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End（Emiya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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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奇妙的任务，莫名其妙的战争。
但是Emiya要承认自己从这一次的行动中，得到了很多的东西——虽然不明白的东西也随之增加了不少就是了。
使用完毕“射杀百头”后，Emiya看着远处因为耗尽了全部力量而死亡的赤色巨犬，一声叹息之后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时空裂缝已经封印，居住在宇宙峡谷中的星球守护者一族已经全部撤离，因为时空裂缝的转移关闭而被残留下来的基族完全冲不出宇宙峡谷的范畴，已不足为惧。
从结果上来说，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用“不错”来形容的好结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因此而牺牲掉的生命，不过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最小的牺牲代价，来交换最大的成果。
Emiya觉得，这样的交换相当合情合理，如果换成他是赤色巨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非观个人的善恶喜好，而是问心无愧。
即使因为他人的不理解而背负上骂名也无所谓，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即可。
这就是“责任”的含义。
所以对于赤色巨犬最后的选择，Emiya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理解。
现在困扰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从赤色巨犬那里得到，那块据说可以恢复他过去“记忆”的紫色水晶纹章。
按照赤色巨犬的说法，一旦使用了这个纹章，他就可以获得自己过去的记忆还有职责，但是同样的，也就代表着他和现在那平和的生活彻底的告别。
是“过去”还是“未来”？
这似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但是对于Emiya来说，却无疑是一个超大的难题。
自己并不是普通人。
这是Emiya可以确定的一点。
不管是从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还是从战斗的时候那接近于本能的身体反应，都可以切实的证明这一点——而至于究竟是何种环境才会早就他这样的身手，反而已经不重要了。
事实上，Emiya在当初加入神罗雇佣军的时候，已经深刻认知到了一点——在没有能力的前提条件下，任何“保护”都仅仅只是一纸空谈。
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平时在任务中的表现出的能力，以及对神罗公司的无害性，恐怕等待他的就是被暴力捕捉然后送去做实验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现在Emiya还在保留并且维系着和神罗之间的雇佣关系，已经是相互妥协的结果了。
即使如此，他和Yuu的家周围存在着监视者这一点，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Emiya的的神经——他很清楚以Yuu的性格，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提出“搬家”这种建议。
因为比Yuu多接触外界的关系，所以Emiya很清楚，神罗公司究竟是怎样一个可以轻易碾压任何存在的庞然大物，也因为Emiya自身的性格关系，所以他从来没有转过要“对抗”之类的想法，在有限的空间中和平共存，这是Emiya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和Yuu搬家吧，实在不行就稍微收拾几个盯梢的。
而相信有这一次行动的警告，相信神罗公司的举动也能少许收敛一点，至少不会让Yuu感觉到那么难受了。
虽然他自己也有感觉，自己目前的战斗力还不是他所能发挥的全部，但是光是用以保护他现在的生活，应该也是足够了吧？
抱持着这样乐观的想法，Emiya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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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吡—吡—吡！”
刚上路不就，Emiya有些奇怪的再次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实在想出来还会有什么任务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发。
虽然之前他本身就已经在奇怪为什么只能算是神罗雇佣军外围成员的自己，会收到明显应该属于神罗正式部队的任务，而参加任务的人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任务报酬也不低就是了。
“！”
但是在看完通讯器上的讯息之后，Emiya的神色瞬间变了。
之前Emiya作为神罗雇佣兵的外围成员的时候，他曾经听那所谓的“队长”在吹嘘的时候说过，他们这些雇佣兵仅仅只是低层次的存在，在神罗公司的内部，有一个专门用于处理高端任务的精英部门——塔克斯（Turks），不过Emiya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不可能会和那个部门产生交集的。
虽然在成为神罗公司雇佣军外围成员，签署了相应等级的保密条款并且接受了同等程度监控的时候，Emiya已经有所觉悟，但是他也认为那是他当时可以选择的最快改善他和Yuu生活水平的方法并且愿意接受这样的代价，而至于后续的麻烦，Emiya并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只是最低级别的保密条款，因为生活层次还有追求目标都完全不一样，他可不认为神罗公司会神经到这样就出动精锐部门来进行监控。
但是现在，出现在Emiya通讯器上的讯息，却让他原本还抱持着的一丝幻想彻底的破灭了。
就像之前Emiya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那样离奇的雇佣军任务一样，这一次Emiya同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明显是经过加密要发送到塔克斯专用通讯器上的任务。
经过了解密，并且降码成他的通讯器可以接受的频率，虽然Emiya现在才收到，但是这条任务的真正发布时间却在他接受了前往宇宙峡谷的那个任务后开始动身的第三个小时。
而这个让塔克斯所执行的任务名称是“追回遗失试验品”，而内容上所标注的目标，赫然就是被他留在了家中的Yuu。
Yuu是……试验品？
【我的名字是‘Emiya’。那么……你的名字是什么？】
【37541。】
【呃？！】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叫我的啊。如果不习惯的话，‘试验品’或者‘怪物’也可以，不过相对于这两个名字，我还是比较喜欢‘37541’。】
曾经觉得无关紧要甚至有些云里雾里的对话，此刻如此清晰的在记忆中浮现，所指向的，是一个让Emiya觉得手脚冰凉的事实。
已经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圈套——事实上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此刻，这方面的信息确认已经无关紧要。
Yuu有危险，而且这个危险还是出自于他的疏漏。
这一点认知，对于Emiya来说，无异于重击。
虽然他知道现在并非发呆的时候，确保Yuu的安全才是重点。但是他离开家已经至少过了接近两天的事情——Emiya可不会侥幸的认为以Yuu的能力可以顺利的逃脱塔克斯的追捕。
或许现在Yuu已经被塔克斯带回了神罗了也说不定。
“可恶！”
恨恨的锤了身侧的墙一下，不过Emiya也知道此刻再在这里懊恼也无济于事。
先回去看一下家里的状况再说。
虽然Emiya并不对塔克斯会留下什么线索有所期待，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回去确认一下。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
重新插入了口袋中的手，碰触到了那个冰凉的紫水晶纹章，Emiya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他知道自己现在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并不是他的极限，他真正的战斗方式应该存在于他已经“失去”的记忆之中。
如果需要力量的话，那么使用这个纹章是最好不过的途径。
但是同样的，那赤色巨犬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却也让他有所迟疑。
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式么？
可是还轮不到Emiya就此进行深入的思索安排，首先感觉到的异样就让他不得不收回这样的心思。
不对劲！
越靠近原本“家”的方向，Emiya就越觉得不安。
那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那演变的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难渗透的神罗兵巡逻圈，更多的，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本能”示警。
在原本那应该是“家”的地方，存在着“危险”。
“可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了避免冲突，左挪右闪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避开了三波巡逻的Emiya，将自己隐蔽在建筑物的阴影死角中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从这样密集的巡逻圈中可以推测出Yuu一定没有被抓住，但是这样的结论却并不能让Emiya就此安心。
毕竟Yuu的能力到底有几斤几两，他作为同居人一直都再清楚不过了——连100米都只能跑20秒的人你让她躲过精英部门的搜索也太过难为人了吧？
可是就是这样的Yuu，竟然能让神罗将巡逻网布置成这样……要说其中没有发生任何事情，Emiya是绝对不会相信。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自己该怎么做。
Emiya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实力可以硬撼整个神罗公司，别的姑且不说，光是神罗公司的那些热兵器技术以及各种人工魔石就足以让战斗的天平失衡了。更何况Emiya并不认为自己一定就能抗的过所谓的“人海战术”。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Yuu，可是想想看自己一路潜行进来所遇到的种种困难，Emiya只觉得无奈——目前的实力并不足以让他在不惊动任何巡逻兵的情况下找到现在还不知道藏在哪里的Yuu，可是现在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好让他去提升实力……
再次犹豫了片刻之后，Emiya终于还是取出了赤色巨犬交给他的那枚紫水晶纹章，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抬起了手。
没有关系。
即使恢复记忆代表着他即将背负上他根本就不记得的“责任”也没有关系，因为责任和能力是双向的。而拥有了能力的他可以从容找到Yuu，然后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后找个安全的，至少可以保证Yuu平安的地方，让她可以脱离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活——或许文森特母子，以及曾经接触过的长生种群落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他所要背负的责任，既然已经选择了面对那么他就不会逃避。
这是他的选择。
所以……
“！”
冰冷的紫水晶纹章接触到了额心的部位，瞬间涌入脑海中的，那繁复而杂乱的记忆冲击，让Emiya的意识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哈……”
大口的喘息，背靠着墙壁的Emiya终于从恢复记忆所造成的冲击中醒过神来后，此刻正冷汗涔涔的调整着情绪，“可恶……开什么玩笑！这到底算什么……”
雨宫优、库丘林、阿托利斯（天音：非笔误）；赵优、远坂凛、间桐樱；魔眼、圣杯、诅咒……
曾经以为已经不会再记起的过去，曾经以为已经彻底遗忘掉的记忆片段……
虽然在曾经的过去，在心里有着微弱的期待，期盼着再度重逢，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到底算是什么？！
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的Emiya，此刻已经清楚，他之前的那种天真的想法已经算是彻底宣告破灭了——那头赤色巨犬所说的“过去”与“未来”的选择……就是这样的简单。
但是至少……
闭了闭眼，Emiya将视线转向了，曾经的，“家”的方向。
至少，要先确保Yuu的平安。
他所做出的决定所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更改，但是至少……他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自己最初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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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凭着恢复记忆后突飞猛进的实力赶回“家”后，Emiya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是用导弹炸也炸不出来这种坑洞效果吧？
原本的家没有了，而从坑洞周围的那些奇怪的岩石形状，还有残留的弹痕火力线痕迹来看，交战的战场一路向着北方延伸。
可是从战场的痕迹上来看，虽然弹痕遍地，却完全看不到应该有的尸体还有血迹，这是让Emiya感觉最奇怪的一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归了“守护者”的职责，Emiya的视线每每投射向北方的时候，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战斗冲动——不知道是灵魂还是本能在告诉着他，那里存在着“敌人”。
为什么找不到Yuu的踪迹？！
循着痕迹一路北上，Emiya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
只能看到战斗的痕迹，却看不到任何的血迹还有尸体……难道这样的状况是Yuu造成的么？
这样的疑问，一直持续到Emiya见到了自己相见的那个人为止。
只不过……
那是……Yuu？
Emiya再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外貌的确是Yuu没错，但是那原本清澈见底的赤红色的双眼，此刻却是波澜不兴什么都映不出的一片茫然。
就好像存在于此只是一个躯壳——但是，却实实在在只是一个有行动目的性的傀儡。
视线在望向Emiya的方向的时候顿了顿，似乎在判定了这个方向没有敌意之后，Yuu转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一道肉眼可见的清绿色光芒自她的脚下以双速蔓延而出，几乎是瞬间准确的缠绕上了远处一个正试图瞄准她的神罗狙击手。
连惨呼似乎都来不及，那名狙击手就如同字面意义上一样的消·失了。
光芒收回，而Yuu则是再次转回了身，毫不迟疑的向着北方前进着——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一般。
因为整个过程发生的太过干脆利落理所当然，所以一直到Yuu转身离开的时候，Emiya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Yuu杀了一个人”这样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Yuu！”
于是，忍不住出声。
前行的脚步顿了顿，赤红色的双眼重新转向了Emiya的方向，然后对上了他的眼睛。
微微歪了歪头，然后秀气的眉峰拧起，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之后，一片茫然的赤红色双眼似乎恢复了一丝神采，Yuu站在那里，看着Emiya的方向，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发出声音的样子。
但是终究时间还是来不及。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远远传来，然后几乎是瞬间，Yuu的视线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星星点点的清绿色光芒再次在她的身体周围盘旋起来，很明显是在戒备着什么。
很明显，一旦神罗的直升机接近，就会被Yuu判定为排除甚至必须要杀灭的对象。
要阻止她！
在直升机接近，而清绿色的光芒自Yuu的身上腾起指向直升机的瞬间，Emiya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目标发现，清除确认。】
什？！
温热的液体溅入手中的粘腻感，让Emiya彻底的回过了神来。
他……做了什么？！
不同于方才行动时的那瞬间被剥夺了理智的空白，此刻看着软软瘫倒在他怀里，微微颤动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的Yuu，Emiya的脑中一片混乱。
他明明只是想要阻止Yuu杀人，防止她在清醒之后后悔罢了。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责任和使命，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因为即使后悔你也没有任何方法回头。】
【代表‘过去’的记忆和代表‘未来’的可能，你只能选择其一。而你所要肩负的责任都在你的记忆中，但承担那份责任的人却并不是非你不可。一旦你选择了使用这个东西，那么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去。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赤色巨犬的话，此刻清晰的浮现在脑中，而他一直到此刻才明悟。
他曾经想着要做到两全其美，却不曾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连最低的奢望也会被剥夺。
过去和未来，他选了过去，所以注定要……
再·一·次害死她。
“……許してくれ（yu.ru.shi.te.ku.re），Yuu……”
不仅仅是对她，也是对记忆中的那一位已经逝去的英灵。
怀里的Yuu安静而沉稳的合上了眼，然后从她的身体中，逸散出了点点的清绿色光点，盘旋着悬浮向着空中飞去，而她身体的轮廓也逐渐模糊，轻化。
看着那飘散的光点，Emiya连挽留都无法做到。
只是静静注视着，然后合上了眼。
不会有原谅，因为连那亦是奢望。
他总是这样，总是想着走出一条可以两全其美的道路，到最后却只能追悔莫及——因为，他连“后悔”这一选择都失去了。
再次睁开眼后，视野中的一切景象与他记忆之中再次重叠。
感觉不到温度的幻影火焰在四周奔腾，齿轮在空中无声的回转。
一望无际的荒野，无主之剑连绵不绝如同杂草，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数不尽的武器，被遗弃在这个无限广阔的废弃场中。
在这一片苍凉无比的剑之荒原之中，穿着红衣的骑士独自毅力其中。
到了最后，果然还是这样的结局。
这样的想法，却让Emiya意外的有了一种释然的想法。
他所拥有的，终究只剩这空虚的王座，与曾经的“记忆”。
这是属于他的终末，一切早在最初的最初就已确定的结局。
他无从也无力更改。
除非将一切从最初进行改写。
只是……
那，可能么？
、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End（Emiya篇）
