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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

  •   光华五年除夕
      正是辞旧迎新之时,装饰华美的府邸随处可见,到处有衣着华丽花纹繁复的孩子满街跑,后面的家仆惟恐孩子跌倒受伤,在后面紧赶慢赶,口中恭敬地喊着:“小少爷,慢些!”

      贪玩的孩子又哪顾得了这些,口中只管胡乱应承着,一溜烟跑了。家仆无奈地摇头,随即又追了上去。

      这条街上,住的均是达官显贵,在朝廷上左右皇上意愿的人,因此有举足轻重的位子。大气的门匾,高高的台阶,门前蹲着两个石狮,威武庄严。这便是这里最平常的房屋。因着是除夕,往来客中不乏平头百姓、过路客商,他们点头哈腰,谄媚地笑着像一只哈巴狗,手中的厚礼价值不菲。他们仅仅是渴望着下一年能少交些赋税,自己家也可多有些余粮,极少的,是因着这些人曾与他们有恩,前来回报。

      不论虚情也好,假意也罢,每逢过节,这里便如同集市一般热闹,夜晚亦如同白昼,叫那些在高院墙里待久了的少爷小姐们看了倒十分有趣,也是偷偷溜出门玩耍的最佳时机。爹没空管自己,而娘疼爱自己,亦不会多说什么。只有这时,他们才像鸟儿回到了广阔的天空,鱼儿游入了大海。外面那些新鲜事物总能引起他们的浓厚兴趣,驻足观赏一两个时辰也是常有的事。

      在所有院落中,这一座是最为破败也是最为安静的,门前挂着两个纸灯笼,灯光昏暗,摇摇晃晃。一个白衣少年手握一张薄薄信纸,微微皱眉,倚窗而立,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生得风流韵致。他便是先帝手下肱骨之臣萧若林的独子萧寒,原先家父权倾一时,家中亦是极为殷实的。不料萧若林因摄政过多,引起当时还是太子的慕容翊的猜疑,便要他告老还乡,以绝后患。萧若林当时深得皇上信任,没把太子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如今先帝已薨有五年矣,慕容翊继位,第一天即将萧若林贬为徐州县令,家父满怀报国之心却无法实现大业,临走前含泪将自己留在庐阳,托付给旧时好友张善照看,望有朝一日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孰料那张善也是个世故圆滑之人,见萧父无望回庐阳,做的仅是个无关痛痒的小官,萧寒也是个黄口小儿,便人前做戏,人走茶凉,五年之内登门次数竟没超过三次。想到这里,萧寒不禁冷笑了一声,攥紧了手中的信纸。

      “萧寒,我们出去逛庙会吧!”一个清亮的女音从门前传来。萧寒却依旧沉浸在信中无法自拔一般,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张善虽无情无意,他的两个孩子却是长脸不少,与萧寒一见投缘,便成了至交,明里暗里一直周济着他,逢年过节便会来找他一同出门。在门口叫他的即是那张氏兄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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