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关于选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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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不至于天天如此的，皇帝也不会天天选秀女吧……顶多今后每天替宫里的妃子们看个头疼脑热的，数量不会多……”唐米边安慰，边替阿宝掰手指数，“嗯，最多不过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阿宝想象了一下今后周旋在无数宫女妃嫔间暗无天日的生活，背后开始冒冷汗：“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向皇帝请辞。”
唐米看着阿宝苦哈哈的脸，越瞧越觉得有趣：“其实你又不吃亏，换作别人搞不好会觉得来到了天堂。倒是那些秀女们如果知道你骨子里是个男的，估计会把你拖出去围殴一顿……”不过如果是以前的校草叶心阳，也未必是这待遇吧。
眼看阿宝脸越来越黑，她及时住嘴笑道：“说到皇帝，我前阵子也有见过哦。”
当下她将那日御花园中的傀儡戏跟阿宝讲了一遍，阿宝听到说三翘把《还珠格格》都搬了上去，忍不住也笑了出来，顿时室内仿佛乌云尽散，阳光普照。
唐米愣愣地看着阿宝，两人平时相处久了几乎天天见面倒不觉得，此时她才忽然发现阿宝竟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了一名清雅的美人。
“阿宝……”她喃喃，“你现在想通那个高深的问题了没有？”
“什么问题？”阿宝坐起身问道。
“你……”唐米起身来到阿宝面前，假作严肃地盯着她美丽的脸，“现在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了？”
阿宝在唐米的注视下，难得低头吭哧起来：“我……其实我……”
唐米却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她伸出手指托起阿宝线条利落的下巴调戏道：“小美人，我还真舍不得把你给嫁出去呢。”
阿宝看着近在眼前的唐米，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此时春日气息渐浓，窗外繁花正盛。香气萦绕间，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坐在榻上。此时此刻的唐米在阿宝眼中又何尝不美。
“其实我……”阿宝的心跳越来越剧烈，终于忍不住要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外面蓦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声，吓得唐米跳下了塌冲到窗前张望：“怎么回事？”
“是个疯了的老宫人。”阿宝压下眼底的一丝失望，淡淡道，“听说本来是仁圣皇太后身边的，几年前不知怎么生了疯病。太后念她服侍自己多年劳苦功高，送来了安乐堂养病。”
说话间，唐米已经看到一名衣衫凌乱的妇人尖叫着冲到院子里，然后站在院中咯咯咯地疯笑着，头发披散在生满皱纹的脸上，殊为可怖。后头有几名小宫女惊慌地追上来捉住她：“齐嬷嬷，你别乱跑啊，该吃药了。”
那齐嬷嬷被小宫女们合力拉回屋子，一路兀自咯咯笑着，赤=裸的双足将青翠草地拖出两条斑驳的痕迹。
明媚春光的院落里，身着春装的宫女们来来往往，却无人关注刚才的一幕。这后宫中的生活永远就是这样，于一片壮丽辉煌之中潜藏着冷漠麻木。
唐米与杜芸儿就这样过了一段平淡无聊的后宫生活。杜芸儿被分配的住处离乾清宫比较偏远，离安乐堂倒是有点近。有时唐米就会拉着杜芸儿去找阿宝聊天，省得她整日枯坐宫中，胡思乱想。
阿宝则继续着流鼻血的苦恼日子，偶尔她闲时也会跟唐米略略描述选美的场面。
古代的选秀女感觉跟现代的超女选拔有点类似，都是属于轰动全国性质的，只不过前者主要以姿容为首选，后者更重视才艺。
据说当时全国共有数千名妙龄女子被送到午门外，按照年龄、省份和高矮排成几行，由管事的太监们细细筛选其中身材匀称，五官端正的，凡是略有缺陷，哪怕只是高几分胖几分都会直接淘汰。
这明代众所周知流行缠足，尤其是大家闺秀，像杜芸儿就有一双纤纤莲足，虽然走路确实婀娜得很，但唐米每次看到她脱掉绣鞋后的光足就觉得脚疼。听阿宝说在那选秀场上，就有一名女子缠足缠得太过了，连路都走不得，是由仆人抱着来选秀的。自然这位连第一轮都没挨过就被淘汰，真是过犹不及。
如此一路筛选淘汰，剩下的那些都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但她们还需要被引入特设的房间内，脱去衣裳由宫内的女官仔细检查身体有无疾病。
这部分就是阿宝等女医官的职责所在了，还好由于她初来乍到，只被安排去检查秀女们的体表有无瑕疵有无不雅的气息等。否则估计阿宝不是喷鼻血，而是直接就晕倒在场了，毕竟她有着一颗青春期少男的心啊。
还好，苦难的日子就快到头了。阿宝叹道。再过几天选秀就结束了，后宫中将会多出许多绝色美女。
不过这些能最后获选入宫的绝色美女们也未必全都能得到皇帝的宠幸，大部分还是只能在宫中充当杂役宫女，有些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一面，就孤独地老死宫中。也许最终命运还不如那些被淘汰掉的秀女。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听到这里杜芸儿忽然幽幽念道，也许是被触动到了心事。
自从进宫的路上碰到失信于她的周月庭后，她从此便没再去碰过那包香囊，就算绣花也不再绣香囊，仿佛刻意要去忘掉一些过往。就不知她能忘记多少。
眼看后宫即将入住无数绝色佳人，唐米有时会隐隐为杜芸儿的将来担心。
阿宝有天找到唐米，面带惊讶地说自己在替秀女做检查的时候，恍惚看到有名长得很像若瑜的女子在候选秀女间一闪而过，再要仔细看时却再也找不到了。唐米不由也有些惊讶，若瑜不是留在杜府了吗？怎么会来参加选秀呢？
直到隔日杜延斌送来一封信，提及若瑜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正巧是京城人士，现在已离开杜府与家人团聚多时。
她们这才联想了一下，猜测莫非是若瑜的家人送她进宫的，毕竟这次是广选全国范围的未婚适龄少女。
这倒真的是意外之事，让人感慨良多。本来想去打听一下确认的，只是秀女众多，又不知从何找起，她们只好暂时作罢。
等到选秀告一段落时，21世纪的韩之浩已经结束法国的取景，又直接飞了两回日本拍广告。等再度回国时，唐米照旧同妮莎一起挤在粉丝堆里举着相机迎接大明星。
而后当天傍晚，她在地铁站里与打扮成普通上班族的朱一一坐在候车座位上，看着面前一班班列车呼啸着经过，许久没有出声。
算起来，这是在得知朱一一跟自己属于一样的情况后，他们第一次私下里碰面吧。
唐米忽然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竟一时想不出说些什么话。
朱一一拨弄着身边装样子用的公文包，首先打破沉默：“若瑜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原来她是京郊一名小官吏的幼女，三岁时随家人去庙里进香不慎走失。这名小官吏刚好与杜府的一名管事是旧识，听到说若瑜手腕有处特别的胎记后便登门认女，果然一家团圆了。”
唐米“嗯”了声：“她也进宫了吗？阿宝说好像在秀女中看到她的身影。”
“选秀最着重就是京城和周边一带的女孩子。若瑜的年龄正符合，她亲生父亲看来又是个善钻营的，送她入宫是十分可能的事。”朱一一道，“这是奉旨行事，我们谁也阻止不了的。”
唐米想起整日静坐的杜芸儿，叹了声：“怕只怕进了宫也不过是荒废自己的青春……”
朱一一站起身，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投币，带了两杯饮料回来笑道：“那也未必……”他的话似有深意，但没有说下去，只是将饮料递给唐米，转移话题道，“小米，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变得消沉起来，皇宫里不好玩吗？”
唐米接过饮料，闻言又长长叹了口气：“甭提了……一个字：闷！两个字：很闷！三个字：非常闷！”
她悲痛地数着手指：“不能逛街，不能听街坊们骂街吵架，不能看到窗外河面上的船夫摇橹……难得想溜到御花园里逛逛吧，结果路上碰到的是个人都比我这小宫女头衔大，全得行礼，我简直是一路弯腰下跪到御花园去的！太辛苦了！”她说到这里握拳愤慨道，“我讨厌万恶的封建社会！我要穿越到种田文里去！”
朱一一正喝着饮料，听到唐米用夸张的语气这么述说宫里的生活，差点笑喷忙用手捂住，咳着清了清嗓子才笑道：“真是穿越人别有怀抱。你知道吗？那位沈不亢少董自从进了京城后好像如鱼得水，先是做了家族安排的翰林院编修的闲职，又私下在京城开了衣是叶的绸缎庄分店。听他与杜延斌的言谈间表示，似乎打算真的走商业路，发展连锁企业，力图富甲一方。”
“唉……我可没那雄心壮志……”唐米掂了掂怀里沉重的书包，惆怅了。
朱一一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说皇太后过几天会坐在宫中办一场春日宴，请各家王公贵族参加，杜延斌也在被邀之列……”
唐米期待地看向朱一一，果然听他接着道：“到时我会跟着他进宫，找机会来探望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关于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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