他’加纳。至于遥送给‘他’的那纸卷轴,‘他’并没有看,因为那个上午的遥,‘他’觉得是不正常的,所以说过的话办过的事也都做不得数。

      一晃,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那天的事情被时间模糊掉了最初的面孔,娜娜于是慢慢的放松了心里的警戒。

      『伊吉娜娜』

      秋来的从容。
      两个穿着剑道服的男孩儿,无声无息的对峙着。
      “准备!!”一声暴喝打断了这份宁静“开始!”
      地板被震得不停颤抖着,两个手持木剑的身影快速的互动。

      “怎么样?”一旁的近藤勇眯着微笑的眼
      “……真是不得了。”半晌、一声由衷地感叹从一个面孔白净的男孩儿嘴里吐了出来“我以为宗次郎的速度已经很不得了了,没想到加纳竟然比他还快。”
      “嗯—如果他的体力也能跟上就更好了,最近就在加强他这方面的锻炼,可惜似乎成效不大。”
      “跟体制有关吧。”

      两人说话的同时,加纳和宗次郎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停!”又是一声暴喝。
      摘下帽子的两人,表情严肃的彼此鞠了个躬。

      “累死了!!”加纳大叫着哐的一声狠狠躺倒在地板上。“宗次郎~你太狠了吧。”

      “会吗?”宗次郎嘴角噙着抹浅笑,伸个懒腰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感叹着“天气真是好啊~。”

      加纳四肢毫无文雅可言的摊开,静静的看着宗次郎干净的侧脸,那明朗笑容的轮廓上停驻着金色的线。

      一种再也无法直视下去的晕眩感让加纳微眯的瞳孔中的光影显得有些扩散,于是‘他’转移了视线看向蔚蓝的天。

      六年的时间,快得,让人甚至来不及仔细回想其中的过程,快得,让一个单纯嬉笑的孩子转瞬间长大沉淀。只是,这个世界在改变,那么我呢?是不是老了……‘他’张开手挡在眼前,阳光于是投射过薄薄的指尖,光和血液融合一体脉脉而动。闭上眼,阳光晒在薄薄的眼皮上,有懒洋洋的惰怠感。‘他’累了,浑身的每个细胞都觉得疲惫。把手放在耳廓边,有,血液涌动的声音,静静缓缓地,犹如夜晚的海潮,地底的熔岩,安心而静谧的涌动着,这感觉让‘他’再也舍不得放开双手了。

      听到均匀的鼻息声逐渐响起,宗次郎微微眨着讶异的眼,睡着了?他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已经陷入熟睡的加纳身上。轻轻起身,他问“小老师给娜娜安排的体能加训是不是太繁重了?”

      “呃,宗次郎会觉得很累么?”近藤勇微微沉吟后回答。

      “倒没有……。”

      慢慢的,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再也听不见。

      于是,另个高大剪影背着光线缓步转角,停在加纳身边。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太阳光的背微微松懈,垂着眉眼那人将目光慵慵懒懒的投射地板上这个表情显得有些疼痛的脸孔上,高挺的鼻梁下,下抿的唇线微微扬起,他放下手中的剑,靠坐在加纳的身边,也缓缓合上眼。

      秋意浅淡,细柔的暖风悄悄的擦过两张彼此依靠的脸。

      
      我看着你,坠入黑暗,也只是安静的闭上眼.
      脚边惨白的卡片只写着一句
      the end

      『珠子应该这样穿的哦』女孩子脆脆的童音响起,是月月。

      她两个俏丽的小辫子从鹅黄色的太阳帽檐下伸出来,大大地眼认真盯着手中的珠子,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按顺序穿过翠绿色的玻璃丝线,阳光和煦柔软晒着她半露的小脸,两颊泛起健康的红苹果色泽。

      而一旁的爱爱看了看月月的做法后,脸颊上露出微微淡淡的笑,她拿着手中浅粉色的绒绳,默不作声的将一颗颗透明的玻璃珠子妥贴的穿好摆正。

      月月看到了,不依的撒起娇。『爱爱,跟我串一样的嘛,一样的多好啊。』

      我呢?我在哪里?
      空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有回音,连回音都没有,只有海潮越涌越近,漫过脚尖,漫过膝盖。于是,仰起头闭着眼。
      锥心刺骨的痛在身体里弥漫,她大声地对着这些潮水喊,带我走吧,带我走。

      岁月融不进装扮过的脸,
      深深的海洋中,我是迷失的航船。

      斋藤一警醒的睁开眼,周身一片温暖,太阳高照着,看来,他并没有睡过去多久。转过头,身边是张正在梦呓的脸,泪痕满脸,嘟嘟囔囔的声音断续不全。

      他无甚表情的将‘他’摆在耳边的两只手拨开。

      缓缓的‘他’那疼痛的表情消隐在平静的脸孔下,只是泪痕犹在,晶莹的透射着世界的倒影,有光有影有声有色,还有一张男人波澜不惊的脸。圆润的水珠让一切看起来都是微微扭曲,水色的表面反射出曜曜的日光,水珠里水珠外,都是那么一张凑近的脸,嘴巴张合间,味道低沉的声线震的水珠微微下滑至颌骨,他说“娜娜,午睡时间已经过了。”

      于是,娜娜在睡梦里睁眼,看到张放大的斋藤的脸,他额角垂下的琐碎发丝轻扫着‘他’的脸颊。

      又梦到了曾经的朋友,梦见了潮水没及颈项之后消失踪影,梦见了神社还有那把雪白的长刀,一幕幕情节逼真色彩绚丽,除了爱爱和月月再没有别的人,没有人,她也没有。

      心脏的位置锥痛难忍。想要醒来,却无法睁开眼,直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冲破梦的迷雾叫她娜娜。

      于是她松了口气,终于,终于有人记得她了。
      可,睁开眼,才发现,被叫醒的是‘他’,不是她。

      不如不醒来……不如……不醒来。
      为何还要醒来。

      斋藤看到‘他’平静的脸孔突然皱褶心情不好似的蹙眉一把将他推开,猛的坐起身。那滴水珠骤然碎裂在衣襟,水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斑点,秋风拂过后消失不见。

      娜娜张开嘴,声音嘶哑难掩,语调生疏隔开了两人本来非常靠近的距离 “有事么,斋藤先生。”

      “该吃午饭了。”斋藤表情不变的站起身,拿起手边的刀插在腰间,冲‘他’摊开大大的手掌说“该吃午饭了。”

      了然的‘他’低头从衣服里掏出些钱币放在他摊开的手掌里说“斋藤先生,自己去吧,我今天不饿。”

      目色暗淡,心口升腾出几分不悦的他攥住了那只拿着钱的手,使力一提,娜娜于是措手不及的被拉了起来,脚下不稳的踉跄前跌,斋藤却并不扶‘他’,只是拉着‘他’的胳膊大踏步向走。

      风中是他低沉的嗓音“一个人没胃口,你得陪我。”

      『京屋』
      红色的店铺布帘被阳光晒褪了原有色泽,随风凛凛冽冽的来回飘飞着。斋藤和娜娜坐在店铺旁一个有着红白相间的纸灯笼悬挂的草席檐下,带着尘灰炊烟的日光正从檐缝中探头出来乖巧的熨贴在娜娜半侧着的脸庞。

      象牙白的鱼丸热腾腾的,一股股鲜香味熏着斋藤一的脸,他拿过一碟酱汁均润的洒在丸子上递给一旁的娜娜。娜娜于是尖着鼻子嗅了嗅,满意地拿过一串边吃边问“斋藤先生今天不吃面么?”

      “听说、”摇了摇头斋藤一边忙碌着自己的鱼丸子一边卖着关子。

      “嗯?”微侧仰头,让出一张比往日稍显苍白的脸孔

      “听宗次郎说,哄小孩儿开心只有请吃丸子一途。”

      “哎?”娜娜愣了愣一时间太多的讯息让‘他’没能消化掉话里的含义“什么意思?”

      “你很不对劲,娜娜”他一边吃着鱼丸一边看着道旁狭窄的河沿,还有河沿下湍急的水流。

      入秋之后,雨水越加丰沛了。

      ‘他’愕然。“不对劲?会吗。”视线投向河彼岸,遥远的房檐闪着微光,是只熟睡的黄猫,它姿态慵懒的仰天而卧,嫩黄色的肚皮暴露在充沛的阳光下,‘他’于是释然的微笑着伸了个懒腰说“天凉之后都会变得比较嗜睡吧,而且,最近的体能训练也、……所以会觉得疲惫吧。”

      斋藤一不再言语,表情未变,显然他并不信。

      缺失……

      年幼时的遭遇让他冷淡、怠惰的无视着世间的一切,只是一息尚存的活着,毫无意义的活着,如死水的心不受任何人的制约而跳动着,雇主说他感情缺失的不象个活人,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直到,娜娜出现的那个灰色冬日,鲜明的存在让他心惊。突然就感觉一些东西在他布满尘灰的心里疯狂滋长着,他却不知那是什么。

      努力鄙视着那种怪异的滋长,却又持续着迷惘。他,终于产生了生的渴望,开始了同命运的对抗,六年来再没人能在他手中讨到便宜了,他知道他越来越强大,但是那个孩子的身影面孔却从未消散。然后,他再次遇到了‘他’,在那一场辉煌的祭典之下。

      他听到他身旁的女孩儿叫他加纳哥哥。
      加纳……。六年的时间长河,并未给这个叫加纳的孩子身上留下什么,他只是个子高了很多,健康的麦色皮肤,动作敏捷,骨骼里仿佛充满了力量,他也强大了。曾经寂寞的脸持续融化,瞳孔里绽放着金黄色的温暖,闪亮的扎出他的恐惧。

      是谁、是什么?让‘他’变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变了。
      他警觉,数年的时间,都被他浪费了。
      于是,他有目的走入了‘他’的生活,为了那些六年来难解的谜惘,还有那些疯狂的滋长。

      寂寞舞台,等待华灯初上,闭着的眼,破碎脸庞。
      神说,若你不憧憬、不信任、不依赖,就能得一方天长。
      于是,迷惘……。

      日渐斜,暮色微醒,淡漠的日照覆满河岸边蔓生着的大片朝颜花海上。

      娜娜的额角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本来麦色的脸颊一片惨白,’他’不适的捂着冰凉的腰腹,蜷缩成一团。

      无措的斋藤霍的站起身,语调斩钉截铁“店家!帮忙照应下,我去河对岸的藤原屋请大夫。”

      听着脚步声渐远,娜娜深吸了一口气,一种不想承认的感觉正在冒汗的掌心、蜿蜒的背脊神经里蔓延。‘他’把手伸到衣襟里,触手的位置,一片湿滑粘腻,锈蚀的腥味,早让一切昭然。

      终于……还是……对阿……她的身体毕竟是个女子,十四岁的女子了,即使是成长如此迟缓的身体,却仍是女子。狼狈的站起身,不管店家身后的呼喊,她快步奔跑着,犹如被鬼魅追逐般的狂奔,她不能也不想泄露身份。

      腹部的疼痛眯着她的眼,于是,慌不择路。

      风,放肆张扬。
      初生的疼痛让她终于体力不支的跪落地面,她仰起头,面向蔚蓝天空的脸孔上那一直挣扎着的干涩的眼疲惫合拢,浓重的眉紧紧蹙拢。

      疼痛是中麻醉,细细的汗珠隐隐在变得缓和的呼吸中浮动闪烁。

      风过,叶与树疏影挣扎,稀稀落落间有着衣襟细琐的响动。
      狐疑睁开眼的霎那,世界倒影在她的瞳孔。

      泪,于是无声无息的从干涩的眼眶中硬生生的挤出,再带着重力怦然坠落。
      一颗、一颗、一颗、再一颗。
      她忘记了时间和疼痛,忘记了伪装。
      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她穿越来时的场景。

      记忆里的场景,仿佛从未变化过,一株株淡粉色的百日红,枝干纤巧柔弱,秋风拂过,颓然轻晃着跌落那么两三朵……悄无声息的跌落。

      三个女孩儿在树下笑闹着,一个说,这里的空气要比城市里清新得多,另一个则点头赞同。

      她,清晰地记得,爱爱微笑着帮她摘掉头上的叶子,月月则顽皮的拽住用稻草结成的粗大线绳……。

      她几近疯狂的站起身……动作举止里却又满是迟缓的情绪……难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么?……充满希翼的仰起头,粗绳上满挂的符咒在风中发出呜咽般凄厉的声音,于是,仓惶心底,隐隐觉得有什么还是不对的……。

      于是抬起脚,她木制的鞋底狠狠敲击着碎石路。
      为了更多的证据和线索而奔跑、寻找。

      没有警卫、没有游人、没有垃圾桶、没有……没有……□□的古朴建筑根本就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片孤凉的墓地。一个白色和服的背影,在那昏黄的光线下凄清的伫立着。白色和服、木屐、佩剑、长发男子……。

      她失去力气的颓然跪坐,泪水模糊了视线,抑制不住的声音,从嗓子里涌出,凄厉的像是扯破的布锦。

      为什么会出现希望之后再次让我失望。累了。真的累了。再也……再也,装不下去了。
      玻璃的面具跌落地面前,就已破碎。

      『朝颜之花』
      朝颜之花,朝生暮死,惊鸿一瞥,未及思念,就已消失

      少年缓缓转头,碎发长长的、丝丝缕缕覆盖在细瘦苍白的脸孔上,上扬的眼眉浓重而阴柔的隐藏在发间,殷红的唇角平直的轻抿着。

      静静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仰天恸哭的少年。缓缓踱步间,哭泣少年的每个侧面、每个角度也随之一一呈现。于是不屑、轻蔑、心烦、嘲讽……纷杂的情绪停驻在他淡漠的眼角眉梢上,皱起眉,他别过头“真吵。”冰凉的语调冰凉的声线在划过娜娜的身侧的同时,他白色的衣角也随风掠飞伴随着淡然的花香。

      娜娜的情绪崩塌了,平静的假象消失之后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她于是放弃一切矜持地持续哭泣着,根本不管其他人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仿佛只有这样明天就才会消失般的哭泣着,她那细瘦的手指尖微微泛红的紧紧攥住衣襟用力到颤抖。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的需要抚慰。但是她却不曾出声挽留生命中的任何一个。

      不知为何,那少年走到’他’的身后,脚步停住了,冰冷的手如同曼蛇攀上’他’因哭泣而无法抑制颤抖的肩胛,带着似抚慰又似痛恨的力度若隐若现的。

      娜娜哭泣着,头脑早已空白了,她贪婪的倒在这个陌生人的怀里,不管是谁,她只需要一个拥抱一份温暖,自己都不再是自己了,放纵又如何。

      满足的闭上眼,娜娜心神空荡,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单纯的渴望关怀、渴望拥抱、这些渴望的心情从来没这么迫切过,可,每一个每一个都该是虚幻的过客,每一个每一个都只能眼睁睁错过,她不敢伸出手张开口叫谁停留,她害怕恐惧,她不敢信任任何一个人,直到有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冲她伸出了手,她于是放纵自己依偎上去。

      感觉的出脖颈处,少年的十指,力道若有似无的划过,带着几分探究的口吻他问着“你到底是谁。”口气似肯定似疑惑又带着几分戒备。

      娜娜张开嘴,声音嘶哑晦涩的逃避着“靠一下,就好。”她红肿的双眼看着不远的那个地方,火红的残阳正悬于林立的墓碑后,萧瑟而寒凉,只是这一刻现在的这一刻背后是温暖的,所以足够了。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过去的她是不是只在梦中存在过,她是不是只是不小心把一个美丽的梦抱得太紧了,所以如梦初醒觉的霎那,自己勒伤了自己。梦想和现实,自由与捆绑,错又在谁。

      “你和……”那人似乎不肯罢休,但问话却突然顿住了。

      感觉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如梦初醒的娜娜微感尴尬得直起身,垂下头,抹掉脸上未干的泪,嘴角扬起抹嘲讽的笑意,嘲笑自己上一刻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

      “为什么?”低沉的嗓音突兀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于是一惊,转身看去向那个不知从何时起就存在的斋藤,近在咫尺的脸带着隐藏的火焰和挣扎。

      猝不及防的身体被他紧紧拥住了,像是索取像是不甘,斋藤声音有些模糊的将脸压在‘他’的肩胛上“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这一句听起来,似乎更像是斋藤在自己问自己。

      “斋藤……先生”对于表情不多的斋藤来说,那样急切的神色已是极限了吧.娜娜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乍然想到了什么,使劲地压住身下的衣摆,她涨红着脸在心里猜测着,难道他看到什么,进而猜测到‘他’其实是她了?!

      低着头的斋藤没有发现对方内心中的挣扎和脸上的尴尬,收拾好情绪的他掩饰起了声线中的情绪波动“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抬起的脸眉眼很是平静,并且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双手。

      火烫的夕阳泛着潋滟的血色打在与其正面相对的斋藤的脸孔上,娜娜心虚的低下头,心绪散乱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而这样的举止却惹怒了斋藤,因为加纳心虚了,这个他想要一直看着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加纳就这么轻易的躺在了别个男人的怀里。而且’他’竟然还不打算回答他的疑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没见过,至少……至少在他来到’他’身边的的这段时间里从来都么见过,刚刚的那些不舒服的神情难道只是为了支走他才装出来的么?越想越怒,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他内心里面的那句想要保护看护的表达到底是什么含意。

      此时的娜娜只是一径低着头小声嗫嚅着“抱歉”

      “那个武士是谁?”

      “武士?”

      “刚才抱着你的那个!”

      阿?那个男子是武士么,没有注意到呢,因为刚才的自己一直都沉浸在悲伤得情绪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别人什么,更加心虚的,娜娜的小脑袋压得更低了“不……不认识。”

      恐怕。
      今天是斋藤几年来心情最差的一天了。

      『婚礼&葬礼』

      抱着一头薄汗的少年,斋藤一面色不善的向着新田屋的方向奔走着。
      就在刚才两人谈话之后不久,加纳似乎又开始不舒服了,整个人疼的缩成了一团,却还有气无力的威逼斋藤说若然他敢带'他’进医馆,’他’就立刻死给他看之类的话,斋藤气的眉头不断抽搐,却也焦急的再没别的办法,只好先带着加纳赶回新田屋。

      而,路上竟然还让他遇上了试卫馆的永仓新八还有另外一个经常来道场走动的叫藤堂平助的家伙,两人竟然一唱一和的说着什么斋藤先生原来这方面的兴趣之类的……,一怒之下,斋藤一先生第一次失去了往常的沉静低调,狠狠的踹上了新八的屁股,当然这显然不是什么重要的情节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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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死神(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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