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月》徒慕高义

42、献艺

　　仿佛一朵正放的牡丹，她笑了笑，开口，“承蒙各位赏光前来，晓歌感激不尽，今日与肆玉姐姐合演一场，还望诸位莫要嫌弃。”声音却如同黄鹂那样清脆动人，可想见若开口一唱便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略一施礼，她转身，向早已备好的君肆玉比了个开始的手势。琵琶声悠悠响起，尽管坐着如此之多的人，却无半点声息，全部屏息凝神，静静聆听。她起舞，裙角飞扬开来，仿佛亦是在堂中洒下了一轮暗香，于空气之中浮动，扩散。缎带随着她的舞动而飘扬，离得近的客人似乎能觉到缎带拂面，定睛一望却已不见，只余玉台上女子旋转轻灵的水蓝色模糊的影子留在眼前，汩汩倾泻而出余音绕梁的曲子近在耳旁回响。

　　曲子将半，陆晓歌放缓舞步，开口清唱，“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两人节奏把握得极好，在这时，君肆玉并没有用铺洒开的大篇华丽的曲子来附和，只是随性的偶尔拨出几个调子配合，并不觉得缺少了什么，更有了一种清新自然的音乐美。

　　她的曲辞选自柳永的《玉女摇仙佩》，与她本人，的确很配。看来这二人绝不是徒有一张脸，技艺不可小觑。

　　况且这二人在气质上迥然不同，可以说近乎两个极端，搭配起来却不显奇怪，仿佛被嵌进了一张仕女图，却有着风格迥异的两种美。

　　一边这样想着，萧昼锦一时停了筷子，不时，便听得慕容景风轻声催促，“快吃吧，凉了不好。”

　　这个时候，楼里所有的男人貌似都在看吧，少看一眼估计都觉得亏得慌，他……他居然气定神闲地继续吃，旁若无人，不知道那两个姑娘会不会觉得伤自尊呢？啊呀，还是算了，不看比较好，可别看上瘾难以自拔呀。

　　当然，这个结论是在瞥到有女人咬牙切齿七窍生烟的看着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勾了心神，真想上前河东狮吼他一句：老娘还在这，你看哪儿呢！可又怕丢了淑女风范，只好强忍着。看得正入神的人耳边冷不丁飘来一句幽怨的问：相公，你脖子扭累了吧？让奴家给你揉揉。然后便是一声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扭曲的大叫：啊！！！在见到这一系列的悲剧后才得出的。

　　耳畔依旧传来她婉转流畅的歌声，久久不散：“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琴声收尾，用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滑音，从空气之中荡漾，渐渐消散，舞也随之而止，没有丝毫疲态的，结束。

　　每天有半分犹豫，二人演完后便悄悄从屏风处退了场，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大多数人仍是意兴阑珊，意犹未尽，呆呆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堂中，再回想方才的种种，有如南柯一梦。

　　再次举起杯箸，却全然没了方才的兴致，不由得一阵心不在焉，于是间接的又导致被媳妇一番盘问，多番拷打。

作者有话说

　　有望发四章啊，亲们多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