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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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米换了一身新装扮出来，套上了牛仔裤、灰色毛衣，红围巾——李栗那条，那天还很热情温暖的套在她脖子上，一下子就成了克罗米的装备，何慧贤心情有点微妙，围巾这种东西啊，除了保暖防寒遮风，还可以传情达意，何慧贤很奇妙的想起以前读书时班里一渣男就只因为女友送了他一条围巾就甩了她，理由是她竟然想围住我，往了前几天还没世界的秀恩爱秀幸福非卿不娶，好吧，这渣男不说，要是有女人要送她戒指或是要她送她戒指她也会逃的，毕竟这玩儿不是可以随便送或者随便收的，可是这也说明，围巾和戒指这东西，是具备某些情意，前者是许心，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后者是许诺，我爱你，想和你一生一世——好吧，何慧贤承认自己想多了，也许克罗米只是随便的打开李栗的衣橱，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套上，然后刚好看见有条毛巾搭在手边，于是顺手取了围脖子上，也许没她想的那么复杂深奥，可是一个暗恋明恋的女人，难保没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据说可以借由穿恋人的衣服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和亲近感，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什么“衣服上还有你的味道”这样的芭乐歌了，尽管从现实角度来说，有味道的衣服肯定是没清洗过的，汗味或者狐臭的残留，多不卫生啊，洗过的，不用说，那肯定是洗涤液的味道，可是女人的心态就是这么奇怪，除了喜欢胡思乱想就是自欺欺人。若是真穿件衣服就能感受到对方，那还谈什么恋爱，直接把对方的衣橱搬走就是了。
何慧贤觉得自己很清醒，她最多具备胡思乱想的特性，还没到自欺欺人的地步。例子就是她只认为李栗给她围围巾是热情友好的表示，还没痴心妄想到认为她是想围住自己。若是克罗米可能就会蹦出一句，“啊，我也爱你，我们结婚吧！”话说狸狸也会都她这么好吗？会吧！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
心底有个声音弱弱的呼唤：看见我啊看见我啊看见我喜欢你啊！
这声音因动力不足，窒死腹中。
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爱也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噗~原谅我，我被这首歌荼毒太久了，忍不住就吐槽一下。口胡，外面一直放啊！o(╯□╰)oo(╯□╰)o我又乱入了。）这世上最讨厌的事，不是喜欢上一个陌生人，而是喜欢上一个叫朋友的物种。成了，叫升华，不成，连朋友只怕也做不成了。
何慧贤是最不愿被李栗鄙视的——也许那不能说是鄙视，疏远吧，怀着一种尴尬的感情慢慢远离，然后消失——她有这种预感。她跟克罗米也许有什么因缘羁绊，所以她还在，克罗米还能看见她，可是她没有，本来就是淡淡之交，若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也许从此就不会再有交往了吧！何慧贤有些悲观，可是这是再现实不过的问题，事实就是如此。所以与其被疏远还不如假装我们是朋友比较好！
那样，总不至于太过难堪和难过！
何慧贤很淡然的那样想着。她也不是太明白为何自己可以这么淡定，也许是因为只是喜欢，还不是爱，爱得还不够深刻，也许是因为天生的冷血无情，因为知不可为，所以懂得适而可止，也许......也许......谁知道呢？她不喜欢跟人争跟人抢，也懒于，所以苗若诗总说她傲慢，一切定要别人双手奉上，否则她宁可不要也不愿自己弯腰去拿！何慧贤无法辩解，因为的确好像就是那样，就好比现在，若是现在狸狸朝她一个纵身，她肯定也跟着跳了，若是她没，她自然也不会坠落。
所以她很淡定的看着克罗米缠着李栗随她去了饭厅，在心里臆测着她们会不会背着她接吻——李栗端着两杯咖啡出来，递了一杯给何慧贤，何慧贤说了声谢谢接过，克罗米不知道是不是被训了，扁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李栗很干脆的无视了，端着咖啡坐到了电脑前。
克罗米很无聊的坐到了何慧贤身旁。她看见何慧贤不知道何时编的一只小乌龟，拿起来看，撇嘴，好丑！何慧贤一窒，克罗米又问你编的？何慧贤只好承认是她编的。她有些自嘲的说我不大擅长手工，会这个已经很不简单了，但克罗米好像没听到她说话，自顾自的说栗会，她什么都会做！我见过她编小鸟，编得很好！我让她教我，她不肯。克罗米的声音有些伤感，何慧贤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她除了不擅长手工，也不擅长安慰人！
“以前说我是小孩子，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我都张大了，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因为不喜欢幼齿吧！何慧贤心说。
“kay，我不够漂亮吗？”克罗米忽然很认真的看着何慧贤，何慧贤一愣，几乎反射性的说道，“怎么会？你很漂亮！”这句话倒不至于捂着良心说，她是真的很漂亮，深邃迷人的五官加上十一头身的绝妙身材，能叫绝大部分女人尖叫羡慕妒忌恨！
“那为什么栗不喜欢我？”
她是对的，要是喜欢你，我还有什么戏？何慧贤心想，脸上摆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啊”的尴尬模样，克罗米果然没再追问，捧着脸，唉声叹气，一副恋爱中的迷惘少女模样，何慧贤看着她，心说，姐姐我也喜欢，你让路吧！
克罗米忽然又抬头，“那你觉得我和栗，哪个漂亮？”
何慧贤彻底愣住！她记得玛嘉说过一句话，总有一款脑残能打败你——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何慧贤心里尖叫，拜托，你问的什么问题，这还用问，当然是狸狸漂亮啊！我又不喜欢你，你再漂亮关我毛线事！
克罗米盯着她，仿佛她不说过明白就不放过她，何慧贤心想真是愚蠢，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么愚蠢不可及的问题。却口不对心的笑说你吧，我觉得你很漂亮！克罗米微微歪着头妩媚的一笑，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何慧贤问自己为什么我这么虚伪呢？心里却明白，她怕克罗米看透她的心思！
一个叫安东尼、长着大肚腩和胡须络的男人来接克罗米。他显然对这儿也是熟门熟路了，笑容满面的呵着手走了进来，看见何慧贤，打了个愣，随即又笑呵呵的问李栗，你有客人啊？克罗米真是太打扰你了！不好意思了！他朝何慧贤含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何慧贤也意思意思了下。
大胡子把克罗米接走了。克罗米推到走廊，又忽然探身进来，记得哟，栗，今晚我们来接你！挥了挥手，很爽快的走了，李栗诅咒似的骂道，滚蛋吧你，谁跟你约定！别擅自决定！回应她的是克罗米很干脆的一声关门声，仿佛拒绝她的拒绝！
何慧贤在想她们在约定什么，口里却很闲淡的说道，“狸狸同志请注意形象，粗口不好！”
李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副“老娘就是这样的怎么样”的臭脸，然后——“滚动吧鸡宝宝......”
何慧贤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她很无语的看着李栗。李栗一脸莫名其妙，“干嘛？你不是说粗口不好，我改了！”
何慧贤只好点头，“很好，很有创意！”李同学就这点不好，喜欢时不时来点冷笑话。
何慧贤噗嗤的笑，“我也觉得很不错。”
何慧贤无语。“接下来要干嘛？”
“你想干嘛？”
我想扒你衣服蹂躏你！“不知道！”
“我还有二十页稿子要打。”
“那你忙！”
“好！”
于是李栗坐到屋子另一边敲打键盘。
何慧贤在沙发做了以后，无聊，挪了过去，“狸狸......”
“嗯？”
何慧贤靠在床边，信口开河，“今天天气不错啊......”这个情景有点熟悉，好像是她老爸和狸狸搭讪的台词，李栗果不然狐疑的抬头瞄了她一眼，何慧贤有些害羞的笑了笑，“狸狸你在写什么啊？”
“小说。快要结尾了。”
“嗯——” 何慧贤拉长了声音，“狸狸的小说在法国卖得很好吧！”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不过图个生活费。”
“你太谦虚了！苗若诗回去的时候，又带你的书回去，她又给我念你的诗，写得很好！”
李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已经好久不写诗了。”
“为什么？”
“不知道。写不出了。”
“可是你不是在写小说？”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小说只要有题材、构架，往里填内容就好了。但是诗歌不一样，需要心情！”
“你没心情吗现在？”
“很忙。忙得没了那份心情。”李栗忽然回头朝何慧贤一笑，“钥匙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怪的心情，觉得自己在等待一个契机，把所有的一切扔弃，重返自由！”
“你现在也可以？我想你没金钱的顾虑吧！若有，我可以友情赞助！”何慧贤大胆的说。多想豪迈的说：扔掉一切，跟我私奔吧！
李栗微微笑了笑，“谢谢了钥匙！”
“如果你要重返自由，你要去哪里？”何慧贤换了一个姿势，问。
李栗停下了要转回电脑前的动作。“不知道，还没仔细考虑过。有什么好建议？”
何慧贤爬回沙发。“别问我，去哪个山旮旯当苦修士吧，那很适合你！”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李栗摸摸下巴，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何慧贤给了她一个大白眼，“狸狸同志，其实你是自由的，没人禁锢你，是你自己禁锢你自己！说什么重返自由，照你那意思，大概得升天才有所谓的自由了！”
李栗朝她的方向凝目，笑。“钥匙，有时候我觉得你像猫咪一样可爱，可是有时候又像哲人一样深刻。”
像猫咪一样可爱？！何慧贤不知为何脸上就热了起来，口里却不住的吐槽，什么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深刻的人，你没发现而已！还说是作家，一点也不善于观察！李栗微微的笑，隔着老远，何慧贤仍然清晰的感觉到那笑意所带来的热度，她脸红了，李栗说对不起深刻的哲学家我错了请原谅；何慧贤说滚动吧鸡宝宝写你的小说去！
又半小时。何慧贤在这半小时重复了昨日种种诸如看书玩游戏刷网页编小乌龟等无聊行径，最后百无聊赖昏昏欲睡。何慧贤很哀怨的盯着李栗侧影，啧，坐得小柏树似的......
好无聊，好想骚扰她！
“狸狸......我能骚扰你吗？”
李栗很干脆，“不能！”
......
因为觉得太过安静，所以李栗回过头，只见何慧贤很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眼神空虚，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李栗不由得走了过去，问在想什么呢？何慧贤一下子萎靡下来，忧郁的看着李栗，在发呆。我无聊的时候靠发呆打发时间。李栗一副囧囧有神的表情，钥匙，不要说得那么可怜，仿佛我虐待你似的！何慧贤轻轻的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李栗脸上更囧了，一副“你竟然点头你竟然点头”的不可置信表情，然后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何慧贤被她忽然而至的正经弄得有点无措，她最怕她这种忽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叫人适应的时间都没有。
“钥匙......我真怕你去了小木屋那儿更无聊。”
何慧贤支吾。“不会啊。在你乡下不也过得很好。只要你陪我说话就好了！”
李栗微微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何慧贤有些不安，她不想她认为自己在她身边呆不住——李栗的声音低低的，又是那种诱人沉迷的低笑，“我带你去看小鸟。那儿有个湖，常常有小鸟儿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滑行，有时候还有天鹅跳舞！”
何慧贤一时间有些迷醉，“狸狸，有时候你说的话就好像诗一样吸引人！”
狸狸大笑，过奖了！翩然返回她的电脑前。何慧贤不由得想若是恋爱，这女人会写诗给她的情人吗？
“狸狸......若是你有了......” 女朋友，你会写诗给她吗？“你会写情诗给你喜欢的人吗？”
李栗扬声，“不会！”
“为什么啊？”
“因为太肉麻了！钥匙你要不要咖啡？我困死了，需要刺激一下！” 李栗才坐下，又站起来，还痛苦的扭了扭颈脖，才大步的走过来。何慧贤瞄了一眼自己的咖啡杯，刚才李栗给她倒的咖啡，她才喝了两口，都凉了。“为什么肉麻？我觉得很浪漫啊！不要！”
李栗去厨房端了一杯咖啡出来。手上还有一条烟。那是在市集的中国商店买的女士烟。据说是为了防备她烟瘾发作，但是何慧贤看她样子，比较像她烟瘾发作——虽然她知道她没那个瘾，但是她知道她睡不好就会暴躁，一暴躁就抽得很凶。李栗把烟条外塑料包装撕开倒了一包出来打开挑了一根出来，问何慧贤要不要，何慧贤想摇头，想了想又点头，李栗把手里的那根给她，自己倒了一根出来叼在口里，点着，把火机给何慧贤，缓缓吸了一口，挨着桌子单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何慧贤，“钥匙啊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写情诗什么的，不是很肉麻吗？越是喜欢的人，越是说不出甜言蜜语，甜言蜜语都是说给不相干的人听的！我记得又给你说过这句话。”
“法国人不是很浪漫的吗？你怎么一点也没感染这种浪漫？你白熏陶了你！”
李栗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你去巴黎地铁闻一闻那些臭狗屎味尿味你就知道它一点也不浪漫了。”
何慧贤差点没呛死。她该让她老爸见识见识此人的无趣的，看他还敢不敢再鄙夷她说她没情趣。
“狸狸同志，不是‘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世俗？”
李栗端起咖啡走回座位。“熟悉产生轻蔑，就好像喜欢一个人千万不要靠太近会幻灭一样的道理。”
“那你孤老一辈子好了！”何慧贤嗤之以鼻。
李栗点头，“嗯，说不定哦！等到那时候，我也来写本《百年孤独》！”
明知不过说笑，何慧贤还是莫名郁闷了。咬牙，“你写本《百年变态》好了！”
李栗咯咯的怪笑，“好啊，‘猪脚’就叫何慧贤！”
何慧贤气急败坏，想骂点什么，偏除了被教坏的“我擦”，还真不好，她咬牙切齿，最后恼羞成怒，“我呸！”
李栗爽朗大笑，说，“钥匙你真傲娇，可是太可爱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